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桃花使-第2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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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布帘一掀,静惠从里面出来了,这少年一愣,细看了一下才可以确认这个不是二十姐赵多富,静惠向这少年微微躬身然后道:“十八哥,她已经走了。”她还怕这少年不信,伸手揿开布帘让他看,这帐篷甚小,一眼就看的里面有没有人。
这少年看后急转头向赵构站立的方向道:“九哥,二十姐走了。”
赵构尚未说话,后面那肥胖男子向了他身边的那些壮汉骂道:“一个个蠢才,还愣着干什么,嬛嬛帝姬要是真不见了,我看你们一个一个留着吃饭的脑袋也没用了。”
这些壮汉如梦初醒,纷纷马上分开人群前去寻找,这肥胖男子拿了汗帕擦了擦额头汗水道:“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又笨又蠢,就没个机灵点的。”
赵构陪笑了道:“李总管莫着急,二十姐不过是贪玩了点,这桃花谷就这么大,她又能到哪里去。”
这男子是皇城内府总管李彦,这可是连皇子赵构都要陪着笑脸说话的人,这李彦听赵构这么说,转头向赵构道:“借九哥吉言,此次过来,明为带各位皇子皇女祭拜先帝陵,实为你们几个想看个热闹,可千万莫要搞出事端,官家那里我可没法交待。”
赵构站直了身体,正色道:“李总管放心,万不会有什么闪失,就算有事,也由我也一力承担。”
李彦轻描淡写的道:“不敢。”
他的随从们前去寻柔福帝姬赵多富,史班主看的出这人极有权势,他招呼着安排史达泰又到场上表演,以免长久冷场观众都散了,自己带了静慧提了茶壶茶碗过来,给几位倒茶解暑。
这李彦接过来静慧递过来的茶碗,皱眉看看碗沿,再看了看静慧,不由的道:“像,真是好像一个人一般。”他说的自然是静慧太像柔福帝姬赵多富了。
史班主急忙躬着腰道:“还不是沾了帝姬娘娘的福。”
李彦道:“若是穿上一样的衣服,足以以假乱真。”
赵构在一边道:“先前二十姐说起,我还不信呢。”
李彦看着静慧,向史班主道:“回汴梁以后,到我府中来长期耍练,自不会亏了你们。”
史班主大喜,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这大人物是何方神圣,但有大贵人长期照看,这是他们这样走江湖的杂耍班子梦寐以求的事,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
史班主赶紧和静慧恭恭敬敬的给李彦行了一礼,李彦把手中的茶喝了一口,笑笑把小茶碗丢到了静慧端着的茶盘中。
史达泰一段演完,也过来给李彦等人行了一礼,他自和静慧成亲以后,脾气收敛了许多,连那罗延高宠过来看望史班主,也会和善的和高宠打个招呼,一来静慧已经嫁了他,二来毕竟现在的高宠他是得罪不起的。
这杯茶对于史达泰及静慧来说,都是极有特别意义的,他们不过是走江湖卖艺的下层倒霉蛋,江湖风大雨大,想要急着找个大树来靠,有时候看上去的大树,未必真的可以倚靠,也许会被这大树倒下来砸死。
方进石看到高宠悄没声的走了,就知道他定是去找柔福帝姬去了,此时他倒不忙着去找高宠叙话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方进石转过头去找施全等人,施全几人已经找了个当地人临时临街搭建的酒铺,桃花谷今天起大社庆汤王爷的生辰,时间不到不开酒的,是以他们都只能闲坐着。
