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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节

备中的伊达独眼龙-第4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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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智光秀侃侃而谈道:“在下第一日来到御所得时候就说过,只要抓住机会,发展壮大,只要壮大了,有实力了,就与掌控自己命运的机会,有了坚实的基础,便有机会成长为这盘大棋的对弈者。虽然机会渺茫,但是有机会比没有机会要强的多,只要有机会,那些跟随公方的有为幕臣们就会奋发图强,这对于公方来说,对于年轻的幕臣们来说,同时不可错过。”

    细川藤孝同样属于有为幕臣们中的一员,这些人往往对于幕府的没落感到深深的悲哀,同时心中也不甘和那些老家伙们一样堕落,想要为幕府奋发图强奉献自己的力量。

    细川藤孝问道:“十兵卫,你能否说说看,其中的深意。”

    明智光秀从容说道:“细川君,如今畿内动荡的根源是什么,你我都清楚,不提也罢。表面上是石山本愿寺为代表的净土真宗和其他宗教势力之间的寺家之间的纷争,不管是石山本愿寺最终取得了胜利,还是其他宗教势力取得了胜利,最终两家都需要武家来作为他们世俗界的统治者来代替他们管理。那么在堺公方生死未卜的情况下,阿波众返回四国,阿波公方一族定然会被看得严严实实,不可能再介入畿内的局势之中。”

    细川藤孝同样是聪明人,听出了明智光秀话语中的意思,他说道:“你是说?”

    明智光秀点点头回道:“细川君是关心则乱,只要细究一下就能够看出重返坂本馆对于公方大人的好处在什么地方,一旦公方大人重返坂本馆,那么其他宗教势力就会重新考虑谁才能够更好的代表他们的利益,特别是接下来三好长庆很有可能破罐子破摔,被畿内人裹挟着皈依石山本愿寺,如此一来,他们所拥立的将军还能够代表其他宗教势力的利益嘛?”

    道理一点就通,举一反三,细川藤孝立即拉起明智光秀想要前往御所拜访足利义辉,付诸实施,想要等到足利义昭反应过来的话就晚了,只有先入驻坂本馆,然后得到朝仓、浅井、六角、武田等势力的支持,借着他们的势力成为天台宗、临济宗等宗教势力在世俗界的代理人,然后一步步拓展势力,发展壮大,壮大到足以和冈山城的那位对弈的地步。

    服部保长适时的退了下去,他没有看到明智光秀瞥向他的目光的深沉。

    细川藤孝拉着明智光秀踏入了足利义辉暂居的御所,告知了服部保长的来意,同时还将重返坂本馆的好处一五一十的分析给了足利义辉听,足利义辉听了两人的分析,兴奋得跳了起来。

    永禄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足利二引的旗帜再次悬挂在坂本馆的上方,三年前被三好家侵占的滋贺、栗太两郡的国人豪族纷纷纳降,连驻扎在逢坂关的原三好家家臣小泉秀清也开城纳降。

    一下子,给足利义辉带来了三千人兵马,他第一次拥有了超过千人的军队,自然欣喜不已。足利义辉的到来,当然使得畿内的动向更加的复杂多变,受到最大伤害的便是京都的足利义昭。

    足利义昭如今正来回走在三好长庆给他修建的居所之中,浑然未觉雪花再次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几乎寒着一张脸,脚步声重重敲击在走廊的地板上面,好像就蕴含了这位新晋幕府将军心中全部的焦虑情绪。

    他如今唯一能够信任的幕臣细川秋真就站在不远处,眉头紧皱的他同样为眼前的局势困扰着,三好实休为首的阿波众太狠了,一下子抽干了三好家的全部心血,现在足利义辉重返坂本馆。

    如今,三好家已经无力抵挡石山本愿寺的进攻,溃败之日指日可待,三好家在没有了阿波众之后完全落入了以松永久秀为首的畿内人的掌控之中,先前从芥川山城传出的要皈依净土真宗的谣言怕是要成了真事。到时候,足利义昭该如何是好,三好家从了净土真宗,难道他还能够得到其他的宗派的信任。足利义辉的到来,更是将快要到井边的足利义昭给狠狠地推进了井中。

