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权色-第2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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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某要与吴兄商议之事;就是与武夫有关……”
看着叶宇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吴曦知道自己果然被叶宇绕进去了。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反而让眼前这个叶宇顺着杆子往上爬。
见吴曦有了些许沉默;叶宇便直抒胸臆道:“吴兄既然不乐意;叶某也不好强人所难;今日叶某只想问吴兄两个问题”
“叶兄请讲”
“有一人;年幼之时便曾豪言壮语:王侯将相本无种;自古男儿当自强;请问吴兄;此人是谁?”
“这”
叶宇摆了摆手;随即指向吴曦的左边淤黑色的面皮;直言道:“恕叶某无礼;请问吴兄这左脸所烫疤痕;真的能够谋取心头熊熊烈火?”
“叶兄……”
吴曦被叶宇这个问题激得是有口难言;当即便神情尴尬的站了起来;可就这样愣了一会儿;却又无力的坐了下来
“叶兄;你不懂;吴某也是身不由己……”吴曦的颓丧之情;此刻已经在脸上表露无遗。
叶宇没有在说话;而是在等候吴曦的答案。彼此双方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个份上;即使不去点破也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而对于吴曦的忧虑;叶宇心中也十分的清楚。
吴曦传承了他祖父吴的不少特征;性格早熟;生有大志;举止英武。这本是极可贵的;可是生在了吴曦的身上就成了悲剧。
他年幼时的某一天;父亲吴挺问他有何志向;小小年纪的吴曦昂然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男儿当……”
当啷一声;他被他爹吴挺一脚踢了出去;小吴曦在地上翻滚;摔进了一个火炉里。炉火将吴曦英俊脸烧坏了;从此人们都叫他“吴疤子”。
由于吴氏乃是生于巴蜀的望族;所以吴疤子就成了吴巴子
父亲吴挺这一脚踢醒了他;他再也不要说那些豪言壮语了;同时他也不恨自己的父亲。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人质
试问人质要雄心来于什么;说出口了又算得了什么?
压抑;让本来英武的心变得阴沉;人质的生涯;让他对南宋皇廷没有半点的归宿感。
所以对于当下的吴曦而言;他虽然身处繁华的京城临安;住着豪宅、享受着朝廷的丰厚津贴;甚至头上还挂着一连串;连他自己都记不清的官职虚衔。
对于宋王朝;他不比先祖们那般忠心;他反而有了一种厌恶与憎恨;他讨厌中这种命运的玩弄
所以这些日子所生的事情;其实他都一清二楚;但是他选择性的不去想这些事情
因为国家兴亡与他何于?
反正无论谁当皇帝;他都是生不如死;都是一个没有自由的人质。
也正因为吴曦有了这种思想;方才叶宇以平民百姓的处世思想;才会让他有了很不自然地表情。
也就在那一刻;吴曦知道;眼前的这个叶宇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
之所以去谈论百姓;无非是在用另一种借代比喻罢了
又经过最后叶宇问得那两个问题;吴曦才突然觉得;自己被蚕茧层层隐藏的心情;竟然会被叶宇一眼洞悉看穿。
蹉跎异地孤苦无依;作为人质二十二年;竟然有人能够了解自己;这是吴曦所没有想到的。
因为在此之前;对于这繁华的临安城;在他看来都是极为陌生
叶宇看着吴曦神情变幻不定;心中却是默默地一叹。历史上的吴曦最后叛宋降金;之后又是自封蜀王。
可以说;他也是一个乱世之雄。无论对于错;能够跨越君臣底线自封蜀王;足以说明此人是个有雄心壮志之人。
吴家三世建功西垂;屡受奖赏;爵高王侯;在川、陕一带民间有口皆碑;多有传颂。但是;由于此后吴曦犯叛国大罪;吴家八十年所积累的荣耀功勋都毁于一旦而付之东流。
