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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节

备中的伊达独眼龙-第2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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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备中国还有听从另外一个政治权利,这是他所不允许的,可是他也是没有办法将这些寺院统统消灭掉,只要能够面子上听从伊达氏,不要做出格的事情,其实政衡不想和真言宗御室派闹僵。

    正如前文所叙述的那样,要对付一个宗派,往往许多利用其他的宗派势力。这就是倭国的现实,就算是强悍如织田信长也难以免俗,他早年的时候碰的头破血流,到了中后期往往会利用宗派间的矛盾。甚至于引进南蛮教来分化瓦解佛国的精力达成自己的意愿,这就是现实,任何人不能够免俗的现实,就算是后世明治维新的时候掌权派想要用神道来灭佛也没有做到,引发了佛教的强烈不满最后双方达成了妥协。

    政衡没有金大腿可以抱,也没有金手指可以使用。如果他早晨做出灭佛的决定,晚上的时候他的头颅就会成为祭祀品放在佛陀的面前忏悔,割下他头颅的人可能就是身旁这些忠心耿耿的家臣们。

    正如政衡信仰临济禅宗,他的家臣大部分都是各个佛教的信徒,几乎没有人不信仰佛教,如果政衡做出不智的决定,定然会有过半的家臣倒戈相向,在佛陀和领主的抉择面前往往会选择佛陀。这种选择,与选择投奔尼子或大内完全不同,这是今生和来世之间选择。究竟是佛陀重要,还是政衡重要?谁给予的报应更令人畏惧?

    政衡可以对付真言宗御室派,因为它做了出格的事情,加贺国的教训历历在目,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谁也不会来干预佛教,可是一旦触及武家政权的生死存亡的利益的时候,就会成为武家政权的共同敌人,但是不能够将战火引至所有佛宗,这就是根本。所以他一面积极对付真言宗御室派,可是一面还要将自己的嫌疑撇的干干净净,引入其他的宗派,造成信仰问题引发的骚乱的既定事实,让想要指摘的有心人没有任何证据出面。

    政衡对于真言宗御室派的情报着力打探了不少,甚至于对四周大致上的情况也打探了一番,排除掉了一些明显夸张扭曲的信息,真言宗御室派所拥有的明面上的实力,政衡大致上都已经所有所了解。而既然看到了冰山露出海面的部分,那隐藏在水下的阴影也逃不掉明眼人的追根究底。

    真言宗御室派在备中国的实力还真不是很强大,看起来扩充的很是迅速,可是都是无根之水没有足够的时间消化。从表面上看来真言宗御室派掌控了备前国儿岛郡、备中国漥屋郡、都宇郡三郡,三郡土地占据了备中、备前两国大约五六万石的土地,其能够动用的人力看上去大约有万余人的规模,可是这一切都是表面上的,他们的势力范围不代表他们就能够指挥得动其中的人力物力,在三郡内部还是有许多其他教派的山门寺院。

    当然给予他们三四年的时间,能否将三郡打造的铁板一块倒是一个未知数,从一向宗的身上学习一些如何经营的经验的话,或许还真有可能成就一番伟业,当然这还是没有人打搅的情况下。政衡不愿意看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现一个不可控的佛国,根植于贺阳郡的最上稻荷更加不愿意看到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出现信仰不同的教派分派他的信徒,特别是在战国乱世朝不保夕的时候。

    政衡走出宝福寺的时候信心满满,他知道莲台寺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只能够朝着既定目标一步一步前进就是了,他看到宝福寺的主持和上还在跟随,便上前合十拜道:“南无阿弥陀佛,清远大师,弟子师从临济禅宗梅川院枯一,师尊在世时非常尊崇雪舟等杨禅师的高尚品格,对于他的画风也相当尊崇,年少时曾有幸当面见过禅师一面。今日弟子得佛祖保佑幸得一偶之地栖身,还请大师还弟子一个不情之请,弟子想将师尊移葬于宝福寺内,以泉町和吕川谷町供奉,重修三重塔以祭祀。”

    禅宗宝福寺出了一代宗师雪舟等杨禅师在后世很是风光一番,可是现在是战国乱世,吃饭都成问题哪里有善男信女来学画,要学画也要到雪舟等杨禅师成名的京都报国寺去。以前还有当地的土豪小田氏定时的送上香火钱,只是随着雪舟等杨禅师的渐渐远去,他的父家小田氏也在历史的洪流中泛起了一小片波澜后消失了。大的寺院掌控了一郡之地,如宝福寺这等小庙,便只能够靠着自己开垦出来的一亩三分地生活。

