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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铁血军魂之猎豹传奇-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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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兰的体力已经有些恢复,她毕竟是坚持了十年长跑的人,耐力比一般女孩儿要好些,支撑着自己慢慢坐直身体,“我能坚持,不用替我操心。”她看向离她不远还瘫在地上的马克先生,问道:“马克先生,您还能走吗?”

    “哦,可以的,我的孩子,我年轻的时候也当过兵。”马克先生强撑着回答:“不过,我的孩子,如果有可能,我还是想亲眼去看一看发动机。”

    林若兰喘了口气,不知道是该敬佩马克先生的敬业精神还是该骂他过于顽固。

    “他说什么?”耿国辉和杨欣欣异口同声的问道。

    “他说他还是想去看看发动机。”

    “我晕!”杨欣欣以手抚额,低语道。

    耿国辉在地图上测算了一下路程,仔细地思考着,过了一会儿他对杨欣欣和林若兰道:“也好,咱们向飞机坠落点移动,如果能够遇到突击小队,身后这几个追兵根本不是问题。林参谋,告诉他,我们带他去看发动机。夜莺,补充弹药,整理装备,十分钟后出发。”

    杨欣欣把压缩饼干和水递给林若兰和马克先生,“吃点东西,后面的路更难走。”

    林若兰实在没有食欲,和着水把一小口压缩饼干费力的咽了下去,剩下的饼干被她装进包里,她扶着由原木连接而成的墙壁慢慢地站起来,只觉得全身好像被痛殴过一般的僵硬,骨头也好象变形了,每动一下就酸痛难当,虽然很疼,但是林若兰知道不能停下来,她咬着牙在小屋内走了几圈,酸痛感慢慢减轻了些。

    忽然间特别地想念金昊,这个爱她疼她惜她的男人现在是否平安?是否已经达成了此行的目的?自己还能活着见到他吗?思绪忽然在这里打了一个结,她从地上拿起那个刻不离身的背包,紧紧地抱在怀里,把许许多多埋在心里、无以言表的情意借用这个动作表达出来。

    杨欣欣整理好背囊背上身,向林若兰打了个手势,两个女人一左一右把马克先生从地上拉起来。毕竟是当过兵的人,虽然上了些年纪,但马克先生还是很快调整过来,一块压缩饼干更让他恢复了不少体力。

    耿国辉示意所有人蹲在屋门两侧,他轻轻把门打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个翻滚出了小屋,重伤和失血过多让他的头一阵阵发晕,视线模糊,脚步也变得不稳,他暗暗地咒骂着自己,拼命地甩了甩头,向前踉跄两步,藏身在一棵高大的榕树背后,举起夜视望远镜观察四周环境。

    丛林的夜出奇的宁静,耿国辉向身后摆了摆手,林若兰立刻拉着马克先生的手臂蹲着从小屋走出来,杨欣欣抱着突击步枪断后。三个人跟在耿国辉身后准备绕过狩猎小屋,向丛林深处跑去

    耿国辉猛然间感觉四周的空气向他紧紧的挤压过来,仿佛呼吸都在瞬间窒息了,突然,前面林子里呼啦啦飞起了一群鸟。有埋伏!他大叫一声:“散开!”同时转身向后扑出,将林若兰和马克先生扑倒在地。

    一连串的机枪子弹从对面的树林里飞出来,杨欣欣向左侧一丛灌木丛扑去,躲过了第一波弹雨,对面的枪声刚刚出现短暂的停顿,她立刻一跃而起,把35毫米枪榴弹打到对面阵地,随着两声惨叫,对面阵地的机枪哑了。

    耿国辉和杨欣欣藏在树干后面,不断的射击。

    “他们只有两个人,杀了他们美金就是我们的!”对面阵地上传来雇佣兵嚣张的叫声,6支喷着火舌的ak47把耿国辉和杨欣欣死死地压制在树后,无法露头。林若兰和马克先生趴伏在潮湿的泥土地上用手堵着耳朵一动也不敢动。

    六名雇佣兵一边不断的射击,一边跳起来向前移动,弹着点离他们越来越近。

    “手榴弹!”耿国辉大喊着与杨欣欣一起不断把手榴弹扔向雇佣兵,“轰轰”的爆炸声中,雇佣兵慌了,火力一下减弱了。杨欣欣和耿国辉立即翻滚着离开隐蔽点,手中的突击步枪不间断地吐着火舌,趁着雇佣兵寻找隐蔽点的时候,杨欣欣再次打出35mm枪榴弹,在三个挤成一堆的雇佣兵头上炸开,余下的三名雇佣兵散开趴在地上向杨欣欣的位置还击。

