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资本家-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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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便能研究出电。
至于钱子俊报出的一万两银子,虽说比一百两银子更吸引人,但他却没有多想。他知道,那只是一个垂死之人,为了抓住救命稻草,最后的呐喊罢了,是当不了真的。只要能得到一百两银子,他已经很知足了,也算是在大明朝掘到第一桶金,可以展开后续的计划。于是他,开始琢磨钱子俊的伤势,看自己能不能治好伤,得到那一百两银子。
李飞白不懂医,但却有着与钱子俊近乎相同的经历——他的腿上也曾受过伤。小时候,他十分调皮,爬低上高,天底下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有一次,为了在小伙伴面前显摆显摆,当然最大的原因是小伙伴里边还有两个模样俊俏的小女孩。他尝试着往一堵矮墙上跳,十分不幸,结果是没有跳上,而他的小腿与矮墙来了一次亲密接触,被砖头划掉一块鸡蛋大小的肉,当时就血流如注。
因为太过顽皮,李飞白没少挨母亲的训斥与父亲的拳头。所以,他觉得自己若让父母看到伤处,免不得又是一顿责骂与拳脚。于是他隐螨不讲,只是用一块布包住伤口,又穿了条长裤遮盖。过了十天半月,伤处就像此时钱子俊的一样,不仅化脓而且生蛆,高烧不退,疼痛难忍之下他才告诉父母,去医院医治。
他记得十分清楚,医生为他做了局麻,用手术刀刮去腐肉,又用针线缝好。没过多长时间,他的伤就痊愈了。
钱子俊的伤口比他的伤口要大上许多,情况也严重许多,可基本一样。他的伤能治好,依葫芦画瓢,钱子俊的伤应该也能治好。关键是治伤所需的药品以及工具齐不齐全,剂量够不够用。
李飞白曾把黑色皮箱之中的药品取出来又放进去,都是些什么药品脑子里还有些印象。他努力的思索,也许是盗猎也是件极其危险的工作,这些药品大多都与治伤有关。刮除腐肉的手术刀?有!缝扎伤口的免拆针线?有!止痛用的吗啡?有!防止感染的抗生素?有!退烧用的退烧药?有!
该有的药都有,看来能治好钱子俊的伤,夺得一百两银子有如探囊取物。可他并不急着发声,而是等待着郑浩然把告示写好,再盖上大印,那是有了字据也不害怕赵学飞赖皮。
然而,告示还没有写,御医王定一便出现了。
一个人能为皇上看病,医术肯定十分了得!李飞白觉得到手的一百两银子又飞了,早知不等王定一出现他就先出声医治,一百两银子不就到手了。
什么事情都不能琢磨,一琢磨就会发现问题。李飞白懊恼之余,想了许多。如果当时,他出声赵学飞等人就会让他给钱子俊治伤?不见得吧!那可是布政使大人家的公子,开封卫所里的镇抚大人,并非什么阿猫阿狗,随随便便就能让他一个农户治。既使赵学飞走投无路,同意让他治。为了钱公子的安全,肯定要查验的他的治伤工具吧!他拿出注射器、手术刀、缝伤口的针线。有玻璃的,有塑料的,此时这些人根本没见过这些东西,如何能让他们相信这些是治伤用的?又如何跟他们解释这些东西从何而来?难不成告诉他们自己是穿越而来,这些东西是数百年之后的治伤工具?他们肯定会把他当成疯子,又怎会让他治伤。
还有,他出声了又能怎样?王定一王御医及时赶到,只要脑子没病的人都会让王御医治伤,不会让他治伤吧!
李飞白又深深的为自己没有孟浪出声而感到庆幸,只是可惜那一百两银子无法得到,自己掘到第一桶金的时间还得往后推迟。
万万没有想到,王御医对于钱子俊的伤,提出的治疗方案竟然是截腿保命。这可是为皇帝治病的御医啊,大明朝的医学姣姣者啊!李飞白深为几百年前医学的落后感到悲哀,同时又为自已的好运感到高兴!