    清远大师听闻政衡想要移葬他的师尊葬入宝福寺,哪有不乐意的道理,虽然他不认识什么梅川院枯一,显然只是一个野僧,可是在他心中还是默诵佛祖保佑,一定是雪舟等杨禅师保佑,否则为何伊达政衡单单选中宝福寺,而不是其他的寺院,要说有名的,备中国也不是宝福寺一家,要说规模最大的,宝福寺也排不上号,如此一来也就只能够相信这是佛祖的保佑。

    泉町和吕川谷町的人口不多仅一二百人,土地不多仅二百石不到,可是对于入不敷出的宝福寺来说已经是大旱逢甘露了,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既然伊达政衡的师尊葬入寺中,那么年年月月都会有香油钱送来,主持大师也能够时时出入伊达家中发展信徒。

    来年春天的时候政衡便将师尊枯一移葬到了宝福寺,更是重修了三重塔,成为了倭国的重要文化遗产,只是后世人只记得三重塔是镰仓幕府执权北条时赖建造的,却忘记了伊达政衡的修缮之功。(文中会出现大量的不符合历史的内容,请大家见谅,但凡伊达政衡出现的地方都是如有雷同纯属杜撰。)

    当政衡重新起程的时候,观龙寺和遍照寺的大佬们终于赶到了莲台寺,看到了如同修罗地狱一般的山门。(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莲台之乱(8)() 
说到劫杀莲台寺的时候还真有几个人逃了出来,其中就有三村家亲,可是却没有人前往观龙寺和遍照院求援,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能,在莲台寺惨剧的情况下,主持和尚都死于非命,总是需要有人出来负责的,身为驻寺浪人本就是寺院雇佣来的,不是一条心思,怕是会落得牺牲品的下场。这种事情三村家亲看得很清楚,其他人也不笨,观龙寺和遍照院得到莲台寺出事的消息的时候,政衡也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却都晚了。观龙寺或则遍照院的主持震惊于莲台寺的惨剧,心惊之下一面加紧雇佣更多的浪人召集信徒保卫寺领,一面率领武僧团向着莲台寺查探情况。

    观龙寺和遍照院的主持现在是真的害怕了,他们本来以为三座别格本山形成犄角之势就能够将附近的土地全部变成寺领,成为武士家族的禁地,经营数年便可以成为国中之国,可是没有想到志得气满下莲台寺竟然发生悲剧,山门上下满门屠戮,他们不清楚还有几个驻寺浪人逃了出去。说来也奇怪,得知莲台寺被劫杀,两家主持的脑中第一时间怀疑的对象不是伊达氏,而是山贼水寇,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

    伊达氏要动手只能够动用幸山城的驻军,可是直接面对幸山城的驻军的不是腹地的由加山莲台寺,观龙寺和遍照院显然更加容易受到攻击,要通过两家寺院的监视从容在缝隙间通过袭击莲台寺,再从容不迫的返回驻地。莲台寺武僧加上驻寺浪人加起来足有五六十人,其他上上下下现在知晓的青壮少说有一二百人,死亡人数达到了五六百人,一夜间要杀死他们需要动用数百的精锐。如果伊达氏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就不仅仅只是莲台寺一家灭门了,观龙寺和遍照院也不会幸免。

    他们想到的第二个可能就是濑户内海的水贼,可是水贼虽然横行霸道,但是他们和村上水军、盐饱水军的关系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其他的水贼也没有形成气候,现在濑户内海动荡不安,可是有胆量上岸袭杀莲台寺的大规模的水贼还真是没有。

    观龙寺和遍照院的主持在武僧们如星捧月般簇拥下出现在由加山莲台寺山门下的时候,一股浓郁的腥臭味吸入鼻中,让两人都有点受不了,他发现山门外高大的鸟居被砍断了一脚,鸟居旁草丛中有一具赤腿尸体横倒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珠子,是被活活掐死的,生前遭受了残暴的羞辱。山门前的长屋大多数遭到了破坏,长屋内已经没有了任何值钱的财物,虽然三村十兵卫极力阻止手下抢掠莲台寺外的长屋,可是水贼毕竟是水贼,哪里会听从命令,私底下都变成了恶魔。

