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夫-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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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愈发昏暗,光线只从一个巴掌大小的窗户打进来,无法驱散如水的黑暗。
声音从暗处中传来,带着一股冷意和嘲弄。
“飞影流沙,盗术无双,身法轻功,无敌江湖,十年前窃走少林无上心法而扬名,而后十年间,江湖叫得上号的门派,都被你洗劫,去年你于飘渺宫中,欲要盗取飘渺宫宫主面巾,而被飘渺宫高手追杀,以致重伤,被我武衙捕获。”
“飘渺宫那群疯婆子,出手真是狠毒,老子迟早有一天,会将林悦那娘们的面巾取下来。”说着,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
狱卒不由吞了口口水。
这厮好似与黑暗融为一体了一般。
他一直坐在眼前,但却根本无法看见,行走之间,也无半点响音,形同鬼魅。
莫墨听了,嘴角不由抽了一下。
此人完全吃饱了撑的,没事竟去飘渺宫,就为了偷缥缈宫宫主的面巾。
面巾对飘渺宫门人来说,重要程度等同性命一般。
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的。
“你以为你还能出得去?”莫墨戏谑道,他眼中寒光凛冽,“你若动手,我必杀你!”
流沙是个中年男子,身材瘦小,面向却很是俊逸,带着一股书卷气,儒雅的样子,任谁都难以想象,他就是鼎鼎大名的飞影流沙,江湖第一大盗。
流沙暗中的手一顿,悻悻然的笑了笑道:“不敢,不敢!”
他扬名已久,精于盗术和轻功,以及机关要术,若论及战力,恐怕十个他都不是莫墨的对手。
莫墨冷哼,旋即对狱卒道:“你去外面候着。”
狱卒喏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莫墨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吃了可活,不吃则死!”
流沙眼中精芒一划,神情凝重了几分。
“吃了,你们就能放了我?”他很迟疑,他的所作所为,纵是死十次都不为过,很难相信武衙会放了自己。
莫墨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他。
流沙身子一颤,不敢再问,连忙接了过去,倒出一个药丸,也不敢多想,仰头吞了进去。
他怕自己耽搁久了,对方可能随时都会杀了自己。
莫墨见了,嘴角微微一勾。
而此刻,流沙只觉腹中传来绞痛,当下惨叫一声,倒在地面不断挣扎痉挛,他咬着牙,重重喘息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冰魄符!”
流沙闻了,顿时脸色大变。
“你想控制我,我流沙纵是死,也不会当你武衙的走狗!”
流沙大口大口呼吸,绞痛从腹中飞快传开。
“那就去死吧。”
莫墨冷笑,转身就要离开。
一步,两步,三步,到了门口……
“慢,别走!”
莫墨嘴角一弯,眼中尽是讥讽。
一个为了活命,还未拷打用刑,便主动吐露了,自己多年来的所作所为。
这种贪生怕死之人,决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活命的机会。
“给我解药,给我解药,你让我做什么,我就什么。。。。。。”流沙嘴角开始溢血,大声求饶道。
莫墨将一颗药丸弹入流沙嘴中,扔下一张纸,道:“按照上面说的去做。”
“那解药——”
“三个月一次。”
——
“殿下,昨晚宫中失窃了。”绿芷小声道,小脸带着几分兴奋。“听说是天下第一大盗飞影流沙所为。”
叶千歌神色微动,问道:“可知道何物被盗了?”
“不知道。”绿芷摇头,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听闻今日早朝,陛下震怒,将禁卫军统领马有伟停职查办了。”
“还着武衙严查此事,务必将失窃之物追缴回来,这失窃之物定然价值不菲,十分宝贵,否则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叶千歌嘴角勾了勾,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怎么下床了?”
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带有一丝责怪和关切。
叶千歌回头一看,便见徐亦婵一身龙袍,带着帝冕,威风飒爽而来,身后随着数十个太监宫女还有侍卫。
不等叶千歌回话,徐亦婵目光一凝,看着叶千歌坐下之物,颇为好奇问道:“此为何物?”
