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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大宋桃花使-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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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村姑笑嘻嘻的看着两人的神色,对方进石道:“梁姑娘已经答应了。”方进石一愣,才知道原来黄金绵给她说的是本名梁翠容。

    他继而狂喜,哦了一声,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那村姑笑道:“你要给她一件信物啊,不能这么什么都没有的就把人给了你吧。”方进石嗯了一声,忙是上下摸索,想找个什么信物来,可是摸遍全身,除了那十几贯钱来,什么东西也没有,不由的大窘道:“哎,我身上什么东西也拿不出来。”

    他直觉得汗都要淌下来了,这么关键的时候,竟然什么东西也拿不出来,李孝忠张宗鄂几人看他在这里掏来掏去,都是呵呵而笑。

    那黄衣村姑看他这样,提醒他道:“看看你的包袱里有什么东西没有。”方进石忙将包袱拿来过,包袱里有那件沾满泥巴的旧衣服外,就是路引了,所以他怕丢失了便随身带着。

    他将包袱翻了翻,依旧没找到有意义的东西当信物,便将衣服抖了抖,希望有什么东西掉出来,他本不抱希望,却真有一件东西掉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滚,却原来是他在绥德城捡到的那枚小平钱——圣宋通宝。

    他将那枚圣宋通宝捡了起来,捏在手中道:“这个可以吗?”这铜钱虽小,却是他和黄金绵从这枚铜钱开始说第一句话而正式认识的。

    那村姑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问黄金绵道:“这个成么?”黄金绵极低的声音嗯了一声,村姑将这枚铜钱接过来,塞到黄金绵手中,问道:“你的呢?”

    黄金绵将手中的一个东西交到她手上,想是她早就准备好了,那村姑接过来一看,是一个碧玉玉雕的凤凰,虽不名贵,却看纹路色泽已然甚旧了,想是年数不少了。

    方进石从村姑手中接过玉凤凰,看到那凤凰尾处有一个小小的“梁”字,就知道是黄金绵祖传之物,他认真的将玉凤凰用那块锦帕包了,小心的放入怀中。

    那黄衣村姑看着他收好,笑道:“好了,你以后要记得你发过的誓言,绝不能对她不好,否则我这个见证人绝不放过你。”方进石忙道:“怎么会呢。”

    那村姑将黄金绵推到他身边,笑着看着他们,黄金绵禁不住抬眼看了方进石一眼,忙的又低下头来,她脸上红晕渐退,眼波流转,那神色是从心眼里的向外冒着开心欢喜。

    邵兴将双手一拍,笑道:“好事已成,恭喜恭喜了。”李孝忠和陈麓君也连称恭喜,张宗鄂上前哈哈笑道:“恭喜方兄弟好事成双,哈哈,你可比我强多了,一文钱便将人得到了,想当初我提了一千两黄金上门提亲,都被人赶了出来。”他心想:原以为我小师妹和他有什么关系,却原来没有。

    那村姑听他这么说,有点提高声音道:“我将你赶出来又如何?现在好后悔没收那金子,你将我姊姊拐走了,我们家一文钱也没看到你的。”众人知道是她是说笑,都不禁莞尔一笑。

    众人看着方进石黄金绵两人并肩膀站在一起,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微笑,在这雨过天晴的仲夏之夜,每一个人都心中想到了自己以前或者温情,或者难以忘记的事情来。

    张宗鄂不由的想起当年他带人提了黄金去提亲的情景,李孝忠想起了远在洛阳府黑石关的妻子,陈麓君不由的想起当年在勾栏院对他虚情假意的行首来,邵兴想起那个教他读书识字那个老秀才的女儿来,每个经历过的人都不由的想起当年对自己刻骨铭心的那个人来,那村姑想的却是:什么时候才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如此对我?

    说话间那些伙计已经将酒菜准备好了,陈麓君因为张宗鄂请人喝酒,自是出尽全力,用了两张大桌拼了,满满摆了一桌子好菜,将埋于后院的好酒刨了,端了上来。

    张宗鄂笑道:“来,我们先把酒干了,恭祝方兄弟夫妻同心,白首到老。”众人都走到桌前,端起了酒碗。

    方进石看那酒碗不小,黄金绵也端起那满满的一大碗酒,不由的担心的问了句:“你能喝了吗?”

    他本是好心,怕黄金绵没喝过酒,李孝忠哈哈笑道:“这碗酒不能喝也要喝,推辞不得。”方进石也是感觉自己问的极傻,这么重要的一碗酒,怎可推辞?

