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家的女汉子-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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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玉箩当然知道元娘的厉害,可是那又与她何干呢?她今日来,就是找大郎拉近关系的。
大郎听了墨卿砚的话,表示赞同,冷声肃面对牛玉箩道:“牛小姐与元娘年纪相当,想来女孩子家能谈到一块儿,我就不打搅你们的兴致了。我与太子殿下有约,就不奉陪了。”说完他抬脚就走,快到牛玉箩甚至还来不及阻拦一下下。
转过头,她就瞧见墨卿砚似笑非笑的眼神,然而下一刻那双眼睛就充满了热情:“走吧,牛姐姐。”
这一天,牛玉箩只觉得过得太憋屈,她寻了个借口溜出了墨卿砚那一点也不华丽的屋子,想偷偷跑去大郎院里。然而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半路上斜冒出来一个丫鬟,面无表情地拦住了她,还贴心地搀扶着她将她送回了墨卿砚那里。墨卿砚偷偷对古月眨眼,表示对她的满意。
最终牛玉箩是青着脸不愉快地离开的,谁也不知道她生的什么闷气,墨府上下只瞧见了墨卿砚的热情,私下里还夸三小姐越来越有嫡女风范了,待客做得有模有样的。
不过这一趟下来牛玉箩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仅三天后,她就戴着面纱去了一家酒楼,而包厢里早已等候着两个人,正是墨家的两个庶女四娘和六娘。
大郎得了墨长风一顿骂,气他不识好歹。墨长风看来,两家都是与当红侯府沾亲带故的,正是门当户对,且别看牛玉箩外表弱不禁风,内里却是个厉害的,听说家里的中馈如今竟是由这个小姑娘一手把持,可想有多厉害。墨长风只想找个厉害点的儿媳妇,好从蒋氏手里接过掌家大权,狠狠打那女人的脸。且他看中牛玉箩还有私心,这小姑娘眉眼同柳姨娘有两三分神似,这样一个人天天在蒋氏面前晃悠,若能气坏她半条命,也是喜闻乐见的。
大郎只觉得失望,然而这人是他的父亲,他只能忍受着。想到他的亲事会由这样不靠谱的爹掌握着,就觉得心里悲凉。他今日出门真的是见太子去了,有约并不是假话,只是原先他婉拒了而已。他从没求过太子什么,或许这一次他真的需要以多年的情分做交换,让太子在圣上跟前求个情,把他分到外地去。
出来后,看见墨卿砚担忧地看着他,不自然一笑:“让你看笑话了。”
“这话我不爱听,你是我大哥,哪能嘲笑你呢。”墨卿砚轻声道,“你是我嫡嫡亲的哥哥,我定不会叫那样的人嫁入我们墨家。”
“你要怎么做?”大郎目光一闪。
墨卿砚摇摇头:“你别管,这是我们女孩子之间的事情。”
大郎摸着她的脑袋:“我只恨自己没能再成长得更快一些,不能将你们姐妹俩庇护在自己的身后,反而还要你们当妹妹的操心我的婚事。”
“一家人,何必分这么清楚?互相扶持,才是正理。”
“是,互相扶持才是真正的家人。”
两人相视一笑,这才让大郎胸口的那股郁气有所排解。
作为一个妹妹竟要操心哥哥的婚事,墨卿砚也觉得够糟心的了。然而更糟心的事情还在后头,她不过是穿小巷抄个近路罢了,竟然无意中在小巷子里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物。
宋骁,那正是与林倾语订亲的那位宋家公子,此时背对着墨卿砚在小巷的另一头路口左右张望着,仿佛在防备着被人发现。墨卿砚好奇心起,敛了声息悄悄跟上了,最终随着宋骁停留在了一户平房门口。
“咚咚咚”宋骁一边敲着门一边还警惕地张望着四周。没敲几下,就有人开了门,只探出上半身来,却让墨卿砚看清了那人的长相,竟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第45章 偷听呀()
宋骁依旧格外小心,再三确认了没人跟着才随着那姑娘进了院子。等听到小院的门被关上,墨卿砚才探出了头,眼里早已盛满了怒火。
好一个宋骁,明明与她的好闺蜜订了亲,却在外面和其他姑娘勾三搭四,今日若不是被她瞧见,怕是大家都被他腼腆的外表给欺瞒住了。若这女人真是他养的外室,她就是拼上自己的名声也要为林倾语讨回个公道。