    杨欣欣的突击步枪子弹打光了,她从背上拿下微声冲锋枪突突突的还击,耿国辉向对面阵地投出仅剩的5枚手榴弹,轰隆隆的爆炸声与雇佣兵的惨叫声响成一片。

    爆炸声停止了,丛林里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味,一切归于平静。等了几分钟没有动静,杨欣欣慢慢地从隐蔽地探出头。

    耿国辉低声道:“别动!”他按住剧烈疼痛的腹部,心里明白因为用力过度,腹部缝合的伤口被撕开了。

    又过了几分钟依旧没有任何声音,杨欣欣压低声音问道:“我过去看看?”

    耿国辉顶着腹部和肩部传来的剧痛,仔细倾听着,半晌才低语:“佯动。”

    杨欣欣迅速站起来,向旁边跨出一步,又迅速撤回隐蔽点,没有枪声响起,她松了一口气,“放心吧,除了我们没有活人了。”她看向耿国辉的位置,立刻大吃一惊,“啊,你的伤口在流血。”

    从耿国辉腹部流出的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作战服,杨欣欣一边手忙脚乱地从背囊里拿急救药包,一边拔脚跑向耿国辉。

    林若兰也想起身去帮助耿国辉,刚动了一下立刻传来他严厉的命令:“趴下,别动!”

    耿国辉眼角的余光突然瞄见树林里一点反光,那是瞄准镜反射出的光,他大声喊道:“十点方向,狙击手!”边喊边一跃而起,横过肩膀把杨欣欣撞出三米开外。

    “呯”的一声枪响,杨欣欣连续翻滚着躲进灌木丛,微冲突突突扫出一梭子子弹,打倒了那个正在变换阵地的狙击手。“冷箭,你怎么样?”

    没有回答的声音,杨欣欣回头一看,耿国辉倒在地上,左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充满泡沫的鲜血从指缝里不停的流出来,子弹从脖子的左侧打入,切断了他的颈动脉,生命正在一点一滴的离开他。

    “冷箭!耿国辉!你他妈的不许死!”杨欣欣扑过去按住他的颈部,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你坚持住啊,你死了我们怎么办?”

    林若兰扶起马克先生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她完全被战友即将牺牲的事实吓呆了,双腿一软跪倒在耿国辉身边。

    “听……听着……”耿国辉虚弱的声音打断了杨欣欣的叫喊:“你一定……一定要把他们安全地……安全地带出去!按照地图指示去……去找金大,找到他就安全了……”他的头一歪,永远地停止了呼吸。

    杨欣欣抱住耿国辉逐渐变冷的身体号啕大哭,没有身临其境的人,绝对不会明白这种炽烈得无法掺杂一分杂质的感情;没有走进过军营的人,也不会明白,“战友”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没有上过战场,没有接受过生死考验的人,更不会体会,那种可以把生命交付给对方、生死与共的感情,那是一种比血源更亲密更牢固情义,它的名字叫——战友!

    马克先生怔怔地望着这个为了他失去生命的中国军人,右手划着十字,嘴里不知道在喃喃的念叨着什么。

    林若兰被失去战友的悲痛打懵了,耳朵听不见一丝声音,全身不可遏制的颤抖着,无力的在心里一遍遍的呼喊着耿国辉的名字。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象是想起了什么,从背包里拿出纱布,沾着水轻轻擦拭耿国辉沾满泥土和烟尘的脸。

    这个举动惊醒了大哭的杨欣欣,她先是看着林若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用衣袖狠狠地抹去眼泪,背起耿国辉的遗体走进木屋,轻轻地平放在地上,低声地像是起誓般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把他们平安带出这片该死的森林!”她站起来,向遗体敬了一个军礼。

    “走!”一把抓起耿国辉留下的枪,杨欣欣拉着林若兰和马克先生冲出木屋。

    “我们……就把他留在这儿?”林若兰边被她拉着不由自主地跑,边迟疑着回头看去。

    “军人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走!不要浪费时间,不能让他白死!”杨欣欣头也不回地回答,她的声音里带着金属的颤音,更透出铁血军人的狠辣与决绝!

    两个小时后,一队由6人组成的m国巡逻小队从木屋经过,他们仔细查看了死在林中的雇佣兵的尸体和陈放在木屋中的耿国辉的遗体。

    “三个目标,向西北方向去了。”带头的上尉低声说道。“追!”

