备中的伊达独眼龙-第6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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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谷城,没有像历史上一样在桶狭间之乱后继任家督。不过翌年直亲长子虎松诞生,给予井伊家找回了短暂的喜悦。
井伊直盛转头望向直亲问道:“直亲,我们怎么进攻?”
井伊直亲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沉思了片刻,方才回道:“我们不能进攻的太早,免得自身损失较大,给了宵小之辈侵吞井伊谷的机会。也不能太迟,给了今川义元发飙的机会。嗯,天快黑了,先休息。”
井伊直盛点点头,同意了井伊直亲的建议。人数上的劣势唯有靠心理优势来弥补,只要天黑了,作为熟悉地形的坐地户,晚上打仗优势明显,更何况织田家不敢多待的心思作祟,定然不会硬拼的。如此一来,既能够打退织田信长,还能够向今川义元有所交代,井伊直盛还没有为了今川家破家灭族的觉悟,他们只想保存自身。
织田信长败得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失败在何处,可是他的确失败了。原本今川义元的支援,他还能够士气上的优势打得今川义元节节败退,未曾想到武田信玄会放弃前嫌突施冷箭,突袭织田军本阵,导致织田军前后脱节。织田信长不得不选择退出设乐原。原本一万五千织田军和三千五百松平军联军,松平家由于前去攻打龟山城受损较轻,织田军仅剩下八千余人退出设乐原,其余大部被杀被俘。
织田信长的部队打了一天的仗,将士们都很疲惫,但是他们不得不赶路,谁都知道在他们的身后武田和今川都不会放他们安全返回尾张国,这一支军队全军覆没的话,尾张就再也组织不起一支像样的军队,成了不设防的国度。更何况,谁都不想死,织田信长原本还想组织人马伏击赶来追击的敌军,不过他高估了手下们的战斗意志。
纵然织田信长的赏格丰厚,那也要有命才能够享受,连命都没了,老跑归了别人享用,孩子任由别人揍骂,谁还有心气留下来拼命,给织田家的大佬们跑路争取时间。
天色微暗,井伊直盛和井伊直亲没有料到织田军跑得如此快速,竟然大半人马跑过了他们的跟前,互相对视一眼,知道不能够在任由他们跑路,一旦脱离了他们的视野,就得不偿失了。
井伊直盛率领八百井伊军团鼓噪的出现在了奔逃中的织田军侧翼,井伊家拥有十二万石的领地,虽然这些年被今川义元和他的属臣们削弱之极,但还是保留有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
井伊直亲大声吼道:“弓箭手!上!”说话间,立即有上百名足轻挽弓扣箭,左手一抬右臂用力一引,举弓到眼前瞄一眼手指一松,随着弓弦颤动时发出的嗡嗡细响,一只长箭便蹿向密集的织田军。
八千织田军聚集在一条街道之上,旷野之内全都人头,长箭只要稍稍瞄准就能够准确的射中,虽然黑夜将至,不过人群太过于密集,上百支长箭瞬间飚起一大片哀嚎。
井伊家骑兵不多,其余全都是步兵,骑兵除了几个产马地外就是一件奢侈品。不过井伊家能够在群狼窥伺下还能够保住家业,凭借的正是这支骁勇善战的步射军团。
井伊直盛的部队遵照军令不和敌人多做纠缠,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分割包围一部,冲乱敌军,然后再予以歼灭。井伊直盛又不是来拼命的,何必为了今川义元拼尽全力。
井伊家的弓箭如同眼睛一样又快又准,在黑夜里犀利无比,杀伤无数。
织田信长明白,只要他停下来将会在短时间内击溃这支敌军,可是他明白现在不能停,一旦停下来就会被纠缠住,从对方的战法只射箭不突击就可看出对方的领军人物是一个聪明人。
不过,织田信长同样明白,对方纠缠下来,他们就算是想要撤出战场也非易事,唯有留下一支殿军,才能够给予主力人马撤退的时间。想到这里,织田信长看向了一直护卫左右的“撤退佐久间”之称的佐久间信盛。
佐久间信盛一看到织田信长的眼神,就知道什么意思,知道躲不过去,不如主动请战,上前道:“主公,臣愿意担当殿后,我军一边观察今川军的动向,一边向冈崎城撤退。”
织田信长心中了然,不愧是佐久间信盛,关键时刻总能够稳如泰山。织田信长吼道:“好,半介,我予你一千军势,边战边退,势必挡住敌人一、二日时间,可好?!”
