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大宋守汴梁-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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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完大仇,咱们就拜天地……”
床上的男人说:“可我现在这个样子,结了婚只能更加拖累你……”
老板娘说:“你只要多活一日,就是我一日的福气!”
躺在床上的男人惆怅地说:“可惜扈太公当年惨死在那黑厮的板斧之下,死无全尸……我们就算是想拜高堂,也是不能了……”老板娘听到男人的话,眼里涌起一层泪光。
男人看着老板娘紧衣束裙,收拾停当,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忧伤。
老板娘来到床前,将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安慰地说道:“冲哥,如果我回不来,你要自己做好打算,我已经安排了可靠的伙计,带着你密道出去,到天平桥下去寻小乙……”
男人紧紧地拉住了老板娘的手,说道:“你若不能活着回来,我还留着这半条命做什么?”
“那好,你等着我!一定迫使那赵官家为你报仇雪恨!”老板娘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下楼去了。
老板娘走出了仁和酒家,突然看见对面的生药铺门口挂起了一个孝幡,出出入入的伙计也都披着孝服。一阵撕人心肺的干嚎从院子里阵阵传来。老板娘叫过一个伙计来问:“对面生药铺,是怎么啦?”
“听说昨天晚上,西门大官人的小妾李瓶儿暴毙,停灵一天,棺材要运出城去下葬……”
“哦,知道了。”老板娘口里答应着,但心里却涌起一阵说不清的疑窦,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儿。
老板娘一个人走在正午的阳光里,路上遇到了叫卖玉兰花的小贩,她向那小贩招招手,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提着一个装满了鲜花的篮子向她跑来。老板娘从绣帕里拿出一块碎银子,随手扔给了那个孩子,孩子诚惶诚恐地说:“娘子,小的就算把这一篮子花都给了娘子,怕也找不开你的银子!”
老板娘摸了摸卖花孩子的头说:“你有几岁啦?”“十二岁……”卖花的小贩显然是贫穷人家的孩子,出来挣点钱帮衬家用。老板娘说:“如果明天这个时候,我还在,就去仁和酒家找我,认我当干娘可好?”
小贩兴高采烈地说:“能高攀上娘子这样的高枝,是小人的福气,我明天就去给你磕头!”
“唉!”老板娘拉长了声音回答着,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明天。
金军暂时撤退之后,城里的百姓都松了一口气。婚丧嫁娶,一时之间全都来了。只有赵桓不敢有一丝懈怠,他知道,金军下一次反扑一定更凶猛,而且火雷这种战法一旦被人找出克制之法,他将全无胜算。这一次守城战役,最让赵桓感动的人就是朱琏,她以皇后之尊做了战地医院的总管。后宫的嫔妃和宫女因为皇后做出了榜样,她们也不敢不出力。
偷懒的人总是有的,辰妃就爱恃宠而骄。接到要来照顾伤兵的任务之后,宸妃最初推三阻四不肯离开后宫,偶尔来战地医院一次,也要好大的排场,在宸妃的车驾后面,跟着好长一队太监、宫女,为她撑伞盖的、抬着绣榻的、拿着衣服的、提着食盒的……长长的一列人马,好像蚂蚁搬家……
赵桓刚刚看望过皇后,从伤兵营里出来,远远看见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好像是要去游春似的。赵桓吩咐身边的小太监:“你过去问问,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小太监跑过去,向那队人马当中的太监询问:“官家让我来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宸妃宫里的太监听说是官家问话,马上严肃了表情,恭谨地说:“回官家的话,奴这是陪宸妃娘娘去伤兵营,慰问士兵,体恤臣下……”
小太监听了这番话之后,屁颠屁颠地跑到赵桓面前,弓着腰,把他刚才问到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赵桓听了之后大怒:“你去告诉宸妃,有她这么劳军的吗?恨不能把后宫所有的珠宝都戴在头上?你去告诉他们,赶紧给我滚回去!”
