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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大宋桃花使-第1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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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上大用场呢。”

    邓安笑道:“公子你真会说笑两双靴子还要当宝贝保管不成。”方进石懒得给他解释太多,也不去管他。

    方进石第二日一到开封府仓曹中,就请里面写字漂亮的帐房先生给写了几十个请帖,以庆祝自己的“乔迁之喜”,这些同伴们当然是少不了要请的,连上司赵鼎也给了请帖,朋友中他请了几个在汴梁城关系差不多的混混,那罗延高宠也是少不了的,最后他想想,还让帐房先生写了康王赵构,郓王赵楷,景王赵骇的帖子,这几个王爷来不来且不去管他,礼数还是要走到的,秀王赵子偁回淮东去了,也不用管他。

    冯家兄弟自有施全去请,方进石也不用管了,他请人去将这些请帖投了,在他看来,这乔迁之喜实在是过于勉强,有些想挣人家礼物的嫌疑了。

    偏偏今日这仓曹事情极多,他平日虽然清闲,可是今日又不能老了脸皮袖手旁观,只得也去帮手,一直忙到天色将晚,头晕脑涨的这才可以回家。

    他又累又饿的,本想着早早的回去休息,可真是有点怀念云奴儿的身体,竟然又来到了沉香楼,那鸨母已经认得他了,让龟奴直接领他去了西面的一个小院子,这是云奴儿现在居住的地方。

    小院子有一个两层的小木楼,方进石跟着龟奴来到楼上,屋中放了一张圆桌,龟奴给他倒了一杯水就离开了,方进石坐了没多久,身后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他回头一看,云奴儿正抱了琵琶站在门边。

    她今日换了一件粉红色短小的比夹小袄,下面穿着浅绿色的裙子,方进石自认识她以来,云奴儿的衣服都是大红大艳,虽然有时也有蓝色绿色的,可是也是剪裁大气,颜色偏重的衣服,今天她忽然穿了这样非常淡雅有点素气的衣服,不禁让方进石有点意外。

    他心中忽然有点异样的感觉,因为这样的衣服让他想起梁翠容来,他第一次在那个陕西绥德城外见到梁翠容从木箱中缓缓站起,穿的就是这样的衣服。

第165节 雾唾香难尽() 
无巧不巧,她今日竟然穿了这样的衣服。

    云奴儿一看到方进石,微微一笑道:“你来了,今晚已经这么晚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方进石道:“路过这里,来看看你。”

    方进石这话太假了,不过云奴儿并不在意,她走近了些问道:“你要喝酒么?我陪你。”方进石摆弄着桌面上的茶杯道:“今日有些累了,不想喝了,你等的人来了么?”他说的是辽国使节,云奴儿自然知道他所指,她微微摇头,叹息道“也许永远也等不来了。”

    这话也是大实话,若是那辽国使节半路遇袭身亡,或者他中途变节不来了,也是极有可能的。

    方进石坐在那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云奴儿道:“我看你很累,要不我弹个曲子给你听吧。”

    方进石又是只点点头,云奴儿拿过琵琶,抱着弹了起来,弹了首柔柔的曲子,一曲终了,方进石道:“我以为你会给我弹那首《怒马狂奔》,谁知你给我弹了《小雅》。”

    云奴儿道:“你现在越来越会听曲了,名字都叫的出来了。”

    方进石道:“这首《小雅》,我刚认得你时,你给我弹过,自己还说弹过错了几个音,这次重弹,竟然没有了上次的欢悦的感觉,反倒是好似有着无尽的哀伤,我却是不懂了。”

    云奴儿怔怔的看着方进石,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方进石微笑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了?”云奴儿低头道:“我何曾有什么哀伤,纵是有也是心痛亡国之伤。”

    方进石道:“那不同的,我看你从昨晚到今晚,必定有些你极是难过的事,能给我说一下么?”

    云奴儿道:“除了辽使之外,再没有什么事了。”

    方进石道:“强颜欢笑总是让人感觉不同,我就猜上一猜……难道是因为那个人么?”

    云奴儿心头巨震,虽然她久经历练,已经控制的让人觉察不到神色间的异常,可是手指忍不住擅动了一下,她走近了方进石站在他身边道:“什么强颜欢笑,难道在你眼中,我对你是虚情假意么?”

