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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

大明资本家-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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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文秀一声冷笑,道:“你娘的,哪个上厕所忘了提裤,把你露了出来,敢管你崔爷的事!识趣的赶紧滚蛋,免得溅你一身血!”

    钱子俊还没开口,唐心庵已上前一步,拱拱手笑道:“崔掌柜,大家都是朋友,还请卖我个面子,这事就算了吧!”

    崔文秀道:“你个老不死的又是谁?谁他娘的跟你是朋友,叽叽歪歪是不是嫌命太长!”

    唐心庵做生意抱的宗旨就是和气生财,加上崔文秀的爹崔一鹏也算他众多关系中的一环,不忍崔文秀得罪了钱子俊继而连累到崔一鹏的前程,所以才上前和了把稀泥。可被崔文秀如此一说,老脸不由一红,道:“崔掌柜真是贵人多忘事,竟把老朽给忘了。一月前,我去怀庆办事,有幸跟崔知府吃饭,当时崔掌柜的不是在旁作陪?”

    崔文秀又把唐心庵打量了数眼,似乎有点印象又似乎全无印象。那时,他一心想要找李飞白报仇,每天想的都是如何报仇,六神无主的,什么时候跟他爹吃过饭都想不起来,又如何想得起坐陪的老头。

    不过,看老头的打扮是个商人,似这种人在他爹面前都跟孙子一样,是不怕得罪的。他嘿嘿一笑,并不打算给唐心庵面子,正要吩咐人动手,这时他的衣襟被人轻轻一扯。

    崔文秀回头一看,是丛山。丛山给他使了一个严厉而又不容质疑的眼色,让他稍安勿燥,站在旁边不要出声。

    崔文秀完全被那个眼色给震住了,只得咽下涌到嘴头的话语,闭着嘴不再说话!

    丛山冲唐心庵拱了拱手,笑道:“既然是朋友,那就是一场误会!请!”见随从们还在围李飞白等人,斥道:“还不赶快让开,让这几位朋友先走!”

    随从们哪敢不听,慌忙闪出一条路来。李飞白等人从容离开,等走出去十来丈,钱子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第两百一十五章 投其所好() 
    李飞白便把与崔文秀之间的恩怨讲了一遍。

    钱子俊听罢,冷笑一声,道:“仗着自己有个知府的爹就敢如此胡作非为,我看崔一鹏的官是当到头了。”顿了一下,又问道:“用不用我出手帮忙?”

    李飞白摇头笑道:“目前我还能应付,等应付不了时再请大哥帮忙不迟!”

    钱子俊听如此讲,就知李飞白不想自己插手。与李飞白相交久了,他对自己这个二弟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李飞白的官做的不大,生意做的也不大,可好像没有李飞白解决不了的问题,想来对付一个区区的崔文秀应该不成问题。也就不再说什么,道:“也罢!”抬头看了看日头,又道:“拍卖会应该快开始了!走,咱们去见识一下,看看你的拍卖会这个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李飞白连忙道:“请!”前边引路,带着众人朝举行拍卖会的大殿而去。

    唐心庵跟在后边,心中暗暗摇头,只为李飞白脸皮太薄,既然惹到崔文秀这个阎王,钱子俊有出手帮助之意,当然得让钱子俊帮啊!哪能让钱子俊袖手旁观,夸下海口,说什么你能应付!如此有关系而不用,那不是蠢蛋吗?

    你李飞白是谁?不过是个七品县令的幕友,无钱无权的,能应付什么?崔文秀又是谁?他爹可是四品知府,在怀庆府的地盘上说一不二,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幕友,就是赵学飞这个县令,知府要想让赵学飞生不如死,也只是动动嘴皮的事。看来,自己有必要找个机会,让崔文秀明白,李飞白背后站的并非是赵学飞而是钱子俊,免得到时李飞白遭殃,崔一鹏也跟着倒霉。

    这边唐心庵的心情不轻松,那边崔文秀也十分的郁闷,甚至还有满腔的怒火无法发泄。

    丛山给他使了眼色,他还道丛山有什么替他出气的好办法,谁知丛山竟让李飞白一行人走了,这让他如何不发怒生气!当李飞白一行人消失于视线之外,他道:“丛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丛山只是望着李飞白等人消失的地方呆呆的看着,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并不说话。

    崔文秀看到丛山这副模样,忍不住就想嘲讽两句,说些诸如你丛山还是个六品通判呢,竟被个县令幕友吓成这样,说出去丢人不丢之类的话。可丛山的地位放在那里,是他爹的左膀右臂,又是来帮他的,这些话能想不能说,只得道:“我知道丛叔的意思,是怕李飞白被我教训之后,不肯再盖天香楼。这事我也考虑过,可这家伙嘴欠,正好给了我教训他的理由,想来不会猜出我要打他天香楼的主意”

    他的话还没讲完,丛山抬手打断,道:“你可知刚才跟你说话的人是谁?”

