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中的伊达独眼龙-第1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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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吉信浑身杀气,倒提着太刀,带着三四十守军如狼似虎疯子一般的杀出了城,向着真牛鼻方向前进。政衡望着引出了真锅城的村上军,微微摇了摇头,对着身旁的亲兵说道:“本想用村上景广来诈开真锅城,没有想到真锅城会如此不堪一击,不,不,不是真锅城不堪一击,倒是片山盛长和小寺左兵卫尉打得真锅城出了真火,不然也不会再没有探明白具体的情况下就贸贸然的出兵迎战,真是不知死活。”
倒是岛政利知晓一些事情的真相,苦笑了一声说道:“殿下,不是真锅城不知死活,而是真锅城轻敌冒进,濑户内海能岛的村上水军向来强势,也没有人会在濑户内海冒充他们的船只,定然不会怀疑关船的来路。”
同时跟来的清河笃太郎倒是另有不同的见解,他脸色颇为凝重的说道:“殿下,刚刚臣下略略数了一下伊达登陆军的人数,损失颇为惨重,不过大部分是小寺左兵卫尉的手下,显然在真锅城打出了真火来,不然也不会如此喊打喊杀的冲出来。”
政衡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他微微点了点头,对着清河笃太郎和岛政利说道:“将村上景广看好了,一等真锅城守军冲到,立刻冲上去斩杀了他们,然后挂上伊达家的旗帜,让小早船对那支作壁上观的船队包围起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坐山观虎斗可不是那么好来去自如的。”
岛政利和清河笃太郎齐声说道:“是,殿下!”
岛政利贪婪的望了一眼那十多艘大船组成的船队,低声禀报道:“殿下,那支船队显然是从平户返航的船队,上面装满了来自平户的货物,平户港内可有不少唐货和南蛮货,真要是劫了的话怕是有赚不赔。”
清河笃太郎摇摇头说道:“殿下,十多艘大船,船上的人数显然不少,真要是拼斗的话损失定然不少,还是在消灭了村上水军后邀请他们到我们的地盘上来好了,到时候群龙无首之下,其他的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两人都没有考虑抢劫了这群船队后的后果如何,也没有考虑他们的背景,反正是在真锅岛上,一旦取得对村上水军的胜利,真锅岛上就是他们说了算了,想作壁上观,坐山观虎斗也不是那么好观的。
挟持着村上景广的葛笼七郎兵卫一看到真锅城守军放弃守城出城来了,又听到政衡的命令,他对周围的足轻一挥手,村上景广挟持到了一侧,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向着真锅城方向跑去。葛笼七郎兵卫自从他的兄弟葛笼八郎得了战功后成为了伊达家的中坚力量,此次出征更是成为了一小队精锐士卒的足轻队长,政衡的亲兵队的足轻队长可是比得上其他部队的部将,提拔速度远远比起其他队伍要快得多,算是嫡系中的嫡系。
葛笼七郎兵卫太刀一挥,狂吼道:“杀!”率先冲向正气势汹汹飞速而下的真锅城守军。村上吉信冲在最前面,两人双刀相撞,迸射出耀眼的火花。村上吉信本就没有准备好,抵挡不住葛笼七郎兵卫蓄力已久的一刀,被震得飞了出去。村上吉信在地上连滚了三四下,爬起来,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再次冲向迎面而来的葛笼七郎兵卫。其余的士兵已经被伊达军团团围住,乱刀之下,很快就失去了身影,损失惨重。葛笼七郎兵卫双手握刀,一口气连劈了十余刀。只听得“叮叮当当”如同打铁一般,十余刀后,村上吉信太刀脱手,空门大开。葛笼七郎兵卫再劈一刀,雷霆万钧的一刀,势在必得的一刀。
村上吉信不敢置信的望着胸口裂了开来的模样,啊啊叫了两声倒在地上,鲜血四溢,立刻死得不能再死。葛笼七郎兵卫上前割取了脑袋,本想要耀武扬威喊叫一番投降不杀的戏码,可转眼一看真锅城的守军早已经损失惨重剩不了几个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扬帆海上(7)()
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葛笼七郎兵卫割下了村上吉信的脑袋想要耀武扬威一番的时候,发现四周早已经没有了敌人的活路,全都倒在了地上等待着伊达军的割取,有心算无心,以逸待劳的伊达军对待身心疲惫的真锅城残军,想不胜都难。总之一会儿战斗就已经结束了,村上吉信带出来的三四十人,全都死翘翘了,连想要投降的都没有任何的机会投降就被邀功心切的伊达军给斩杀的干干净净。
