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王朝之乾坤逆转-第4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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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个看门的禁军内侍,都不敢直眼去瞧,纷纷让开条路,让她走进去了。
原来那女子是童贯之弟童贳之女,杨戬的外孙。童贯将他过继过来,抚养为己女,后来许配于蔡攸之子,却是蔡京的孙儿媳妇了,小名叫做娇秀,年方十八。着娇秀也是在府中呆的腻味了,先前她禀过童贯,乘天子两日在李师师家娱乐,欲到艮岳游玩。故而童贯才提前打点了这里的看门禁军,他们才能有恃无恐地入内玩耍。
王庆进不去,但心里却痒痒不愿走,于是,便在艮岳附近暗暗候着,过了把半个时辰,只见那女子在丫鬟的伴随下,轻移莲步,走出艮岳来,且不上轿,看那良岳外面的景致。王庆见机便踅上前去看那女子,当真标致,看的王庆心魂颠倒,忍不住着心里都唱起窑子里的小曲儿:丰资毓秀,那里个金屋堪收?点樱桃小口,横秋水双眸。若不是昨夜晴开新月皎,怎能得今朝肠断小梁州。芳芬绰约蕙兰俦,香飘雅丽芙蓉袖,两下里心猿都被月引花钩。
王庆看到入神,不觉间心头撞鹿,骨软筋麻,好似那雪狮子向火,霎时间酥了半边。而就同时,那娇秀在人丛里,见王庆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禁也移眸去瞧,只见那王庆的相貌:凤眼浓眉如画,微须白面红颜。顶平额阔满天仓,七尺身材壮健。善会偷香窃玉,惯的卖俏行奸。凝眸呆想立人前,俊俏风流无限。
那娇秀一眼看着王庆风流,不禁粉脸半羞,但心地却是一见钟情。
周围百姓亦有前来看的,簇拥在门前,干办、虞候上前来喝开众人,丫鬟扶了娇秀上轿,众人簇拥着,又转东过西,到了酸枣门外岳庙里来烧香。
王庆锲而不舍地又跟随着队伍到了岳庙里来,着岳庙里人山人海的,挨挤不开,众人见是童枢密处虞候、干办,都让开条路。那娇秀下轿进香,王庆挨踅上前,却不论如何就是不能近身,再者他也怕那些随从人等呵斥。于是便假意与庙祝厮熟,帮他点烛烧香,一双眼却不住的溜向那娇秀,娇秀也动眸频频来望。两人对望不知一眼,王庆看在心里,心里就乐开了花,明显有戏。王庆心道不曾想,着般的美人,竟然也是个风流种。但熟不知,这娇秀原本并非风流,原来蔡攸的儿子,生来是呆傻,对人只会呵呵发笑,其余不尽半点人事,全然宛如一个三岁的孩童。那娇秀在家,听得几次媒婆传说是真,日夜叫屈怨恨。后来出嫁过门之后,其中心酸更是难以诉说。
今日见了王庆风流俊俏,那小鬼头儿春心也动了。而就在这同时,童府中一个董虞候,早已瞧出端倪,认得那俊后生是排军王庆,便大步过去。董虞候把王庆劈脸一掌打去,喝道:“这个是什么人家的宅眷!你却是开封府的一个军健,你好大胆,如何也在这里挨挨挤挤。待俺对相公说了,教你这颗驴头,安不牢在颈上!”
