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资本家-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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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松松。
王守仁也不差!本身就是二品大员,相信心学愿做他门下走狗的达官贵人数不用数。王守仁回家开办书院,要李飞白跟着筹办,那是要把李飞白当作继承他衣钵的人培养呢。等王守仁一死,天下信心学的人便会以李飞白马首是瞻,入仕有众多达官贵人帮衬将一帆风顺,不入仕动动嘴皮也能影响朝廷局势。
无论李飞白跟谁走,以后的前途都不可限量!李飞白却拒绝了两位爵爷的好意,脑袋不是被门板夹了又是什么?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李飞白做出的这个决定是唯一能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两位爵爷同时发出邀请,让他做个决定,他肯定会从中选择一个最有利自己的爵爷走。这似乎是个聪明的选择,可也伴随着极大的危机。
跟郭侯爷走,就得罪了王伯爷。跟王伯爷走,就得罪了郭侯爷。这叫猴子掰玉米,有得就有失。不如,随便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推辞,两个爵爷都不得罪,那就可以两边得好处。
赵学飞忍不住赞道:“真聪明人也!”
他本来还担心,李飞白与两位爵爷只是相识,让李飞白去恳求两位爵爷让巡按别在煤窖与冶铁所上找他的麻烦,有点强人所难,而两位爵爷也不见得帮忙。
毕竟,李飞白与两位爵爷昨天晚上才见的面,就算有共同杀敌之谊,关系也深厚不到哪里。这才刚刚认识,就让两位爵爷帮如此大忙,两位爵爷心中能乐意了?说不定还会因此小瞧了李飞白,与李飞白保持距离。而李飞白也必能看破此中关节,为了自己前程着想,不愿替他求情。
此时来看,李飞白能同时得到两位爵爷的邀请,可见两位爵爷都对李飞白青睐有加。凭这份青睐,李飞白张口求两位爵爷帮个小忙,两位爵爷肯定会帮这个小忙。而李飞白也没有前程尽毁之虑,会替他求情。
可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的想法,究竟李飞白愿不愿替他求情,还是五五之数。要想李飞白实打实的替他求情,就要李飞白跟他同仇敌忾。
想到这里,他勒停了马。
马坤尚在想,赵学飞为什么又说李飞白真聪明人也。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往外跑了十来丈,突然发现赵学飞没有跟上来,连忙调转马头赶了回去,问道:“大人,怎么不走了?”
赵学飞道:“等大队人马!”
两人并没骑出多远,过了顿饭时间,后边的人就跟了上来。
赵学飞笑了笑,自嘲道:“太久没有骑马,这才骑多长时间,身子骨都要被颠散了!林典史,你管着兵房以及诸班衙役,平时一定没少锻炼,身板要比我强上许多,可否请你打个前站?”
林志渊十分担心李飞白,也就着急想尽快赶到王屋乡,好瞧上一瞧事情究竟有多严重。之前,他不敢违抗赵学飞的令,只得在后缓缓而行。这时听了赵学飞的话,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拱手道:“卑职这就去打个前站!”
赵学飞带着人,在后不急不慢的走着,直到天色将晚,才到阳台宫门前。
李飞白与林志渊以及云龙道长站在山门前侯着,看到他们之后,匆匆下来迎接。
众人站在山门前客套,赵学飞不时朝山门内瞧去,希望瞧到两位爵爷的尊荣。半天瞧不到两位爵爷的身影,他不免有此失落,随即又自嘲的笑了笑。
他在想什么呢?两位爵爷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难不成还让两位爵爷走出阳台宫,来迎接他这个小小的县令不成?
曹致远看着李飞白,心中暗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还能笑出来?就算笑得出来,只怕也是强颜欢笑!”见李飞白过来跟他行礼,他把身子一侧,仰头去看旁边的山色,对李飞白视而不见!心中又是一声冷笑:“你身上染了一层屎,可别沾染到我,免得让两位爵爷误会了!”
赵学飞把这一幕全都看在了眼里!他先让林志渊赶来阳台宫,就是让林志渊告曹致远的黑状的!林志渊本就心怀不愤,到了阳台宫见李飞白并未得罪两位爵爷反而深得两位爵爷欢心,哪能不把曹致远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的讲述一遍。
如今曹致远又如此孤傲,试问李飞白心中能不怒?