第十三章 突出重围(三)() 
凌晨3点30分,金昊带着他的队员一路循着耿国辉留下的记号到了木屋外,他们很快发现了丛林中雇佣兵的尸体。

    程小鹏把所有尸体检查了一遍,“猎豹,枪战发生在五小时前,他们中的是95突击步枪的子弹,可以肯定和他们交火的是冷箭和夜莺。9对2,战况非常惨烈。”

    “到木屋里去看看。”金昊低声命令:“注意隐蔽。”程小鹏应声而去。

    许明亮迅速把四周的树丛全部搜索之后,诧异地说道:“奇怪,有迹象显示3个人向西北方向走了,怎么会是3个人?冷箭怎么没有在这里留下记号?”

    金昊皱起了眉头,已经进入木屋的程小鹏扑到门边,探头向外低叫道:“猎豹,你来看!”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

    木屋里,耿国辉安详地躺在地上。

    瞬间,凛冽的寒意贯穿金昊的胸臆,他的手指在轻轻颤抖,一生之中,他从未有过如此恐惧的时候,那恐惧几乎要将他的心脏捏碎。

    耿国辉跟着他出生入死多年,有多么高的战斗力和多么丰富的战斗经验,没有人比金昊更清楚。但是现在,他竟然牺牲了!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然而失措也不过只是一瞬,很快地,金昊深吸一口气,潮湿的带着血腥味的空气迅速灌满胸腔,他的眼眸里,深凝着刻骨的冷静。

    现在不是惊慌的时候,必须确定,除了死在树丛里的九个雇佣兵,还有没有其他敌人在追踪逃亡中的林若兰一行。

    “在地图上标记这个位置,回国之后派人来接回烈士遗体!”金昊对程小鹏下了命令,他摘下钢盔,向耿国辉的遗体静立片刻,转身大踏步地走出木屋。许明亮从背囊里拿出自己的睡袋,仔细地把遗体放进去,拉上拉链。

    离开木屋后,许明亮紧紧关上屋门。金昊仔细地查看林若兰一行留下的痕迹,他在一片落叶上发现了四分之一个带着泥的鞋印,是美式丛林作战靴留下的,鞋印直指向西北方向,他伸手轻轻触摸鞋印,泥土还是湿的。他霍然起身,“快!他们背后有追兵!”

    程小鹏和许明亮跟在金昊身后急速飞奔,齐腰高的灌木丛不再绕行,而是一跃而过,金昊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快,再快点!就算累死也无妨,一定要快!早到一分钟,兰儿便能少一分危险。”

    草丛中的小虫在“唧唧啾啾”的鸣唱,满天的繁星眨着眼睛望着跌跌撞撞的林若兰和扶着马克先生气喘吁吁的杨欣欣。旷野中很安静,踉跄的脚步声在夜色中传的很远。

    坚持住,坚持住!林若兰拼命地给自己打气,这一夜摔了十几次跤,双手、双肘、膝盖被磕的血肉模糊,但她还是机械地向前走。

    她脸色苍白,全身酸痛,双腿麻木的好像不是自己的,每呼吸一次肺部都如同针扎一样的疼,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低头看了看手表,凌晨5点30分,心烦欲呕,腿沉得像灌了铅,小腿肚子酸痛发胀。看了看杨欣欣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的脸色苍白,脚步不稳。“停……停下来歇会儿吧。”林若兰扶住一棵大树,弯下腰不停地干呕着。

    “不能停,一停下来就再也走不动了,我们走一会儿再跑。”杨欣欣看着马克先生已经发青的脸色,终于放慢了速度,拿出丛林刀砍了两根比较直的树干,分别递给马克先生和林若兰,“拄着它,走路会省点力。”

    马克先生终于熬不住了,一屁股坐在树下说什么也不肯再走。杨欣欣阴沉着脸冷冷地看着他,“你已经害得我们牺牲了一名战士,还想干什么?要想死很简单,我现在照你的脑袋开上一枪,你就得偿所愿了!”

    马克先生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看着她冷得可以冻死人的脸色也明白她说的话不好听,不由得向后瑟缩了一下。

    林若兰急忙按住杨欣欣准备伸向枪套的手,强行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道:“别这样,耿国辉用自己的生命救了他,不是为了让你把他一枪打死。我们是军人,我们有自己的使命,不能因为悲痛就鲁莽的杀人!”

    杨欣欣有些发愣,似乎失去战友的悲痛让林若兰在一夜之间成熟了,“你们休息半小时,我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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