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资本家-第1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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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白从不相信口头保证,索然道:“是不是看行动吧!希望金老哥眼光要放远点,有我跟你做生意,今后赚得肯定比九千万两银子多,不会比九千万两银子少!”
他站起身来,拱拱手道:“金老哥住在什么地方?改日我登门拜访,先把咱们那两笔买卖敲定!”
金子老说了个地址,李飞白又道:“改日再会,小弟先行告退!”
说罢,起身出了屋,跟秦猛扬长而去。
金子老几个直送到巷口,方转身回到那座临时落脚的小院。李光头与许栋急于知道二人在屋里谈了什么事情,张口询问。
金子老叹了口气。
李光头与许栋神色一黯,问道:“谈崩了?”
金子老这才大笑两声,道:“我们要时来运转!”
李光头与许栋忙问细节,金子老道:“天机不可泄露,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们自会知道。”又道,“速速通知你们的人马,悄悄来泉州会合,越快越好!”
李飞白本身在宋素卿的拍卖会上呆得时间就迟,又被金子老几个耽误,回到客栈时已是夜半三更!
客栈里十分安静,大多数人早已安睡,唯独冯江亭的屋子还亮着灯。
一个亲随守在客栈门口,更多的是守在冯江亭屋外,陪着屋里的冯江亭一起唉声叹气。
席书同也没有睡!
一来,他白天醉酒睡了一天,这时实在睡不着。二来,冯江亭远到是客,又是个提刑按察使,他这个陪同也不好睡,只能与随从们一起在冯江亭的门外静候。
“当当当”客栈的大门响起三声敲门,守在门口亲随精神一震,不等小二前去开门,已下了门闩打开大门。
李飞白与秦猛推门而入!
守在门口的亲随道:“李兄弟,你可回来了!”
李飞白点头道:“回来了!张兄还没有睡?”
那个亲随道:“你不回来,我怎能安心睡!”他偷偷的朝楼上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没睡的人多着呢?大人两餐未吃,现在还在屋里看书。”
李飞白道:“快去告诉大人,我有好消息。再去吩咐厨房,做几样可口的饭菜来!”
姓张的亲随知道事情有了眉目,心中喜悦,前边引路,带着李飞白上了楼。
两人的对话,楼上的人自也听得七七八八,不等二人上楼,早腾出一条路来。
二人来到门前,姓张的亲随屈指敲了敲门。
里边传来冯江亭的声音,问道:“什么事?”
姓张的亲随道:“李公子回来了,说有好消息告诉大人!”
冯江亭“哦”了一声。可以明显的听出声音里带着此许兴奋,脚步急促的朝门口奔来,待到门前,似乎是意识到什么,脚步明显一顿,然后不急不慢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冯江亭脸色如常,不见喜也不见忧,语气平淡的道:“飞白回来了?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李飞白道:“我打听到何知府在什么地方!”
冯江亭还道李飞白有能把约克从牢里放出来的好消息,原来只是打听到何知府在什么地方。这算什么好消息?知道何知府在什么地方有什么用?人家不想放人,会有一百八十种办法敷衍你。
他眼睛里几丝兴奋之色随即消失不见。
其它人的想法,大多也跟冯江亭一样,唯独席书同略略惊讶!
冯江亭以及随从们失望,那是还当这里是河南而非福建,以为凭借提刑按察司的名头,要找个知府在什么地方十分的容易。
席书同惊讶,那是因为心里清楚,冯江亭这些个外地人,想在泉州找到知府躲在什么地方,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为你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与个瞎子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之所以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何之泉躲到了什么地方,是因为提刑按察司还兼着监察四品以下官员的便利,何之泉每天干了些什么,都有专人负责盯梢,他去按察使别馆一问便知。
但李飞白想要知道,根本是件十分困难的事。别说能接触到的人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一个跟他们不有半文钱关系的外地人。
第三百三十九章 八成把握()
由此可见,李飞白是个不简单的人!
仅用了半天功夫,就能打听出一个知府藏身何处的人,能简单的了吗?