第七十四章 郁灵()
此物非车非椅,形似一把椅子,却有四个轮子。前轮较小,后轮很大,看似很是奇怪。
叶千歌笑笑,道:“轮椅。”
这便是昨日叶千歌让曹洪光做的物件之一。
轮椅通体由木料打造,手工精细,品质极佳,而且还雕刻不少精美的图案,极具古风。
叶千歌醒来,便见轮椅放在床边,洗漱后,便匆匆忙忙让绿芷推着自己出来散散心。
躺了那么久,他早已待不住了。
“有轮子的椅子。”
徐亦婵嘴中轻轻呢喃一句,抬眸道:“你重病未愈,为何不好好在房中调养?”
“我再躺下去,身子会生锈的。”叶千歌耸了耸肩膀,示意绿芷往前方推。
轮椅的轮子,采用的是一种软木,滚动时,毫无颠簸之感,座位处安置了用棉絮缝合而成的坐垫,很是舒坦。
叶千歌心中暗赞,不愧是公输子的传人。
“听说昨夜宫中失窃了。”叶千歌淡淡道。
“嗯。”
“何物?”
“上次地狱用你交换之物。”
二人心照不宣,一问一答,令一旁的崔衣和绿芷满头雾水。
“这么快。”
“正是时候,以防夜长梦多。”
叶千歌点头,确如徐亦婵所说,目前时机刚刚好。
既然要引蛇出洞,定是不能打草惊蛇。
所以,徐亦婵为了麻痹对方的眼睛,不惜代价设了一个大局。
无论被盗的时间,还是失窃之物,以及后续的事态发展,看在别人眼中,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无疑,时间越是仓促,越是真实。
叶千歌扬了扬手中的册子,道:“这郭沫游记其中有几篇,无论是文风和叙事手法颇为迥异与怪诞,而且游览之处,地名不详,很是模糊,且常以风景为标识,如山石,如流水,如高树,甚为奇怪。”
徐亦婵眸光微闪,点头道:“确有几篇如你所说那般。”
“那——”
徐亦婵摇头,道:“若要查证,非人力可及。”
叶千歌苦笑,凭山石流水和高树,去寻找目的位置,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看来如今只有坐等结果了。”叶千歌手中的册子,是郭沫游记的手抄本。
他得知秘密存在文章中,那本郭沫游记原稿,便给了徐子弘也无妨。
“希望徐子弘莫让我失望。”
徐亦婵神色微动,脆声道:“若徐子弘将郭沫游记献给了宁王,你为之奈何?”
叶千歌似笑非笑的看了徐亦婵一眼,忍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徐亦婵面色一红,目光闪躲,急忙抬眸,帝冕的珍珠遮住她面颊,令叶千歌看不真切她的表情。
叶千歌意味深长道:“小蛇懵懂,便引其出洞,大蛇狡诈,就逼其出洞。”
“计将安出?”
“言之尚早。”叶千歌眉头一挑,并不言明。
徐亦婵面色一冷,眉间漾起一道隐怒,冷哼一声,便大步流星而去,将叶千歌甩在身后。
叶千歌嘿然一笑,将册子让一旁的宫女拿着。
“去宫后苑。”
“喏。”
——
“听说老头子回来了。”郁灵眉开眼笑,心情大好,大眼睛忽闪忽闪,朝四处打量。
莫墨表情一滞,很是无语。
“在哪呢?”她伸着小脑袋,咬着贝齿道:“上次烧了他的头发,这次一定要拔了他的胡子!”
莫墨眼睛顿时睁大了。
难怪衙主的头发变短了,原来是被郁灵给烧了。
他差点被口水呛住。
这丫头胆子太大了,衙主的头发也敢烧。
武衙衙主,称号武侯,当今天下最强者之一,常年坐镇武衙,拱卫皇宫。
以一人之威,压得天下诸大门派透不过气来。
纵是陛下都得礼让三分。
“灵儿,他可是你师尊。”
“师尊又怎么了,每天就知道使唤我,还不让我玩,更可气的是,他居然让我去相亲。”
郁灵今年十六岁,确实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衙主他这也是为了你好。”莫墨娓娓劝慰道。
“哼,好什么好。”郁灵的小脸不由鼓起来了,咬牙切齿道:“他跟人打赌输了,才让我跟对方的孙子相亲。”
“你说我该不该拔了他的胡子?!”