    方进石看着她笑了道:“你想的太多了,你对我是真是假是好是坏,我分的很清楚。”

    云奴儿竟是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好像一把利箭,可以洞穿她所有的心思,她站在方进石身旁,低头不知说什么好。

    方进石坐在凳子上,伸手揽了她的腰,将她抱过来坐在腿上,云奴儿抬头看他一眼,想装若无其事的笑一下,却又感觉自己笑不出来。

    方进石拿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中轻揉,然后放在唇边亲她的手背,用不经意的口气道:“记得我说过要保护你,你说许多年以前有个人也对你说过同样的话,只是那人已经死了。”

    云奴儿道:“他……他确实已经死了,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方进石摇摇头道:“当然不是,我是担心你,若真是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不开心,却又何必呢?”

    云奴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抱了方进石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有你在这里,我再也不会为其他任何人伤心了。”

    方进石赞许的点了点头,云奴儿软语在他耳边道:“那你此时会不会不开心?”

    方进石道:“我一直没有不开心的。”云奴儿道:“我要让你更开心。”方进石道:“什么?”

    云奴儿不再说话,坐在他的怀中扭了腰肢,身子尽力前倾挺起了胸膛,她目光中闪着媚笑,方进石低笑了用手按了上去,云奴儿却捉了他的手腕,按在自己前胸,送了他的手滑进了自己的衣襟里。

    云奴儿脸色红润,道:“我知道你最是喜欢这样了,你开心么?”方进石趁空亲了她一下,低笑道:“开心的要死了。”

    云奴儿抱了他的头去亲他的耳朵,低声在他耳边道:“抱我去里面去。”方进石抱起她站了起来,走到珠帘之后的里屋,这里屋中俨然是一间闺房,一张小牙床靠墙而放,帐子和被子都是粉红色的,房间中有一些花香的味道,闻起来都沁人心脾。

    方进石抱了云奴儿走到牙床前,将她轻轻的放了上去,他脱了云奴儿的鞋子,将她的身体放好,云奴儿侧了身子,好让他去解自己的衣带,方进石却是扯了里面的被子,轻轻盖在她的身上,温柔的在她耳边道:“今晚天冷,盖好被子别冻着了。”

    他拉了云奴儿的手将她的手放入被中,然后抱了她的脸,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道:“我走了,你好好睡觉,我明天来看你。”

    云奴儿茫然的看着他做这一切,等他说了这句话,才相信他是真的要走,云奴儿道:“你不能留下来陪我么?”

    方进石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明日很早就要起来准备酒席,我要请朋友们庆祝我乔迁大喜,你好好休息吧。”

    云奴儿想要再说什么,方进石已经转身大步的离开这小楼,他唯恐自己的脚步太慢,害怕自己会更改主意,他是那么的喜欢云奴儿的身体。

    只是他想让自己变得更男人一些,好的男人是不会趁人之危的,他料定云奴儿必定有事隐藏着,他明天就是乔迁大喜了,是不是这也说明他已经成家立业了,再也不是没有什么担当的毛头小子。

    云奴儿在牙床上躺了半天,快要睡着了的时候,静夜里传来了几声琴声,她不想起来,但最终还是爬了起来,她穿好鞋子,将琵琶里的短剑拿出藏在袖中,这才缓步下了楼。

    云奴儿走到院中,那个琴师躲在树下等着她,一看她到,前面带路到了后面停了小船处,依旧摇了小船到了湖对岸的那大船上。

    云奴儿上了大船,走进船舱中,昏黄的烛台下,那个汉子正在用刀雕刻一块木头,只是他不是平常的那种制成形状后削去多余的,而是在一块厚木板上挖空了,雕刻内部的,这是在做泥塑娃娃的模具。

    这汉子看她进来,放下手中的刻刀道:“你来了?”云奴儿道:“这么晚了还在刻这些,也不早些休息。”

    汉子道:“我好久没有使这刻刀,有些生疏了,以后我和你到了草原上,那里的人可能会喜欢我做的泥娃娃,若混不下去也多个挣钱的门路。”

    云奴儿低头嗯了一声,这汉子又道:“以前你不是也是因为喜欢我做的娃娃,才最终跟着我的么?”

    云奴儿听了他这个话,忽然觉得自己非常的悲哀,她黯然不语,那汉子捡起刻刀刻了起来,接着道:“那个韩忌下午来过。”

    云奴儿抬头道:“有什么消息?”

