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夫-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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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这么做,可能会害了她。”紫鸢冷哼一声。
“本王岂会不知?”叶千歌吐出一口浊气,端起茶壶,就往口中猛灌。
“蝶衣性子坚韧,素来看重感情,若不亲自去查,恐会一直心心念念,最后终究会忍不住。”
紫鸢皱眉,“所以,你就任她去查?”
叶千歌轻轻点头,笑道,“听你一番言语,本王岂会将蝶衣的安危置于缥缈宫眼下。”
“本王会派武衙暗中查探,同时,护蝶衣周全。”
紫鸢这才舒了口气,“如此最好。”
“蝶衣为缥缈宫少宫主,林悦应该不会对蝶衣怎么样。”叶千歌迟疑道。
紫鸢定定的看着他,眼中的光芒渐渐凛然。
她伸出素手,轻轻一抹,那遮住面颊的面纱,便取了下来。
“你——”
看到紫鸢这个动作,叶千歌先是一惊,方要言语,但看到紫鸢的面孔,便硬生生吞了下去。
紫鸢的美丽毋庸置疑,明亮的大眼睛,熠熠生辉,白皙的肤色,泛着荧光,吹弹可破,饱满的樱唇,精致的下巴,一颗黑痣生在眼角处。
这便是传说中的泪痣。
一张精致绝伦的脸蛋。
仅仅一眼,叶千歌便鉴定完毕。
果然不负缥缈宫弟子媚颜天下之称!
只是,这张脸蛋多了一处疤痕。
疤痕在右脸,从鬓角延伸到下巴,赫赫在目,略显狰狞可怖。
叶千歌倒吸一口冷气。
“知道此为何人所伤吗?”
紫鸢眼中划过一道慌乱,但心头强行按下,面色从容问。
叶千歌摇摇头,暗中悲乎哀哉,哪个天杀的,面对如此美女,竟也下得去手,简直丧心病狂!
“林悦,缥缈宫宫主,她从小将我养大,我曾叫她娘。”
叶千歌一惊。
对于林悦的狠心程度又涨了一分见识。
“看来是本王想多了。”叶千歌苦笑不已,心中愈发担忧起蝶衣的安危了。
能狠心将女儿毁容的女人,那她还有什么人不忍心去伤害?
“你的面纱是为了遮挡伤疤?”
紫鸢点头,面上扬起戏谑,“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咳咳!
这下就尴尬了。
叶千歌摸了摸鼻子。
当然是以为本王的魅力爆棚,帅的无以复加,招致你的青睐。
他看了看她面上的疤痕,“为何留着此疤?”
能去疤的伤药很多,加之内力疗养,祛除伤疤,极为容易。
“祛除不了。”紫鸢淡淡道,好似很坦然。
叶千歌皱着眉,直愣愣的盯着她。
“这……很丑吗?”
容貌是女人的第二生命,没有哪个女生不在乎自己的容颜。
否则后世,美颜术,整容术,以及化妆术也不会大行其道,肆虐全球。
每个女孩子都想变美,都会在乎自己的容颜。
当然,紫鸢也不例外。
第一百四十九章 寒毒()
“只是破坏了美感。”
叶千歌欺身过去,目光直勾勾的凝视紫鸢面上的疤痕。
紫鸢微微一愣,面容稍略发烫。
她很不自然,被男人这般靠近与紧盯,身子条件反射般想要退走。
“别动。”
叶千歌低喝,手指已触摸疤痕。
紫鸢浑身一震,只觉面上温热温热,眼中立时飞过一道红晕。
“此为何种利器所伤?”
“剑。”紫鸢的声音细若蚊呐,很轻很轻,若非离得近,恐怕难以听清。
叶千歌皱了皱眉头,好似疑问,好似自言自语,“恐非寻常剑伤,应是受了某种内力所致。”
此处伤疤好似腐蚀伤,无血无肉,细细察看,尤为可怖。
紫鸢轻轻颔首,“是寒毒。”
叶千歌怔了怔,拧着眉头,困惑迷惘,表示不知。
紫鸢解释道,“乃缥缈宫至上功法所凝练的冰寒之力,练至大成,可凝水成冰,六月飞雪。”
叶千歌咋舌,这武功还能影响天气?!
太玄幻了点!