错了;终究是错了;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也要为做错的事情;付出应有的惩罚与代价。
但是这种错误;并不是三年五载所酝酿的
谨小慎微异地人质几十年;能够活着逃离禁锢;其实已经是一种幸运。
这对于从小就开始的吴曦而言;从小就埋下了一颗怨恨的种子;也让他成了一个尘封心灵的自闭症者
因为自闭;所以没有人能懂他的真实感受;而如今叶宇的出现;让他的人生轨迹正在慢慢的生转变。
第三更……呼呼;谢谢诸位的……
第024章 硖石山中遭埋伏()
长江以南的宋境;内患已经在迅速蔓延;这种局势对于边关大军来说是个极为微妙时刻。
明知内乱而不回京驰援;这种罔顾社稷安危的罪责;人都担待不起。
可若是在这个时候挥军救援京城;那就等同于置金兵南下而不顾;将来就算平息了内乱;也无法抵抗金兵的南下铁蹄。
所以在这种微妙而又尴尬地情况之下;让虞允文、李显忠这些边关督军将领很是为难。
不过这个时候;由完颜允恭率领的主力大军;也正在发生着微妙地变化……
纳合图按照军师凤陵客的吩咐;率领两千精兵连夜赶往峡山口;准备从峡山口突袭暗渡淮河。
由于有了凤陵客在峡山口准备的竹筏与木筏;所以纳合图抵达峡山口之后;便按照约定的时间;准备在夜间突袭暗渡淮河。
或许真的是上天的庇佑;当夜是星月无光伸手不见五指;这对于悄悄暗渡是极好的先决条件。
看着竹筏一个个拖进河水中;纳合握着腰间的刀柄有些出神;一旁的副将见状;便轻声问道:“将军;末将见您神情不定;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这名副将的询问;让纳合图神情微微错愕;随后压了一口气轻声道:“不知为何;本将军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将军是担心此次暗渡淮河……”
“当然不是”
纳合图直接打断了副将的话;一指河面上的竹筏道:“有了这些竹筏;足以渡过这狭窄的淮河;两千将士几个时辰就可悉数横渡;而且今夜的天气对我们也极其有利;本将军有信心暗渡淮河直·插敌人后方”
“那”
“一种直觉;或许是本将军想多了……”纳合图生性沉稳;可就是今日不知为何;双眉始终未能舒展。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的竹筏已经准备就绪;但纳合图并没有急于吩咐将士们渡河;而是望向西边的天际似乎在着什么。
过了许久;在习习的河岸清风中;纳合图似乎嗅到了战火的气味;这是他多年来行军所养成的一种感觉。
没过多久;就有探子来报:“将军;我军主力与宋军交战于涡口;信之火已经点燃”
“嗯”
纳合图轻轻地嗯了一声;也来不及再多作细想;便将随行而来的两千精兵分为三拨渡河。
峡山口之险;乎周边山崖;而在于此处的淮河之水过于湍急。尤其是在这种夏季汛期;原本的淮河之水就很是湍急;待水流经过狭窄的峡山口;就更是增加水流速度。
也正因为如此;很少有船只停泊在这片流域;因为这里的水域根本不适合行船。
宋朝的兵;很多;动不动都可以是上百万;相对于北方的少数民族而言;这是一个人口的极大优势。
但是真正能够打仗的精兵却不多;所以虞允文与李显忠在布置防线的时候;兵力的布防显然是有些捉襟见肘。
淮河的沿线虽然比不上长江黄河;但作为江淮的河岸防区;其延绵的河流长度也是让人叹为观止。所以沿线若是都要进行分兵防御的话;就需要一个数量庞大的军队支撑。
如今宋军虽然在淮河南岸陈兵三十万;但是布防起来就足于消去三分之二的兵力;剩下的十万宋军迎战完颜允恭的三十万金兵显然是悬殊甚大。
所以宋军在布置淮河防线的时候;因为这种地域优势;也就没有在峡山口严防布控;只是留下一支机动小兵团驻守于此。
因为省去了峡山口的军力布防;那么宋军的机动部队就会多一些兵力。
水流湍急原本不适合金兵暗渡淮河;但是凤陵客似乎对这江淮流域的水文地貌甚是精研;竟然能够算准今夜的峡山口水流;会是一年内最为缓慢的时刻。
如此大好的机会;自然是难得一遇
组成第一拨的三百金兵先锋队;很快地渡过了峡山口。随后第二拨应该由纳合图率领其余兵将横渡淮河;不过这一次纳合图并没有急于横渡;而是眼望对岸着什么。
虽然纳合图知道这峡山口没有多少宋兵把守;也知道此刻在涡口宋金交战;是他与凤陵客事先商量好的声东击西之策。
但是十分谨慎的纳合图;还是做了第二手准备。