    那汉子道:“他说那使节有证据证实已经到了汴梁城,只是不知那里出了岔子,要你多加留意。”云奴儿沉默了一下,道:“知道了,我回去了。”

    那汉子停下手中的刻刀道:“那个姓方的今天晚上没有来看你?”云奴儿平淡的道:“来了,又走了。”

    那汉子有些意外,追问道:“怎么走了?你怎地不留下他过夜?”

    云奴儿依然平静道:“他说他今天很累,不想留下。”

    “累?”这汉子嘿嘿一笑,阴笑了道:“男人这个时候怎么会说累?除非是你冷落了他,不对,就是冷落了他赶也赶不走的,除非他不行。”

    云奴儿咬了牙道:“你心里一定是这么认为的,你巴不得他不行的是不是,你甚至还想着梁翠容还是完璧是不是?你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她还未把话全部说完,那汉子暴怒,手中的那把刻刀脱手抛出,直向云奴儿飞来,云奴儿将头一偏,那刻刀未能打中她,穿破船舱的篷子,落入湖中。

    云奴儿恨声道:“雪里飞,你竟对我用刀!”她摇了摇头,眼泪几乎都要流下来了,却终于坚强的没有流出来,那汉子正是雪里飞薛正,他看着云奴儿痛苦的望着自己,心中有些后悔方才的冲动,他不敢正视云奴儿的目光,低下头看着地上。

    云奴儿死死看着他道:“你一定要我这么做,你是想让她痛苦,让她后悔,让她觉得错了是不是?你一直只是利用我是不是?”

    薛正却没有回答她任何话,只是沉默,云奴儿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我怎地也问起这种可笑的话来了。”

    她走向船舶门口,薛正依然没有任何动作言语想要阻止她离开,云奴儿却是到了船头,扭头回来向薛正道:“他行不行,下次我见到你时,一定告诉你。”

    她说完此言,再不回头,纵身跃上大船边的小船,挥剑斩断缆绳,自摇了木桨离岸,那个琴师不敢偷听两人说话,躲到岸上远远的,此时看她忽然自己摇船离开,赶忙跑到船头喊叫,云奴儿充耳不闻,自摇了桨离岸而去。

    她此时的心头已若冰结,悲伤气苦,摇到湖心,泪水已然收不住,她丢了木桨,任那小船在湖中漂了许久。

第166节 高山安可仰() 
当第二日日上三竿时,云奴儿才起来,多少年来,她从不懈怠,无论何时都要早起来练琴,练走路行礼的。

    今日却起的很晚,她洗漱以后,自有下人提了食物给她,云奴儿吃了一点,没有什么胃口,就让那下人收走了,她坐了一会儿,走到窗台前抚琴,却是一点心情也没有,连个开头都抚不下去。

    她自在烦恼,鸨母陪着笑脸上得楼来,小心翼翼的道:“云姑娘,那位卢公子又来求见,不知你……”云奴儿头也没抬道:“替我挡了吧。”

    鸨母忙道:“我已经替姑娘挡了,不过这卢公子说要送姑娘一把什么琴,还说极其难得,请姑娘务要收下。”

    这些公子少年的送勾栏院里的姑娘一些乐器,也是极常见的事,这姓卢的公子一定给了鸨母不少好处,她这才肯上楼来给云奴儿说,这位姓卢的公子在云奴儿看来,并不是那么惹人讨厌,他虽是喜欢云奴儿,难得的是并不纠缠,且替她挡了不少麻烦。

    若是平时,云奴儿也会见上一下,可是如今心情烦恼,也懒得去见他,她正想给鸨母说不舒服不想见呢,听得楼下那卢公子的声音高喊道:“云姑娘,在下重金购得塞外牛骨琴赠于姑娘,请云姑娘赏面收下。”

    云奴儿听得心头一动,她走到窗前,看到那卢公子站在院中高叫,他见到云奴儿,忙得道:“云姑娘,请赏在下薄面,务要收下此琴。”

    云奴儿道:“你的琴呢?”卢公子道:“就在楼下客房中,还请云姑娘移步。”

    云奴儿听了,跟着鸨母下楼来,这卢公子客客气气的迎着云奴儿到了前面客房中,他拿了一些钱打发那鸨母离开,云奴见室中空无一人,也没有琴,就问那卢公子道:“琴呢?”

    卢公子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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