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资本家-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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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钱穆通、冯江亭与寇子惇比死了亲娘老子的脸色心中暗爽,见到儿子吓得直打哆嗦,就使了个胜券在握的眼色,稳住儿子的心神!
第两百七十九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钱穆通不再说话,屋内一片沉寂。
傅元清了清嗓子,道:“赵大人,要不咱们开始审案?”
赵学飞连忙点头,再次申明一句“得罪了”,道:“傅元,你说你看到下毒的人是谁,那人此时可在堂中。”
傅元的目光从崔文秀身上移到袁宝贵身上,再移到李飞白身上,最后落到钱子俊身上,道:“在!”
这是什么意思?
崔一鹏看到傅元率先去看崔文秀时,着实紧张了一把,可当看到傅元把目光落在钱子俊身上,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看来,傅元并不打算给钱子俊留后路,准备直接拍死。
然后他去看钱穆通。
钱穆通双拳紧握,双目圆睁,眼内露出愤怒却又无处发作。
崔一鹏没来由的想起自己来。
当他得知有人在布政使衙门告了他的黑状,当时的神情也如钱穆通现在一样。是多么的愤怒无比,又是多么的惊恐无助!
不过他比钱穆通还好上一些。他有处发泄,可以摔茶杯砸板凳,钱穆通却什么也干不了。
看着钱穆通的痛苦神情,他十分享受,等着傅元嘴中吐出三个字来,能够要人命也能够影响一大帮人的前途的三个字,钱子俊!
冯江亭给钱穆通使了眼色,想让钱穆通阻止傅元说出那三个字来,钱穆通却闭上了眼睛。
冯江亭能够理解钱穆通的心情。
当傅元坐到椅子上作证,已经是没办法阻止了。除非,钱穆通彻底认输低声下气,恳请傅元借一步说话。
以他对钱穆通的了解,钱穆通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一直强势惯了的人,打心眼里瞧不上傅元的人,怎能当众低声下气恳求?这比杀了他,还让钱穆通难受!
可,一旦傅元说出钱子俊的名字,事情就没办法挽回了!
有人作证是钱子俊下的毒,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钱子俊承认自己下毒还好办,若不承认,肯定得受皮肉之苦,严刑拷打之下,或者含冤而死,或者认罪。
无论认罪还是含冤而死,都会严重打击钱穆通,也会影响到钱穆通的威信。
一个连儿子都保护不了的人,能指望他去保护别人吗?
威信大失的钱穆通,不说众叛亲离,也会势力大减。相反,傅元的威信却会树立起来,登高一呼应者云集,势力大增。
在这之后的钱穆通,要不日渐消沉,混上几年日子告老还乡。要不重整士气,用尽手段与傅元斗个天翻地覆,不死不休!
以钱穆通的性格,肯定会选后者。
冯江亭透过屋门去看天!夜空星光璀璨,看在他眼里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顶城欲摧”。河南要大乱了!
赵学飞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傅元眼睛盯着钱子俊,道:“我从来都相信,人性本善。可今天这个人却给我一记黑拳,打得我目瞪口呆。若非亲眼所见,真不相信一个人竟能恶毒到如此地步。今天之前,我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今天之后,这个人的名字恐怕再也无法磨灭,将时时刻刻警醒着我。”
他长吸一口气,抬手指向钱子俊,一字一顿道:“他就是崔文秀!”话音未落,手指的方向突然改变,指向了跪在地上的崔文秀。
崔文秀看傅元的架式,还道傅元要说的这人是钱子俊。不由的,他脸上浮现出胜利者的微笑,甚至总结出一句告诫自己的格言来。
人,做了坏事不要紧,关键你得跟对人。只要跟对了人,哪怕把天捅出个窟窿,也不会受到任何责罚。
可当傅元喊出他的名字,并把手指向他时。崔文秀脑子里一片空白,人也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般不会动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傅元喊出的是崔文秀而非钱子俊。也没有看错,傅元手指的人是他而非钱子俊!
他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我完了!”