方进石回来没有多久,只听到锣鼓喧天,炮仗齐鸣,一大队村民排着队伍,吹吹打打的从汤王爷庙中出来,中间几十个壮汉抬了木杆板凳,把汤王爷的金身泥塑从庙中请了出来,桃花谷的大社开始了。
乡民信徒早就等候多时,马上俱都是焚香参拜,祈求风调雨顺,万事皆顺,这大社要抬着汤王爷的神像流行桃花谷一周,不仅有自已村落中的杂耍表演,外面临时来的像史家班的也跟在后面,史达泰将旗幡耍将起来,也想讨个好彩头。
这流行一直进行了一个时辰,汤王爷巡查完自己的子民村落,又被重新安放在神位上,来此目的品新酒的外乡客最期待的项目开始了,那就是砸开酒洞,启封新酒。
汤王庙背靠大山而建,山避之上有几个很大的天然洞穴,头一年酿造的桃花酒,就放在这酒洞中存放一年,第二年等汤王爷生辰之日,就开大社启新酒。
桃花谷大社,自有当地地方官安排统筹,今年来了皇九子为首的一众贵客,地方官巴结着这些权贵,自然将砸洞门的喜庆事交给赵构来做。
敲锣打鼓声中,赵构在密密麻麻的人群拥簇下,来到了桃花谷的酒洞门前,挥起缠了红绵绸的铁锤,狠狠砸了那木门几下,众人一拥而上,打开酒洞大门,搬出好酒,传递下去。
附近虽然也有做桃花酒的,但是最醇最好的,还是属桃花谷的,桃花谷最好的,是九里桃花醇,酒洞打开,好酒拿出来,桃花谷成了喜庆的海洋,这是大宋朝物产丰饶的最好注解,赵构顾不得皇子身价,和普通劳苦大众贩夫走卒一起欢歌畅饮,此情此景,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去。
来的不乏好酒之人,施全冯家兄弟都是爱酒之人,一看好酒端出来,眼睛都发直了,冲上去你抢我夺,像个小孩子一般,看的方进石笑了,酒席摆开,无论认识不认识的,大家都么浅品细酌,要么开怀畅饮,大多数人都席地而坐,更不乏醉卧在地、丑态百出者。
这酒不知喝了多久,不怎么喝的方进石也有五六分的醉意,有些人已经开始离开,冯庆抓着施全的衣襟醉眼朦胧的道:“施全,我妹子长的好不好看?”
施全僵直了舌头,吃力的道:“好好看。”
冯庆道:“那是不是你占我了个大大的便宜,是不是也应该再多喝一碗。”
施全道:“再喝天就黑了,带回去再喝好了。”
此时冯宝早已喝的不醒人事了,瘫倒在地上拉了拉不动,方进石把他搀扶起来,向了施全道:“这就回去吧。”
施全一回头,问道:“秦公子呢?”
方进石等人这才发觉,秦付和他的两个家人竟然不见了,方才人多热闹时,秦付少年心性,跟着众人一起起哄,施全还特意拉他回来坐在席间,也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溜的不见人影了。
施全马上让冯庆照顾一下冯宝,自己和方进石前去人堆里寻找,此时人流如织,找了半天也不见人影,方进石见施全有些着急了,安慰他道:“秦公子那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身边又跟着两个随行,不会有事的,可能他们自己走了也是未必。”
施全道:“此地偏僻,以他的体力如何走的了这许多路,若走失了,如何向秦夫人交待。”未了又道:“怕只怕他不听劝告,自己进了山中捉鸟去了,天快要黑了,万一有失就”
方进石也不由担心起来,这秦公子不知天高地厚,是真有可能独自带着随从进山,这山高林密的,不说有猛兽毒蛇出没,就算他失足跌到那个深谷深洞里,都不好说。
几人出来喝酒,带着这样一个又贪玩又不知深浅的少年出来,实在是失策,方进石只好安慰施全一下,看是不是这秦大公子去了寄放马车的地方等候了,几人无奈,只得去了谷外的农家,哪里有秦付三人的影子?