“是!”太监再次弓着腰,转身又跑了过去。
刚撵走了宸妃这一队人马,赵桓抬头看见一个俊俏的中年女子站在伤兵营的门口,好像在等人。
玉兰身上穿着一件带有血迹的白色围裙从里面出来,见了那个中年女子,就高兴地走过来,亲亲热热地拉住那个中年女子,向伤兵营里走去。赵桓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中年女子消失在帐篷中的身影,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第19章 白刃相见()
汴河岸边原是汴梁城中繁华旖旎的去处,张择端《清明上河图》,画中的世界尽显出这汴河两岸的人间烟火。
金军围城以来,赵桓命人将伤兵营建在了汴河岸边,一棵棵垂柳上面都拉起了绳子,晾晒着带血的绷带和被单,这幅景象将这人间繁盛之地变成了另外的一种景象。
赵桓目送着那两个女人窈窕的身影,穿过两座帐篷,消失在视线的尽头。赵桓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身边的小太监说:“去请玉兰姑娘和那位跟她在一起娘子一起来见朕!”
“是!”小太监转身去追玉兰了。
赵桓转身回到了自己临时休息的帐篷,金军虽然暂时撤退,但城内遗留的问题多多,还有,就是城内的粮食需要补给,而城外那些所谓的勤王之师也迟迟不见动静。赵桓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储存足够的粮草,以防金军卷土重来。
赵桓还没有看到玉兰的影子,就已经听到了玉兰和那位娘子说话时清脆的笑声。
扈三娘本来是想要挟持皇后,然后逼迫赵官家去抓高俅,没想到天大的好运,赵官家自己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这可真是天降好运。
太监把两位女子带到赵桓面前,玉兰和那中年的娘子都跪下给赵桓施礼。赵桓说:“请两位娘子平身!”玉兰和那位娘子从地上站起来。这些天,玉兰已经在宫殿里和伤兵营中不止一次见过赵桓,所以见了面也并不拘谨,而那位老板娘却是第一次面圣,但她却显得非常从容。赵桓在上下打量着她的时候,发现她也在看着赵桓,只见她的脸上一双杏眼,目光却是寒如秋水,嘴唇如同木兰初绽,身上的锦袄襦裙掩不住窈窕的腰肢。发髻上带着一朵玉白色的海棠花,衬托得脸上的皮肤更为白净。这女子看上去虽然已有三十几岁了,却透出一种英武干练之气。
赵桓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问道:“请问娘子来到伤兵营来做什么?”
那娘子再拜说:“民女是汴梁城中仁和酒家分店的老板娘,听闻官家率众守城,心中感动,今日叫伙计们送来十笼炊饼,又烧了十碗三脆羹,用食盒盛了,送来给后宫的贵妃娘娘们品尝!”
赵桓说:“我大宋军民戮力同心,共守汴梁,东京汴梁定不会陷于敌手!”
那娘子听了赵桓的话,突然一阵冷笑,说道:“若不是朝廷纵容六贼,对内横征暴敛,对外献屈膝求和,何至于眼看着让金人长驱直入,兵临城下!”
赵桓听了这位女子的话,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说:“想不到娘子竟然有如此见识,那么你说说看,朕应该如何对敌?”
赵桓这句话中最后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见那女子突然站起身来,像一阵旋风一样向赵桓扑去。赵桓只感觉到脖子上一凉,一把寒光夺目的匕首按在了赵桓脖子的颈动脉上。
站在赵桓身边的小太监还没等他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赵官家的脖子旁边多了一把匕首。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被吓得软成一团,玉兰也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面如土色,浑身瑟瑟发抖。
“你要干什么?”赵桓声音颤抖地问。
“赵官家!今天民女要跟你谈一桩买卖,用你的命换高俅一家的狗头,你看如何?”赵桓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下那柄锋利的匕首,它与赵桓的脖子之间,只有一条线的距离。如果赵桓此时的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很可能就会让自己的脖子触到了那柄刀的霉头,所以他不敢转动身体,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躲开那柄控制着自己身体的短刀。
赵桓颤声问那位娘子:“你跟高太尉有仇?”
那娘子朗声说道:“高俅纵容高衙内欺男霸女,害得我相公好端端的一家人家破人亡,沦落在梁山泊,我只恨不得吃高俅老儿的肉,寝他皮!”听了这位女子的话,赵桓大吃一惊,他诧异地问:“娘子原来是梁山泊的人?”
那女子坦然地笑着说:“不错!我便是一丈青扈三娘!”听了这位女子的话,赵桓恍然大悟。他问这位娘子说:“如果我现在就派人去抓高俅,你就会放了朕?”
扈三娘说:“三娘与官家无冤无仇,何必加害于你?我只要你下令捉来高俅,用高俅的命来换陛下的命!”
