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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荣门将女-第37节

小说: 荣门将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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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就听钱行问她什么事儿,这才正了神色,“从善下狱的事情二哥哥应该听说了吧?”见钱行点头嗯一声,她才继续说道,“陛下发了旨意叫程邑跟他一间牢房,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妥,虽然眼下是没什么事,可一个月的时间,难保会有。。。。。。”后话她没说,便转了话题,“二哥哥跟徐大人是同年,又交好,我想请哥哥跟他说一说,平日里多关照一些,要是有什么事,千万给家里报个信儿。”

    听罢了他的话,钱行的笑就不见了,没急着回她,先对上钱直,端的很恭谨的问了声:“您觉得这样妥当吗?”

    荣姜吐吐舌,无奈的把手一摊往椅背上一靠,也不说话了,就看着钱直。

    钱直拧眉沉思了一阵,才跟钱行讲:“我自然知道这样行事不妥,一旦陛下拿住了,咱们家跟四娘都没好儿。但是事关从善和程慎清,也不得不如此了。”

    钱行面皮还是肃着,像没听进去钱直的话:“要嘱托廉铭不是不行,他是个最知道报恩的人,又很念及我们兄弟间的情谊,这个忙一定会帮,”他说着看向荣姜,开口问她,“你以往雷厉风行,不是个瞻前顾后的人,这一回牵扯上他们两个,怎么也学的这样蝎蝎螫螫的?人关在顺天府的大牢里,能出什么事?即便是稍吃些苦头,难道还能缺胳膊少腿儿吗?”

    荣姜张了张口却哑声,钱行说的是有道理的,人在顺天府,就是宋让连也不会让他们出什么事。可她就是放心不下,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而赵珩的态度又不明朗,把人这样关在牢里一个月,她又不能时时去探望,若没有个托付,总是心下难安。

    钱直轻轻的叩了桌案几下,使得钱行回过头来对上他,他才说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这件事别说让陛下知道,就是传到了宋让连的耳朵里,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显得我们小家子气,这样的不知所谓。”

    钱行一听这话正要附和几句,钱直却又开了口:“可是你要知道,这件事本就是冲着他们两个设下的一个圈套,难道就这么轻易让他们全身而退吗?老二,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都是自己家的孩子,能嘱托的就嘱托几句,不出事自然最好,万一真出了什么事,难不成事后再来后悔吗?”

    于是钱行就明白了,这不是在同他商议,钱直的心里是已经有了定论的。

    他不好再去反驳钱直,便点头应了下来:“祖父既然这样说,明日我就请廉铭一聚,将这件事嘱托他一声。”

    钱直见他应下才跟着嗯了一声,才去打发荣姜:“你不忙着去查案子吗?可就一个月的时间,别杵在这儿耽误工夫了。牢里要是有什么事,我叫人第一时间去告诉你,快去吧。”

    荣姜得了准话便欢喜了几分,起了身告辞,又谢过钱行一回,引得钱行玩笑了她几句,才从书房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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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程邑被一路带回顺天府中,宋让连对他这个“待罪”的大将军可丝毫没有客气,当下就叫人升堂,又提了荣敏到堂。

    只是因事关朝中权贵,又有女眷做人证,况且案子如今尚未有定论,便将顺天府衙的大门紧闭起来,不许旁听,不许围看。

    程邑虽是被押解回来的,可他尊贵惯了,因而见升堂也不跪,反倒是见荣敏被带上堂被按着跪下去时,脸色微变看向宋让连,毫不客气的发声质问:“宋大人,荣敏虽然是一介白衣,可他母亲是大邺的功臣,案子既然没有落定,就这样让人压着他跪在你顺天府的大堂上,您觉得合适吗?”

    宋让连叫他噎了一声,连跪在堂中的荣敏都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别这样轻狂。

    程邑却恍若未见,这其实也是临来前荣姜小声叮嘱他的——待上堂时,得与平时无异,得端的金贵模样,步步逼着宋让连。

    宋让连脸色未变,也不叫荣敏起,也不搭理程邑这茬,开口就问他:“程将军,你送入京城的那柄如意,是在何处寻得?你又是否知道,那是个阴邪之物,把它送到京城来,是何居心?”

    “笑话,”程邑甩甩手,刻意让手上的铁链发出声响来,不屑的讥笑一回,冲上宋让连,“宋府尹,我要是有什么居心,用的着搞这些事情吗?回头西戎再骚扰边境,发兵攻打我大邺,我只管按兵不发,由得他们一路闯关隘,破江北,直捣邺城——你说是不是?”

