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权色-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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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又有什么奇怪的?”
这一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但叶宇却是讪讪一笑道:“三殿下看来案发当夜睡得并不安稳,否则为何连几更停雨都了如指掌?”
“呃……,本王也是从下人的口中得知……”
赵惇已经是十分谨慎的应对,不曾想还是中了叶宇挖的坑。暗自懊悔的赵惇脸色略显阴沉,尴尬的掩饰自己的失言。
“哦,看来三殿下亲民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三殿下所言虽然有理,但李崇脚上靴子的鞋底没有水渍,这又作何解释?”
“这……”
一句话将赵惇问的是哑口无言,而张蒙顿时恍然大悟道:“叶学士果然明断入微!”
在场的几位都不是愚笨之人,自然瞬间明白了叶宇的意思。
李崇有个良好的习惯,那就不愿意坐轿子,而且恭王赵惇也不允许管家如此招摇。
所以坐轿子的这种可能,就直接可以忽略了,况且案发现场也没有轿子的痕迹。
小雨是到了四更停了,但大街上的地面却是潮湿的,那李崇若要返回白玉楼,在不坐轿子的前提下,那这段路难免不会沾湿鞋底。
但录册上记载的是,鞋底没有水渍与尘泥,这个破绽就足以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李崇回到恭王府后,由于一路小雨淋淋身上已经潮湿,所以就换了一身衣服与足靴。
干爽的足靴没有在潮湿,说明李崇回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而之所以躺在街巷处,很明显是被人抬到了那里。
叶宇把话说到了这里,也就没有再往下说,而是着恭王赵惇的回应。
这一刻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宁静,身为兄长的庆王赵恺,看了赵惇一眼沉声道:“三弟,难道你就没有话要说吗?”
“二哥,你也认为李崇是死在小弟的府上?”
“那这事你又作何解释?”
赵惇却是讪讪地冷笑道:“就算发现尸体的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但也证明不了什么!”
“不,三殿下此言差矣,这还真的能证明一些事情……”叶宇摆了摆手,一脸郑重的说道。
“哦?那本王倒要洗耳恭听了!”
叶宇又再一次扬了扬手里的录册,郑重道:“这里记述着,李崇的那双干净的足靴,右靴的顶端有一块红色的生漆油漆,而据下官所知,三殿下的府门重漆大门恰好也是那一日!”
嘶!
要知道在古代,大门的颜色是很有讲究的,封建时代,宫殿朱门,朱红色的门是等级的标志。
除了天子宫殿,以及皇子王孙,乃至功绩至伟大臣,才可以有资格配以朱红色大门。
而民间一般家庭,也多是以黑色大门为多。
所以当叶宇说出李崇的靴子顶端有红色生漆,这范围就直接缩小了很多。
而且这生漆若要粘上鞋面,势必是生漆未有凝固的原因。
恭王府重漆府门,又加上连绵小雨,以至于生漆不能迅速风干,这也正好能合理的解释一些问题。
朱红色大门本就极少,当日重漆府门的,恐怕也只有恭王府了。
叶宇抛出一个又一个证据,虽然不能说明什么,但已经将赵惇步步紧逼到了绝境。
客厅了气氛有些凝滞,张蒙在旁看着这一切,心道这叶宇果然是胸有成足,难怪敢扬言半日就可侦破此案。
只是让张蒙不明白的是,这叶宇刚出来没多久,怎么的细节都调查的如此清楚。
甚至连恭王府的大门几时染漆,都已经调查的如此清楚。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生漆即便不能随意用于府门,但诸多漆器也是多用生漆涂染,或许……”
沉默良久的赵惇对此提出了辩驳,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叶宇打断道:“话虽如此,但方才下官王府之时,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是什么?”
“王府大门的五尺高度处,有一个不易察觉的生漆褶皱,而这个褶皱的形状恰好是鞋尖的形状!”
“三殿下,你不会要跟下官说,有人闲来无事,故意在五尺高的位置留个鞋印吧?”