诬陷钱子俊,同时得罪管行政的布政使,管刑狱的按擦使,管军队的都指挥使。还被河南省的最高官员,巡抚大人亲口指证。这样的人若不完,简直没有天理,没有王法了!
意识到自己完了的崔文秀一下瘫倒在地上,当看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他有如抓到救命稻草,道:“爹,救我!”
事情反转的太过突然,钱穆通、冯江亭、寇子惇包括崔一鹏都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其中最震惊的莫过于崔一鹏,整个人完全傻了,木雕石塑般的坐在那里,没有一丝反应。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傅元不是跟钱穆通势同水火?不是应该抓住机会把钱穆通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其永世不能翻身?傅元是不是疯了,这样干不是帮了钱穆通的忙,他能得到什么好处!真是蠢笨之极,活该以巡抚之身却被布政使压得死死的。
他想不明白傅元干出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的意义何在,也就没有听到儿子的呼救。再说,就算听到又能怎样?他区区四品知府,能斗得过都指挥使还是按察使,更别替布政使和巡抚了。何况,现在还不是单打独斗,人家可是四打一啊!
赵学飞问道:“你能确认是崔文秀下的毒?”
傅元道:“能!如果赵大人不相信的话,还有两个厨子可以证明。虽然那两个厨子没有看到崔文秀下毒,但看到崔文秀曾鬼鬼祟祟的出现在火房。这就够了!”
什么情况?
袁宝贵听得眼前一亮。
傅元口中叫出崔文秀的名字,手指向崔文秀跪的地方,袁宝贵立马知道自己这次没事了!听到傅元说有两个厨子在那个时间点看到崔文秀出现在火房,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
究竟是哪两个乌龟王八蛋情知毒是崔文秀下的却不说话,让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差点丢了性命!
虽然,他也知道,这两个人所以闭口不言,是怕得罪知府!毕竟,知府要杀他们就像杀两个小鸡一般容易。可这两个人也太不仗义了吧,你们的老板以及老板的老板有性命之忧,你们连搭救的意思都没有,留这种人在天香楼有何用处?
开了!一定要找到是哪两个乌龟王八蛋,把这两个人赶出天香楼!
崔文秀不知崔一鹏正在想心事,没有听到他的呼救。还道崔一鹏为了自保,要弃车保帅。所谓杀人偿命,何况杀的人里还有个六品的官,这次想多活几天都难。
可他还年轻,还想多活几年,花花世界还没玩够,实在不甘心。只要能活命,什么事他都能干得出来!
第两百八十章 相逢一笑泯恩仇()
崔文秀暗道一声:“好,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他突然来了精神,磕头道:“青天大老爷明察!毒是我下的没错,可我是受人指使才下得毒啊!说到底我也仅是个从犯,主犯另有其人!”
赵学飞道:“哦,主犯是谁?”
崔文秀道:“我说了能饶我不死吗?”
这种事情区区一个县令哪做得了主,赵学飞只得去看巡抚。
傅元微微颔首,赵学飞道:“可以饶你一命!”
崔一鹏这时也反应过来,厉声喝道:“文秀,你想干什么?”
崔文秀冷笑一声,道:“我想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他手指崔一鹏,道,“主意是他出的,也是他逼着我下毒的!”说罢,人又瘫坐到地上,呜呜咽咽的道:“我说我不干,他非让我干,这下好了,什么都完了!”
崔一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人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吗?这是什么狗东西啊,天底下有这么坑爹的吗?
他愤怒无比,哆嗦着嘴唇竟说不出话来。
傅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好嘛,今天我可算是大开眼界!来人,把这两人都给我绑了,押到牢里!”
他以证人的身份如此一说话,赵学飞马上明白,这是要亲自审案了!连忙站起身来,将大案后主审的位置让了出来。
傅元走到大案后坐下,看着衙役前去绑崔一鹏父子。
崔一鹏叫道:“巡抚大人,你仅凭犬子的一句疯话,就要绑一个四品的官,无法给朝廷交待吧!”