这时候,他决定发声。彼一时也此一时也!现在状况是,王御医能救得了钱子俊的命却要截一条腿,钱子俊宁愿不要命也要留腿。两人形成了僵持,他就成了钱子俊最后的救命稻草,不管他提出什么条件,钱子俊都会同意的。比如,他打着祖传医术不便外传的旗号,不让别人检查他治伤的工具药品,也不让别人观摩学习。等等等等,钱子俊都不会反对。
而赵学飞等人,拗不过钱子俊,也会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精神,任由他施术。
李飞白这句“或许我能既不截腿又能保住镇抚大人的命”这句话,最吃惊的并非赵学飞等人,而是郑浩然。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响。这是什么地方?面前的又都是些什么人?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这些官都是要官威的,你开这样的玩笑,不是玩火自焚吗?
李飞白会不会治伤,郑浩然一清二楚。别说李飞白了,李家往上数十代,就没有出过大夫,一直都是以务农为生。李飞白更是大字不识一个,从小就开始务农,怎么可能会治伤?
“王御医都治不了的伤,你说你能治,县太爷无法之下让你治,你再把镇抚大人治出个三长两短来,县太爷能饶过你?镇抚大人能饶过你?布政使大人能饶过你?你不是一句话把命搭进去了吗?”郑浩然深深懊悔,自己怎么官迷到这种地步,一听能在县太爷面前表现,他就把什么都忘了,竟让李飞白跟到这里,说下这样的话来。
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不能让李飞白为过一句嘴瘾把命送掉。想到这里,他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抬脚就往李飞白屁股上踢去,喝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胡说八道?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第七章 意图谋杀()
这一脚是使了全力的,李飞白还没来得及反应,脚已经到了他的屁股上,踢得他朝旁踉跄一步,差点扑倒在地。抬头去看郑浩然时,却见郑浩然在不停的使眼色。
李飞白是个聪明人,明白郑浩然眼色的意思,知道这是为他好。但郑浩然并不知他能治伤,而他也不需要这份好,为了那一百两银子,他还不想滚。
李飞白也想给郑浩然使个眼色,告诉郑浩然不必担心,他能治好钱子俊的伤。想了想,这个眼色的信息量太大,不知如何使才能让郑浩然明白。于是他坚定的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不愿出去的态度。
郑浩然大急,伸手去推搡李飞白,厉声道:“让你滚出去,听到没有!”
李飞白气沉丹田,脚下有如生根一般,赖在屋里一动不动。
两人僵持不下,就在这时,赵学飞道:“郑浩然!”声音不大,郑浩然却浑身一颤,不敢再去推搡李飞白。他犹如被猴王盯住的猴孙,扭过身去,叩首道:“大老爷……”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赵学飞拿眼一瞪,剩下的话全咽回了肚里。只是耸拉着脑袋,跪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赵学飞把李飞白上下打量两遍,这才道:“你说你能治好镇抚大人的伤?”
李飞白毫不犹豫,道:“是!”
钱子俊道:“能就快点给我治,还在那磨蹭什么?”
李飞白知道,这屋里的老大是赵学飞,赵学飞不发话,他就不可能给钱子俊治伤。他对钱子俊微微一笑,看向赵学飞。
赵学飞并不认识李飞白,不过他根据常识,觉得治病救人还是年老者靠谱。李飞白太过年轻,还是个嘴上无毛的半大小子,王御医都束手无措的伤,他不相信李飞白能治得好。可,王御医要截腿,钱子俊宁愿死也不让截腿,无论是钱子俊少条腿还是少条命,都是在济源县内出的事,算是把布政使得罪死了,官帽保不保得住,全看布政使明不明事理。
布政使若明事理,就会明白钱子俊虽在济源境内出了事,但与他这个县令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以后任满考察,布政使大人该给他好评还给好评。布政使若不明事理,那就会把他往死里整治。
他不能把自己的前途寄托在布政使明不明事理上,得主动出击,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李飞白真能治好钱子俊的伤,一切都圆满了,可他能把前途压到李飞白身上吗?
