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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节

大明资本家-第1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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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种季节却能吃到其它季节吃到菜,也就让钱穆通三个本来一碗的饭量竟然吃了两碗。一个个吃得畅快淋漓,暗呼这趟来得值。唯独崔一鹏,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局面,心中不免揣测不安,继而食之无味。

    本来,钱穆通应该是倒霉的那个,可傅元为什么跟钱穆通有说有笑,好像至交一般,哪有一点要对付钱穆通的意思。

    而他这个给傅元提供夺权机会的人,应该成为座上宾的,傅元却对他十分冷淡。不仅不邀请他晚上住在天香楼后院,他给傅元敬酒,傅元推托不胜酒量,一点面子也不给。

    崔一鹏正发着愣,傅元忽然问道:“崔大人,吃饱了吗?你跟我们四个一同吃饭,是不是觉得拘束,我见你都没怎么吃饭!”

    崔一鹏看着傅元的微笑如沐春风,暗道一声:“原来巡抚并非对我是真的冷淡,对钱穆通也并非是真的热情。巡抚大人如此做,十有八九是为了放松钱穆通的警惕,然后打钱穆通一个措手不及!”他想,一定是这样的,不然傅元为什么跟他说话时,语气是那么的和风细雨,笑容又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他连忙道:“谢傅大人关心,下官吃饱了。”顿了一下又道,“下官平时就饭量小,倒让大人操心了!”

    傅元点了点头,又问钱穆通三个,道:“三位大人吃饱了吗?”

    钱穆通三个颔首微笑。

    傅元道:“既然咱们都吃饱了,就谈点正事吧!”说话间,已站起身来,一边把钱穆通、冯江亭、寇子惇以及崔一鹏往两边的太师椅上让,一边走向屋子正中间的那张太师椅,嘴上也没闲着,又道:“咱们一边喝茶,一边谈!”

    钱穆通脸色一沉,暗道一声:“看来今天这张老脸要丢在这里了!他娘的,豁出去了,就让姓傅的瞧我父子俩内讧的笑话吧,反正不管怎么说,钱子俊就是不能去招募军队。有本事你别让傅元口头支持,让傅元拿出真金白银来。”

    崔一鹏心中一喜,暗道:“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接下来就等着瞧好戏吧!”

第两百七十章 同仇敌忾() 
    众人才在椅子上坐下,袁宝贵推门而入,跪下叩了个头,道:“诸位大人,小的是天香楼的掌柜袁宝贵,给您们请安了!”

    傅元道:“起来吧!去忙你该忙的,不用多礼!”

    袁宝贵站起来朝门口招了招手,六七个小二鱼贯而入,倒茶的倒茶,收拾碗碟的收拾碗碟,然后把吃饭的桌子以及椅子,全都搬了出去。

    这时,又有数个伙计抬了一张大案走了进来,并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案后,又在案上放了笔墨、惊堂木、令箭等东西!

    钱穆通甚是诧异,瞧这架式不像是说钱子俊组建军队的事情,倒像是审案呢。要审什么案子,为什么要于夜里在天香楼审,还要当着他们的面审。

    他一头雾水,不知傅元的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崔一鹏看着钱穆通,嘴角忍不住又露出得意的笑来。暗道:“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吧!一会把你儿子带上堂来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嘿嘿,你不是想整死我吗?我倒要看看谁先被整死!”

    钱穆通给寇子惇丢了眼色,寇子惇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指着大案张口问道:“傅大人这是要审案?”

    傅元道:“没错!不过不是我审,另有人审!”

    寇子惇道:“谁审?”

    傅元道:“这是济源的地界,自然由济源县令赵学飞来审。济源归怀庆府管辖,提刑按察使司又管辖着全省的案子,就由崔知府与冯按察使当个陪审。你、我还有钱大人,咱们三个就坐在这里瞧个热案!”

    崔一鹏听了这话,忍不住就要击掌赞叹!巡抚大人就是巡抚大人,果然有手段。如此安排,简直是最妙的安排。

    今天要审的是什么案,天香楼吃死人的案子。谁是原告?崔一鹏啊!谁是被告?天香楼明面上掌柜的袁宝柜,暗地里的掌柜李飞白,以及幕后主使钱子俊!