他不由暗自得意,心道:“曹致远啊曹致远,你要找死,也怪不得别人!”
李飞白又冲后边的衙役弓兵拱了拱手,这才道:“赵大人,知道你们要来,我与云龙道长已在观中备上饭食。大人以及衙役等兄弟,一路前来想必还没吃饭,咱们先进去吃饭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跪地相求()
赵学飞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可吃饭哪能跟拜见两位爵爷相提并论,笑道:“饭不急吃,还是领我们先去拜见两位爵爷是正事。”
李飞白道:“两位爵爷已于今晨离去!”
赵学飞脸上的笑容便僵在那里,半晌后道:“两位爵爷去了哪里?”
李飞白摇头道:“不知!”
赵学飞整个人愣在那里。他风急火燎赶到王屋山所谓何事?首先是拜见两位爵爷,伺机加以结交。其次,就是想让两位爵爷金口一开,绝了曹致远想在煤窖与冶铁所上搞鬼的心思。可现在,两位爵爷不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结交爵爷尚在其次,这次不行,下次还有机会,反正李飞白与两位爵爷已是叔侄相称的关系,以后有机会李飞白自会引见。曹致远在煤窖与冶铁所上动的心思,那可是致命一击。如今爵爷已走,他的小命也就不保。
他失魂落魄,不知自己是怎么进的阳台宫,又是怎么被安排坐上首席。他愣愣坐在那里,对旁人敬酒夹菜的动作毫无反应。肚子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却没一点想要动筷的意思。
曹致远虽没看到一场好戏,却把赵学飞这副狼狈样瞧了个清清楚楚,心中暗暗得意。赵学飞为什么紧赶慢赶往阳台宫来,他猜出来几分,除了之前所想的那些原因外,想要借两位爵爷之手让他停止在煤窖与冶铁所上的动作也是其中之一。
曹致远所以跟着来,也有这方面的考虑!防的就是赵学飞在两位爵爷面前花言巧语,他可适时揭穿。如今,两位爵爷走了,赵学飞的算盘落空,用不了多久济源就会由他掌控,让他如何不得意。
瞧李飞白的神色,这小子似乎没有得罪两位爵爷,可也一定不像刚才林志渊吹嘘的那样,李飞白得到两位爵爷的赏识。
林志渊赌咒发誓,这是从道士那里听来的,李飞白运用奇妙计策,生擒二百多号山贼,这才得到两位爵爷的赏识。
对此,他连一个字也不相信。生擒山贼或许是真的吧,一会到关押山贼的地方瞧瞧就知,可那肯定是两位爵爷的奇谋妙策,一个不识字的小子,去哪运用奇妙计策?整件事情最不可信的就是,凭李飞白乡小穷小子的身份,两位爵爷怎么可能配合他去使用奇妙计策。
所以,一切都是林志渊吹牛吹出来的,眼前的事实也证明这是假的。如果,李飞白真的得两位爵爷赏识,两位爵爷又怎会仅在阳台宫住了一宿就匆匆离去?不是得跟李飞白相谈甚欢才对!所谓知音难觅,郭侯爷与王伯爷都是打仗的好手,碰到另一个有奇策的小子,当然是相见恨晚,有说不完的话才对!
林志渊望着曹致远难以下咽的模样食欲大开,破天荒的吃了两碗大米饭。尽管他已料定,李飞白没有得到两位爵爷的赏识,赵学飞这次也在劫难逃,但还是决定,回去县城的头一件事就是赶快派人去请巡按,等把事情查明,弹劾奏书往京城一送,就算李飞白真的得到两位爵爷的赏识,那时木已成舟,两位爵爷想帮忙也帮不了任何的忙。
他再次的看了一眼始终面含微笑的李飞白,心道:“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赵学飞一失势,你小子也就会现出原形!等那时你落入我的手中,瞧我怎么收拾你。”
赵学飞终于往嘴里拨了两筷米,艰难的咽了下去,感觉味同嚼腊,便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
官场上的规矩,主官停箸,陪同的再饿也都得放下筷子。以前都是这样的,按说今天也不会例外,可其它人都把筷子放下,曹致远还在津津有味的吃着,而且嚼得极响,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赵学飞眉头皱了皱,却也没说出什么来,站起身道:“飞白,陪我四处走走!”
李飞白拱手道:“是!”
