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勋戚崛起-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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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有了精气神的军队,就算是它的作战能力在强,也是挑不起造反的大梁的。更不要说,跟身亡的侯三苟比起来,如今主掌贺县大权的汪浩仁不过是只圈养的绵羊。
经过今夜一战,贺县的汪家的败亡已然注定了,唯一不能确定的只是败亡的时间。
汪浩仁要是知道侯小苟对象山军有那么大的重要性,恐怕就不会下毒去杀害他的三叔了。虽然他三叔出城的时候便将暗藏口中的毒水吐掉,但是汪浩仁并不知情,直到贺县城破身亡,还一直认为三叔的死,是由于自己下毒所至。
……
贺县城外的官军大营内,追杀完贼军得杨一凡跟赵子龙两人联决走进大营向张延龄行礼。
杨一凡单膝跪倒抱拳道:“千户大人,属下救护来迟,请千户大人责罚。”
杨一凡在张延龄面前姿态放得很低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由于他手下的马队本身就是作为张延龄的护卫队才跟随张延龄一同南下的。而现在看张延龄的状况,怕是受了不轻的伤,要不然也不会一直被马云扶着。张延龄受伤就意味着,杨一凡作为护卫是失职的。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杨一凡作为三千营的百户,很清楚张延龄的真正身份其实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小舅子,要是张延龄出个好歹,就算皇帝陛下不追究,恐怕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也能要了自己全家上下的小命。
张延龄并不知道,杨一凡此时内心转过的小九九。这场硬仗最后打成现在这种情况,张延龄已经是很满意了,虽然在战前,张延龄已经尽量高估象山军的战斗力了,但是仍没想想到,象山军的战斗力已经完全可以跟自己特训过的千户所官军相媲美了,要是象山军能够拥有跟官军一样的盔甲跟皮甲,恐怕官军的大营早已被攻破了,而自己也不可能会坚持这么久。
张延龄看到杨一凡还半跪在地上,忙让马云上前将他扶起,张延龄之所以没有前去亲自扶起杨一凡,并不是他要托大,而是由于身中多刀,每走一步都感到疼痛难忍,现在张延龄没有当场疼的泪流满面,已经是超强发挥了。
张延龄对杨一凡说道:“你出击的时间一点也不迟,时间上刚刚好,只不过我也没想想到象山贼的战斗力这么强。好了,不要有心理负担,你已经做的很好!要不是杨兄你最终斩杀了匪首侯三苟,恐怕大家都要战死在这里了。”
听到张延龄这么说,杨一凡内心深处暗暗松了一口气:“此战最后取得胜利,全靠大人的运筹帷幄,属下不敢贪功!”
用骑墙战术击杀武勇的侯三苟,的确是张延龄想出来的,不过也只有杨一凡手下那些经过两个多月骑墙战术训练的骑兵才能用出来,而且之所以战术能够成功,负责将侯三苟引过去的平乐府赵子龙的功劳也不少。
赵子龙当时被侯三苟磕飞了手中的长枪并口吐鲜血,但是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所以在之后的战斗中也参与了对象山军的追杀。赵子龙的参战,加速了象山军的崩溃,昨夜便见过官军中白袍小将神威的象山军,一见赵子龙杀来便纷纷的溃逃而走。
……
官军大营中的营帐大都被杀入营中得象山军引燃,但是位于营帐最中间的几座大帐却仍旧完好无损,其中就包括张延龄的军帐。
“少爷,你忍耐一点。”
在张延龄的大帐内,临时充任军医加“丫鬟”的马云,正拿着毛巾一点一点的檫洗着张延龄身上的血迹。
张延龄看着浑身是血,其实一共只被贼军砍了七刀,而且由于身上有着铠甲的保护,除了左臂被砍的血肉模糊以外,其他地方仅仅是被砸出大片的青淤。
而大帐的另一边,牟琬拿着毛巾一遍又一遍的擦着自己那张白皙的脸庞。
“嘶嘶一一”
脸上挨了一刀的牟琬算是彻底的破相了,以后牟白脸基本上可以改叫为牟刀疤脸了。但是牟琬可能并不这么认为,因而才一遍又一遍的用毛巾擦拭那一道还没有完全结疤的刀痕,每擦一次,脸上的伤口便被水蜇的疼痛难忍一次。
张延龄由于浑身上下只有后背没有受伤,所以只能仰面平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看到牟琬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清洗自己脸上的刀痕,不禁开口道:“牟白脸,不要在擦你的伤口了,要是伤口被擦的感染了,可就不是一道疤痕的问题了,而是还有没有脸的问题了。”
“我知道!”