    黄金绵小心的先试了一口,然后才大口喝了一口,她其实本也没喝过酒,虽说宋时的酒度数比较低,可是她一个弱小女子,也给呛到连咳几声,方进石微笑道:“不要太急了。”

    他在这许多人前也全不掩饰对黄金绵的关切,那村姑看他这样,心中不由的羡慕起黄金绵来,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涌上心头来。

第42节 风灯照夜欲三更() 
方进石看着黄金绵将酒喝完,这才将自己的酒喝了,李孝忠拍着他的肩膀道:“明天找个算命先生好好的挑个吉日,把亲事给办了,如果钱不够,我这里有,尽管先拿去使。”

    方进石看他虽然只是萍水相逢,却也是这样热心豪爽,心中极为感激,忙是连声称谢。

    那村姑和黄金绵只喝了这一碗酒,便回后院去,陈麓君让伙计送了饭菜过去,方进石便陪着张宗鄂几人喝酒,他看得出,这李孝忠和张宗鄂惺惺相惜,李孝忠虽也是宋军将领,却没有王德那样死板,不会因为他们是强盗而心有芥蒂。

    喝到最后,几人都喝的不少,李孝忠拿了酒碗大声道:“张大哥,兄弟虽然不识好歹,拂了你的美意,可是兄弟却是打心眼里佩服你的,明年这个时候,若是大哥还看的起我,我一定不敢再负了大哥。”

    陈麓君听了他这话,方松了一口气,张宗鄂惋惜道:“那好吧,我就再等一年了。”

    他眼见西夏军节节败退,延安府都让官军收回来了,以前延安府在西夏手中时,他的地盘在前线侧旁,双方都因顾忌对方不会对他怎么样。

    此时延安一回,他成了宋军心脏的一把刀子,官军刚刚收复此时无暇理会,等缓上一缓,便绝不允许后背有他这样一个强盗酣睡榻旁,他本无意和官军作战,且手下多是些本土农户,只因抵抗西夏才组织上的山,此时延安府一回归大宋,便多不愿意和官府作战,接受招安是大势所趋,只是他实在不愿意受那些高官们的约束,便生了退隐之心,而李孝忠在他看来,是最合适的接手人。

    李孝忠是宋军的昭武校尉一级,属正六品,无论各方面都达到了张宗鄂的要求,他手下的那些头领打仗虽然勇猛,却多是些大老粗,偶有些智谋的却又少了点远见,总是不放心。

    李孝忠得罪了上司庆州经略安抚使王燮,愤而回乡,张宗鄂约他见面相谈,却不想李孝忠以父母高堂身体有病而婉拒,所以他有些失望。

    几人喝到一个多时辰,谈笑风声,方进石眼见这张宗鄂和李孝忠喝个没完了,他刚得了黄金绵首肯,更是希望此时能和她说说话,就对李孝忠张宗鄂告辞出来,独自一人走向后院。

    他走到黄金绵的房间近处,看她房中灯光透亮,就走了过去,轻轻敲了敲了门,喊了一声。

    门一下子打开,黄金绵微笑着站在门口,方进石向里望了望道:“那位姑娘在么?”黄金绵摇头道:“她送我过来就回去了。”

    方进石道:“真应该好好谢谢人家的。”黄金绵道:“你干嘛要谢谢她?”方进石一呆,道:“谢谢她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啊。”黄金绵道:“要谢你自己去谢,她又没帮我。”

    方进石一愣,黄金绵以前温顺的很,从没有这样顶着和他说话,怎么两人定下来了这种关系,她反而没那么温顺了,他猜不透她的心中所想,就只好顺着话说:“那就不谢了。”

    他一抬头,看到黄金绵脸上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笑着,方进石笑道:“你干嘛啊?”黄金绵先将脸转过去不理他,又很快转了过来,微笑道:“不干嘛,一直在等你。”

    方进石这才明白,她是怪让她等了这么久的时间,这么重要的时间,应该和她在一起的,方进石向身后看看,没有一个人,他向前一步,跨进门中一把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黄金绵软软的随意挣扎了一下,便不动了。

    方进石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有些情难自禁,低了头去亲她的唇,黄金绵忙的躲闪了一下低声道:“门没关。”

