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狂庶女,邪王赖定小医妃-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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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不会说的是那种肥料吧?
侯安跪都无力下跪了,怎么三小姐也染上了主子的毛病咧?
为什么刚才跟着主子去宫里的不是他而是侯北啊,那也不会留在这百春堂受三小姐目光的凌迟了吧?
侯安简直要哭晕在屏风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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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杂草丛生,偶然的一阵风刮过,会吹得芦苇东倒西歪,露出地表的岩石。
几块镶嵌的岩石中间竟然窜出一朵艳红的彼岸花,都说彼岸花是幽灵花,却长得郁郁葱葱,妖艳动人。
“来人,将杂草都拔了。”
萧阳,也就是当今圣上看见眼前的情景满脸不悦,吩咐着护卫们。
萧逸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看着圣上竟然亲自弯下腰,将墓碑上的草茎一一拔去,还原墓碑原本的模样。
“弄得再整齐,二哥未必也看得见。”
萧逸一句淡泊的话,让跟着伺候的黄内侍紧张万分,生怕引起圣上盛怒。
不料萧阳只是浅浅一笑,像是根本不在意萧逸的冷嘲热讽。
黄内侍心里叹口气,敢这么跟圣上没大没小说话的,恐怕就只有七王爷一人了吧。
此处位于京郊,背临幽山深林,前靠盈盈水波的湖畔,景色怡人,微风散过,却引人发冷。
黄内侍担忧圣上龙体,想替萧阳系上披风,却被他摆手拒绝了。
只见萧阳蹲在墓碑前,凝视着上面的寥寥草草的几笔书法,叹声道:
“你二哥生平最爱干净了,要是被他知道死后居住的地方杂草丛生,肯定会暴跳如雷。”
似乎是联想到这个好笑的场景,萧阳脸上泛起一抹温柔的浅笑。
“幸好他再也看不见这样的情形。”
萧逸毫不顾忌圣上的感受,讥讽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
“王爷,圣上他也是……”
“闭嘴!”
黄内侍不知哪来的胆子竟然想为圣上说上一句好话,七王爷今天不知道抽哪门子的风,先是让圣上在宫门口等了他近一个时辰,才缓缓出现。现在又不识好歹地顶撞圣上。
圣上毫不犹豫的让黄内侍不要插嘴,昭显出七王爷对他有多么重要。
黄内侍不敢随意揣测君心,但在他看来,圣上的内心也是无比脆弱,遂噤了声不再说话。
“皇兄无须恼怒,黄公公的意思我心里清楚。只不过,二哥的坟墓我们兄弟还是第一次来吧。”
这是萧固死后,萧逸第一次称他和萧阳为兄弟,萧阳听了浑身一震。
“是啊,早该来看看了。”
萧阳抬起那双与萧逸很像的黑色双眸,高蜓的鼻梁,侧脸的轮廓也是那么鲜明。
萧逸从来没觉得自己与萧阳有多像。
以前年少时,萧固总是站在他俩中间,左顾右盼,然后哀怨道:
“大哥三弟长得真像,我要是同你们是一母所生,一定也长得跟你们一般。”
同父异母的兄弟,能亲密的靠在一起说心里话,谈古论今、畅想未来,这真是梦境里的场景。
“皇兄还记得那时二哥把东宫的鱼全抓了要烤了吃吗?”