“这……”
要说府中的仆人无意碰到刚生漆的大门,倒也能够说得过去。但那只能在大门的下方留下印记,而五尺高的距离,远非人力所能为之。
而唯一能够解释地就是,有人将李崇抬出府门,不小心触碰到了王府大门。
而被扛在肩膀上的李崇,平躺距离地面正好约有五尺高度。
虽然这些并不是十足的证据,但恭王府成为案发地点的嫌疑,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三弟,这多番嫌疑,不知你可有合理地解释?”
“这……”
赵惇神情尴尬地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去辩驳。
“三殿下,此事恭王府有重大嫌疑,或许这真正的凶手就在这府内!三殿下睿智英明,若要还恭王府上下一个清白,该如何做,想必不用下官多言了!”
叶宇看着神色阴沉,默然不语的赵惇,依旧是步步紧逼的说道。
其实叶宇的意图很是明确,那就是要搜查整个恭王府。因为只要是在恭王府行凶,即便清理的再如何干净,都会找到蛛丝马迹。r8
第178章 纯属扯淡()
搜查王府绝非易事,若非有真凭实据,堂堂恭王府岂能任由搜查。
所以叶宇希望恭王赵惇主动做出让步,那样的话双方都不会太难堪。
客厅了恭王赵惇静默不语,心中却是几经波涛。
而庆王赵恺在一旁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也是无形中替叶宇进行施压。
“混账,王府岂能任由尔等随意搜查,除非有陛下诏令,否则谁也休想!”
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一名年轻女子,正是恭王妃李凤娘。
客厅之后,直接用那愤怒的眼神瞪着叶宇。
叶宇一听这话,随即眉头微皱沉声道:“下官奉旨查案,莫非连搜查的权利都没有?”
“哼!亲王府邸仅次于皇宫,你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有何资格前来搜查王府?”
李凤娘说的其实不无道理,叶宇身兼三个大学士,每一个都是仅次于宰相的品阶。
但那不过是一种荣耀,属于附加产品没有职权。这对于宋代官制混乱臃肿的情况,其实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而叶宇真正的实权,也就是吏部侍郎的官职。以吏部侍郎的职权,的确没有资格搜查王府。
“弟妹,若是本王要搜呢?”庆王赵恺看着李凤娘如此放肆,于是拖着长音沉声问道。
“这……”
有了庆王赵恺的加入,李凤娘方才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减了不少。
而这一刻,客厅里又陷入了短暂的凝滞。
叶宇见庆王出言压住了现场,于是便吩咐张蒙准备搜查王府。
可就在张蒙带领众衙役,前往各个地方搜查时,一个身着紫衣地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下官李道见过二殿下!”此人客厅,便是直接向赵恺深施一礼。
赵恺一瞧此人,顿时神色一紧,随即轻声道:“原来是李大人,何时回京的?”
“回禀二殿下,从宜州回京述职,下官也是昨日才抵达入京……”
李道说完,便抬头看了李凤娘一眼,随即接着道:“下官思女心切,因此特来府上,不想二殿下在此公干!”
“哦?父女情深,倒也是情理之中……”
赵恺发完感慨之后,便没了下文,而是将目光有意的瞥了叶宇一眼。
而叶宇此刻的脸色有些凝重,因为他知道这个李道的出现,是他搜查王府的一大障碍。
经过胡媚儿与佘侗诚的调查,叶宇深知这个李道的份量。
李道是李凤娘与李崇的父亲,也是恭王赵惇的岳父。
曾在岳家军中任选锋军统制,绍兴四年随岳飞北复六郡,克唐州、襄阳诸郡……
可以说李道的战功累积,虽然不及当年的中兴四将,但也是战功彪炳之人。
也正因如此,此后不仅加封金紫光禄大夫,又身兼兵部尚书、定远军节度使。
这份武官军职的叠加,其分量也仅次于当今风头正胜的虞允文。论及影响力,虞允文都要让其三分。
只不过这个李道不经常在京城,因此在朝堂上虞允文这个宰相占据了主导。
岳飞战功显赫,死后多年才被追封鄂王,而李道死后赠太尉,进封楚王!
由此可见,其分量之重不可小觑。
所以这个时候,李道出现在客厅,无疑是在给叶宇增加一个壁障。
“原来是李大人,下官叶宇有礼了!”