    崔文秀一怔,道:“那个糟老头子吗?”

    丛山道:“他叫唐心庵,是大兴号的总掌柜,怀庆府有几处买卖,跟你父亲有点交情。”

    崔文秀还道那个糟老头有什么大背景,听说是大兴号的总掌柜,眼里忍不住露出小瞧之意。唐心庵的生意做得很大,在大明都排得上号,比他的大吉号强得何止百倍。可他是瞧不上唐心庵的,因为唐心庵没有背景,既使有也是巴结来的背景,哪能跟他这些衙内相提并论!

    他不觉暗道:“我还道是谁呢?原来只是大兴号的唐心庵,瞧把你吓得,都死里逃生了。”岂料,丛山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怔住!

    丛山道:“唐心庵不足为虑,我问的是那个年青人!”

    崔文秀喃喃了一句:“那个年青人?”他努力回想着,实在想不出要帮李飞白打架的那个年青人有什么稀奇之处,问道:“来头很大吗?”

    丛山道:“数月前,我曾去布政使司办事,在司里曾经见过他。当时他一身戎装,可以看出是卫所里的一个镇抚!”

    崔文秀还道是多大的来头,原来不过是个六品的官,而且是个武官。他呵呵一笑,面露不屑正要说些什么,只听丛山接着道:

    “他是从一个参政屋里出来的,那个参政态度极其和蔼,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在卫所里要好好养伤,别让钱大人再操心了!”

    崔文秀听到这里脸上的笑一下僵住,能让一个三品的参政态度和蔼,还用拍肩膀的方式来显示两人的关系不一般,这个六品的镇抚来头肯定不小。他问道:“丛叔后来可打听清楚,他究竟是什么背景?”

    丛山道:“他姓钱!”顿了一下,又道,“布政使司哪位大人姓钱?”

    崔文秀的脸顿时煞白!布政使司里除了布政使大人姓钱,还有哪个姓钱?这么说,刚才帮李飞白的那个年青人是布政使大人的公子喽!乖乖那个隆咚,他刚刚竟问河南省坐第二把交椅的衙内是哪个混蛋不穿好裤子露出的东西,那不是把钱公子给得罪死了!

    这可怎么办?身为衙内,他最怕的就是得罪另一个衙内,尤其是比他爹官大的衙内。似这种河南省内数一数二的衙内,他平时巴结人家都不带正眼瞧一下,现在把人家给得罪了,那还不把他往死里整?

    他颤声问道:“丛叔,现在该怎么办?你当时怎么就没提醒我一下呢?”

    丛山心道:“我都还没张嘴提醒呢,你话都说出去了,还怎么提醒!”可这种话不能实说,只得道,“我跟他只有一面之缘,当时没有认出来。”

    崔文秀道:“现在该怎么办?”

    丛山宽慰道:“听说他与他爹正在闹别扭,父子之间已有数月不见面了!”

    崔文秀立马明白丛山的意思。钱子俊正和布政使大人闹别扭,那就不会借布政使大人之手为难他爹。只要他爹官位不丢,他这个坐怀庆府头把交椅的衙内就不会失势,钱子俊也就拿他没有办法!可两父子闹别扭是暂时的,总有和好的一天,那时就岌岌可危了。要想不危,也很简单,只需在两父子关系没有缓和之前,把他与钱子俊的关系弥补好便可。

    而且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只要攀上钱子俊这根高枝,进入钱子俊的衙内圈子。别说他这个衙内从此往后在河南省境内横行无忌,他爹都要沾他的光而高升。有此功劳,看他爹以后还骂他不学无术吃喝混死不骂!

    想到这里,他对身旁一个随从道:“你换身衣服,去钱公子身旁听听,看他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

    那个随从点头离去。

    丛山笑道:“你这是要结交钱公子?”