    做为崔一鹏的父亲,朝廷上有回避制度,他没有资格当主审。但于陪审,朝廷上却无明确的规定。再说陪审也仅是起个监督的作用,毋需回避。

    可陪审有一项权力,能够发话出声,随时暂停主审的审案进程。这就等于给儿子一个缓冲的时间,把主审问的话细细琢磨一番,毫无漏洞的将黑的说成白的。

    最最重要的,凡审案都要动刑。就自己儿子那点尿性他还是心知肚明的,哪能挨得了刑罚。可有他做陪审就不同,可以制止主审用刑。

    钱穆通就不同了!身为主政一方的布政使只能当个看客,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审却无计可施。还不能对傅元的安排说出什么来,毕竟赵学飞是县令,崔一鹏是知府,冯江亭是按察使。从此安排上也可以看出,傅元准备要对钱穆通下死手了。

    重则,把此案办成钱案,将钱子俊秋后问斩,让钱穆通颜面尽失,伤心欲绝之下黯然离开河南。

    轻则,与钱穆通达成交易,让钱穆通交出权力,再随便找个替罪羊然后释放钱子俊。

    崔一鹏暗赞:“无论轻重,钱穆通这次都完了,我不仅可以轻松渡过一劫,以后攀上傅元这颗大树,不愁富贵。”

    寇子惇听了傅元的话,打了个哈哈问道,“又是主审又是陪审,还让我们几个坐等结案,究竟是什么案子?”

    傅元“咦”了一声,问道:“寇大人不知道济源今天早些时候出了一件大事吗?”

    寇子惇愕然,道:“济源出了大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傅元移动目光,看向冯江亭与钱穆通,道:“两位大人也不知道吗?”

    冯江亭与钱穆通也都把头摇了摇。

    最后,傅元把目光停在崔一鹏脸上,笑盈盈的道:“钱大人、冯大人、寇大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有可原,毕竟是外来的官嘛。济源是崔大人的地盘,想来崔大人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崔一鹏得意忘形,张嘴就要说发生了什么事?就在他即将说话之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不由惊出一身的冷汗。

    亲信向他禀报,说天香楼里死了人。那是因为亲信也知道他们的计划,天香楼里一乱,自是知道人死了,计划成了!可天香楼里死了人这件事被瞒得很好,连布政使大人都不知道,他一个知府却一清二楚,那不是惹人怀疑他与这件案子有关?不然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崔一鹏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惶恐的道:“下官实在无能,也不知济源出了什么大事!”就好像他额头上的冷汗不是被惊出来的,而是害怕巡抚责怪,紧张出来的。

    傅元叹了口气,道:“今天中午稍早一些,天香楼里因吃饭竟中毒死了足足七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六品的通判,而且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中毒身亡的。”

    讲到这里,他表情突然凝重,语气突然加重,“简直是无法无天!情知我们这些当官的都在济源,我一个巡抚尚在天香楼吃饭,就敢下毒杀官。还把我们这些当官的放不放在眼里,还把我这个巡抚放不放在眼里?今天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抓住凶手,等消息传到京城去,诸位还有脸在穿这身官服吗?”

    钱穆通等几个,全都同仇敌忾。傅元说的没错,凡举行重大的祭祀典礼,最怕的就是出事!为了求雨,河南的大员们几乎都来到济源,没想到却出了事。不仅出了事,出的还是死人的大事!不仅是死人的大事,其中还有一个六品的官。这事要不查个水落石出,给朝廷一个交待。朝廷还不震怒,要追究他们的责任!

    寇子惇伸手在椅子上重重一拍,道:“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傅元道了声“好”!冲门外喊道:“赵县令,还不升堂审案!”

    赵学飞候在门外多时,连忙进来,跪到地上拜道:“济源县令赵学飞,给诸位大人请安!”

    钱穆通的脸铁青一块。来济源求雨,从头到晚都是他谋划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最脱不开关系的人就是他。所以,一定要尽快审明案情,以给朝廷一个交待。他摆了摆手,道:“不用多礼,办正事要紧,赶快把案子查明!”

    崔一鹏嘿嘿一声冷笑,心道:“你还催着赶快把案子查明了?你不知道,一查就查到你的头上吧!现在脸都黑成这样,一会肯定会更难看,有趣有趣!”

    赵学飞起身,一边往大案后的椅子上走,一边还不望作揖告罪:“下官放肆,竟敢在诸位大人面前班门弄斧,还请诸位大人不要见怪!”

    等走到椅子前坐好,他抬起惊堂木往大案上重重一拍,朗声唱道:“升堂!”