葛笼七郎兵卫自从阿贺郡盐城山城倒戈一击后终于在兄弟两人的力战下得到了政衡的初步信任,纳入了亲兵队伍当中成为了一名足轻大将,地位比起侍大将还要高一点,起码是在政衡的身旁,得到提升的机会也高。
片山盛长看到葛笼七郎兵卫赶到,他也带领着三十多人赶了回来,不过却没有前往葛笼七郎兵卫那里助战,而是开始占据各个要地对停泊在港口内的天王寺屋的商船合围起来,大有一个不顺心就立刻开战的意图,吓得天王寺屋的商船内连连告饶。
葛笼七郎兵卫见得没有了敌人可以耀武扬威,倒也没有扔掉村上吉信的头颅,他到底是一个聪明人,跑到了海水边径直的用海水清理起村上吉信得头颅,清理了一会就随意挂在了腰间,抽出太刀望向了天王寺屋的商船。
政衡率领着二十余人的亲兵队伍出现在了港口上,用脚狠狠地跺了两脚,终于再一次感到了站在平地上的好,虽然他前世的时候多往船上跑,可毕竟来到这个世界近二十年时间了,刚刚一阵兴奋还能够坚持,到了后来也有点晃晃悠悠起来,肚子里一阵反胃,现在站在平地上深呼吸几次倒也不再反胃了。看到真锅城守军大部破灭,村上景广面无表情的扣押上来,政衡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政衡收起了长枪,站在码头上对着手下一帮人吩咐了起来:“清河笃太郎,你带上几个人前往真锅城里面搜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不要全杀了,问问他们,仓库在哪里,给我好好搜搜,真锅城可是能岛村上水军的中转站,重要的收取过路费的地方,必然有好东西。葛拢七郎兵卫,你也别清洗那颗让人反胃狰狞的头颅,给我带上一队人前去堵住那群商船的去路,这些商船虽然速度奇慢,可是作为运兵船还是够格的。”
清河笃太郎和葛笼七郎兵卫嘿嘿一笑,不敢怠慢,赶紧遵照政衡的吩咐忙活了起来,真锅城内响起了几声兵刃碰撞的声音就淹没在了一声声的喝骂声中,葛笼七郎兵卫也开始对商船开始了合围,小早船在海上开始了拦截,商船已经被彻底合围在了港口内。
望着十二艘商船,其中还有一艘巨大的安宅船,政衡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请柬交给了身边的一名亲兵吩咐道:“将这封请柬送到那艘安宅船上去,就说我要和他叙谈叙谈关于帆别钱的事情。”帆别钱乃是村上武吉上台后从五峰船主那里学来的东西,他所奉行的海盗方针是“买路钱方针”和“海上保镖方针”。买路钱的名称有“帆别钱”、“橹别钱”、“货别钱”等好多种说法,总之,凡是航行在濑户内海中的商船,只要缴纳了相当于所载货物一成代价的买路钱,插上村上海贼的旗帜就平安无事了,否则的话就全部抢光。如果有商船要到明国或朝鲜,甚至于要到东南亚各国去做生意,也可以请他们做保镖。当然,保镖的费用是相当高的,但村上海贼的海战能力也是大家所公认的,因此保镖生意也很红火。
原本真锅岛是属于能岛村上水军的,现在已经属于伊达家的了,既然已经属于伊达家的了,那么你从真锅岛过的话就要再交一次帆别钱,任谁也说不出狡辩的话语来。而且他也看到了安宅船上悬挂着的天王寺屋的旗号,天王寺屋是何方神圣,玩过太阁立志传的朋友都应该知道,政衡也略有所闻,只是他不清楚的是现在的家主到底是不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天下三大匠津田宗及。
……
城头变幻大王旗,津田船队上已经换了数次旗帜,进港停泊的时候挂上了能岛的村上水军旗,伊达家打来的时候挂上了三好家御用商人旗,铁炮轰鸣声中关船来袭之时再一次生气了村上水军旗,现在穿上挂着的是三好家御用商人旗,且旁边悬挂着的是天王寺屋的反万字旗帜。津田宗达从安宅船上看到外面靠拢过来的小早船和虎视眈眈的伊达军,双眉紧皱,心头始终阴云笼罩,手中捏着一张请柬,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来人的恐惧,长时间的思考也无法决定该如何是好,眼前的困局使得他左右为难,前往赴宴不是,不去也不行。他的心中充满了对伊达家那位素未蒙面的年轻主宰的恐惧,是的,恐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站在安宅船头可以说是观看了一场合战大戏,从一开始的扑朔迷离到最后的一锤定音,这位伊达家的年轻主宰留给他的影响非常之深,心中暗叹道:“看来这一次是躲不过去了,我倒是要瞧一瞧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思忖间整理了一下衣冠,津田宗达再一次看了一眼寥寥数言的请柬,脸上的表情始终凝重,对着身后的嫡子助五郎说道:“助五郎,若是父亲没有回来,你立刻隐匿起来前往界镇找你伯父今井宗庆,你伯父的纳屋虽然与天王寺屋乃是竞争对手,你父一去天王寺屋必然分崩离析,可是毕竟你是天王寺屋的少主,他在彻底掌控天王寺屋遗留下来的财产前会好好待你的,记住了嘛?!他毕竟是商人,而非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武士。”