足尖一点,墨卿砚就翻上了小院旁的一棵树上,她小心翼翼地掩藏身形,确认不会被人发现了才朝院子里张望。院中十分空荡,竟没什么摆放的东西,屋子看起来也很老旧,怎么看也不像是养外室的地方。
宋骁和那姑娘就站在院子里讲话,墨卿砚侧耳倾听,只听宋骁带着内疚的语气说道:“这些日子让姑娘住这种地方,真是对不住了。在下还是学生,手里闲钱不多,也就只能找着这么一处地方给你藏身。”
“宋公子何必这么说?若不是宋公子相救,这会儿品娘还不知被卖到了什么地方。比起从前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这地方已经好上不少了。”
“姑娘受苦了。”
隔了一会儿,宋骁的声音又响起:“一切可都收拾好了?我已为你打点好一切,只要你能顺利出京,今后寻个踏实的人嫁了吧。京城这地方,虽繁华,却有更多的龌龊。叫我说,今后若是侥幸得中,还指望着把我往外派,去到那些淳朴的小县城去。”
那个唤品娘的声音低了些:“是我一时间迷了眼,贪图繁华富贵,却差点搭上了自己。宋公子大恩大德,品娘无以为报,本该以身相许的……”
“哎哎,可别。”宋骁急得跳脚,“在下可是订了亲的。”
品娘噗嗤一笑:“就是知道这点,才答应了你要离开京城的。真羡慕,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这般好运,能与宋公子结亲。”
“她,是个好姑娘。”宋骁的语气里比方才要温柔多了,“去年我还是个调皮鬼,逃了课偷偷去看女孩子家的女学考试,结果目睹了她惊马的一幕。后来我记挂着她的伤,偷偷跑去了她休息的屋子门口,就叫我瞧见了她对丫鬟故作笑颜的模样,那时起我便记住了她,也有些心疼她。”说到这里,宋骁很不好意思,“她根本不知道我关注她许久,我也不敢说,怕被说成是登徒子偷窥她。”
品娘听了有些吃味:“宋公子对那位官家小姐真是深情。”那样明显的酸意,就是墨卿砚也听出来了,然而宋骁却像是什么都没意识到,还乐呵呵地笑着:“是啊,能与她订亲,我三晚没睡着觉,总以为那是梦。”说完抓了抓头,“真抱歉,跟你说了这么多无趣的话儿。”
“没事。”品娘僵着脸,却不得不说,“我听着挺有趣的。”
宋骁脸上绽放出傻憨的笑容,随后才想起来正事:“马车就在巷口,只要你上了马车,过了城门,从前的那些糟心事也就不会再有了。”
“公子对品娘做这些,品娘真的无以为报,还请公子允许品娘为您磕三个头。”
墨卿砚半趴在树上,透过缝隙看着那女子真的对宋骁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两人一起出了小院,左右警惕着,一点一点挪到了巷口停着的那辆马车上。品娘略掀起帘子,湿润的眸里依依不舍的感情尽数透露了出来。然而宋骁却没看见,末了还傻呵呵地对她挥手送别。
“我都有点可怜那姑娘了。”冷不防的,宋骁身后突然站了个人。
“墨、墨三小姐……”宋骁像是见了鬼,倒退着避开好几步,却“砰”一下撞上后头的墙壁,最后捂着后脑勺疼得蹲了下来。
墨卿砚哑然,现在她不仅同情起那个叫品娘的,还开始同情起白宜妍了。照方才宋骁的话说,他心里的人始终都是林倾语,怕是白宜妍那番柔情他全然没能看懂。就好比方才品娘那样楚楚可怜的眼神,恐怕只要宋骁说一句话,她就会跳下车不走了。
“你该庆幸,方才的话是叫我听了,回头还能在你未来媳妇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否则若换一个人来,瞧见你和一个姑娘在这么偏远的小巷子里,还不知该怎么编排关于你的闲言碎语。”
宋骁吓得抹了一把汗,谢天谢地,他刚才没说什么不对的话。这墨三娘可是个脾气直的,一个不好说不定她腰间那把小太刀就招呼上来了。
想到这里,宋骁脖子伸了伸,鼓起勇气道:“墨三小姐放心,我对林姑娘是真心,若今后有什么对不起她的,您尽管那这刀来把我戳成个窟窿。”
墨卿砚笑了:“这可是你说的。”
“是,有墨三小姐为林姑娘撑腰,我哪敢做叫她伤心的事呢。”那样羞涩腼腆的少年,说出这些承诺时却是勇敢认真的。
墨卿砚这才放了心,却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光说可没用,只要你做了一丁点儿不对的事,我就要找你说道说道的。”
“你大可放心。”
“对了。”墨卿砚好奇道,“那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提到这个话题,宋骁就忍不住叹气了:“唉,那姑娘也是个可怜的,差点就被人给卖了。”
“这是怎么说的?”