傅元道:“我绑你,不是为了崔文秀说你指使他下毒,而是因为这些!”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纸来,甩到地上。
纸在半空散开,一张张飘落在地上。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字不是黑色的而是暗红色的,仔细观瞧,可以看出那些字是用血写的。
崔一鹏只是扫了一眼,就耸拉下脑袋。那些纸全是讼状,不用细看,他也知道是告他的讼状。
傅元指派赵学飞:“你这就去知府行馆,收了他的官服缴了他的印信!”
赵学飞拱手道:“是!”领着人自去!
衙役们把崔一鹏父子绑了个结实,由马坤领着送往衙门牢房看管。
李飞白给尚跪在地上的袁宝贵使了个眼色。袁宝贵会意,跟在衙役的后边悄悄出了屋,并顺势带上了门。
屋里只剩傅元、李飞白、钱子俊等六个。
钱穆通等三个,尚未在震惊中回过神来。
傅元最后的反转,让他们如梦如幻,感觉十分的不真实。不过,三人心中对傅元的印象大为扭转,甚至暗自佩服起傅元来。
他们不得不佩服傅元。
他们跟傅元什么关系?
一年多来,他们处处跟傅元作对,换个人都会恨他们入骨。如果有今天这样的一个机会,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整死他们。
但傅元没有这么干!不仅没有这么干,还替钱子俊作证,这让他们不得不服。仅凭这一点,他们今后就不会再跟傅元作对,相反还会极力帮助傅元在河南站稳脚跟,以谢今日之恩。
他们都是读书人,懂得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的道理。
傅元微笑着,目光从钱穆通、冯江亭、寇子惇脸上扫过。钱穆通、冯江亭、寇子惇还以微笑。
四人心中都清楚,他们之间的过节从今日解了。这就叫相逢一笑泯恩仇吧。
傅元道:“三位大人,可曾认识一个叫吉善水的人。”
钱穆通三个的笑就僵在了脸上。
衙役们没走之前,已把地上散落的纸捡起来,一张张叠好放在大案之上。三个人坐的离大案不远,自是把第一张纸上的内容看了个大概。
那是讼状,状告怀庆知府崔一鹏的讼书。同样的讼状,钱穆通收到过,冯江亭收到过,寇子惇虽没收到过,但与钱冯二人商量事时也看过。
洋洋洒洒数十张,里边清清楚楚记着,崔一鹏于什么年什么月收了多少银子,替人办了什么事!
不过,他们收到的讼状与傅元拿出的讼状略有不同的是,他们收到的讼状是用墨写的,傅元拿出的讼状是用血写的。
吉善水就是告崔一鹏的人,亦是写讼状的人!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吉善水是怀庆知府衙门的一名小吏,同时还经营着一家生意不错的银饰铺。后来,崔一鹏当了怀庆知府,崔文秀见其生意不错,就动了心思。
崔文秀仿造了一批铅镀银的假手饰,然后派人去知府衙门告状,说吉善水的铺子里卖假银饰。吉善水极力争辨,假银饰不是从他店里买的,可崔一鹏不由分说,判罚吉善水赔偿告状那人一笔数目惊人的银子。
吉善水没有那么多的银子,花光多年积蓄不说,还把银铺抵给那人方才了结此事。
没过多久,吉善水就打探清楚,整件事情都是崔文秀搞的鬼。那家银饰铺的真正东家,就是崔文秀本人。他不哭也不闹,而是借在衙门当差的便利,用尽种种手段,收罗崔一鹏犯罪的证据,等到时机成熟之后,直接告到提刑按察司与布政使司两个衙门。
钱穆通听傅元问可曾认识一个叫吉善水的人,不觉有些羞愧!
吉善水把状告到他那里之后,他还见了吉善水一次,哪能不认识?只是那时他推托时机尚不成熟,让吉善水稍安勿燥,等过些时候定会治崔一鹏的罪。
看看傅元再看看他。他为了争权夺利,竟将一件大案往后压,在正义面前选择了私利。人家傅元呢?明明可借此次机会夺权却选择正义,不仅不偏不斜的主持公道,还亲自作证。
这就是差距,这就是格局。
看来此次他没当上巡抚,不完全是被傅元抢走了,更重要的是格局不够,不配当巡抚!
他道:“认识!”顿了一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