施全顿足道:“早知如此,就不喝酒带着他上山也好了。”方进石也没别的好办法,和施全无头苍蝇般找了一通,又出大价钱请了邻近乡民帮忙,施全又赶回行庆关外自己老家找了大批亲朋好友帮忙寻找,竟然遍寻不到,让人到汴梁城中询问秦付是否已经回到府中,秦府得知大公子不见了,着力地方官加派人手前来寻找,一寻几日,这秦公子三人如泥牛如海,平空消失在桃花谷了。
。。。
第335节 将军埋名被犬欺()
施全再后悔也是无用,只得多派人手到处上山去寻,花重金到处张贴悬赏告示,秦桧听说,亲自到永安县找地方官施压,他的大夫人张氏更是怒不可恕,定要当场让官差拿了施全治罪,秦桧碍于名声,不肯落下一个无凭无据就乱捉人的话柄,阻止了他大夫人的安排。
平白无故的多起祸端,让冯婉着实气恼,背地里忍不住数落了施全几句,施家虽然在本地也有些钱财,但是在这朝中御史中丞这里,就实在是太弱了。
像这种事情,方进石也是没有别的好的办法,只能找自己相熟悉的人帮忙,在汴梁城里的人帮不上忙,想来想去,他在永安县认识的人,除了施全家乡这些人外,就只有李孝忠了。
李孝忠家住在黑石关近旁,和施全家的行庆关尚有二三十里路程,且和桃花谷所处的地方比行庆关更远,方进石和施全说了他想去找李孝忠,想看看他能不能帮的上忙,施全明知没什么用处,但也不想拂了他的好心,又听他一直在说这李孝忠为人一番侠义心肠,一个同乡的竟然不认识,施全就有心结交一下,于是二人骑马,前去黑石关找李孝忠帮忙。
方进石也不知李孝忠是否已经回家里来了,自江南一别,他回汴梁城以后也不曾有李孝忠他们的消息,二人到了黑石关,问明了李孝忠家的道路,他在当地是个名人,自然一问就知,两个人很容易的就寻到了李孝忠家。
李孝忠一个丢了军职的落魄粗人,自家房子也只是平常的老旧矮房,不过有前后两进院子,他家中有除了妻子,还有一儿一女,二人问过他的家人,他现在不在家,说是前去村中乡社中演练乡勇去了。
这李孝忠是一时一刻都在怀念军旅生涯,一有机会就过过当军官的瘾,只是当下权势小人当道,他实在无法忍受西北军方面的腐败和居高位者的无能,这才回到自己家乡。
方进石看到李孝忠时,他正好把乡勇们解散回家,虽然他是一身粗布衣衫,和乡下农夫没什么区别,但是足上却穿着一双军靴,他一看到方进石,就面带微笑走了过来,方进石先道:“李大哥好兴致。”
李孝忠道:“闲来无事,把乡勇组练起来,平时可以巡守乡里,一旦朝廷有事,也可马上集合起来应对。
方进石道:“李大哥真是心怀朝廷,有卓识远见。”
李孝忠笑答:“哪里话,不过是闲来无事,瞎操心布局,对了,你们自汴梁来,听说河北诸路金兵进犯,也不知战事如何了。”
方进石摇了摇头,道:“这个不清楚,李大哥莫非觉得训练乡勇不过瘾,想重披战甲,再战河北?”
李孝忠正色道:“朝廷若有召,召必赴战。”
一句话说的方进石和施全肃然起敬,尤其是施全,感觉真的是来对了,认识此人真乃幸事也。
方进石和他客套了几句,并把施全介绍给他认识,李孝忠听了施全大名,马上道:“久闻施二郎大名,今日才以得见,实在太迟了,不如一起喝几杯。”
方进石忙道:“酒肯定是要喝的,今日前来,想请李大哥帮个忙。”说完就把来意说了一遍,李孝忠听后皱眉道:“这个倒难寻了,桃花谷离此地甚远,只怕希望不大。”
施全道:“今日前来只为结识李兄,此事不提也罢。”
李孝忠道:“我召集乡勇问一问,让他们和亲朋好友说一说,人多一些知道希望总是大一点。”
他当即召集了乡勇和熟人,把情况向大家通告下去,此时临近中午,李孝忠主动提出作东,请二人到镇上最好的酒楼吃酒。
酒席摆上,还没有动筷子呢,一个农夫带着一个妇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了酒桌前向李孝忠行了一礼道:“李官人。”
李孝忠好奇的看着他道:“孙富才,怎么了?”
这名叫孙富才的农夫道:“方才听李官人说找什么汴梁来的贵公子,想起前两天我浑家给我说,在北山上见过一个浑身是血的公子向她问道,和李官人所找的人有几分相似。”
李孝忠大喜,向那妇人问:“怎么回事,你在哪里见过那位公子?”
这妇人低头道:“禀李官人,前几天我上北山捡柴,到了墓坡时,突然从树从里窜出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公子,拦在我在面前问路,可吓死我了。”
李孝忠追问道:“后来呢?”
这妇人道:“后来我便飞奔而逃,这几天都不敢再上北山了。”
李孝忠道:“你这女人好没个道理,别人向你问个路,又是受了伤,你自己不帮也就算了,为何不回来喊乡邻相助。”
施全在一边道:“这位大嫂可能也真的吓坏了,不知这少年长的什么样子,穿的什么衣服?”
这妇人向几个人比划描述了一下她遇到的那个公子的模样衣着,施全一拍桌案站了起来道:“她说的这人真是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