赵学飞双手往身后一背,走出殿门,随意的四处走了起来。
天色全黑但月亮够明,照得身前身后的树木影影绰绰,别有一番情趣。
赵学飞走到一株松树前停下脚步,伸手折下一段小枝,把缝衣针一般的松叶一根根往下拽。他想,从县城到王屋只有一条道,若两位爵爷下了王屋,准备离开济源,半道上自己一定能碰到。既然一路并未碰到有人马经过,那肯定还在王屋乡的地界。他朝北边的王屋山瞧了瞧,问道:“你说,两位爵爷会不会上了天坛,去探寻第一洞天王母洞了?”
郭勋与王守仁一共三十来号人,不可能悄悄的离开。
李飞白早上还没起床,就听到外边乱糟糟的一片,洗漱出屋,方见王守仁与郭勋要走。他已派马坤去通知赵学飞前来拜见,连忙上前请安,并极力劝两人在此在游玩数日。
王守仁道:“我们两个,一个急着回京覆命,一个急着回家守制,济源县令带着大小官吏前来拜见,闹得满城风雨,传到皇上耳中就不好了!还是速速离开为妙,免得麻烦!”
李飞白便知,自己那点小伎俩已被二人识破,也就不好再劝。他目送二人带着随从护卫往济源县城而去,本以为赵学飞会在半路上碰到,谁知赵学飞等竟没碰到二位爵爷,心中不由佩服二人真是神机妙算,一条道上也能避开赵学飞。
这时听赵学飞问起,本想说是他送两位爵爷朝县城的方向而去,可又怕赵学飞怪他没把贵客留住,想了想回道:“无论是天坛,还是王母洞,都无住宿的地方。若两位爵爷真的去了那里,此时也该回来了!现在不见两位爵爷回来,可能已经离开王屋了。”
赵学飞听李飞白说的是个理,也就不再说什么。他紧锁眉头朝前走着,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自救。既然求两位爵爷救命已不可行,只能再想其它的办法!
走着走着,他想起李飞白暂存在衙门里的三十万两银子,看来也只有这些银子能救他一命了!
赵学飞猛的转身回头,“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泣道:“飞白兄弟,救我!”
李飞白大吃一惊,连忙伸手去扶,道:“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赵学飞道:“兄弟不答应救我,我绝不起身!”
李飞白是个农户,身强体壮,力气极大。赵学飞微胖发福,瞧着要比李飞白还要壮上一些,可那都是虚膘肥肉,力气不敌李飞白。但一个人要死足了劲往地上赖,身子再强体格再壮也拉不起来。
李飞白使足了吃奶的气好不容易把赵学飞拉起,还没容他喘上一口气,赵学飞又已跪在地上。他只得气喘嘘嘘,道:“大人,有什么事你起来说话,你这样跪,岂不是折煞小人吗?”
赵学飞道:“兄弟这是答应救我了?”
李飞白道:“你总得让我知道是什么事,看我有本事救没有吧!有本事救,我肯定救。没本事救,你跪死我也救不了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 借十五万两银子()
赵学飞听李飞白如此说,便知李飞白有帮忙的意思。当即从地上站起身来,把自己如何上了曹致远的当,开设了煤窖与冶铁所。如今,曹致远准备联合巡按要治他于死地,事无巨细全都讲了一遍。
李飞白还道是什么事,值得赵学飞屈尊下跪,原来是这件事。
这件事他也略知一二,都是从马坤嘴中听来的。因为欠的工食银子太多,工匠民夫们三天两头闹事,马坤不知去调停过多少次。
他曾向马坤打听,煤窖与冶铁所是怎样的情况,马坤也据实相告。
按照马坤的说法,开采出来的煤有数千万斤,都是上好的焦煤,以时价卖出,可获利十几二十万两。冶出来的铁也不少,足足三千万斤了,可惜都是最低等的黄铁,既便如此,若以市价卖,也能卖个数万两。若能冶出青铁,价格还能翻一倍。要是能冶出熟铁甚至钢来,翻个十几二十倍都不成问题。
按说这两件买卖,都是赚钱的买卖,只不过卖不出去,还白养了一千多号人。如今欠这些人的工食银子都是数万两计,不仅不能成为县里来钱的工具,还耗空县里所有的钱粮,简直成了县里最大的负担。
马坤讲这些事时唉声叹气,李飞白听得却不由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