    到处一片阴沉窒闷。一股粘稠的、呛鼻的恶臭味道,恶心地刺激着人们的嗅觉,将他们引到位于山门内的殿宇前的大院,大院中央有一座巨大的香炉,信徒们就是在这里插上一支香,虔诚地祈祷佛祖的保佑。

    当他们走进山门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景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无法正常呼吸。僧侣、浪人、老人、女人、小孩和婴儿,全都被残忍的屠杀,一堆叠着一堆,有一些僧侣和浪人被割去了脑袋,安放在了香炉中,那颗死不瞑目的莲台寺主持的头颅放在最上面。

    一种恐怖的情绪瞬间吞噬着每一个进入山门的人们的心中,观龙寺和遍照院的主持脸色发白,他们没有想到袭击莲台寺的贼人会如此凶残,如此的肆无忌惮,好似和莲台寺有深仇大恨一般。观龙寺和遍照院的主持的心头涌上了一阵巨大的恐惧,这样一个敌人隐藏在暗地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魔掌向观龙寺和遍照院抓来,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够守住山门,想来是难以做到的。

    这样想着,他们就更加迫切地想要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莲台寺驻寺浪人是成名武士三村家亲,观龙寺和遍照院雇佣的浪人头目也多是一些当地有些名声的浪人野盗头目,遍照寺的驻寺浪人野口新十郎不是备中国人出身,他出身自东播磨,流浪至此成为了一股野盗的头目,受到遍照寺的雇佣,带领着三十余名手下成为了驻寺浪人。野口新十郎是一个从骨子里透着阴狠凶戾的人物,绝不是好相与的,最近一段时间跟得遍照寺主持的女儿甚近,想来是想混个好出身吧。

    遍照院主持见到野口新十郎面色发紧的从后殿匆匆出来,刚想开口询问,野口新十郎首先开口说道:“主持,小师太的尸身找到了,嗯,还有一具貌似莲台寺主持的无头尸身。”他对于遍照院僧尼会死在莲台寺内显得有点愤怒,这段时间他追得很紧,可没有想到会和莲台寺主持死在一块,他的脸色黑沉黑沉的。

    遍照院主持一听自己的乖女儿也死了心中恼怒,和观龙寺主持对视了一眼,说道:“走,前面带路!”

    一群人趟过鲜血遍地的前殿,来到了后院,后殿内还算干净,和前殿相比只有寥寥数具尸首。遍照院僧尼仰面倒在走廊上的尸体早已经发愣僵硬。两支射在白嫩一点红的短箭倒是没有拔掉,那把匕首不知道谁暗地里顺走了,只是那伤口却无法遮掩的住,分明告诉来人他是死在刀枪下的,又是一阵南无阿弥陀佛和痛骂恶贼的凶残行径。

    那具无头尸体述说着无声的悲剧,野口新十郎上前翻转尸体,想要吩咐手下将他好生安葬,百姓们落得个乱葬坟的下场,僧侣们会好好安葬,主持要续接头颅做一番水路法会,送他上极乐世界。一名眼尖的浪人突然跳了出来,大呼小叫着,好似在宣告着自己的眼光毒辣,大声喊道:“大家看衲衣上写着血字,一定是大师临死前写的,大家看,是伊达政衡,对,是伊达政衡。”却受到了野口新十郎的忌惮,暗下决心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竟然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邀功行赏。

    野口新十郎也看到了纳衣上的血字,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阴沉着说道:“主持,这血字不是大师写的,一个面对死亡的追击还能够写出如此工整的血字来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而且还是没有了头颅的情况下。”

    那眼尖的浪人却有点不依不饶道:“谁知道是不是大师在遭到攻击前生怕遭遇不测书写的求救信号,一定是伊达家的人干的,不然大师为何要写伊达政衡,不写其他的姓名。”他好像一定是要将罪魁祸首按在伊达家的头上不可的样子,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显然又是一名受到伊达家迫害得家破人亡的浪人武士。

    遍照院主持眉头紧皱一直无法下定决心,这是不是伊达家干的,他心中情愿相信这不是伊达家所为,可是血书却不得不让他相信这一切都指向了伊达政衡,正要询问观龙寺主持的时候。观龙寺主持略带自嘲的声音响起:“这不是他临死前书写的,应该是贼人在他死后写的。莲台寺主持从小就师从京都上文禅师学习汉文,向来又是以备中国汉僧第一自居,难道他在临死前会用他向来鄙视的日语书写临终遗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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