莫墨张了张嘴,只觉一群野马狂奔而过,这时他也不知该如何为衙主辩护了。
“那你去了吗?”
“当然去了。”郁灵小眼睛一眯,莫墨不由心生不祥之感,便听郁灵道:“我将那男的揍了一顿,还为他找了一门婚事。”
“婚事?”
揍人一顿并不奇怪,反倒是郁灵口中的婚事,让莫墨的神色又开始紧张起来。
“那男的竟嫌我小,于是我就帮他找了几个三四十岁的美妇。”郁灵扬着精致小下巴,很是得意道。
莫墨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心道,姑奶奶,你理解错了,他说的小,不是指年龄!
他在心中为男子默哀几下,不由颤颤巍巍问道:“几个?”
“八九个吧,也可能有十几个,当时拿了一千两,要那群女人好好伺候他。放心,只多不少。”郁灵歪着小脑袋,犹豫不定道。
放心个鬼,谁说少了?
莫墨倒吸了口冷气,想到被十几二十个三四十岁的女人。。。。。。
画面简直辣眼睛。
他打了个冷颤,觉得事态严重,要赶紧禀报衙主。
能与衙主打赌之人,身份自然不低,若是那几个老怪物,那就麻烦大了。
“不跟你说了,赶紧告诉我老头子在哪里?”郁灵气呼呼的道。
莫墨咳嗽几下,强行镇定道:“衙主今日确实来过,但现在已经走了。”
“走了?”郁灵牙齿又开始磨起来,愤愤道:“去哪里了?”
“他说要去云游四海。”莫墨耸耸肩。
“哼,身为武侯不在武衙里呆着,就知道到处乱跑,我要去陛下面前揭发他。”郁灵很不开心,一边摩拳擦掌,一边朝外面走去。
“等等。”莫墨叫住郁灵,从袖中拿出一个晶石。
“怎么了?”郁灵嘟着小嘴,想着等下见到陛下该怎么说。
“关于你的调令。”莫墨将晶石扔给她。
“哼,我倒要瞧瞧,老头子又想玩什么花招。”
她小手内力激荡,晶石猛地爆开,几个字浮现在空中,转眼消散不见了。
“臭老头,竟让我去保护叶千歌那个花心大萝卜,别让我逮住机会,我一定要拔了他的胡子!”
第七十五章 小白脸()
宫后苑,相当于后世的御花园,栽种着无数的奇花异草,珍稀树种。
尽管晚秋时节,依旧有鲜花绽放,绿草成茵,树叶如华,很是赏心悦目。
叶千歌啧啧称奇,他初次来此,便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不由挥退了绿芷,让其在苑外守候。
宫后苑极大,很是广阔,占地比宫殿楼阁还要多。
这都归功于大徐第七任帝皇徐放。
据传此人甚爱花草,曾培育出诸多奇花,便将宫后苑扩建了数倍,曾一度占据大半个皇宫。
后来的子孙帝皇,索性将皇宫扩建,这宫后苑便就保留了下来,并没有拆除。
叶千歌不知行了多久,他来到一处小湖。
湖中清水悠悠,湖面云雾蒸腾,将湖畔的景色点缀的好比仙境一般。
叶千歌停了片刻,环视一圈,见到一处游廊蜿蜒着通向湖心,便摇动轮椅缓缓顺着游廊往湖心而去。
——
“少爷,长安来的消息。”
一处院落中,常秋书面色苍白,将一卷未拆的信封递给徐子弘。
“秋书,你且注意身子,先把伤养好,莫要太过劳累。”徐子弘接过信,语气略显诚恳道。
“些许小伤而已,让少爷挂怀了。”
常秋书强笑几声,悬崖之上,因为五大金卫突然杀至,他慌不择路,从一处斜坡滚下,虽逃出生天,但也受了重伤。
徐子弘不再赘言,将信拆开,微微浏览一遍,不由面上划过一道喜色。
“少爷,何事让你这般高兴?”
这两天,徐子弘一直黑着脸,原本触手可及的游记,却眼睁睁的看着它从手中溜走。
他的心情自是好不了,动不动就会大发雷霆。
这几日,陪床的妙龄少女不知死了多少,恐已超过十指之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