王庆哪敢则声,抱头鼠窜,奔出庙门来,见后面没有追,便噀一口唾,叫声道:“碎!我怎地这般傻!唉,岂不成了癞虾蟆想吃天鹅肉!”当晚忍气吞声,惭愧回家,不再思慕这事。
可谁知那娇秀回府,倒是日夜思想,厚贿侍婢,反去问那董虞候,教他备说王庆的详细。那侍婢与一个薛婆子相熟,同他做了马泊六,悄地勾引王庆从后门进来,人不知、鬼不觉,与娇秀勾搭。王庆那厮,喜出望外,不但抱得美人夜夜快活,更是从娇秀这里得了不少金银,终日饮酒。
可这纸里终究包不住火,光阴荏苒,过了三月,正所谓乐极生悲,王庆一日吃得烂醉如泥,在本府正排军张斌面前露出马脚,遂将此事彰扬开去,不免吹在童贯耳朵里。童贯大怒,思想要寻罪过摆拨他,不在话下。而另一面,却也传进了蔡京的耳里,蔡京乃是当今的太师,眼里如何容得下这颗沙子。但是,蔡京却不满于罢黜了官职等等的皮肉之苦,他想要的是借他人之手,除掉这个人,更要除掉那个恬不知耻的娇秀,从而抹去他们蔡家的污点,不叫外人知道。
第二百八十章 小算盘京城风云(贰)()
且说,高廉作法从战场逃了出来,但是身中一箭,伤了元婴,高廉不得已在富昌的郊区迫降下来,当地百姓当做了天神下凡,后来报知富昌知府后,知府听闻是高廉,这才慌忙差人请到了府衙里来,请了大夫好生医治。高廉在富昌歇了两日,小腹的伤势,在名医和他的妖法作用下,好的很快。富昌知府想尽办法挽留高廉,可是,高廉却怕绿林军再度攻过来,养得有些元气,便赶紧驾云而去。
兵败可是杀头的大事,高廉到了汴梁,第一件事就是偷偷溜到了他大哥的府上。两个见了,各叙礼罢,请入后堂深处坐定。高廉把大折两阵,大军全部阵亡,更是丢了永定城,似此如之奈何,一一都告诉了高俅。
高太尉听了眉头微微蹙起来说道:“你也不要烦恼了,这绿林军也着实是厉害,我几番上荐派兵去,都落得惨败而回,你没有向绿林军投降,已经是顾全了咱高家的脸面了,这件事只瞒了今上天子便了,谁敢胡奏!你先在这里歇了,方才我已经约了童贯,一起去告禀太师,到了那里再作个道理罢。”说罢,有小斯进来说备好了马,高俅便去了。
童贯和高俅在太师府前下了马,迳投蔡太师府内来。已有报知童悄悄回了,蔡京就料知童贯回来,又听得是和高俅同来,那就更好了,蔡京教唤入书院来相见。
张青自知是时候告辞了,便说道:“大人,事情小的记下了,等小的消息便是,先告退了。”蔡京应了,张青便退出来。他前脚刚走,高俅童贯后脚就进来了。
高俅拜了太师,泪如雨下。
蔡京道:“唉,胜败常事,休要烦恼,我已经知晓你折了军马之事。”
高俅道:“贼势甚重,又有妖道助封为虐,因此失利,中贼诡计。”高俅当下诉说折兵败阵之事。
蔡京听了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地上来回踱步,道:“你家兄弟折了万数军马,又费了许多钱粮,又折了八名将官,这事怎敢教圣上得知!”
高俅慌忙再拜道:“望乞太师遮盖,救家兄性命!”
蔡京道:“圣上已为此愁眉难展,夜不能寐,此事,明日只奏道天气寒冷,军士不服水土,权且罢战退兵。倘或圣上震怒说道:‘似此心腹大患,不去剿灭,后必为殃。’如此时,你可要想好怎地回答。”
高俅道:“非是高俅夸口,若是太师肯保高俅领兵亲去那里征讨,一鼓可平。”
蔡京道:“圣上担心的不是兵败,而是能不能将反贼肃清,若是太尉肯亲自带兵前去,能有一鼓作气平反的势头,那就好办的很了,明日便当保奏太尉为帅。”
高俅谢过了蔡京又禀道:“只是,还有一件,须得圣旨才便起军,据高廉说,史进拥兵驻扎在永安,但绿林军向来没有水军,我们可以广造船只,沿着洛河打上去,必然功成!或是拘刷原用官船民船,或是备用官价,收买木料,打造战船;水陆并进,船骑同行,方可指日成功。”
蔡京道:“这事容易。既然如此计议,明日相见,共奏天子。”
高俅、童贯谢过了,就此散了。
次日五更三点,蔡京、高俅、童贯都在侍班阁子里相聚。朝鼓响时,各依品从,分列丹墀,拜舞起居已毕,文武分班,列于玉阶之下。
只见蔡太师出班奏道:“永定知府高廉统率大军,进征绿林军草寇,近因严寒,军马不服水土,马步军兵,急不能进,高廉与之累番厮杀,小有战功,但却身患寒症,因此权且罢战,各回营寨暂歇,再候圣旨。”
天子听了,那脸面上愈发惆怅了,叹一声道:“似此严寒,反贼们还出不出营?”
蔡京不敢直视天子,虽然晓得天子的意思,但当下也只得如此顺着回答道:“反贼依旧猖狂如斯。”
“既然反贼可以出兵犯我城郭,如何我泱泱大宋就没有一个可以出兵平定之人!”圣上着话里明显有了十足的火气,瞪着一双丹凤眼,就差拍桌子了。
蔡京惶恐地奏道:“高廉可于泰乙宫听罪,别令一人为帅,再去征伐,乞请圣旨。”
天子道:“此寇乃是心腹大患,如今势力愈发猖獗,一处未平,方腊又起!朕的江山何在!朕养着你们又有何用!这绿林贼寇不可不除,谁来与寡人分忧?”
