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权色-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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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让洒家如何信你?”
“呵呵!你若是不信可先将我等扣押,叶某这里有一枚信物,贺英雄可差人前往来安府。到那时叶某的家人,自会携十倍财物与你交换!”
叶宇转动轮椅来到近前,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示意马背上的贺小俊拿去。贺小俊没有下马去接,而是吩咐身边的小喽啰去取。
可是叶宇突然将玉佩收回,一脸嘲讽的望着贺小俊:“贺英雄为何不亲自下马来取,是不是胆小如鼠,担心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残废,会加害了你?”
“你!你这死废物,竟敢骂我家寨主,我抽死你!”喽啰说着,便义愤填膺的抡起手臂就要抽叶宇。
“退下!”贺小俊看了叶宇一眼,随后冷笑道:“洒家会担心你?呵呵!真乃笑话至极,洒家这就遂了你的意!”贺小俊说完,便跳下马背朝着叶宇走来。
这一刻雪下的更大了,山间的冷风卷起层层雪花,充斥着这个安静的山谷。叶宇静静的等着贺小俊走过来,脸上却露出一丝平静。
贺小俊大踏步的向叶宇走来,在这种局势由他控制的时刻,他又岂会担心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残废。
就在贺小俊刚走到叶宇面前时,突然叶宇收回右手,紧接着在轮椅的扶把上轻轻一拍!只听山谷沙沙落雪声中,夹杂着连续的破空寒光之声。
当叶宇突然举动异样之时,贺小俊就心头感到不妙,可是不待他去想缘由,就见叶宇的轮椅发射出数十枚暗标。
猝不及防之下,这十几枚暗标朝着他的下半身而来,贺小俊只得借着自身辗转腾挪的功夫躲过去。而当他躲过暗标之后,身后十余名喽啰全部中标。
贺小俊愤怒交加,正打算躲过暗标惩治叶宇时,叶宇早已经借着千钧一发的机会,转动轮椅来到了贺小俊近前,右手犹如铁爪一般扣住贺小俊的脑袋。
贺小俊大惊之下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一个反背脱手欲要摆脱叶宇的钳制。可是叶宇又岂会让到手的鸭子飞了,随即顺势脱手扣住了对方的咽喉。
手法快如闪电,行云流水!
“你!……”被扣住咽喉的贺小俊,面色通红的瞪着叶宇。
这一次近距离观瞧,叶宇才发现这个贺小俊样貌,并非名字这般俊俏。若是非要用语言形容此人的话,那就只能用粗犷二字。
叶宇感觉到了周围喽啰的异动,随即右手微微用力冷喝道:“想要活命,就让你的人老实点!小爷这碾断骨头的右手,可不能保证失手捏断你的脖子!”
“退后!统统退后!”
啪!
叶宇左手抡开了,对着贺小俊就是一巴掌,骂骂咧咧道:“你大爷的,敢劫持我!还贺小俊!就你这样粗犷面容,岂不是让人寒惨?”
“说,是何人让你来杀我的!”叶宇说着,双目已然透出一丝杀意。如钢爪般的右手,用力捏压贺小俊的脖子。
贺小俊被捏压的险些断过气去,挣扎了两下见没有效果,最后也就放弃了挣脱,十分艰苦的开口道:“叶公子,您先放手……听洒家慢慢说……”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印在贺小俊的脸上,火辣辣的刺痛让贺小俊顿时闭上了嘴。叶宇从轮椅的隔板中,抽出一把匕首,寒光深深甚是锋利。
随后拧眉冷斥道:“少废话,再不说可别怪我狠辣了!”
贺小俊没想到眼前这个文弱书生,竟是如此狠辣,看着这把锋利的匕首,就要刺入自己的胸口,贺小俊顿时吓了一声冷汗,慌忙叫嚷道:“叶公子,您不能杀我,我是与你开玩笑的!盟领有令,命洒家送您过山……”
“盟领?盟领是什么?”看着贺小俊嘶吼的恐惧倒不似在说谎,但是这个盟领又是什么东西。
贺小俊见叶宇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于是从腰间取出一封书信,递交到了叶宇的面前:“叶公子,这是盟领给您的信……”
叶宇垂目一瞧书信,尤其是看到信封底部的火漆图腾,叶宇顿时眼前一亮。随即将贺小俊交予佘侗诚看押,自己则来到一旁打开书信看了起来。
等他看完书信之后,叶宇竟不由的笑了起来。随后转过身来,无语的摇了摇头,示意佘侗诚放了贺小俊。
“真是不打不相识,贺寨主,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叶宇合手一礼,面带愧疚之色的说道。
贺小俊神情十分尴尬,拱手还礼道:“也是洒家玩心大起,想见识叶公子的胆识,自取屈辱也是罪有应得。叶公子既然路过小孤山,洒家身为飞虎寨的寨主,又岂能不尽地主之谊!请!”
