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夫-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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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喜不自胜,心中很鄙视叶千歌,口中说的难听,身体却很诚实。
与叶千歌混久了,叶千歌的脾性,他们早就烂熟于心了。
提及听音阁,叶千歌绝对不会拒绝。
下了楼,几人浩浩荡荡的往听音阁而去。
途中,陈瑜缓缓靠过来,满脸愧疚,一副我对不起你全家的表情,道:“小王爷,当日之事,都怪我们计划不周,所以才使得王爷身陷囹圄。”
叶千歌一阵懵,虽然不知道对方口中所说之事,但不影响他自由发挥。
当下他冷哼一声,袖子一甩,脸色阴沉似水,非常不悦的盯着陈瑜。
“都怪我。”陈瑜低声下气,但眼中却带着一丝戏谑,“听闻,小王爷那晚还遭遇了山贼,幸好殿下无事,否则,我会一生不安,内疚一辈子。”
叶千歌恍然大悟,知道陈瑜所说的,是那晚自己逃婚被抓一事。
如今,细细想来,那晚确实存在许多疑点。
“王爷洪福齐天,自有天佑,区区山贼,怎么会伤得到王爷分毫。”蔡贤和李洛纷纷表态。
叶千歌笑了,自己没着急追究,他们反倒急着跳出来撇清干系。
“罢了,一切都过去了,本王就不再追究了。”叶千歌佯装漠不关心,心里暗暗多了个心眼。
“王爷仁义无双,我等佩服。”几人嘴角一勾,决定趁胜追击,续道,“王爷不追究,但不代表我们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那为了让你们心安理得,各位把身上的银子全都给我,权当赔礼道歉吧。”叶千歌笑眯眯的道。
几人顿时傻眼了,今天叶千歌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下一刻,不管对方答应不答应,莫墨利索的将三位身上的银子和银票一股脑的搜了出来。
“这下你们可以心安了。”
甩了甩手中厚厚的一叠银票,叶千歌估算,至少五万两,这三货妥妥的富二代,每个人身上随随便便带着上万两银票,简直是个移动小金库。
这趟出宫,值了。
我们很心安,我们只是说说而已,你不要当真!
蔡贤他们心头滴血,虽说他们家族殷实,不愁钱用,每月用度不少,但上万两也够伤筋动骨了。
“王爷真贴心。”陈瑜快哭了,好不容易攒了两万多两,如今一下子全没了,这个月休想再去百花苑快活了。
“本王向来如此,你们不用谢我。”叶千歌洒意的挥挥手,心道,就喜欢你们看我不爽,又不能拿我怎样的表情。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洗劫而空,不但不能生气,还要笑脸相迎,最后还要违心的道谢。
真憋屈。
蔡贤如丧考妣,对叶千歌愈发痛恨。
“小王爷,银两怎么能够表达诚意,今晚我设宴,叫上慕容公子,特意向王爷道歉。”
蔡贤口中的慕容公子,身份极其不简单,乃当朝丞相之子,也是当今太后的亲外甥,贵不可言。
而蔡贤和陈瑜几人,向来唯这位慕容公子马首是瞻。
叶千歌眼神突然凌厉起来。
当初,叶千歌逃婚,算是这几人一手促成了。
他们不断唆使叶千歌,说了与陛下成亲的种种坏处,吓得叶千歌胆战心惊,魂飞魄散。
等到叶千歌决定逃婚后,他们积极出谋划策,送钱送粮,还派人接应,十分殷勤,让原主感动不已。
可是待到原主逃出来后,跑到与他们事先约定好的地方,原主没有见到接应自己的人,却遭到山贼的追杀。
那位慕容公子显然想除掉自己。
有点意思。
叶千歌面不改色,心中却泛起波澜。
虽然想去见识一下这位慕容公子,但他依旧摇摇头,道,“今晚不行。”
蔡贤要劝,被李洛止住,道,“再过几日,便是中秋,适时宫中会举办一年一度的中秋大典,我等都会参加,慕容公子也会参加,大典上我们再一同向王爷好好道歉。”
“善。”陈瑜眸光熠熠。
“王爷,听音阁到了。”
第七章 秋江水()
听音阁坐满了人,大多为年轻男子,也有一些女子,坐在二楼的小隔间,不方便抛头露面。
“哟,叶小王爷,什么风将您吹来了。”一个穿的花枝招展,拿着一顶羽毛扇的中年女子,笑眯眯的迎了上来。
叶千歌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玉娘,蝶衣何时出场。”蔡贤兴奋的问道。
“蔡公子且莫着急,蝶衣马上就出场。”玉娘将叶千歌和陈瑜一干人领到二楼的一处隔间。
“王爷,您先喝茶,我去让蝶衣准备。”
说罢,扭着细腰转身离开,却见一旁李洛伸手啪地一声的落在玉娘的屁股上揉了揉,一脸浪荡的笑着。
玉娘欲拒还迎的推开李洛作怪的手,娇嗔道,“死相。”抛了个媚眼,便出了门去。
叶千歌感觉眼睛好辣,被这一幕雷的不轻,这两人怎么看着都有种母子恋的既视感。
他看了眼李洛,万万没料到这厮居然喜欢玉娘这一款,外表小清新,内心重口味。
人果然不可貌相!