他不相信李飞白真的打听出何之泉在什么地方,问道:“何知府现在哪里?”
李飞白道:“城西宋家大院。”
席书同微微色变!
李飞白果然打听出何之泉在什么地方!李飞白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
除了席书同,冯江亭与随从们谁也没有说话。不说话亦就是在亮态度,亮态度亦就是在说话!
李飞白自然也听得出这话的意思,笑道:“冯大人放心!我明天就去找何知府,务必让他把约克放出来!”
冯江亭道:“你有几成把握?”
李飞白道:“大概有八成把握吧!”
冯江亭沉默,过了一会道:“放人的事容不得一点闪失!明天我陪你去吧!”
席书同再次的吃惊!
一是吃惊李飞白还真敢吹的,竟大言不渐的说有八成把握让何之泉放人!
你小子以为你是谁啊!就凭你一个小小济源县令幕友,凭什么敢说有八成把握让何之泉放人!莫说你得罪了何之泉的顶头上司,就是没得罪,何知府也不会给你一个小小县令幕友面子!
何况你得罪了何之泉的顶头上司,何知府更不会给你这个面子!
二是吃惊,那个约克究竟什么来头,冯江亭竟要亲自去求何之泉!
在知府衙门,何之泉不告而辞,已让冯江亭很失面子。换一个人,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何之泉打交道,冯江亭竟然还要去见这个让他失面子的人?
去见干什么?
再让何之泉羞辱一次吗?
再羞辱一次能放人也算,关键是何之泉根本不会放人。
何之泉既然做过一次,肯定还会做第二次。因为何之泉不敢得罪刘石湖,而冯江亭又骗了刘石湖。何之泉怎会为了一个外省的按察使而得罪本省的按察使!
他实在好奇,李飞白说的八成把握,究竟是吹牛还是真的有此本事。更想瞧瞧,明天冯江亭被何之泉再次羞辱一次后,那张老脸该如何放!
道:“明天,我也陪你走一趟。”顿了一下,又欲盖弥彰的解释了一句:“我奉令陪冯大人一行,不去,说不过去!”
第二天一早,冯江亭也不坐大车,也不叫随从跟着。与李飞白、席书同三人各骑一匹马,朝城西的宋家大院而去。
席书同走在最后,看着前边的冯江亭暗道:“你孤身前往,不知道的还道你低调,知道的却知你这是心虚,怕在手下面前丢人!”
城西的宋家大院离他们住的客栈并不远,穿过几条大街,大概走了三里来路便到!
宋家大院一看就是泉州的大户人家,整个泉州城,似这样的高门大屋真找不出几家来。别的不说,仅是门前那两只将近丈余,蹲坐于地的石狮子就威风的很。
比石狮子更威风的是,门口站着的八个黑衣劲装大汉。一个个像见了杀父仇人一般,凶神恶煞的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席书同暗道一声:“别说你有八成把握让何知府放人了,只怕连这道门都不好进!”
宋素卿手上有飞鱼服,身为福建提刑按察司的佥事,又管着泉州一道的席书同也是知道的。似这等人家的府邸,一般人是进不去的。本省官轻易也进不去,更别说一个外省官了,既使贵为按察使。
说实话,席书同对于冯江亭隐瞒李飞白的身份,非让人误以为李飞白来自京城巨宦人家的公子这件事是颇有埋怨的。
若非冯江亭刻意隐瞒,刘石湖就不会派他陪同。刘石湖不派他陪同,他就不会在泉州知府衙门里丢了面子。
最后又稀里糊涂的跑去跟何之泉兴师问罪,逼得何之泉没法,才透露出李飞白不过是个小小县令幕友的事实。
这让他觉得,自己在何之泉眼里就像个被别人玩得团团转的傻子,事情传到刘石湖耳中,刘石湖肯定也会认为他是个不堪重用的傻子,不然怎会跟着李飞白数日,仍不知李飞白的真实身份,干出蠢事来。
自己的前程一定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归根到底,皆因冯江亭的刻意隐瞒,所以他乐于看到冯江亭再次的丢人。
而若冯江亭连宋家大院都进不去,也就没办法看好戏了!