“好!贺寨主请!”叶宇爽朗一笑,并无丝毫犹豫,跟着贺小俊就向山寨而去。
在山寨里待了两日,期间叶宇听了贺小俊的讲述后,才顿时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他没有想到叶明智依旧死性不改,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尤其这次还有李墨的影子,这就更让叶宇恼怒不已。思忖自己与叶梦新父子有仇,设计劫杀也是情有可原。但他与李墨可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竟然也动了杀他的心思。
所幸的是,这一次他们雇错了人。如今贺小俊的飞虎寨已经被编入了隐盟,又岂会因为些许财物与叶宇为敌。
说起这个隐盟,叶宇倒是觉得名不错。心道这黎大隐大字不识几个,竟然取了这么一个有内涵的名字,也当真是难为他了。
贺小俊给叶宇的信,就是黎大隐写给叶宇的,其中简略讲述了半年来了进展。看完信的叶宇感到十分的欣慰,因为整个滁州延边各州,有九沟一十八寨尽归黎大隐掌控!
这份秋风落叶的速度叶宇都感到难以置信。书信的最后,黎大隐也不惜笔墨的祝贺叶宇夺魁,并在以后的沿途做好了保护,只待叶宇顺利进京参加科考。
看着信中黎大隐的战绩路线与进展,他知道,黎大隐是在跟他比速度!三年之后的仲夏,彼此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在飞虎寨小住了两日,最后贺小俊亲自将叶宇送下小孤山。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于视野,贺小俊不禁赞叹道;“盟领的朋友果然器宇不凡,小小年纪如此深藏不漏!早知如此,洒家又何必自取其辱……”
湿滑的官道上,马车缓慢地前行着,叶宇撩起车窗望着肆虐的风雪,轻声自语地笑了:“临安,我叶宇来了……”
第95章 学无止境()
寒冬腊月,京城雪花飘飘,临安皇城虽然银装素裹,依然庄严巍峨。一路上叶宇坐在马车里,可是没少受颠簸之苦。
此刻京城,看见这被瑞雪妆点的皇城,不禁有了游览之情。对于他这个腿脚不灵便的人来说,踏雪虽是极不现实的事情,但是能出来透透气也是不错的。
随即下了马车,这时一阵冷风吹过,竟然将叶宇的帽子被吹落在地。这时书童阿宽见状,放下怀里的书箱急忙道:“少爷,你帽子落地了!”
没想到话音刚落,推轮椅的佘侗诚却脸色一寒,斥骂道:“胡言乱语,闭上你的乌鸦嘴!大哥刚入京城,你竟然说这等不吉利的话。若是别人说这等话,我非揍死你不可!”
阿宽虽是个少年,但却极为机灵,经佘侗诚这一通斥责,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口误,于是捡起帽子向叶宇赔罪:“少爷,小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方才说的纯属胡言乱语……”
叶宇环视二人,见个个都神色紧绷,随即摆了摆手调侃道:“诶,这是好征兆,明明是及地及第,怎个成了落地落第?阿宽,分清楚再说!”
“听见了么?大哥这是及第,以后再不许胡说八道!”佘侗诚没好气扬了扬手,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教训阿宽。
“记住了,叫及第,及第!来,少爷,小的给您把帽子戴得紧点,这样您就及地第了!”
啪!
阿宽的的话音刚落,佘侗诚就虎目圆瞪,大手稍微用力的打了阿宽一下:“什么,永不‘及第’,你招打是不是!?”
佘侗诚气得追打阿宽,阿宽一边躲一边委屈地说:“不许说落地说及地第,说了及地第怎的又错了?”不想脚下打滑,摔了个四仰八叉,惹得叶宇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侗诚,你跟一个和孩子计较什么,阿宽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这帽子的确是落地了!”叶宇见二人你追我躲个没完,于是笑骂道。
“可是,大哥,这小子说话不吉利,今日我非要好好教训他不可!”