第二十六章 长筱城之战(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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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
今川义元的部队收拾完了设乐原的战场,翻身上马,继续上路,他要尽可能全歼织田信长,就算无法全歼织田信长也一定要重夺三河国。今川义元没有出发,他还有要事处理,要请武田信玄出兵帮忙可不便宜,他要尽快击败织田信长,然后回师帮助武田信玄抵抗上杉谦信的进犯。这一次是善的寺之盟的共同行动,北条氏康在牵制上杉谦信。
引马城主饭尾连龙率领一千七百余东远江众列在第一阵,他率军小心翼翼的前进,生怕落入织田信长的陷阱,要知道他要追击的织田军还有七八千人,数倍于己。
行军速度实在不快,不然也不会等到天亮了方才前进。
饭尾连龙行军的过程中考虑着织田信长撤退的行程,如果他够聪明,现在应该已经跑到了冈崎城,以冈崎城的坚固,光凭他一人难以胜利,今川义元也不会多加责怪。
戴罪立功的鹈殿长照一同随行,他是饭尾连龙的小舅子,上次国境线之战损兵折将遭到了今川义元的斥责,此次再败,不敢出头,只得前来请求饭尾连龙的帮助。
饭尾连龙在得胜之后向今川义元求情方才得到谅解,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战后少不了要被减封改易。鹈殿长照是今川义元的外甥,只要人活着就有重新再来的机会。
鹈殿长照好似想到了奇事,抽打一下战马,和饭尾连龙并驾齐驱,说道:“姐夫,昨日一战,从头到尾井伊谷的人都没有出现,舅舅现在和武田家交涉无法抽身。”
饭尾连龙打着哈哈:“怎么可能?不是通知了他们,要求他们出兵,怎么敢如此胆大包天,等到御馆问起,在下到时候也要给他求情一二。”原来通知井伊谷出兵乃是他故意拖延所为。
鹈殿长照眼皮子一番,谄媚道:“是,是,姐夫果然是肚里能撑船的大将之才,以德报怨。”
两人互相打着哈哈,心底里却已经决定对井伊谷的人们落井下石,最好将井伊一族杀得满门抄斩,好让饭尾连龙完成他父祖的期望,完全侵夺井伊家的全部领地。
一名哨探此时匆匆赶了回来,脸色惶急,急叫道:“出事乐!织田信长的后队遇袭了!”
鹈殿长照倒也没有多么注意,有人为了争功趁夜出击稀松平常,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饭尾连龙看出了哨探的神色紧张,脸色一凛,喝道:“是不是井伊谷的人?”
哨探忙道:“是,正是井伊谷的井伊直盛。”
饭尾连龙一听不妙,追问了两句,便连忙吹响了号角。原本慢腾腾的队列立刻呐喊着小跑前进,饭尾连龙和鹈殿长照率领二百余精锐先行一步向着丰川原东杀去。
但他们到得已经迟了,只见得一支七八百人的队伍沉默的收割着首级,收集着武器财物,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四周的橘旗瑟瑟摇动着,好似在嘲笑着他们的迟来。
鹈殿长照脸色阴沉的看向了战场,原本这场胜利应该是属于他的,现在却被井伊家的人窃取了,如何不让他愤恨,握紧了拳头,扭头望向了饭尾连龙,看到饭尾连龙阴沉的脸好似要滴下水来。
井伊直盛一身黑色铠甲,头盔已经摘了下来,左手按着刀柄,稳稳的坐在一匹高大的信浓骏马上,隔着丰川,远远地看着世仇饭尾连龙。饭尾连龙就是今川义元割井伊家的刀。
太阳早已经升起,井伊家的人们已经看到了来人的旗号,纷纷拿起武器集结起来,一片肃杀在丰川两岸弥漫开来。饭尾连龙的队伍也赶来来,人数上井伊军不占优势,可是气势上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的井伊军远超对手。
井伊直盛轻轻抽打了一下战马,向前移动了两步,将挂在马鞍上的一颗头颅举了起来,高声喊道:“诸位来晚了,我军一战得歼三百三十四级,俘七百六十人,这是织田信长大将柴田胜次的首级。祝诸位旗开得胜再接再厉,我们走!”