    足利义昭突然停下了脚步,狠狠道:“既然被逼到了如今地步,唯有死中求生,我要前往石山本愿寺入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雨潇风乱落雪寒(下)() 
永禄二年一月一日,本是庆祝新年的时候,芥川山城本丸的评定会议室内,原本应该是热闹非凡的地方,空荡荡的寂静得可怖,冷得冻死人,四周火盆中的木炭早已经变成了灰,却没有下人前来添加,会议室中并非没有人。

    三好长庆的脸色非常难看,头发散乱着,心中的痛苦和愤懑郁积在身体中随时都有爆发出来的危机,他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仿佛被无数张狰狞的面容所包围,仿佛被一只只无形的手拉扯着。

    阿波众背离了他,现如今畿内人也弃他而去,更让他难堪的是一直被他玩弄于手掌之间的足利义昭更是直接投奔了石山本愿寺,代替了生死未卜的足利义荣成了石山本愿寺的代理人。

    三好长庆忍不住就想要纵声长嚎,把心中无尽悲愤彻底吐出。他早已经迷失了方向,迷失了本性,曾经的他是一匹纵横于四邻使人畏惧的猛兽,今日变成了一头禁锢在牢笼中的孤狼。

    短短半年时间,从权势顶峰坠落到深渊的三好长庆,接连的打击,使得他的精神上面也出现了一些错乱。数日时间,三好长庆狂刀下饮恨而死的下人,已不止四、五人。

    添加木炭的下人吓得逃到了城外去了,宁愿流落乡野成为一向一揆的暴徒,也不愿意再呆在三好长庆的身边战战兢兢的生活。下人们不敢反抗,带刀的家将们拒绝伺候。

    三好长庆猛地站了起来,他粗暴地扯开朝着走廊的隔扇。冰冷的寒风扑了进来,凝视了一会儿房外的松树,他开始在室内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一边走还一边嘀嘀咕咕。

    此刻,唯一敢于在旁边伺候三好长庆的是老乌头,他在三好长秀时代便开始服侍三好家了,三好元长被逼自杀,正是他保护着年幼的少主们逃回阿波国的,一直被三好长庆视为家人。

    今日,老乌头脸上带着泪花,独自一人在隔壁的屋内哭泣,门被粗暴地扯开,老眼昏花的他抬起头看向来人,见得是披头散发的三好长庆,匍匐在地哭得更加伤心难过了。

    三好长庆怒视着这个老人,他认为老乌头不该哭泣,不该在他的面前哭泣,不等他斥责。老乌头突然哭喊道:“少主,小少主死了,小少主已经死了七天了,今日是他的回魂夜。”

    三好长庆大吼道:“你说什么?”因为内心激动,他全身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在他的逼问之下,老乌头不得不道出了事情的真相。他的每一句话,此刻都回响在三好长庆脑际。

    三好义兴死了,还是死在了他的命令之下,已经死了七天时间了。他软禁三好义兴,不过是因为三好义兴劝说他不要处置安宅冬康,愤怒之下牵连进去的,等到事情过去就会放出来。

    只是没有想到三好实休和十河一存听闻安宅冬康被软禁的消息之后,行事会如此的激烈,一下子将他打闷了,更加迁怒于安宅冬康,忙乱之际,三好义兴便被一直软禁至今。

    三好长庆抑制住内心的伤痛,终于开口道:“老乌头,这不是真的,到底是谁下的命令处死了少主?”他的内心是惶恐的,在众叛亲离之下,最想要陪伴在他身边的就是家人。

    兄弟们已经背离他而去,那么唯一的儿子将是他的依靠,心的依靠,可是他今日听到唯一的儿子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七天了,今日是他的回魂夜,处死的命令是他下的,他刚刚才知道三好义兴已经离他而去。

    老乌头岁数大了,这段时间的打击太多了,他一边哭泣一边唠叨,先是说了三好长庆五个兄弟之间小时候的事情,然后说到了现在分崩离析,安宅冬康的自杀,然后就是三好义兴的死。

    安宅冬康死了,三好义兴也死了,让他们死的都是自己。三好长庆突然觉得眼前一片鲜红,莫名的人影在视线中晃来晃去,一会儿变成了安宅冬康的脸,一会儿又变成了三好义兴,全都变成了没有身子的面容。他们好像在说些什么,但是三好长庆什么也听不清楚。