“罢了!若是仅凭几句诅咒与恭贺之言,就能决定人的命运,这也未免过于无稽之谈!这天快大亮了,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叶宇的几番劝阻之后,佘侗诚这才饶了不会说话的阿宽。委屈的阿宽将书箱放回车中,拉着马车跟在叶宇身后慢慢向皇城而去。
此时雪花依然在飘舞,但天空已现通透,迷蒙中能看到旭日东升,几丝暖洋洋的辉光洒在建筑物上,白中镶金,流光溢彩,格外耀眼。
对于眼前的大内皇城,一般人慑于它的威严厚重,不免望而生畏。皇城里戒备森严,莫说草民百姓难以深入其内看个究竟,就连京城里的王公贵族也少有机会,给人感觉里面永远神秘莫测。
京城的叶宇,先是到了礼部办理了一应手续,这才准备去寻客店住宿。不过让叶宇颇为感动的是,当他前往礼部之时竟遇到了杨辉。
看到在礼部等候多时的杨辉,叶宇知道这位便宜恩师,是在担心他被礼部官员刁难。毕竟以他这等残疾之身参加科举,难免会被人所歧视。
杨辉本意是让叶宇在科考期间暂住自己的府上,不过却被叶宇婉言谢绝了。毕竟他身为参加会试的考生,且是富有争议的残疾人士,若是此刻居住在太史令府上,将来即便高中也难免遭致非议。
叶宇的顾忌杨辉深为赞同,对于自己的这个记名学生他是越看越顺眼,切不可因为自己而给学生带来麻烦,于是也就顺了叶宇的意思。
师徒二人在礼部各自离去,叶宇从杨辉的口中得知,此次会试主考乃是枢密使虞允文,而副主考则是太尉张说。
一听此次会试的阵容如此另类,叶宇竟不由的露出一丝苦笑。科举取士既是朝廷选材的途径,也是这些党派扩充羽翼的必争之地。
对于这二位主考,颇懂南宋历史叶宇到是有所耳闻。虞允文乃是南宋不可多见的主战派,其一身的履历也是可圈可点。
而副主考张说,叶宇虽然不甚了解,但是这两年他也听了不少民间传闻,张说可以说是主和派的代表人物。
虽然此人没有拿得出手的功绩,但他却是当今太后的妹夫。若是非要论及亲戚关系,当今皇帝孝宗也得称他一声姨丈。
但不管这官场党派如何争夺,自己的会试还是要积极备战,因此叶宇便不再多想,准备寻一家客店好好地温习课业。
……
“少爷,快看,前面有人舞剑!”
叶宇与佘侗诚顺着阿宽所指的方向望去,发现不远处的客栈门前空地上,一位书生模样的人在雪中舞剑。那流星般的剑花和飘飞的雪花浑然一体,如银龙飞舞,周围有几个人拍手叫好。
待三人来到近前,见这位俊俏的书生,右手缓慢有序的舞着剑,左手执炭笔在一纸板上飞速作画。只见此人眉似峰聚,神情专注,一心二用让人叹为观止。
叶宇聚目观瞧,不禁惊讶失声道:“好一副《雪中舞剑图》,线条流畅,栩栩如生!”
这一生赞喝,使得俊俏书生身形微微有所停顿,但随后又如灵动身姿舞剑作画。待画作绘成,手中的长剑也收了势!
不过这位书生站在原处,似乎有些意犹未尽。这时叶宇似乎看出了此人的心思,于是示意阿宽从车内取来一壶酒。
“这位仁兄,若不嫌弃叶某酒水浑浊,这顿酒叶某请了!”
阿宽遵照叶宇的吩咐,将一壶酒亲自送到了书生的面前。这书生神情微微一怔,随即深深地叶宇一眼:“萧某方才正觉口中干渴,似乎缺了些什么,没想到这位兄台竟如此知心……”
“青锋三尺,快意恩仇,醉里乾坤,岂能无酒?”
“额哈哈!兄台所言极是,岂能无酒……”书生潇洒的饮下壶中酒,随后拱手笑道:“在下福州萧国梁,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叶宇见眼前人之人如此豪爽,随即也回敬道;“滁州叶宇,此次来京参加春闱科考!”
“哦,叶兄也是今科的举子?”萧国梁诧异的看着叶宇,眼神中带有几分意外。
“正是,这不正寻客店住下!叶某观萧兄风采,想必也是今科举子……”
萧国梁欣喜地看着叶宇:“既然你我二人同是今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