    宋让连脸色终究变了,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振聋发聩的声音传进众人耳中,再听他开口说话时声音也带上了寒意:“程邑,你以为顾左右而言他就可以躲过去了吗?如今是证据确凿,由不得你在堂上巧言诡辩!”

    “证据确凿?”程邑哪里会让他唬住,笑着发问一声,“我想听听是怎么个证据确凿法,是什么样的铁证,叫宋大人在我面前耍这样的威风。”他说着眯眼打量宋让连,“宋让连,你被擢升入京时,我已是军功累累的少将军,即便是如今‘有罪待定’,可你以为我是当年景郡公吗?也敢这样冲我叫嚣。”

    荣敏就跪在他脚边,听了这话也忍不住拿胳膊肘朝他小腿上轻戳了下,稍一抬头,皱着眉几不可见的冲他摇了摇头。

72:心有灵犀() 
堂上宋让连脸色铁青,嗬地一声冷笑看程邑:“你好大的口气。”他指一指堂下,又指一回头顶悬着的匾,再去看程邑,“你也知道提黄氏,就可想见,开国郡公我一样料理,更不用说你区区一个将军了。”

    程邑心里清楚,这番话怎么可能唬住宋让连呢?无非是在堂上耍个无赖,叫宋让连心里有这样一想——这件事不是他干的。

    他感受到荣敏的阻止,再看宋让连早变了脸色,嗤笑一声:“这是吓唬我呢?”他梗一回脖子,一抬右手在脖颈处还拍了拍,“宋大人真要是有铁证,现在就砍了我呗,反正你笃定这事儿是我干的,”想起什么似的,提着声哦了一回,跟着指指荣敏,“顺带着把他也砍了,我俩合伙干的。”

    荣敏一时有些想扶额,心说你能不能靠谱点儿,今儿是升堂审案的,你当宋让连把你弄回来跟你开玩笑的啊?

    宋让连哪里能想到程邑变脸这样快,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跟他吹胡子瞪眼就,怎么他刚把气势抬起来,程邑反倒嬉皮笑脸起来?这不是无赖行径吗。

    他一抬手惊堂木又是一响:“程邑,你别在堂上耍无赖。”

    程邑嘿嘿一笑,心说你还挺聪明,知道我耍无赖呢?却不这样去接话,反问了句:“这怎么是我耍无赖?是宋大人亲口说的证据确凿,既然是这样,还有什么好审的,直接定案不就得了?”

    宋让连冷着眉目瞪了他一回,心下有了别的计较,再加上荣姜请了圣旨,这一个月内不必提审,今天也不过是因程邑刚入京,少不得要走一个过场,他也压根没指望能问出什么来,于是一摆手:“你不愿意说,我暂且由得你,只等一个月时间一过,就由不得你分辨了,”稍一顿,吩咐左右,“把他二人押回牢中,好好看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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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姜出了钱府就往英亲王府去了,倒不是她这样胆大,这个当口还青天白日的往赵倧那里跑,只是如今事态紧急,而赵倧显然比她更知道内情,于此案也更有头绪,因而也顾不上赵珩猜忌不猜忌的,就着急忙慌的去寻赵倧。

    赵倧见她时正在竹林里头剥莲子,荣姜进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情景——尊贵的英王殿下袖口挽了三道褶,发未束,冠未齐,歪着头很认真的摆弄着手里碗口大的莲蓬。

    荣姜眼角抽了抽,假装没看见似的,上前去请了安,看赵倧稍摆手,她就往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去。

    “你这会儿来我这儿干什么?”赵倧手里的莲蓬也没放下,反倒朝着举了举,“回头我驾小舟载你一起去摘莲蓬啊?挺有意思的。”

    荣姜心里呸了一声,面上没表露,只稍别开脸皱了回眉:“我可没殿下这份闲情。”她这话说的不客气,赵倧也没在意,就听她继续问了句,“今儿过来想问问殿下,曹宾的那个别院,是他往常就住着,还是如何?”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赵倧手里的莲蓬又被剥落下来好几颗莲子,他手上也不停,也没看荣姜,只说道:“那个别院平时没人住,大概是曹宾五年前买下的,当时好像是为了养个歌妓,后来歌妓跑了,曹宾估计嫌这院子膈应,就再也没去住过。”他说着哦了一声,又添上几句跟荣姜解释,“那个院子位置比较偏,不在闹市,往来人烟也少,藏人是个极好的地方。”

    荣姜心说你知道的可真清楚,又明白这都是赵倧为了这桩案子特意去查的,虽然对赵倧这样对什么事都了如指掌的人有些忌惮,可还是怀着感念,于是便带上了笑:“既这么着,明儿晚上我就领贺二去探个究竟。”

    “你打算。。。。。。”赵倧终于停下手,抬头凝视荣姜,“怎么半夜三更的领人家姑娘出门?”