    崔文秀道:“丛叔果然是办案的,目光如炬,什么也逃不过你的法眼。”

    丛山道:“你投其所好,哪有结交不了的道理!到时借助钱公子之力,得了偌大好处,可别忘了我!”

    崔文秀道:“哪能忘得了丛叔!”说罢,又重重叹了口气,道:“可惜,可惜啊!”

第两百一十六章 他是我的人() 
    丛山知道崔文秀在可惜什么,却故意装傻,道:“可惜什么?”

    崔文秀道:“我看姓李的似乎跟钱公子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若要再强行占了天香楼,钱公子肯定不高兴。有鉴于此,天香楼只好忍痛割爱,不去招惹了。”

    丛山道:“知道那姓李的和钱公子的关系为什么看着不错吗?”

    崔文秀摇头道:“不知!”

    丛山道:“我听说,钱公子的腿曾受过伤,并且伤得十分严重,坏到差点要截肢。神医都束手无措,让姓李的歪打误撞给治好了。”

    崔文秀眼前一亮,道:“你是说,钱公子所以这样,是在作戏,演给别人看的?”

    丛山道:“当时钱公子心生绝望,都想自杀了!姓李的相当于对他有救命之恩,自己的恩人被人欺负,他能不做作样子吗?”

    崔文秀“哦”了一声,道:“这么说,他们的关系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

    丛山道:“结婚要看门当户对,交朋友也要看门当户对。是你,你愿意跟引车卖浆,贩夫走卒之流交朋友吗?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得丢多大的面子!”

    崔文秀边听边点头。是啊,换作是他,既使李飞白对他有救命之恩,自己也不会跟李飞白交朋友。毕竟,两人的身份地位在那放着,跟李飞白这种人称兄道弟,还不把面子丢到姥姥家?所以,正如丛山所言,钱子俊这次帮李飞白,只不过演戏给别人看,免得别人说他忘思负义。至于交朋友,绝无这种可能!

    他笑了笑,道:“这么说天香楼还是咱们的?”

    丛山道:“必需是咱们的啊!”

    崔文秀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见有人在庙中打锣高呼:“拍卖会即将开始,请参加拍卖的前往拍卖场!”他道:“走,我们也去拍卖会凑凑热闹,有合适的东西买上一两件,也算没有虚来济源一趟。”

    拍卖会在济渎大神殿的左侧偏殿举行!为了让不参加拍卖的人也开开眼,在殿外专门搭了个一人高的平台。

    参加拍卖的都在殿内,里边摆放数十张桌子,上边摆放瓜果点心,这是为有实力的贵宾准备的。桌子后边,尚有十数排高凳,这是为交一百两银子,却又没什么实力的参拍者准备的。为了不影响参拍者的视线,门与窗都已拆掉,可以保证,殿内坐的人都能看到殿外平台。

    崔文秀进殿之前,亮过交了一百两银子的票据之后,已有人给了他一个木头牌子,上边写着数字,壹壹玖。他把木头牌子翻来覆去看了两遍,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发木头牌子的差人解释道:“你若对拍品有意出价,举下牌子示意即可。”

    崔文秀“哦”了一声,明白牌子上数字的意思。只是对差人的态度极其不满,什么你啊你的,不献媚两句也就罢了,连敬语都不会用吗?好歹他也是四品官家的公子,正要开口教训两句。那个差人已去给后边的人发牌子了,立马又有个差人走到他的前边,点数人头之后,数出数张纸递了过来,道:“中午凭票吃饭!”

    崔文秀暗骂一声:“这都是什么人?见了老子竟敢如此无礼!”想把发饭票的人叫过来,让他们知道自己是谁,可后边的人还有许多,推攘之间,人已迈入殿内!

    他只好作罢!瞅准正中的那张桌子就要去,却被一个当差的拦住,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崔文秀暗道一声:“总算有个识相的了!”他双手往后一背,趾高气昂道:“崔文秀!”

    想他崔文秀,这些当差的既使没有见过真人,也会听过他的大名。他以为,当差的听了他的名字,一定会卑躬屈膝对他大献殷勤,然后把他往正中间那张桌子上让。谁知那当差的只是往手中的花名册上瞧了瞧,冷冷的道:“对不起,没有你的名字!”

    崔文秀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什么意思?”

    那个当差的道:“没有你的名字,就是说你不是贵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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