大道理牟琬也懂,只是牟琬一向以自己的容貌为荣,如今却“破相”了,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遗憾。听到张延龄的话后,牟琬恨恨的丢掉手里的毛巾,看了一眼只能平躺在着说话的张延龄难看的笑了笑,却没有说话,看得出来牟琬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由于这一次夜战官军损失也是相当的巨大,除了战死的士卒,就算活下来的人也是几乎人人带伤。所以也没有精力前去清理,血肉横飞的战场。至于伤者较少的杨一凡所率领的马队,则还需要继续端坐在马上,用来震慑贺县内的叛军,防止他们再次夜袭或者弃城而逃。
当昨日清理过官军大营的乡民再次到来贺县城外的时候。远远的便发现昨日的官军大营附近已经变成硝烟弥漫的战场,那满地的死尸,跟远处差一点完全被摧毁的官军大营,吓的这群乡民都没有敢过来。最后还是哨楼上守卫的哨兵看到远处的乡民后,报告给了在大帐内养伤张延龄后,才由张延龄指派马队百户杨一凡将那群乡民亲自“请”了过来。
要说,那群昨日协助官军清理过战场的乡民已经算是见过战场的残酷了。但是,当他们看到满地脑浆崩裂的贼军死尸的时候(马云用狼牙棒砸的),还是有不少人给直接吓吐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伤亡满营()
由于昨夜官兵跟贼军大战,战死人数太多,负责清理的乡民们一直到平乐府的援军到来时,都还没能完全清理完战场痕迹。
汪琪作为第二波援军的主将,带着整整一千城卫军抵达位与贺县以北的官军大营的时候,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呆了。
残破的官军营寨内孤零零的支着几个帐篷,不断有支着胳膊架着支架的受伤士卒在营地内走来走去。在大营内的空地上足足摆了有三百多官军的尸体,其中有不少尸体身上穿的还是平乐府城卫军的服饰。而在离大营不远处的空地上,摆着更多穿着统一服饰的贼军尸体……
眼前的一切一切都让汪琪感到震撼。
现如今已经三十多岁的汪琪汪都尉其实并没有参与过太多的平叛战斗,虽然当年以十四岁之龄便接掌了平乐府都尉的职务,但是平日里进行的平定壮瑶两族小规模得叛乱根本就无法跟眼前得景象比!
眼前的景象让汪琪心里都产生了一丝不真实的感觉。随着汪琪等人不断的接近官军大营,泥土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重……
可能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也可能是对战死官军的敬重,汪琪在离官军大营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率先跳下马来。
……
鲜血浸润的大地,被正午的日光一晒,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张延龄坐在大帐的主位上,正在听取由牟琬统计的昨夜战斗的统计数据。
“经过属下两个时辰的统计,昨夜一战我军一共伤亡六百一十三人……”
“等等,”张延龄打断牟琬的汇报问道:“你刚刚说昨夜一共伤亡了多少人?”
“六百一十三人。”
“不对吧?”
张延龄听着牟琬的汇报表示有异议:“我记得昨天申时做过战前统计过,当时我官军大营,连上盘小七跟另外一个衙役一共才六百八十二人,今天你告诉我伤亡了六百多人!难道我官军大营的得要死光了不成。”
牟琬听完张延龄的话,无奈得摊摊手道:“张兄,我说的是伤亡统计,受伤的士卒也占很大一部分,我这有准确的花名表的……”
“拿过来给我看看!”