大概有夸大的成分。
叶千歌退回去,“本王回宫去太医署问问,应有消去寒毒的伤药。”
紫鸢闻言,眸光陡然一亮,划过一道喜色。
这天底下,论医术,太医署可能不是最好,但绝对是最成体系。
无论小伤恶疾,还是疑难杂症,都有专门的太医钻研,术业有专攻,专科专治,涵盖诸多科目。
“有劳王爷了,小女子先且谢过。”
紫鸢微微施礼道,将面巾再度遮上。
叶千歌摆摆手。
蝶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二人稍呆片刻,便施施然的下了楼去。
一路不做停留,径直回到王府。
尚未入府,便见小甜甜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撅着小嘴正东张西望。
“哥哥。”
她眼睛蓦然一亮,见到叶千歌身影,顿时欢呼一声,便踉踉跄跄的跑来了。
吓得一旁贴身伺候的婢女,面色一阵惨白。
叶千歌抱起甜甜,“外面风大,怎地一个人坐在门口?”
“甜甜在等哥哥。”
“等我作甚?”
“甜甜要听哥哥讲故事。”
“……”
近来,兄妹俩的关系越发亲密,甜甜对其的喜爱,亦与日俱增。
原主向来疼爱甜甜,但无耐心,而叶千歌恰好弥补了这一缺憾。
自从叶千歌讲了狼与羊的故事,甜甜便彻底入迷了,自觉十分喜爱,大有叶千歌不讲,便誓不罢休之态。
今早来时,他还与她特地说了一通,如今看来,全然无用。
忽然,他灵光一动,嘴角不由勾起一道弧度。
方要吐言,便见姜柔正迎面走来。
“娘。”
姜柔微微点头,狠狠剐了甜甜一眼,“这丫头在门口坐了一两个时辰,说要听你讲故事,死活不肯入屋,你以后莫要宠溺她,会惯坏她。”
“哼,甜甜不喜欢娘了。”甜甜嘟着小嘴,脆哼一声,作十分生气模样。
“哼,你已满四岁,该识文断字了,过些时日,娘请几位教书先生来府上,你若不用心学,如你哥哥那般,看娘怎么收拾你!”
“哼,我才不要念书。”
“哼,此事由不得你!”
……
母女俩一人一句,冷哼不断,看的叶千歌和紫鸢哭笑不得。
“娘,天天还小,正是童趣时候,识文断字虽很重要,但无需这般紧迫。”叶千歌打个哈哈,连忙劝和。
“哼,此事容不得你插嘴,当年让你念书,你自己做了多少混账事,你可还记得?”姜柔瞪他一眼,“你可不要教坏了她,否则,家法伺候。”
叶千歌身子一颤。
叶府的家法向来简单粗暴,就是将人吊起来抽。
“娘,待我王府建好后,会在封地建设学堂,到时候,再让甜甜入学即可,何必急于一时。”
“你要办学?”
“当然,十年育树,百年育人,我作为一地之主,自然不可荒废了教育。”
“你都这样子,还能办学,莫要害了人家。”
姜柔长叹一口气,面上尽是忧色,好似在担心将来被叶千歌祸害的孩子们。
叶千歌嘴角狠狠抽了几下。
这还是亲娘吗?
有这么看不起儿子的亲娘吗?
“娘,我可是当世乐圣。”
“抚琴弄曲而已,终究小道尔。”
“那我还能吟诗作赋,天下无人能出我左右!”
“甜甜,到娘这里来,你哥哥魔怔了,正在胡言乱语,大放厥词。”
“……”
噗。
紫鸢在旁看的很是有趣,嘴角一弯,便忍俊不禁,花枝乱颤起来。
“哼,甜甜才不理娘,紫鸢姐姐。”
甜甜哼哼唧唧,张开双臂,便往紫鸢凑去。
甜甜懂事可爱,紫鸢也很是疼爱,这几日,二人早已熟络。
紫鸢轻轻一笑,把甜甜接了过去。
“紫鸢姐姐,你会讲故事吗?”
“什么故事?”
“就是狼和羊的故事!”
“这个紫鸢姐姐不会,但紫鸢姐姐会讲江湖事,甜甜要听吗?”