    荣姜大概早想到他有此一问,颇得意的扯个笑:“就知道殿下会这么问,我早就想好了。”她说的有些得意,“这个事儿我得叫贺琪帮忙,他们家里虽然是他爹做主,可他爹一向对贺琪的话都很听的,”说着嗯了一声,“我要是有这么个能干的儿子,我也乐意听他的,自己个儿多省心是吧?”

    她有心开了个玩笑,却发现赵倧没跟着她笑,就有些讪讪的,才正经的说后面的话:“这回出了这样的事儿之后,陛下不是把左金吾卫交到贺琪手里了吗?既然他担起了京城防卫的差事,我是为破案,而且本来他妹妹就身涉其中,我要出面请他帮个忙,他总不能不答应。”

    赵倧听她说完了,才跟着笑一回:“看来我的建议不用跟你讲了,”见荣姜略有疑惑的看向他,他才解释道,“我原本也是这么个主意,还想着你要想不到的话,就提点你一下。”

    荣姜刚要客气几句,就听赵倧又开了口:“也可见咱们心有灵犀呀。”

    客气的话全咽回了肚子里,荣姜没好气的丢了个白眼给赵倧,站起身来告了礼:“该问的也问过殿下了,”她又往桌子上扫一回,“不打扰您剥莲子了。”

    说完了转身要走,赵倧却突然开了口,声调端的不紧不慢的,像是看戏似的:“可换了我是贺琪,一定不会答应帮你这个忙。”

    荣姜就站住了脚,回过头来看赵倧,不自觉的去拧眉:“怎么说?殿下不是也打的这个主意吗?怎么又说贺琪不会帮我。”

    赵倧没起身,一双眼睛盯在荣姜身上:“你自己想想看,贺九珠被人掳走,已经坏了名声,饶是她家世好,将来出嫁也少不得会被人诟病。这回你又要大半夜带她出门,如果传了出去,你是没什么妨碍,可她呢?还有,”他稍一顿,敛了那副悠然,“将来曹家要报复,动不了你,就会动她。”

    荣姜心里咯噔一声,她怎么没想到呢,于是就把目光又投向了赵倧,笑盈盈的去问他:“殿下既然都想到了,那肯定也想了对策吧?”

    赵倧指指对面的石凳,也不说话,就看着荣姜。

    荣姜一撇嘴坐了下去,赵倧这才满意,跟着开口:“贺琪怕的无非是贺九珠嫁的不好,又被曹家记恨,我给你说个法子,保管叫他一口答应你。”

    他有意吊胃口,勾的荣姜眨巴着眼睛看他,好一会儿才失笑道:“叫贺九珠嫁进荣府。”

73:盘算好将来() 
荣姜的笑僵在脸上,盯着赵倧看了半天,像是在看他是不是开玩笑,却发现赵倧是很认真的在同她讲这件事,就眯了眯眼:“您拿我寻开心呢?我们荣府到了适婚年纪的就荣敏跟荣敬,荣敏的婚事我还能说上几句话,可也有父亲跟外祖母做主,荣敬的婚事该是我大舅和大舅母拿主意的,”她稍一顿,有些不悦,“贺琪面前,我可打不了这个保证。”

    赵倧嗤一声去看荣姜:“你也太小看你自己了,”他伸手把已经剥空了的莲蓬攥在手里把玩着,“你要是跟家里说要给他们兄弟定贺家这么亲,只要你说的乖巧些,贵府老夫人还有不同意的?”莲蓬在他手里被掐了几回,他才继续道“再者说,贺九珠这回要是帮了你,就是荣敏的救命恩人,她也不是平头百姓小门小户,跟你们荣家虽说离门当户对还差了点,可也不至于进不了你们家的门槛吧?”

    他见荣姜还有些不大情愿,就动了别的心思,开口玩笑她:“再不然叫她嫁程邑也使得,贺琪在江北军中待过,对程邑熟,知道他为人正派,铁定放心。”

    荣姜没留意他话里有试探的意思,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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