他同意李飞白治伤,治好了自然是万事大吉,若治不好,岂不是引火上身?本来这件事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最多背上在他的治理下济源县不安全,致使路人被狼所伤的罪名,要是让李飞白治伤,或者延误医治时间让钱子俊死了,或者直接把钱子俊治死了,那罪名可就大了。
他犹豫着,权衡着利弊,考虑该不该冒这个险。
所有人都看出赵学飞的犹豫,包括正头疼的刘厚德。
刘厚德眼珠子一转,觉得这对他或者是个机会。他清楚赵学飞在犹豫什么,只怕赵学飞脑子一发热,同意李飞白治伤,那可就后悔莫及了。他不知道李飞白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要给钱子俊治伤,中间到底有什么隐秘。但却知李飞白绝对不是个大夫,也就不可能治伤。
为什么他知道李飞白不懂医术?因为他从李飞白说话的口音听出,李飞白是地地道道的济源人。而他这个医官也不是白干的,虽说医术不怎么样,但自己管辖范围,有多少个大夫,甚至多少个学徒,都是一清二楚的。
如果能在赵学飞下决定之前,揭穿李飞白不懂医术的事实,让赵学飞不犯错误,就是大功一件。有此大功,便不怕官位不保,也不怕算总帐。想到这里,他从人群中挤出,将身体一板,昂首挺胸道:“敢问这个小哥,在哪家医馆坐诊?”
李飞白摇头道:“我不坐诊!”
刘厚德笑道:“那就是学徒了。敢问是哪家医馆的学徒?”
李飞白道:“我也不是医馆的学徒!”
刘厚德“哦”了一声,道:“这么说,你是祖传的医术。”
李飞白道:“我祖上也不懂医术。”
刘厚德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原来你是自学成才。不知学的是黄帝内经,还是其它!”
李飞白对答两句,已大致猜出刘厚德的用意,可一个医生也不是好冒充的,人家详问两句,他就漏馅了。等答到这里,他清楚不能再回答下去,再回答下去,所有人都知道他根本不会医术。试问,谁敢让一个对医术什么也不懂的人治病。他以退为进,道:“到底让我治不让?让我治,我就治。不让我治,我马上就走!”
刘厚德嘿嘿一声冷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来人,把他抓起来,严刑拷问,看他到底是什么人?混到此处,究竟是何居心?是不是跟镇抚大人有仇,借着给镇抚大人治伤之机,意思谋杀他!”
屋里都是官,除了郑浩然哪个都比刘厚德的官大,谁也不会听他号令,去把李飞白拿下,而是去看赵学飞,等着进一步的命令。不过这句话把马坤吓了一跳。他可是三班衙役的首领,如果真有个人混进来想要刺杀钱子俊,他的罪可就大了。不过根据他的经验,李飞白只是个初涉人世的小伙子,又是跟着郑浩然一起来的,怎么可能是刺客,刘厚德的话夸大其词,绝对不可信。可李飞白究竟是什么人,到底会不会治病,还得问郑浩然。
他去看郑浩然。郑浩然显然是被刘厚德那句意图谋杀的话吓傻了,呆呆的跪在那里,就像一块木雕。
马坤轻轻唤道:“浩然,浩然!”郑浩然“嗯”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马坤接着道:“这位小兄弟,究竟是什么人?”
郑浩然磕头如捣蒜。不光给赵学飞磕,还给其它人磕,道:“青天大老爷,诸位大人,此人是我兄弟,姓李名飞白,世代务农,绝对清白。他是来服均徭的,我把引荐到寅宾馆当差,实在是我的疏忽,竟让他跟到这里。山里人没见过世面,也不知他吃错了什么药,竟在诸位大人面前胡说八道,冒犯了大人们。请大人们明鉴,他跟镇抚大人无怨无仇,今天才是头一次见面,绝对不可能谋杀镇抚大人的。”
所有人都不说话,而是看着赵学飞。赵学飞也不开口,只是饶有趣味的看着李飞白。按说,这种情况之下,见多识广的城里人都会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不住求饶。一个山里来的农户,第一次进城,却没吓得魂不附体,不仅不下跪,还满含微笑的看着他,没有一丝害怕,脸上全是自信,似乎在说:“我说能治好钱大人的伤,就一定能治好。你若不让我治,绝对会后悔的。”
第八章 迎刃而解()
大堂内静的呼吸稍重些都能听到。所有人都沉得住气,等着赵学飞发话,唯有孙天来沉不住气了。
孙天来是吏房的典吏,亦就是吏房管事的。郑浩然是吏房的书役,亦就是他的属下。今天,郑浩然来写告示,他先还暗暗替郑浩然高兴,觉得这小子的运气实在不错,竟能在县令面前露把小脸,以后升官发财,前途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