津田宗达显然是在交代后事了,他明白自己如此大的一队商队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作壁上观,实在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不禁感到人头和身体说再见的期限似乎要来临了,他知道自己带来的壮丁虽然在人数上占优,和眼前有丰富作战经验的伊达军士兵比起来,就是一个笑话而已。君不见津田宗达最为倚重的熊太郎在看到了伊达军一刀劈死村上吉信的时候吓得手都抖了起来,到现在身子还在颤抖着,没有半点冲上去一战的勇气,不杀用心棒已经当众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助五郎虽然年少聪慧,可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如此恐怖的画面展示在眼前,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起来,看着就想要躲藏起来,可是立刻就强行忍住了,抬起头疾呼道:“父亲,趁着敌船还没有靠上来,聚兵一处划出海去便是,性命重要啊?!”小儿魂识未全,若看了此等恐怖的画面,惊悸而死都是可能的,好歹也会重病一场。可是助五郎看到血腥场面还能够如此冷静,也不算简单了,历史上正是助五郎,也就是后来的津田宗及背靠丰臣秀吉这棵大树更是让天王寺屋成为了天下大豪商,并且与井宗久、千利休一同并称为天下三宗匠,只是成也丰臣秀吉,败也丰臣秀吉,天王寺屋在津田宗及亡故后渐渐没落了。
津田宗达回过头来凝重的看了一眼助五郎,欣慰的笑了一笑,说道:“助五郎,你长大了,可是你只看到了逃亡出去,却没有看到就算是逃出去了,天王寺屋中的那些老家伙会放过我们父子,你知道为何我不让你去投靠那些家伙,而是转投他家嘛?!如果我活着回去了,我们父子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如果仅仅只有你回去了,你会有很大的机会长大成人,只要长大成人,就有咸鱼翻身的机会,津田家的希望就在你的身上。”天王寺屋并不是津田家一家独霸的商屋,是由数十家组成的自治组织会合众掌控的,只是津田家是其中最大的一家而已,正如津田宗达所叙说的一样,如果失去了大半货物,天王寺屋损失惨重,必须要有人出来背黑锅,作为首脑的津田宗达父子必须站出来,切腹自尽算是轻的,津田一族灭族也有可能。
助五郎听得父亲口中的话语,他想到会合众中那些阴冷目光的老家伙,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埋伏在了地上不敢抬头,颤抖着身子说道:“父亲,如果有将来,孩儿定然会为父亲大人报仇雪恨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世道不公的愤怒和伊达政衡的仇恨,他抬起头来的眼神全是恨意,如同毒蛇一般。惊得旁边的熊太郎一阵后怕退却了两步,熊太郎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助五郎的眼神会如此可怕,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传说中恶鬼的模样。
津田宗达深深吸了一口气,回望了一眼助五郎,轻声说道:“助五郎,收敛你的怒气,将它深深地藏在心中不要显露出来,只要等到你有足够力量的那一天才能够爆发出来,明白了嘛?!记住津田家的梦想,成为天下第一大商人。”说着大有一副壮士未酬身先死的壮烈情怀走下了船板向着已经开始清扫干净的真锅城走去,助五郎跪在甲板上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脸上满是泪花,嘴角颤抖着没有开口说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