第两百七十一章 你可想清楚了() 
    马坤领着两队衙役迅速进了屋。

    马坤大马金刀的往案旁一立,两队衙役手持水火棍有节奏的撞击地面,嘴中喊道:“升……堂……”

    喊声慢慢消了,水火棍撞击地面的声音也渐渐平息。赵学飞提了提气,道:“带原告崔文秀!”

    马坤立马中气十足的道:“带原告崔文秀。”

    两队衙役齐声喝道:“带原告崔文秀!”

    钱穆通既有心法办崔一鹏,哪能不知崔文秀是什么人?他心中疑惑。怎么,死人的事竟跟崔文秀有关?不过想想这事实属正常,就凭崔文秀的劣迹,与他结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想要他命的人肯定超过百数!到底什么人要杀崔文秀?若放在平时,这也算义举。可怎么能在此时杀呢?这不是添乱嘛!到底是什么人下得毒!

    崔一鹏看出钱穆通的疑惑,再次在心中冷笑,暗道:“要告的是谁,马上你就知道了!我保管你见到之后惊到下巴。”

    两个衙役把崔文秀带到堂上,手持水火棍的两排衙役齐声喝道:“跪下!”

    崔文秀看了看正堂上坐的赵学飞,哪会去跪!身为知府衙内,平常似赵学飞这种七品绿豆芝麻官,见到他就如老鼠见到猫一样。让他一个猫去跪老鼠,怎么可能。

    随后他便看到赵学飞后边坐着的傅元,以及两边坐着的钱穆通、冯江亭、寇子惇三个。这些人可都是河南的土皇帝,哪个也得罪不起。他立马由猫变成了老鼠,双膝一软跪到了地上。

    他忍不住打起哆嗦。怎么钱穆通也在这里!他告的可是钱子俊啊,难道巡抚知道他要告的是钱子俊之后,竟忘了与钱穆通的矛盾,不打算秉公执法了,与钱穆通蛇鼠一窝起来!那可如何是好,他再告钱子俊岂不是就是玩火自焚?

    当他看到自己的亲爹老子崔一鹏后,尤其是崔一鹏给他使的那个“有我在此坐镇,一切按原计划来”后,他心下稍安,但还是惶恐不已。你一个正四品官在此坐镇有个屁用,人家钱穆通可是从二品的大员。

    傅元清了清嗓子,道:“今天由赵大人主审,崔大人冯大人陪审,我、钱大人以及寇大人就是凑个热闹,绝不会发表任何意见。赵大人,开始问吧!”

    崔文秀虽说是个不学无术的衙内,但绝非一个笨蛋。又整日在衙门里混,耳濡目染的,十分清楚审案中暗藏的所有猫腻。从傅元这番话中,他立马明白老爹的眼色并非无的放矢,而傅元也非官官相护,看来今天审案如此安排,是要给钱穆通一个重击,打钱穆通一个措手不及。他的胆子一下壮了起来,瘫软的身子也挺得笔直!

    赵学飞道:“堂下跪着何人?”

    崔文秀暗道一声:“你娘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是?堂下跪着何人,跪着你爹你没认出来!”嘴上却道,“小人崔文秀!”

    赵学飞道:“所告何事?”

    崔文秀道:“小人与通判丛大人以及几个随从在天香楼吃饭,喝了一道蹄花汤后,竟然全部中毒。幸得小人这两日肠胃不好,仅喝一两口,侥幸活下性命,其它的几个全都毒发身亡。”

    赵学飞道:“带仵作!”

    仵作上堂跪下,赵学飞道:“人是怎么死的?”

    仵作回道:“皆是中砒霜而亡!”

    赵学飞道:“崔文秀也中了砒霜之毒?”

    仵作道:“从崔公子的呕吐物中测出,也中了砒霜之毒,所幸剂量很小,没有性命之忧。”

    赵学飞让仵作退下,问道:“崔文秀,你可知道是什么人要下毒杀你们?”

    崔文秀道:“知道!”

    赵学飞道:“是谁?”

    崔文秀道:“钱子俊想要下毒杀我!”

    此言一出,钱穆通、冯江亭、寇子惇皆是一惊,彼此对视一眼。这是怎么回事?以他们对钱子俊的了解,钱子俊绝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寇子惇大喝一声:“放屁,竟敢诬告好人,瞧我不一脚踢死你!”说话间就要从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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