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路迷局-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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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躲开梁思思，却躲不开韩晶晶。县委县政府几乎天天都有招待，他这个接待办主任几乎每天都要和韩晶晶打交道。就在这交往中，他们的感情竟然也一天天深厚起来。冯春波自己也很清楚，他和韩晶晶终究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他有时候很自责，他和柳金玲的感情是很深的，他想自己是不可能与柳金玲离婚的，尤其是现在柳金玲怀上了他们的孩子。他出生在农村，受到是传统的家庭教育，他要为家庭负责，更主要的是要为孩子负责。他仔细想过，在柳金玲这边他是既有感情也有责任。可转念再想，对韩晶晶呢？他本来是不该有感情的。可感情这个东西偏偏经常和理智相左。他承认，一开始的时候，韩晶晶吸引他的更多的是**和气质，可在交往中，感情的成分却越来越重。他很想与韩晶晶只保留着**上的关系，不能有感情，更不能任由感情发展下去。可是，这更由不得他。韩晶晶在他的心里早就已经占据了一个位置，他想把她从心里挤出去，可是每次他都失败了。虽然韩晶晶从来没有对他提出任何的要求，但是，他清楚地知道，韩晶晶是真心爱他的。一个女人，既然爱上了一个男人，她更希望这个男人能永远和自己在一起。尤其是韩晶晶，已经年过三十，她的确是很应该有一个家了。可自己偏偏就是不能够给她一个家。于是，他便觉得很对不起韩晶晶。于是，他进一步想下去，对于韩晶晶，他是既有感情，又有愧疚。而对梁思思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很深的感情，并且，梁思思是一个风月场中的女子，虽然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但是，他在心里很明白，他和梁思思目前还只是一种**上的关系。相比于韩晶晶来说，他觉得和梁思思之间，是比较容易断开的。可是，他虽然克制住自己不去找梁思思，心里却怎么也不能把那个俊俏的模样赶出去。他曾经在一篇文章中看到过一种说法，大意是说时间能够抹去一切，即便是刻骨铭心的爱，也能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消失，即便是记忆再深刻的模样，在时间的漂洗中也会渐渐模糊。当时，他读到这篇文章的时候，深以为然。可现在，他却怀疑了。他和梁思思只是见过几次面，发生**关系也只有那一次。可是，一个多月过了，梁思思的模样在他的脑海里不仅没有模糊，反而更加清晰了。他在内心里也承认，他对梁思思，眼下恐怕还只有对身体的迷恋。他原来想，这种纯动物性的迷恋，是完全能够被理智所压制下去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动摇了。这种纯粹的生理上的迷恋，却常常战胜他的理智。甚至，每当他闲下来时，常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的不是他那美丽而又贤惠的妻子柳金玲，也不是对他一往情深且气质高雅的韩晶晶。而是仅仅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和一次肌肤之亲的梁思思。
每当想起这些，他的心里就很沮丧。原来，他曾经认为自己是一个有着高雅情趣的人，用那位伟人的话说，就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可是，现在，自己就连对一个身体的迷恋都不能克制住。他又想起了他的祖父和父亲。他的祖父虽然早就去世了，那个时候，农村很落后，家里又很穷，祖父连一张相片也没有留下。他的祖父却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强到了固执的地步。用现在的目光看，那
1。第75章 、副县长的位子（）