蔡贤和陈瑜端坐一旁,面不改色,显然对李洛的癖好早已心知肚明了。
叶千歌为了表达自己的鄙视之情,朝李洛比了个大拇指。
李洛瞳孔发光,一副神往的表情,痴痴道,“王爷别看玉娘年纪大,但到了床上,那骚浪劲绝对够味!”
你牛,你说的都对。
“蝶衣要出场了——”
此时,舞台上的舞姬纷纷下场,台下许多男子开始激动起来。
“听闻蝶衣今日将以琴会友,谁若琴艺卓绝,可有机会成为蝶衣的首位入幕之宾。”
“难怪今日来了这么多才子。”
“这有什么稀奇,你看那边,连宗大师都来了。”
“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来凑什么热闹。”
“就是,老不羞!”
“以琴会友?”陈瑜喜上眉梢,他自幼学琴,又有名师指点,到如今颇有造诣,他对蝶衣垂涎已久,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蔡贤一脸懊恼,垂头丧气道,“早知今日,我该多花些功夫好好学琴才是。”
李洛完全无感,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台下的玉娘,魂不守舍,蝶衣什么的根本不在乎。
他们可能是真爱。
“蝶衣出来了——”
“蝶衣,蝶衣——”
楼下突然炸开,场面瞬间沸腾了起来。
此时,空荡的舞台出现了一个绰约的身影,她盘坐在珠帘后,让人无法见到真容。
“蝶衣在此,多谢各位抬爱,今日蝶衣斗胆以琴会友,若有心者,皆可上来弹奏一曲。”
声音婉转柔和,带有几分娇媚,似水如歌,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
叶千歌瞥了一眼珠帘后的身影,嘴角泛起一缕冷笑,为了吸引更多眼球,故作神秘,这种炒作手法,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对蝶衣的容貌没有很大的期待,反正没有徐亦婵好看。
“蝶衣姑娘,有礼了,在下乐丰,特来请教。”
“滚,你有资格,我先来。”
“你个穷书生,鞋子都破了,瞎凑和什么?”
话音刚落,一些青年才子纷纷尖叫起来,宛如打了鸡血一般,都竞相哄抢着要做第一个上台的。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叶千歌一边嗑瓜子,一边眼睛发光,心道,能干就别瞎哔哔。
眼见事态从口舌之争要升级为群体斗殴,却见一个人悄无声息地上了舞台。
“老头,快滚下来,我保证不会打你。”
“切莫乱语,此人是宗铭大师,大徐鼎鼎有名的琴师。”
“大师又怎么了,七老八十,不在家带孙子,还来此与我们争,小心今晚驾鹤西去。”
被个老头捷足先登,众才子激愤不已,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口无遮拦,肆无忌惮。
“哼,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宗铭气的浑身哆嗦,胡子一翘一翘的,道,“欲要入蝶衣法眼,先赢下老夫再说。”
“况且,此次以琴会友,又不无年岁限制,老朽今年五十有六,自觉琴技尚可,听闻蝶衣姑娘的琴艺已出神入化,老朽一时技痒,便不请自来。”
“蝶衣见过宗大师。”蝶衣起身一福,道,“大师谬赞了,小女子资质尚浅,还望大师指教一二。”
“大师请!”