张延龄坐在原地伸手向牟琬讨要他手上的花名册,但是牟琬犹豫了一下没有给。
站在张延龄身旁得马云不等张延龄吩咐,立马欺身上前,从牟琬手里把所谓得花名册抢了过来,然后递给浑身黑青行动不便的张延龄。
张延龄现在是对马云这个首席亲随越来越满意了,可能是由于另外一个亲随刘贵不在身边,马云变的越来越有点刘贵的风范了。
牟琬看到马云从自己手里抢走了伤亡花名册,自知不是马云对手,便没有伸手在次抢夺,只是不服气的低声喃喃了一句,不过由于声音太低,谁也没有听清。
张延龄摊开马云递过来的伤亡花名册看了起来,排在第一位是是平乐府御制千户所百户包钱,包钱是千户所的老人了,第一次贺县夜战的战后统计就是他做的。
四十有九的包钱前些天还找到张延龄希望让家中的长子包不住顶替他的百户之位,没想到却在贺县之战中阵亡了。接下来张延龄又看到许多千户所士卒的名字,足足有二百多人,在千户所阵亡名单的后边则是平乐府城卫军的阵亡名单。
张延龄看完阵亡名单兵,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便又看起紧跟在阵亡名单后边的受伤名单,排在第一位的便是平乐府御制千户所千户张延龄,伤在左臂、及前额前胸大腿等多处,后边还有一行小字写着:需静养十日,但也可参加低烈度的交战。
看到这里,张延龄不仅看了看站在下手的牟琬,没想到牟琬写的还挺仔细。不过,排在第二位的名字一出现就让张延龄不淡定了。
第二位写的是:平乐府御制千户所百户牟琬,伤:左脸颧骨约五寸的刀伤,后边同样有一行小字:建议长时间休息,以丧失基本作战能力。
“噗嗤!”
张延龄看到这里,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牟琬脸上的伤口怎么看都没有三寸长,而且已经完全结疤,只要不故意去触碰,一点都感觉不到伤疼。
牟琬看到张延龄发笑,便知道对方看到有关自己的那一页了,不由的翻翻白眼以示自己的不满。
张延龄看到牟琬面色不太好看,便没有前去调侃有关牟琬写给自己的评价。而是继续翻看了下去,受伤的熟人也很多,光百户就有:牛旺旺、成千军丶汪屠图(城卫军百户),此外还有二百多人的记载。
张延龄看完伤患得名单,心里感到一阵难受,受伤的名单里虽然大多数都是轻伤,养上一段日子就能恢复如常,可是还有十多人,丢了胳膊,断了手臂,甚至断了大腿的。
先不说在这个医疗落后的时代这些受伤的士卒能不能活下来,就算是能活下来,今后的日子又该如何过呢?!
张延龄将伤亡花名册丢到一旁,咬着牙站了起来,拒绝了马云的搀扶,带头往伤兵大帐走去。
官军大营中仅存的帐篷大多作为伤兵的疗养之所。张延龄忍着身上的疼痛感,撩开一个伤兵帐蓬低头钻了进去,只见伤兵全都躺在地上,有的跟张延龄一样挂着胳膊,有的头上缠了一条干净的布子,有的赤着上身打着绷带……看到张延龄走进来了,全都努力的想要站起来。
“大家全都不要动,大家都是平叛的功臣,我就是代表千户所来看看大家。”
说着张延龄一弯腰给所有受伤的士卒鞠了个躬,惊的受伤得士卒纷纷回礼。
接下来张延龄又前去另外三个伤兵大帐看了一遍,这几个大帐中的伤兵,受伤的地方跟程度全都是大同小异,只要不出现感染,最多一个月,全都又是生龙活虎。
“大人,还是不要进去了。”
随行的大夫阻住张延龄准备去的最后一个伤兵大帐。
“让开!”
张延龄用没有受伤的右手一把推开阻路的大夫,撩开大帐的门帘走了进去。
跟别的伤兵大帐不同,这个大帐内的伤兵大多在昏昏欲睡,口里还不停的发出“哼哼哇哇”的声音,在这个没有止疼药的时代,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忍受住断腿断手的痛苦。
没错,这最后一个大帐中的伤兵全都是在战斗中失去腿,或者胳膊,或者腹部打出个大洞的伤者,按照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可能过不了多久,他们也会记录到阵亡名单上……
从张延龄走进这个伤兵大帐到再次走出这个伤兵大帐,张延龄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回到自己的大帐之后,张延龄才操着嘶哑的嗓子跟牟琬说道:“所有的伤员我都不准死!”
牟琬冷静的说道:“这不可能的,不说有些人本来就救不活,就算全都能救活,军营里的大夫也不够。”
张延龄歇斯里地的大声喊着:“我不管,我就要让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