萧逸干脆坐在了墓碑旁,不介意身下的泥土有多么肮脏。
萧阳也毫无顾忌地在墓碑另一边坐下,应声道:
“哈哈,怎么能不记得,他偷偷带着人跑来我宫里,用渔网把池塘的鱼全捞出来了,说鱼就是拿来吃的,看着多费神。谁不知道他是为了……”
萧阳没再说下去,龙颜泛起一丝忧伤。
萧逸却明白他后面的话是什么,萧固后来的人生里不再只有他们俩兄弟,还多了一个人,抓鱼烤鱼,甚至是后来的爆发,都是为了那个人。
钱丞相那时还只是户部的一个五品官员,他却有一个十分貌美的女儿,名为钱婉梦。
钱婉梦是萧阳成为太子那一年进的宫,刚进宫就被派到东宫当秀女。
婉梦不仅容貌出色,更兼得一身才艺,琴棋书画对她来说不足道尔,而她更能打动人心的,就在于来自宫外的自由随性,天真无邪。
明知婉梦是太子的秀女,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太子的女人,可萧固还是陷了进去。
萧固常常为了来看婉梦一眼,为了能跟婉梦说上一句话,不惜逃了师傅的课,更加不惜热闹萧阳,将东宫闹得天翻地覆。
因为婉梦说鱼儿都在水里她低着头去观赏很吃力,所以萧固将东宫池子里的鱼全捞起来,用渔网兜着挂在悬梁上,让婉梦抬起头来看。
又因为婉梦想偷溜出宫去看七夕时街边挂满的街灯,萧固私自偷了萧阳的令牌,将婉梦变作小太监,俩人偷偷溜出宫去。
再后来,婉梦在空空如也的池塘边黯然神伤,说这辈子只能被关在这座金色的牢笼里,再也出不去时,萧固的心突然被撞了一下,他只能默默地握紧拳头,跟着心伤。
钱婉梦,宛然一梦。
当婉梦成为萧阳的侧妃时,那天晚上,萧逸永远忘不了二哥那双通红失神的双眼。
萧固什么也没说,但萧逸知道他一定很痛苦。
萧逸想劝慰几句,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个是亲大哥,另一个是情同手足的二哥,萧逸暗暗叹了口气,盯着萧固那落寞的背影微微出神。
一阵短促的劲风吹过,大片芦苇被风刮的沙沙作响。
坐了很久双腿早已发麻,萧逸猛地一下站起来,差点歪倒在一旁,眼看着萧阳的手就要过来扶他,萧逸还是靠自己站稳了。
“天色要晚了,宫里还有要事等着皇兄批复,早些回宫。请恕臣弟先行告退。”
疏离的口吻,淡漠的表情,萧逸又恢复他身为臣子的自觉,离开的背影也是那么决绝,不带一丝留念。
“圣上,那事需要避开七王爷的耳目吗?”
黄内侍拱了手谨慎问道。
“嗯,查到那人就永绝后患。”
萧阳脸上也毫无刚才的柔情,手上用劲拔掉墓碑上的一根草茎。
“萧固之墓”的字样清晰可见,死去的人,就让他死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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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春堂,”一道粗劣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稍微偏了下头,让旁边的人能更加清楚的看见牌匾上的字。
“老大,这百春堂摆了三天的义诊,这是最后一天了,而且听闻前阵子里面大夫起死回生,要不要进去瞧瞧?”
顾强推着身前的轮椅,自顾自的说着,可是瞅着店铺门口的台阶甚高,有点犯愁要不要进去。
轮椅上坐着一位着玄色织锦绸衫的年轻男子,腰间并无绑丝带,而是一统到底的锦袍将他的双腿严严实实的盖住了,只露出一双简便的勾履。
眉目清秀,只是神情略微凝重,不知他因何在百春堂面前犹豫不前。
“不用看了,我们走吧。”
男子想扭头就走,却想起自己早已行动不便,只能转着滑轮朝另外的方向驶去。
没走两步就被顾强拉了回来。
“老大,讳疾忌医可不是办法。”
顾强似乎全然不怕主子的威严,硬是找来了两块长木板搭在百春堂的阶梯上,推着轮椅进了百春堂大厅。
“你们谁是大夫啊,我们来看诊。”
魁梧的汉子想不惹人注目都不行,而且还这么大声嚷嚷。
“小的是这里的掌柜,请问是哪位看诊?我家大夫现在屏风后面,还有一位看完就轮到你们了。”
徐掌柜看对方来头不小,尤其是坐在轮椅上那位,总感觉面熟的紧,赶紧上前招呼不敢得罪。
“不知轮椅上的病人如何称呼?”
屏风后慕悦音询问的声音响起。
“在下顾逍。”轮椅上的男子倒是坦坦荡荡。
“对不起,您请回,您的腿我看不好。”
106婉拒()
“十分抱歉,还请您请回,您的双腿我看不好。”
慕悦音清脆的嗓音再一次在屏风后响起,让堂厅的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纵然徐掌柜是百春堂的掌柜,听见慕悦音说这句话,脸色也颇为尴尬。
“你这大夫未免太夜郎自大,躲在屏风后面不肯示人,凭什么说我家主子的腿治不好。”
顾强气势汹汹想过去把屏风拆了,被轮椅上的顾逍伸手示意拦住了。
顾逍一张隐约秀气的脸上并没有露出过多的不悦情绪,反倒有点好奇的问:
“不知这位大夫如何称呼?”