宗大师微微颔首,不再赘言,徐徐落座后,双手轻轻抚过琴弦,顿时,一阵清脆而动听的琴音缓缓升起。
琴声伶仃悠扬,泛起层层涟漪,犹如一汪泉水,清清冷冷,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令人心旷神怡,耳目清新。
忽然,连宗身子一震,只见他轻抚的双手,快速翻飞变换,琴声从如潺潺细水的小溪,变得如同浩浩荡荡的大海,惊涛骇浪,巨浪奔腾。
时而叮咚,时而壮阔,时而低吟,时而高昂,琴音转变间毫无晦涩之感。
宗铭不愧是琴艺大师,精湛的琴艺,娴熟的技巧,无论节奏的掌控,感情的拿捏,都达到了极其恐怖的地步。
台下众才子纷纷变色,珠玉在前,木椟在后,凭他们的琴艺,上去只会惹人笑话。
“完了!”
陈瑜懊恼不已,本欲一展风华,凭借高超的琴艺冠盖众人,然后取得蝶衣青睐,成为入幕之宾。
如今被宗铭这么一搅和,彻底无望了。
叶千歌暗道可惜,热闹没看成,但这宗铭的琴艺着实了得。
一曲终了,场下爆发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来此多是看客,宗铭琴艺炉火纯青,让人心悦诚服。
纵是众才子,也无话可说。
“秋江水满洗孤城,弱水三千阻沧客,遥望江湖岁月老,天涯一梦万里云。”蝶衣弯腰一礼,谦逊道,“先生高德,蝶衣受教了。”
“既然以琴会友,蝶衣便同先生一般,弹奏一曲秋江水,请君鉴之。”
缓缓坐下后,只见她玉指轻拨,登时一阵天籁之声由远及近,飘飞入耳。
初时轻柔低沉,宛如少女诉说心事,婉转柔和,转而清脆悠扬,仿佛山间清泉,汨汨而流,潺潺东去,而后逐渐紧凑起来,好比盛夏时节大雨滂沱,又似江流汇聚,波涛汹涌。
侧耳聆听,那琴声如梦似幻,每个音韵带着魔力,引人入胜,好像一条江河呈现于眼前,浩浩荡荡,孤帆远影,秋水绵绵,带着无尽的萧条之意。
临了,曲调徐徐回落,琴音陡然变化,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宛如悠悠离歌,在诉说秋水无情,离别之殇。
听音阁中原本嘈杂吵闹的人群此刻安静之极,蝶衣一曲完毕,大家仍旧沉浸在琴声所勾勒的画面之中,久久未曾回味过来。
第八章 读书人心眼真多()
蔡贤和陈瑜两位公子呆呆的望着珠帘后的倩影,满脸仰慕之色,即便有恋母情结的李洛,此刻也难以抵挡住蝶衣的魅力,表情痴迷,双目发亮。
宗铭怅然若失,他自恃琴艺不输于人,但今日着实令其惊诧,竟输给了一个比自己少了四十岁的小姑娘,“蝶衣姑娘琴艺已登峰造极,大家之称名副其实!”
“今日斗琴,老朽输了。”宗铭很洒脱,直言认输,丝毫不做作,大师风范一展无遗。
蝶衣盈盈起身,道:“宗师技艺精湛,蝶衣自叹不如,小女子取巧而已,胜之不武。”
一个曲子,两种演绎,效果却大相径庭。
宗铭琴艺精湛,精于曲谱的钻研,重技巧和手法,能够精确把握每个音符的准度。
这一点蝶衣稍逊宗铭,但她却将秋江水的意境和情感诠释的淋漓尽致,令人身临其境,流连忘返。
宗铭摇摇头,挤着眉头肃穆道:“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何来胜之不武。”
蝶衣苦笑一下,道:“宗大师,承让了”
蝶衣以二九芳龄,赢了琴艺大师宗铭,便如一颗炸弹落入人群。
霎时间,台下一片哗然,人群沸反盈天。
众才子双目赤红,痴痴的望着蝶衣,显然已经粉转死忠粉了。
“蝶衣,我要为你赋诗三百首!”
“蝶衣,我愿出一千两,只求你一笑。”
“蝶衣,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发誓今生非你不娶!”
一群脑残粉。
叶千歌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不由感叹道,被一首曲子圈粉,贵圈真是无所不能。
蔡贤和陈瑜也不例外,伸着脑袋嘶喊着,义无反顾的加入了脑残粉行列。
叶千歌有种将他们踢飞的冲动。
宗铭自认不敌,寒暄几句,便急匆匆下了台。
“下一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