李道转过头来,打量了一番叶宇,轻捻胡须饶有兴致道:“老夫在宜州就听闻了叶学士的大名,如今一见,实乃有幸!”
“下官惭愧!相比于李大人为陛下牧守一方,这才是叶宇应该崇敬的……”
“哦,叶学士客气了!老夫不过是个武夫罢了,比不了你们才华横溢的文人。方才在门外听闻叶大人要搜查王府,不知所为何事?”
叶宇暗中打量了李道一番,见这李道魁梧,一脸的络腮胡子显得极为威武。
虽然须发有些泛白,显得有些老态,但双目炯炯有神,对视之下让人避之不及。
既然李道主动问及此事,叶宇也就直言道:“叶宇奉命侦破令子被杀一案,而这恭王府有诸多嫌疑,故而下官意欲搜查……”
“叶学士为犬子之事不辞劳苦我这个父亲的也是惭愧不已!”
李道微微感慨道:“能为犬子找出真正元凶,自然是老夫日夜所盼的事情。不过此事就不劳叶学士了,因为老夫已经找出了这个凶手!”
“李大人的意思是……”叶宇看着李道那波澜不惊的眼睛,似乎感到了一丝异样。
“来人,抬上来!”
随着李道的一声令下,跟随而来的几名侍卫,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李道指着被架进来的人,冷声道:“这就是杀害老夫孩儿的凶手!”
叶宇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毙命的男子,心中却是十分的恼火,思忖这明明就是王府的新任管家。
这时沉默良久的恭王赵惇,终于面色一松的开了口:“这是小婿府上的新任管家赵福,岳父为何说是凶手?”
李道侧过脸来瞥了赵惇一眼,随后道:“方才老夫在来王府的途中,见这赵福行色匆匆,神态甚是惊恐,料想必有隐情,于是便抓来质问……”
“老夫本以为这赵福是监守自盗,或许偷了王府什么贵重之物。却不料老夫意外发现,这个赵福就是杀害崇儿的凶手!”
“哦?岳父大人,何以认为这赵福是杀人凶手?”赵惇此刻追问的十分及时,完全用不着叶宇去质问。
“哼!老夫膝下两子一女,三块玉佩各有独特之处,自小就随身带在身边从未离身……”
李道说着从已经丧命的赵福怀里,拿出一枚玉佩,沉声道:“可如今这块玉佩却出现在了此人身上,难道这还不觉得可疑吗?”
叶宇看着这翁婿二人一唱一和,双簧唱的实在是天衣无缝。
于是沉声道:“李大人,一枚玉佩而已又能说明什么?就算此人有嫌疑,你也不该痛下杀手!李大人此举,将纲常法纪置于何地?”
“这小子将事情都招了,老夫也是一时失控,才做出了这等事情,若是陛下追究此事,老夫一力承担便是!”
“你!……”
叶宇被这个李道气得是七窍生烟,这件事情摆明了是有意为之。用一个死人了结事情,他也就没有理由再搜查恭王府。
按照李道接下来说的案情,声称赵福是这样招供的:
因为贪恋李崇小妾美色,与之有了勾搭之事,结果被李崇当夜醉酒发觉。
一番撕扯之下,赵福百般求饶之下不得谅解,李崇非要置赵福于死地。
李崇虽是王府管家,但因为是恭王小舅子,想要整死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赵福因此是一不做二不休,将李崇刺死于房中。
随后乘着夜色暗中将李崇抬到白玉楼附近,制造出途中遇袭的假象。
又因为赵福无意捡到叶宇遗失的折扇,联想李崇对叶宇一直恨意难消,因此便将计就计,来个了移花接木的手段。
而至于学士府隐藏的匕首凶器,则是当日替恭王送贺礼的时候,乘着混乱留在了学士府。
扯淡!这些自圆其说的案情叶宇心中只能用这两个字形容。
要说林薇菡他而编造案情自圆其说,那李道这个就是拙劣以及无耻的伎俩。
虽然大部分说清了缘由,但却是经不起推敲。
不过明知这是一个谎言,叶宇此刻也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