“听她自个儿说的,来了京城后见了大世面,她便不肯走了,无意听人说有个报酬高的活儿,她便去了,随后就被人关起来了。”
“她遇上人贩子了?”
“可不就是,据说关在某个大宅院的地窖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说到这里宋骁忽然压低了嗓门,小声道,“据说还有黄花大闺女被玷污了的。”然后他又后悔告诉墨卿砚了,“唉,我怎么能跟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这些,真是太冒犯了。”
墨卿砚哭笑不得,她突然发现宋骁虽然容易害羞,可一旦说起话来竟是个话唠,什么都藏不住,这样心思单纯的,真让她怀疑今后能不能护住林倾语了。
“后来她是怎么逃出来的,还被你救了?”
宋骁回答道:“有人带着她转移,似乎是要将她卖掉,路上一时没看紧,叫她跳车了,巧了,跳到了我的马车下,还差点踩伤了她。”因为林倾语出过事,宋骁对惊马一事格外紧张,见倒下的是个姑娘,顿时想也不想就吩咐下人救她了,没想到救了个被拐卖的。
墨卿砚狠狠皱眉:“如今边城兵荒马乱的,就是京城这些年也没太平过,没想到天子脚下还藏着这样大胆的一群人,若是不揪出来,只怕回头有更多人受到伤害。”
“我也是这么说的,只可惜她进出都被人蒙了眼,并不知道关押她的宅院在哪。想过报官,又怕打草惊蛇,更不敢对家人说我救了个姑娘了,也幸好贴身的人是可信的。”
“那她可听得出口音来?”
“这个倒清楚,她告诉我说,做这拐子生意的,是一群南黔人。”
“你说什么?!”墨卿砚尖叫。她仿佛又看到了从前那两个凶神恶煞的人物,一点一点将她逼至绝望的死角。竟是他们那一伙儿的么?
第46章 暗查访()
“你这是怎么了?”宋骁见墨卿砚突然满脸惊惧,似乎又带着浓浓的恨意,就觉得有点可怕。只见墨卿砚双手紧紧握拳,然而强烈的情感喷涌出后竟是一发不可收拾,她的眼中燃起了熊熊大火,誓要把从前受过的耻辱加倍讨回。她一拳打在墙上,宋骁惊悚地发现那灰白的墙壁顿时出现了一条条的裂缝。
妈呀,这姑娘太恐怖了,他好想回家!一想到自己未来媳妇跟这样一个可怕的女子交好,宋骁就觉得不可思议。然而墨卿砚到底是那时救了媳妇性命的救命恩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因为墨卿砚爆表的武力值而对她产生厌恶的情绪,只是从今以后见了就缩着脖子绕道走是肯定的了。开玩笑,他的身板能有墙壁硬吗?
墨卿砚蹲了下来,用手捂住了脸,悲伤的情绪弥漫四肢。她自然看到了宋骁眼中的害怕,可是变成这样子也不是她想的。如果她不变强一点,从前的事说不定还会上演,而现实是在她的身边时时刻刻都有同样的事情在发生,品娘不过是受害女子中的区区一个而已。
墨卿砚觉得自己冷静下来了,才在宋骁的小心戒备中抬起了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宋骁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但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只小心翼翼道:“不妨事。只是,你还好吗?提起南黔人,你似乎激动过头了,难道从前在他们手上吃过亏?”
对于从前的事情,因着涉及到谨言,墨卿砚并不愿意告诉宋骁。何况她与宋骁本就不熟,这人不过是她手帕交的未来夫婿罢了。得不到想要的,宋骁有些失落,被墨卿砚笑话跟市井小民似的喜欢打听人家的八卦,说得宋骁满脸羞红。知道这孩子虽然是个话唠但是爱脸红,墨卿砚也不再逗他,很快就与他分了手。
只是宋骁说的这件事到底让她上了心,她想到宋骁说过品娘是因为听说有一份薪水很高的工作想去试试才会上了当。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