席书同自告奋勇,道:“我领大家进去!”快马一鞭,跃过冯江亭与李飞白的马头,当先一步来到宋家大院的门前。
他翻身下马,掏出腰牌,递到把门的黑衣大汉面前,道:“提刑按察司佥事席书同,前来见泉州知府何大人。”
怕守门的黑衣大汉不给面子,又特意加了一句:“昨日我已来过,并跟何大人约定,今日再来商量大事!”
黑衣大汉摆了摆手,让其从旁边小门进入!
席书同连声道谢,引领着冯江亭与李飞白来到一棵树下拴了马,这才前边带路,往小门而去。
此举让冯江亭十分不满!
想他堂堂按察使,正三品的大员,来小小的泉州府,既使是到了知府衙门,不说知府率领大小官员出门迎接,那也得开中门,长驱直入才对。
可是现在,他来到宋家大院,区区一座民宅,没人迎接倒还罢了,连中门都不开,让他走偏门?简直是有辱斯文!
不过,他来是求何知府放人的,是为了大事,也就忍了下来。但,心中实在好奇,这家主人究竟是谁,竟敢如此倨傲,忍不住问道:“不知宋家大院,是哪位归隐的大臣的宅子!”
席书同道:“不是归隐的大臣,只是普通的商人!”
冯江亭当即就想扭头而去!
一个商人,竟敢如此倨傲,让他一个正三品的官走偏门!还有,福建的官都是怎么了?知府躲到商人的宅子里,五品的佥事对守门的卑躬屈膝?
席书同接下来的一句话,打消了他的疑虑,也就不再说什么。
席书同道:“说他普通其实也不普通,听说他手里有飞鱼服!”
原来如此!
这家宅子的主人竟还是个锦衣卫!
锦衣卫驾到,巡抚都得给三分面子,席书同对守门的如此恭敬也能理解。
三人进了门。
宋家大院中间是条二丈有余,青石铺就的甬道。地面被打磨的黝黑发亮,光可鉴人。两旁各有数座偏院,甬通尽头则是主院。
席书同来过一次,轻车熟路,走过甬道一半时,忽然朝右手边的偏院拐去。
李飞白道:“席大人,宋家大院的主人住在这里吗?”
席书同道:“不在!”顿了一下又道:“你不是来见知府大人吗?何知府住在这里。”
李飞白道:“咱们既来宋家大院,不是应该先拜见主人吗?”
第三百四十章 利益交换()
席书同不乐起来!
宋家大院的主人,那可是有飞鱼服的,是你一个小小县令幕友想见就能见得?
别说你一个小小县令幕友不可能想见就能见,就是我一个五品佥事,包括冯江亭这个外省按察使,那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他似乎明白了李飞白的意思!
一个小小县令幕友,肯定没见过锦衣卫。所以想借着拜访主人的机会,目睹传说中的锦衣卫究竟是何方神圣。
说白了,就是想瞧个稀奇。
对于这种无理的要求怎么能够答应!
能进来见何知府,人家已经给了天大的面子,你还想见锦衣卫?人家凭什么见你?是凭你县令幕友的身份呢,还是我佥事的身份,佯或是外省按察使的身份!
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再惹得锦衣卫不高兴,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他身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招惹麻烦。
席书同道:“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扭头又对冯江亭道,“冯大人,你说对吗?”
冯江亭素来对锦衣卫敬而远之。
因为凡是锦衣卫出现的地方,都没有好事,能不见最好还是不见。
他也误会李飞白是想瞧瞧锦衣卫到底是何模样,道:“飞白,咱们还是以大事为重!”顿了一下,又道:“过段时间你去京城,满大街都是锦衣卫。”
说罢,也不等李飞白回答,抬腿上了石阶,往偏院的大门而去。
席书同紧走两步,又走到了前头,前边领路,率先迈过门槛进到院中。
院中有伺候的丫环和仆人,他走到一个老仆跟前,问道:“何大人起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