刚顾逍自报家门,却没听见细柔的女声报上她的名号,百春堂聘请这么年轻的女子做大夫,这真是本朝一大奇事。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反正我刚才说了,还请回,我还有下一个病人。”
慕悦音的声音再次从屏风后响起,并没有过多的热情,只是淡淡的拒绝。
“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不免太猖狂。主子,一定得好好教训下她,这个百春堂也不过如此,看来之前的传闻都是假的,什么一代名医华佗在世,明明就是目中无人欺人太甚!”
顾强身为一个粗汉能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也是在刻意压抑自己的怒火,否则不管顾逍的吩咐,早就抡起拳头砸了这个百春堂。
“什么假的,我家小姐可会治病救人,之前还治好了小翠娘的眼睛,还有嬷嬷的腿,还把人家腹部的刀都拔了出来,我家小姐……”
夏荷听见小姐被人出言侮辱,气得跺脚,从屏风后探出个脑袋愤然道。
她一个丫头抛头露面没什么关系,小姐不仅冒着大不韪连着三日在百春堂坐堂,还被人这么诋毁,孰不可忍!
“夏荷,别说了!”
慕悦音听见夏荷急着为自己辩解,知道她是为了百春堂更有她的名誉,但是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样更会激起对方的怒意。
“若真的如这位姑娘所说的那么厉害,那为何这位小姐还未见过我一面,就能断言治不好呢?”
顾逍看见那冒头的小姑娘知道是这位大夫小姐的丫鬟,一副衷心护主的样子着实可爱,不免饶有兴趣继续追问道。
“就是,隔着屏风装神弄鬼,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本事,胡说八道而已。主子,我错了,不该让主子到这百春堂来,咱这就去别的药铺。”
语气里满是讥讽,顾强说着就要推着轮椅离开。
“这位大哥切勿恼怒,我并不是没有凭据胡乱说而已,只是对自己的能力心知肚明,办不到的事情绝不乱言。”
顾强的大嗓门又引来不少围观的路人,大家都挤在百春堂里洗耳恭听。
慕悦音缓缓语调继续说道:
“刚才这位大哥搬了木板才将轮椅推进来可对?”
这件小事并不难猜,身为百春堂的大夫自然知晓店门口的阶梯有多高,而且听轮椅上男子彬彬有礼的语气,肯定有骄傲的自尊不会让护卫将他整个人抱进百春堂内。
“而进来后轮椅的轮子发出的声音并不难判断出,您的轮椅已经使用多年了。”
百春堂并不像慈善堂那般地砖是光滑无瑕的大理石,堂厅里用的就是普通的青砖铺垫而成,谁让慕悦音只有一百两银子,换了商契后就一分不剩,连青砖都来不及修葺,不少地方还有塌陷。
顾逍一听暗自点头,这点也分析正确了,刚才顾强推着他的轮椅时,确实走的不是很平坦。
“哼,那也不能证明什么。都说望闻问切,你只是听听,还说不是江湖骗子?”
顾强仍是不服,歪理邪说而已,他的话也让旁人听了点头,确实有道理,根本没看见病人。
徐掌柜听见慕三小姐到现在都没说到重点,一脸的焦虑,就连夏荷也捏紧双手,怕小姐判断失误。
“这么多年都没治好,难道还能治好?”
慕悦音简简单单的总结了前面的分析,其实她没说明白的是,从一个人的声音里确实能判断出很多事。
比如这个顾逍,听起来年纪轻轻,却坐在轮椅上多年。
能请得起保镖护卫的,若非大富大贵那也是资产丰厚,想必家中早就为他请过不少名医了,那么多人都治不好,慕悦音确实没有太大的把握。
而且双腿瘫痪很多情况下都是神经坏死,按照现有的条件,她真的无法治愈。
顾逍再沉稳的脸上也露出一丝裂痕,他这辈子恐怕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坦然的说出实话。
就算之前看过的那么多大夫,都说他的腿有救,然后就开出一副副的药,让他不停地吞下。
顾逍一直认为他这辈子还有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