    方进石看也不看用脚将门踢闭,又去亲她,黄金绵软软的抱着他的腰,吃吃笑着,让他亲的久了,也热情的回应他,忽然她在方进石胸前擂了一拳,却是他将手伸进了她的胸口,也仅仅只有这一拳,黄金绵便投降了,任他抱着轻薄捉揉抚摸,一时间满屋春色无限。

    忽听得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是什么东西摔在房外,方进石心头一惊,停了下来侧耳去听,外面有人大喊一声:“什么人!”接着一声闷哼。

    方进石赶忙打开房门向外张望,只见房门前不远处丢了一只洗脸用的铜盆,他清楚的记得来时并没有这个盆子,黄金绵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在他身后向外看,她也看到了这个盆子,脸上不禁一阵苍白之色。

    方进石感到一阵的不自在,好似总有一双眼睛躲在暗处,紧紧盯着他和黄金绵,这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却总无法躲开这双眼睛,他和黄金绵无论做什么,总有这样的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让人背后发麻,如同附骨之疽,总是让人感觉到恶心和和恐怖,却无法清除。

    这时,一阵吵杂的脚步声中,几名黑衣人奔进店来,是那几名张宗鄂带的人手下,方进石握了黄金绵的手,竟然感觉她的手掌一片冰凉,他好像也感觉到了黄金绵内心的恐惧,方进石咬了咬牙关,用柔柔的声音道:“我们去看看。”

    他拉着黄金绵走进大堂,张宗鄂几人想来还没有结束酒局,李孝忠和陈麓君、邵兴二人都在,连李孝忠手下那两名随从也下了楼来,张宗鄂站在堂中正在问那当前的黑衣人道:“伤的重不重?”

    那黑衣人躬身道:“肩膀中了一刀,所幸不太重。”

    张宗鄂点点头道:“速找郎中来医治,去调兄弟们过来,将这方圆十里连夜搜一遍。”

    那黑衣汉子答应一声,带了人出去,邵兴上前道:“大哥,会是什么人?会不会赵子平的人寻来了。”

    张宗鄂道:“现在还不清楚,一切搜完了再说。”

    他回过头来向陈麓君道:“陈老三,你去安排一下,让李将军和方兄弟好好休息,别让宵小之辈打搅了各位的休息。”陈麓君答应一声,转身出去。

    张宗鄂又道:“天色不早了,李将军和几位兄弟这便上楼休息吧。”李孝忠行了一礼道:“那就有告辞了。”他带了两名随从上楼去了。

    方进石抬头一看,和那村姑一同来的汉子开了窗格,站在窗前观看下面的动静,他看方进石看他,马上关了窗子。

    张宗鄂也抬头看了看,对方进石道:“方兄弟也去休息吧,将心放宽,这里的大哥的地头,什么也不用怕。”

    方进石忙的感谢,一名黑衣汉子急步走了进来,道:“大哥,在前方大道上发现了一具尸首。”张宗鄂道:“在哪里?是什么人?”

    那汉子道:“已经抬回来了,就在外面,不清楚是什么人。”张宗鄂一摆手,那名汉子头前带路,向外走去。

    方进石温言对黄金绵道:“你先回去睡觉,我去看看。”他转身刚要走,黄金绵扯住他的衣角,低声道:“你不要去。”

    方进石回头一望,黄金绵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着惧意,他心头一软,心想:怎可撇下她一人回去呢?伸手拉了她的右手道:“那我们去看看,你到时闭了眼睛不要睁眼。”黄金绵嗯了一声,方进石便拉了她的手,走出客栈。

    这客栈门外已经加派人手把守,那寻着的尸首抬到二百步外的一个小巷子中,有许多张宗鄂的部下在附近警戒巡逻,方进石走到围观的人群后向内张望,灯笼火把中,张宗鄂站在前面正听一名大汉讲述发现的过程。

    那具尸体被放在一块门板之上,方进石看了大吃了一惊,这死者竟然是郑大车。

    他死相极惨,双眼和口中流了许多血,竟然是让人挖去双目,割了舌头,双手自手腕处也让人斩去,致命处是在喉头,一刀贯穿喉头,鲜血和泥水染满全身,被雨水浇过,成了一个血人。

    方进石虽然一直十分痛恨他,可是看到这般死状,心头觉得堵的难受,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黄金绵自到了近前,就双手捂了眼睛,问道:“我能看吗?”

    方进石忙的把她拉得远了,急道:“千万别放下手,你看不得。”他走到墙边扶住墙,想要呕吐几下,却吐不出来。

    黄金绵盖了眼睛,不知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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