高俅出班奏道:“微臣不材,三番上荐,而屡战屡败,不但让朝廷蒙羞,更是让圣上堪忧,此番愿效犬马之劳,去征剿此寇,伏取圣旨。”
天子看着高俅,说道:“既然卿肯与寡人分忧,任卿择选军马便是。”
高俅又奏道:“绿林悍匪善于陆战攻城,但并无一支战舰,此番征战,非仗舟船,不能前进,臣乞圣旨,于洛河附近,采伐木植,督工匠造船,或用官钱收买民船,以为战伐之用。”
天子道:“委卿执掌,从卿处置,可行即行,慎勿害民。”
高俅奏道:“微臣安敢!只容宽限,以图成功。”
天子点点头,令取锦袍金甲,赐与高俅,另选吉日出师。
当日百官朝退,童贯,高俅送太师到府,便唤中书省关房掾史,传奉圣旨,定夺拨军。高太尉道:“以前,有十节度使,多曾与国家建功,或征鬼方,或伐西夏,并金辽等处,武艺精熟,请降钧帖,差拨为将。”
蔡太师依允,便发十道扎付文书,令各部领所属精兵一万,前赴河南府集结,听候调用。这十个节度使非同小可,每人领军一万,共十万兵马。那十路军马分别是: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颖州汝南节度使梅展、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云中门节度使韩存保、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这十路军马,都是曾经训练的精兵,更兼这十节度使,旧日都是绿林江湖中出身,后来受了招安,直做到这般大的官职,都是精锐勇猛之人,靠着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打下来的功名,并非什么投机取巧之辈。当日中书省定了程限,发十道公文,要这十路军马如期都到河南府,迟慢者定依军令处置。
金陵建康府有一枝水军,为头统制官,唤做刘梦龙。那人初生之时,其母梦见一条黑龙飞入腹中,感而遂生,及至长大,善知水性,曾在西川峡江讨贼有功,升做军官都统制,统领一万五千水军,阵船五百只,守住江南。高太尉要取这支水军已经辖下船只星夜前来听调,又差一个心腹人,唤做牛邦喜,是步军校尉,教他去沿江上下以及在洛河河道内拘押船只,都要到河南府来集结,交割调用。
高太尉帐前牙将极多,此内有两人最是了得:一个唤做党世英,一个唤做党世雄。弟兄二人,现在官职统制官,各有万夫不挡之勇。
高太尉又去御营内选拨精兵一万五千,通共各处军马十三万,先于诸路差官供送粮草,沿途交纳。高太尉连日整顿衣甲,制造旌旗,未及登程,那边“九王爷”早就从张青手里得到了详细军报,一纸密信送到了史进的面前。
“九王爷”对送递情报,早就已经是熟练到手到擒来的地步,如何书写密文,如何安全送到,这些他都不愁。但张青此番却送来了一个为难的事,这事不是别的,正是蔡京要杀王庆!平日里,张青为蔡京办事,从来不会动用“九王爷”这边的人,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
“九王爷”在京城发展势力,经过严格考核才吸收为成员。而除了骨干之外,为了方便在京城行动,还在当地的帮派和军营中发展了一圈外围势力,这些人,都是不甘于朝廷所治的现状,有些义气敢于担当的汉子。这些人马留下来,长远来看也是为了今后绿林军打入城中做内应。这些人并不晓得他们为之卖命的是绿林军,而是假托在一个叫“八门”的帮派下,这八门的帮主就是地下党的主干——“九王爷”的副手仇平靖,而这里面分别设置了四个舵主“军农工商”各行占一舵。“八门”打出的旗号,是有福同享有祸同当,勾连一气,救死扶伤。而掌握军舵的不是别人,正是这王庆。
若说王庆这人,还需从他祖上说起,他父亲王砉,是东京大富户,专一打点衙门,唆结讼,放刁把滥,排陷良善,因此人都让他些个。王砉的妻子当年怀孕弥月,王砉忽然梦虎入室,蹲踞堂西,忽被狮兽突入,将虎衔去。王砉觉来,老婆便产王庆。那王庆从小浮lang,到十六七岁,生得身雄力大,不去读书,专好斗沧呗恚骨孤职簟D峭蹴狗蚱蘖娇诙サパ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