分管文教卫生工作的副县长罗克元是一个很有官架子的人，当然，这个官架子，是指在比他职位低的人面前，在比他职位高的人面前，他不但没有架子，反而一直是很谦卑的。
每天他喜欢到公园里晨练，晨练的时候，经常遇到一些普通的干部和职工，别人和他打招呼，他都是很有威严的“哼”一声，面部毫无表情。让你不知道他是否听见了你的招呼。渐渐地，普通干部职工晨练的时候，看到他就远远地躲开。当然，也有人不会躲开，那都是有求于他的人，或者是他的下级。
有一天早晨，林长浩碰到了晨练的罗克元。别看林长浩在工商所上班，但是他经常到县里来找冯春波，有一次他和冯春波在一个酒局上认识了罗克元。以后，林长浩遇到罗克元的时候便主动打招呼，罗克元像不认识他似的，几乎没什么反应。可这一天，两个人遇上了，林长浩正想是否与他打招呼呢？罗克元却主动与林长浩打了招呼，不但打了招呼，而且还很热情。
林长浩心中纳闷，几天以后，他和冯春波在一块吃饭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这件事，便问冯春波。
冯春波听了，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话：“他就要内退了。”
“内退”是什么意思，林长浩当然很明白。按照湖城市的地方zheng策，科级干部男满52岁、女满50岁就要退下来，处级干部男满55岁、女满52岁也要退下来。这个退下来，不是退休，因为国家的退休政策是男满60周岁、女满55周岁。所以，这个退下来习惯上人们叫做“内部退养”，简称“内退”。内退以后，享受在岗人员的一切待遇。一般干部职工是很愿意提前内退的，因为他们退下来，不用上班，却仍然享受在岗的待遇。但是，对于那些握有实权的干部来说，他们却很不愿意提前退下来。不但不愿意提前内退，他们简直恨不得在岗位上一直干到死。因为，他们一旦退下来，就没有了权力，没有权利，也就没有了灰色收入。因此，很多干部就不断的把自己的年龄改小，有的甚至要改小七八岁，甚至十多岁。后来，户籍管理严格了，能钻这个空子的人也就少了。
林长浩不明白的是，他快要内退了与刚才说的那件事有啥关系呢？
冯春波说：“很多握有实权的干部，到了内退年龄，都很凄惶。因为他们在台上的时候，前呼后拥，一呼百应，可一旦退下来，谁还会去搭理他呢？他这是想放低身价，联络感情，免得日后没人搭理他。”
林长浩明白了，他鄙夷地说：“这又何必呢？当个芝麻粒儿大的小官就高高在上，一旦下台就栖栖遑遑。”
冯春波笑了笑，说：“这是官场的一种怪现象，大多数人一旦当了官，就会端起官架子。其实，端官架子的往往是一些基层干部，他们不自信，生怕别人不把他当官看待，就故意端起架子。所以，咱们老百姓才有一句俗话，好见的阎王难见的小鬼。”说到这儿，他又开玩笑说：“如果你当了副县长，恐怕比罗克元架子还大。”
林长浩说：“我才不呢？”
说了这么一句话，林长浩忽然脑际闪过一道灵光，他说：“春波，这是个好机会啊。”
冯春波知道林长浩的意思，可他故意装糊涂：“啥好机会？”
林长浩说：“活动一下，当这个副县长啊。春波，你一定要争取一下子，我帮你摇旗呐喊。”
冯春波吓了一跳，说：“别说我不想当这个副县长，就是想当，你也不能摇旗呐喊。”
林长浩不说话了，他刚才是一时激动，说了那番话的。其实，他也明白，能不能升官，不是群众说了算，也不是人大代表说了算，而是上边说了算。
冯春波何尝不想往前进一步呢？可他知道，很多人都在盯着这个位子呢，尤其是肖云斌，他心里的人选是谁呢？他不知道。
肖云斌心目中的最佳人选不是冯春波，而是张启正。在“三个代表”学习教育活动期间，肖云斌就到市里找了市委组织部部长马其虎。把自己的想法向马其虎作了汇报。马其虎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但是，他却说只要原平县委觉得张启正能够胜任的话，可以按照组织程序上报，待市委常委会研究通过以后，可以提交到明年的人代会上通过。有了马其虎的这句话，肖云斌马上开始运作。
他觉得韩平军在原平县坐镇督导学教活动，这也正是一个好机会。韩平军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那么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大。肖云斌在和张启正密谈以后，决定趁韩平军在原平期间，让张启正多与韩平军接触一下。张启正心领神会，便趁着韩平军到冯家村文化大