没多久;就听见河的对岸传来隐隐若闻的兵戈之声;若不去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因为水流之声足以掩盖这些遥远的声音。
他让第一拨人渡河;除了解决驻守的一些游散宋兵之外;更的是侦察周围有没有伏兵暗藏。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河的对岸突然燃起了火把;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尤为瞩目。纳合图见状面色一喜;随即下令剩余兵将分批乘坐竹木筏渡河。
等到纳合图与剩下的一千七百名士兵横渡淮河之后;本打算休整一下便开始进行突袭计划;可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异象发生了。
峡石山分为东西二山;山中多是丛林密布怪石嶙峋;就在纳合图准备率军经过这里时;突然两边的山头涌现无数火炬摇摇晃晃足几千;究竟是多少却是难以数清。
不待纳合图与众人反应过来;无数箭雨从东西二侧如蝗虫扑来;这种措手不及的情况;顿时使得金兵方寸大乱死伤一片。
箭雨尚且只是开始;随后便是从高处滚落的诸多滚木山石。
一时之间是哀嚎之声四起;原本队伍整齐的金兵这一刻纷纷抱头鼠串;也顾不上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各自都是没有目的逃命。
“这怎么回事”纳合图拔出佩刀;怒不可遏的嘶吼着。
“将军;我们中埋伏了”
“废话”
纳合图当然知道是中了埋伏;可是根据得到的情报;以及方才过河士兵的侦察;应该已经确定河的对岸并没有严密布防;可为何这才刚渡过淮河就会遇到这种情况
看两面山头皆是数不清的火炬;以他带兵这么多年的目力估算;这些伏兵至少有三千余人
可是这三千余人是从何而来;为什么他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这一刻他是彻底被打懵了;他搞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不过纳合图不愧是带兵一方的将军;心理素质绝非一般人所能比;稍稍的惊惶之后;便以冷静的思维吩咐麾下的几员副将;率领各队人马迅速撤离硖石山。
“撤撤离这里”
“快撤沿着山脚贴边撤离”
一声令下;金兵由原来的慌乱逃窜;最后有秩序的纷纷向着一个方向火速撤离。从这一点就足以看出金兵的训练有素;若是一般的宋兵恐怕早已出现了踩踏事件。
可惜这个命令下得有些晚了;在这一路的逃窜之中;不到半个时辰就损失了一千三百名士兵。
第025章 血腥不燃畏难消()
当纳合图率领残余几百残余;仓皇逃回峡山口之际;却在途中迎面遇到一队人马
照如白昼的火炬之下;千余名宋军将士呈一字形排开。
居于中央的高头马背上端坐一名将军;在火光的映照之下隐现苍老的面容。
纳合图仓皇受阻;随即用长刀一指前方老将;用不纯熟的汉语问道:“前方宋将;报上名来”
“老夫李显忠;恭候将军多时了”老人顶盔掼甲神态自若;右手持有青龙刀平静地望着纳合图。
“李千斤;原来是你”
纳合图闻听李显忠三个字;顿时也是心头一震。随后借着火光映照定睛一瞧;果然是让他一直头疼的宋将李显忠
李显忠冷冷道:“将军还记得老夫;可真是难得”
“你知道本将军今夜要暗渡峡山口?”
“吗?”
“你……”
“将军;老夫劝你下马受降;否则……”
“住口”
纳合图气结无语;随即催动他那已经受伤的战马;向前迈动了几步之后才勒住战马;长刀一横凛然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冥顽不灵这峡山口就是你葬身之地”
李显忠见纳合图决意死战;也就懒得与纳合图多作唇舌之争;随即一声令下便吩咐弓箭手射杀金兵。
诸多演义之中;多是为将者先要苦战几个回合;然后再双方大军进行交战;这显然是一种极为扯淡而又无语的战斗。
突出猛将的牛叉技能;而忽略了战场瞬息万变的情况。
兵者;诡道也
若是因为两位将领单打独斗;而能够解决一场战斗的;那朝廷还要养兵做什么;直接选派一批级无敌武术高手横扫天下得了。
所以面对这种战况局势;老将李显忠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