    看不清、听不清,头又昏得厉害,他突的心中一阵烦躁,用力的返身跑出了门,只剩下身后好像传来呼喊他名字的苍老的声音。他提着刀,匆匆地漫无目的的在芥川山城到处走着。

    二丸的一处角落,七八个人影在火盆的摇曳下如同鬼怪一样摇动不止,松永久秀注视着众人,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冷声道:“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该做决定了。”

    众人当然清楚没有退路了,三好义兴和安宅冬康都是他们共同下的决定逼迫杀害的,如果还有退路他们也不会如此疯狂的肆无忌惮,这个时候唯有跟着松永久秀一条道走到底了。

    岩成友通匆匆赶回,说道:“主公知道少主和摄津守的事情了,正提着刀到处寻找什么?”

    松永久秀回过头来瞪了一眼岩成友通,眼神阴森逼人,说道:“他疯了,要好好治病,在城中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不要让人打扰他的修养,安全和饮食就由主税助你来负责。”

    岩成友通怒视着松永久秀,他可是三好三人众,在三好家中被视做一门众,可以用三好姓,松永久秀竟然用命令的口吻来对他说话,要是在平常,他早已经拂袖离去。

    松永久秀回视着岩成友通,岩成友通渐渐的受不住注视,稍稍有一些回缩,他胆怯了,他想起了安宅冬康和三好义兴全都是眼前的这个阴沉沉的男人的杰作,他求助般的目光看向了其他人。

    其他人原本还想要看热闹,如果岩成友通强硬的顶着,他们在精神上将会支持他,然后在背后狠狠插上一刀,岩成友通退缩了,他们心中感到惋惜的同时在行动上表示了爱莫能助。

    岩成友通握紧了拳头,然后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干硬得回道:“是!”

    松永久秀知道屋内的大家在以前都是同僚,有些人的身份地位比他还要高出不少,现如今却要听他的命令行事,全都是形势所逼,如果让这种命令深入人心,需要时间。

    不过他们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尔虞我诈的政治游戏中,松永久秀接过了刚才的话题,说道:“足利义辉重返坂本馆,足利义昭决然投靠石山本愿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夜色初临,冈山城内,本丸灯火通明,巨大的厅堂之内放置着小小的一方桌子,桌子上当然不会有什么珍馐美味,倭国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吃的,更是一个禁肉的国家。

    私底下没有人管你吃得油光发亮,也不会有人跳出来指责你的行为失当,要知道在场的人全都是带刀的武士,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武夫。不怕血溅当场,跳出来试一试是他们的刀利,还是你的脖子坚硬。

    在大庭广众之下,红肉是不能够摆上桌子的,当然作为海岛国家,鱼肉并不可少,不过如今可是冰冷的冬季,不过每张桌子上还是有一盘烤鱼干,算是小小的奢侈了一下。

    武夫喝了酒要生事,特别是乡下的武士没有文化,再加上酒品都非常差的话,更何况今日伊达家大聚餐,有些人在以前还都是打生打死的宿敌,如今成为了同僚,仇恨要憋在肚子里,要是出现了打打杀杀,大煞风景了。

    桌子上有一小壶热过的清酒。

    菜少酒少吃得自然就少,今日是新年第一天,大家前来自然不是来吃吃喝喝的,前来向伊达政衡问安的,还有陈述他们这一年来的近况,当然不可能每一个人能够上前讲话。

    每一个人陈述的内容大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一个中心思想,该打仗了。三年前可说是年年打仗,月月打仗,那个时候大家都痛恨打仗,希望有一天能不用过东奔西走的日子。可真正清闲下来,要了这帮子武夫的亲命了,他们大多数是政衡提拔上来的微末之辈,不是那些一代代传下来的武家,武家和武夫是有很大区别的,武家可说是武士之中的贵族,是有文化的武士,熟读诗词懂得礼仪,能够写出一手好字,武夫则更多的像是粗鄙的暴发户。

    三年时间的沉淀,让他们多了一些文气外,更加的怀念起三年前的日子,虽然艰苦,还有生命危险,但是上升的速度也是非常快速,今日大家的地位都是当年一刀一枪干出来的。

    如今想要干出政绩来,他们这些粗鄙的暴发户如何比得上那些熟读文史的武家出身的武士,政衡在三年时间只是做了一些修路方面的工作,其他的政策还是延续的以前的政策,但还是让他们有一些力不从心,提拔上来的武士大多数是出身于其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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