说着,大摇大摆的离去。
饭尾连龙脸色难看之极,他知道原本的一切想法都付诸东流,井伊直盛凭借着眼前的功劳,不仅不会受到今川义元的责罚,反倒会得到今川义元的奖赏。喝道:“我们继续前进!”
鹈殿长照应了一声,两军错身而过。
井伊直盛看着背道而驰的饭尾连龙,冷笑道:“昨日那位殿后的织田军将领应该还没有走远吧?!”
井伊直亲苦笑道:“应该没有走远,要不是他的奋战,我们昨夜的战功怕不止于此,而是损失也不会如此之大,竟然被反杀了近百人,哎,他们盲目冲上去,怕是要坏事?”
井伊直盛讥嘲道:“那关我们何事!走,先去将战功交上,好立于不败之地。”
……
佐久间信盛微微喘着气隐蔽在一片茅草丛中,他昨日最终担当殿军力战数次,虽说击退了对方,也损失不轻,现在人人带伤,躲藏在道旁荒野中休憩。
对于柴田胜次的死,佐久间信盛没有多么悲伤,战死沙场本来就是武士该有的下场,更何况设乐原一战有多少同僚死在了战场之上,逝者已逝,生者还要活下去。
一名哨探回报:“大人,敌人追上来了!”
佐久间信盛愤怒了,他看了一眼众将士,低声吼道:“吾乃织田信长麾下右卫门尉佐久间信盛,生死有命富贵由天,今日便是我等赴死之时,诸君可敢随吾一战?!”
“诸君可敢死中求活!诸君随吾杀敌!杀!”
佐久间信盛见到敌人已经到了眼前,随即跳了起来,举起武器向敌发动冲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瞬息之间吞噬了数条人名,在佐久间信盛的怒吼声中人人奋战。
一时间杀得饭尾连龙部仓皇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转眼之间已经被无情碾压,留下一地尸骸,一地狼藉。
佐久间信盛一刀砍下了饭尾连龙的脑袋,为长筱城之战落下了帷幕——鹈殿长照再度苟活了下来,掉进了破渠中装死蒙混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 啊!狮虎猪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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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乐原的合战受到邻国的关注,同样受到伊达家的足够关注。伊达政衡素来以效率著称,他历经的合战大多遵循着速战速决的方略,设乐原的战报考验着驿站的传递速度。
现在是开国初期,没有人会在伊达家的行政命令之下偷懒耍滑蒙混过关,驿站的强化有利于伊达家的统治,这是政衡总结镰仓幕府和室町幕府迅速衰败以及江户幕府为何能够长盛不衰之后得出的原因之一。
驿站古来有之,镰仓、室町幕府只在行政中心能够进行行而有效的政治经济活动,稍远一些就只能够将行政权力下发到各级领主手中,使得驿站制度无法发挥作用。
政衡起家之时便强化了驿站制度,不仅在主干街道上设置了驿站,还在分街道上设立了驿站。
这些驿站由各地派出所管理,乃是伊达家武士制度的一部分,三年一考勤,不合格者罢落,优秀者递增上一级。这不仅仅有物资上的奖励,一生勤政者死后还能够葬进护国神社内,享受国运加持,与世同移。
岸和田城会议室,政衡指着一张天正二年方才成形的东海道详略舆图对着一众家臣说道:“我可以向大家保证,今川义元也拿不出这么精致的地图,我们现在就算是对着地图也不会迷路。”
众家臣多数露出了然的一笑。的确如政衡所说,以前的地图一般都只是画出势力范围,还有几座城堡,再加上几条主要河流和山脉就了事了,拿着那种地图不迷路才怪。
政衡手中的地图也不详尽,历史局限性只能够做到大致上相等,不过标准了许多小道,这些都是由服部众一条条趟出来的,这才大言不惭的说连今川义元都没有。
当然毕竟只是天正二年的地图,谁知道一年多来有多少变化,加盖了多少座城堡,设置了多少关卡,有多少势力云起云灭,不过地形山势河流总不会变化那么快的。
这次战斗的沙盘推演几个月前就开始进行,结果无一不是织田信长获胜,最差的结果也是付出巨大的代价打个两败俱伤,起码也得稳固住东三河全部领地,谁曾想到最终的结果竟然和沙盘推演的结果相反。织田信长不仅输掉了他扩张领地的资本,还输掉了他的宏图霸业的野心。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