赵桓突然想起,自从自己穿越到宋朝以来,高俅身为当朝太尉,汴梁城被围困了这么久,却从不见他露面,若不是这位娘子挟持了自己要找高俅,赵桓还真把这位蹴鞠高手给忘了。那么在金军围城的节骨眼上,高俅在干什么呢?
赵桓对太监说:“传令御林军,现在就去太尉府!”赵桓说完,又对身后拿刀的那位娘子说:“娘子,你不能用一柄刀按在朕的脖子上,让朕跟着你一起走吧?”
三娘听了赵桓的话,宛然一笑说:“奴家就信官家一次,你派人去捉高俅,让我用他的头去祭了我相公的家人,报完次仇,民女自然会向官家领罪!”说完,她把刀退到衣袖里,但赵桓知道,那柄利刃距离自己的后心没有两寸的距离。
在东京汴梁城中,除了皇宫之外,房檐最高大的屋宇就是太尉府了。太尉府的门口,一对按着绣球的石狮子摇头摆尾。一队御林军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白花花的光,他们迈着整齐的脚步来到太尉府的门前,却发现那两扇朱门却是虚掩着的。赵桓坐在覆盖着黄色绣着龙凤图案的车驾上,扈三娘紧跟在她的身后,那柄利刃被她藏在袖子里,但刀尖仍然抵在赵桓的后心窝。
御林军冲入了太尉府,赵桓对身后的女子说:“娘子,朕没有骗你吧?”三娘淡淡地说:“若不是民女舍命挟持陛下,恐怕陛下还下不了决心铲除此贼!”
“报!高太尉不在府中!”
“报!府中空无一人!”
“什么?高俅跑了?!”这回轮到赵桓吃惊了。
扈三娘冷笑着说:“该不会是陛下姑息高俅,故意放跑此贼?”
听了扈三娘的话,赵桓真急了,他说:“娘子!高俅跑了,这件事已经不是你想报私仇那么简单了!朕担心高俅带着东京汴梁的防卫图跑到金军哪里去,如果金军知道了城中暗道,汴梁城休矣!”
第20章 城外追逃()
太尉府门洞开,空无一人……
御林军搜遍了太尉府,高俅不见了,跟高俅一起消失的,还有东京汴梁城阙构建图。
赵桓突然发现,今天这位来找高俅寻仇的女子帮了他一个大忙,若不是这位女子挟持自己来到太尉府,自己根本没有想到,堂堂一个大宋朝的太尉弃城而逃,如果高俅投靠金人,汴梁城的下场不堪设想。此时,扈三娘跪在赵桓面前,说道:“小女子一心替我丈夫报仇,因此冒犯陛下,民女求陛下开恩,让我去追上那奸贼,手刃高俅这个狗贼!”
赵桓笑道:“若不是你挟持了朕,要找这个高俅报仇,我还不知高俅已经出逃!朕命你追回汴梁城阙构建图,将功折罪!”扈三娘万万不曾想到,似这等挟持皇帝的行为,可是夷九族的重罪,却被赵官家如此轻描淡写地放过了。扈三娘有些不敢相信,她问赵桓:“陛下,高俅那厮,民女将如何处置?”
赵桓说:“高俅虽是朝廷命官,但在国家危难之际,弃城出逃,置汴梁城军民生死于不顾,他怎么配做殿帅?朕现在就撤了高俅的职,命民间义士扈三娘替朕追寻在逃的贪官,高俅的生死全凭娘子处置!”
听了赵桓的话,扈三娘再次拜倒,流着眼泪说:“大宋的百姓,盼望明君出世,如盼枯苗盼甘霖!你的这道旨意,如果让拙夫听到,不知道他该有多么高兴啊!”
赵桓想了想,对扈三娘说:“现在金军围城,正是朝廷用人之际,朕命你带着你的丈夫进宫去见朕!”
“这……这个,回禀陛下,民女的丈夫身患风瘫之症,怕是不能纵马疆场,为国出力了!”
赵桓对扈三娘宽容地笑笑说:“报效国家,不只有纵马疆场这一条路。朕听闻你丈夫曾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因被高俅所害,在不得不流落在江湖……现在汴梁城危如累卵,朕要你丈夫为朕找回当年的弟子,快速帮助朕组织起一支守城的义军!”
三娘听了赵桓的话,喜出望外地说:“这么说,陛下是要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