2。第76章 、乱了方寸（）
这一天，韩平军在冯家村文化大院与冯德满闲聊。韩平军每次来到冯家村，不但肖云斌和牛博勇要来陪同，村里的干部也是轮流陪同。当韩平军得知村会计冯德满是冯春波的父亲时，他便对冯德满留了意。他作为一个常务副市长，不能和冯春波过多的交谈，但是他却能和村里的人随便交谈。并且，他和村里的老人闲聊，更能显出他的亲和。他和冯德满老汉闲聊的照片就发在了芦花河日报的学教活动专版上，原平周报也在头版刊登了一组照片。
本来，韩平军与冯德满闲聊，是为了进一步了解冯春波的情况。他知道，通过一个家庭是最能了解一个人的。可是，在与冯德满老汉的闲聊中，他却越聊越有兴趣。他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农村老汉，竟然能够博览群书，和他这个常务副市长聊天，既没有低声下气，也没有像一些底层的群众那样对政府官员存有抵触情绪。聊起天来，竟然对当下的很多事情有一些独到的见解。尤其是每当说到一件事情的时候，他还常常联系到历史上的一些事件来互相印证。一个是常务副市长，一个是农村的普通农民，两个人竟然像一对老朋友似的，越谈兴趣越浓。倒是肖云斌、牛博勇等人坐在那儿，只是一个劲儿的陪着笑。
有了那一次聊天以后，每次韩平军来到文化大院，牛博勇都让冯振杰叫来冯德满。韩平军通过与冯德满多次交谈，对冯春波的家庭情况有了很详细的了解，也从侧面对冯春波有了了解。
张启正在接到肖云斌的电话以后，便来到了冯家村文化大院。他来的时候，韩平军正和冯德满聊天。张启正来看望韩市长，并没有给韩平军个人送礼。而是给整个督导组送来了一些牛羊肉和烟酒。肖云斌把他介绍给韩平军。张启正说：“韩市长住到村里来，启正特来探望，希望没有打扰韩市长的工作。”
韩平军倒也很客气：“张局长客气了。我们既然要代表最广大群众的利益，我们当然要与群众融在一起。你的工作做得很好，我听肖书记谈起过。”
肖云斌说：“启正，你来得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冯春波主任的父亲德满大叔，刚才我们正在这儿聊天，你不妨坐下来，一起聊聊天。你会很受启发的。”张启正知道这是肖云斌找机会让他留下来与韩平军说说话，好给韩平军留下一个印象。到时候，在常委会上或许会替张启正说句话的。可是，当他听肖云斌说与韩平军谈兴正浓的那个人就是冯春波的父亲之后，心情忽然就很沮丧。就在那一刻，他的心里忽然就觉得自己这次竞争副县长恐怕有点悬。正是因为心里有了这个想法，他的人虽然留下来了，可他却常常走神。再说，在这个场合，他也不便多说话。这就是官场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则。冯德满老汉可以随便说话，因为他是一介布衣，他不但可以随便说，甚至还可以与韩市长为一件事产生争执。可其他人就不行，不要说张启正、牛博勇这些科级干部，就是肖云斌也是每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再三。如果你乱说话，只能说明你还很不成熟。有时候，你说错一句话，就会给领导留下一个很不好的印象。因此，有时候说错一句话就会影响到你的政治前途，这是一点也不错的。所以，官场中人虽然都千方百计地想与上级领导见面，盼着能与上级领导说上话。但是，真的当你与上级领导在一起的时候，能够谈笑风生的永远是上级领导。作为下级，则很难了。你不说话，领导会认为你知识面很窄。你说多了话，领导会认为你不识时务。而且，你还不能说错了话，如果说错了话，你就有可能因为一句话断送了前途。所以，你就必须要慎重的说好每一句话，这样一来，你就不能放松了。所以，每当陪着上级领导说一次话，作为下级其实是很累的。可为了能够得到升迁的机会，官场中人却都是削尖了脑袋往领导面前钻。
现在，张启正就很为难。他坐下以后，韩平军和冯德满老汉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聊。肖云斌不时地插上几句话。牛博勇几乎插不上话。张启正虽然尽快地调整了情绪，但是，冯德满老汉与韩平军聊的是历史，他所掌握的历史知识也就只限于中学课本上的东西。他听冯德满老汉正与韩平军聊太平天国的大将李秀成的事情。
他记得在中学课本上说李秀成是被清兵俘虏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