叶千歌小脸一白,连忙抱过甜甜,瞪了紫鸢一眼,“以后禁止向甜甜讲江湖中的事。”
她才是四岁大的孩子,现在就向她灌输江湖快意恩仇的观念,长大后,不知会成什么样子。
“你怕她将来入江湖进武林?”紫鸢问道。
叶千歌没有回应,继续往前走。
“大徐武道昌盛,女子学武很是正常。”
“正常与否,因人而异。”叶千歌道。
“甜甜尚幼,听不得江湖中的血腥厮杀和勾心斗角。”
“这个世界本是如此,知道有何不好?”紫鸢继续追问,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势头。
“这个世界一直很残酷,没有人能幸免,镇北王府震慑天下,但你能保证,镇北王府能屹立百年千年?”
这个问题,直接讲话题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叶千歌大汗,扭头望着紫鸢,沉吟良久,“怎么没有看见秦墨,可知他去了何处?”
紫鸢先是一愣,“他去了武衙,数日前,他从武衙寻来一门剑法,专属左手剑,十分了得。”
秦墨右手被废,无法拿剑,能在武衙寻到适合自己的剑法,她也很替秦墨高兴。
叶千歌轻轻颔首,扭头就走。
“王爷还未回答小女子的问题……”
紫鸢身子一晃,挡住了叶千歌的去路。
第一百五十章 千歌哥哥()
叶千歌扯了扯嘴角,他转移话题,便代表他并不想回答。
哪知对方继续纠缠,追问不休。
他吐出一口浊气,眸光幽幽道,“本王不能保证千年后,镇北王府还能存乎世间。”
“但是,有本王在,镇北王府百年内,依旧会是大徐的擎天柱。”
谁让本王的妻子是当今的天子,本王的儿子,是大徐未来的天子?!
某男廉不知耻,啃了妻子,还要啃儿子,不但不以为耻,反而以之为荣。
“至于甜甜将来如何,全在乎她的选择,不论你我,都没有资格替她做主。”
“哼,你这分明就是在替她做主。”紫鸢闷哼一声,“江湖险恶,但也很精彩,提前知道有何不好?”
叶千歌很好奇紫鸢为何,对于甜甜未来的发展方向抱有如此浓厚的兴趣。
“因为会死人。”
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叶千歌还是煞有其事的回答。
“你所说的精彩,是建立在别人的生命和痛苦之上。”
“江湖本就是如此。”
紫鸢面不改色,满是理所当然。
她混迹江湖多年,人情冷暖,厮杀争斗,早已习惯了。
“江湖好比一座外表光鲜的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却满门心思的想进去。”
叶千歌不由想起这么一句话来。
紫鸢表情一滞,只觉心底蓦然一软,很是感触。
确实是一座围城。
“江湖并非如此。”
叶千歌摇头,对紫鸢的话满口否定。
紫鸢抬眸,静静凝视他。
“江湖不是是非地,也不是法外之所。”
“凡杀戮流血,必得朝廷制裁。”
“它可以险恶,但必须在朝廷的监控下。”
“甜甜若学武,本王就彻底清洗一番,天下门派皆听从朝廷调遣,违抗者,灭之,不服者,杀之。”
“待到甜甜长大,便可任其遨游。”
紫鸢眼睛豁然睁大,被叶千歌一番言论给惊住了。
他为了甜甜,竟要颠覆整个江湖!
她心底掀起惊涛骇浪,无比震动。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扬言要尽收天下门派为己用。
这根本是不可能达到的。
千百年来,从未有人做到这一步。
曾有多少大帝,有多少枭雄,有多少传奇人物,欲要统领武林,纳入手中,但古往今来,无一人成功。
遂,这才有大帝下诏禁武,阻武道兴起。
毕竟,哪个皇帝不想将江湖势力收归朝廷?
既然不能取用,那就索性毁去。
这是每个上位者一致的心态。
“你要禁武?”
紫鸢睁大了眸子,不可思议道。
叶千歌嘴角抽了抽。
“你就如此肯定本王不会成功?”
“是的!”
叶千歌耸耸肩,“如今武道昌盛,若要禁武,何其困难,势必会引起江湖动荡。”
武道发展这么多年,早已不是商周时期,动不动就禁武,屠杀武者。
大徐若是禁武,遭受的抵制,恐怕比宁王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