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夫-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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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千歌面色阴沉似水,怒目瞪着慕容寒,抿了抿唇,不发一言。
慕容寒心中大悦,身体兴奋得都在颤抖,道:“莫非王爷没有准备好?”
叶千歌咬牙切齿,目眦欲裂一般,死死的盯着慕容寒。
蔡贤和陈瑜也是一脸兴奋,他们双目发光,全神贯注的看着叶千歌,好似要将叶千歌怒火冲天,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镌刻在心中!
徐子弘冷笑不已,瞄了瞄叶千歌,见其毫无争夺之意,便施施然,径自走向前方,要取得御赐之物。
徐子弘心中激动万分,他盯着那几件东西,伸手朝那本书探去。
“且慢!”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徐子弘的手停在了书本的上方。
他皱了皱眉头,回头一看,便见叶千歌此时已经站起身来,满脸微笑的看着徐子弘。
“胜负未定,弟为何如此着急。”
他的怒火,他的愤恨,他的惊慌与失措,眨眼之间,全部消失了。
此时的叶千歌,浑身上下透露着云淡风轻,以及无比的自信和从容。
他看向慕容寒,笑了笑道:“慕容兄慧眼如炬,本王的确没有任何准备。”
徐子弘有些气急败坏,“那你为何阻拦与我?”
叶千歌安如泰山,“本王突然诗兴大发,临时作了一首,自觉甚妙,望与君共鉴之!”
徐子弘依依不舍的收回手,恶狠狠的瞪了叶千歌一眼,从台上退了下来。
叶千歌深吸口气,望向皎皎明月,心情缓缓趋于平静,又看了眼徐亦婵,一个声音便从嘴中悠悠传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第三十七章 魁首()
徐子弘嗤笑,满脸讥讽,单单这一句,何来的胆量与我争魁首?
叶千歌不以为意,继续高声朗诵。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念完上阕,场面已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包括徐子弘,全都聚精会神的望着叶千歌。
虽然只是上阕,却已逐见端倪。
东方先生及一些文人雅士,屏气凝神,不敢发生一丝声响,怕是打扰到叶千歌。
坐在上方的徐亦婵,目光幽幽,也被这一幕感染,抿着樱唇,吐露芬芳。
唯有慕容寒与陈瑜几人,脸色陡然相继大变,变得十分难看。
这与他们所设想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叶千歌应当面对数十万民众,朝廷百官以及陛下,作不出一句诗来,被万民唾骂,因而颜面扫地,丢尽脸面。然后他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大闹诗会,或者憋屈的接受他们无情的戏弄和嘲笑。
可现在,一切都在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
他们睁大了眼睛,又惊又怒,脸上的肌肉好似痉挛了一般,隐隐间扭曲而狰狞。
一来,他们万万料想不到叶千歌事先准备了诗词,还如此惊艳。二来,便是被叶千歌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气到了。
细细想来,叶千歌刚才的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表情,全都是装出来的!
待慕容寒与陈瑜几人明白过来后,顿时气得浑身哆嗦,目眦欲裂。
从始至终,不是他们在戏耍叶千歌,而是叶千歌将计就计,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慕容寒额头青筋隐现,突然想到自己还送了叶千歌两首诗,心中止不住怒火攻心,喉咙蓦然一甜。
叶千歌稍稍停顿,少顷,便又开口吟诵起来。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叶千歌吟诵完,场内顿时传来一阵阵赞叹之声。
“好一个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今夜过后,再无中秋词!”
“此词寓意深刻,发人深省,当之无愧的第一!”
叶千歌吐出一口浊气,被词中的意境和所表达情感染化,心头禁不住泛起浓浓思念。
此时,纵是有无数人已心中有数,但依旧目光炯炯的看着东方先生,等待他的点评与评判。
“各位已心中有数,又何用老朽多言。”东方先生朗声道。
但见所有人依旧望着自己,不由哭笑不得,沉吟了许久,才不徐不疾道:“因月而生天上之奇想,因月而感人间之事实,挥洒自如,不假雕琢,一洗绮罗香泽之态,摆脱绸缪宛转之度,使人登高远望,举首而歌,而逸怀浩气,超然乎尘垢之外。”
说道此处,东方先生看了一眼叶千歌,又望着众人,缓缓道:“伫兴之作,格高千古,此词一出,余词尽废!”
众人先是一呆,继而轰然炸开!
格高千古!
此词一出,余词尽废!
众人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被东方先生如此之高的评语给惊住了。
叶千歌毫不意外,满脸的从容与淡定。
苏大神的词,何止格高千古,此词流传后代,人人皆知,万家传唱,可谓独步中秋词!
“魁首,魁首!”
突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响起,继而无数人跟着叫了起来。
慕容寒与陈瑜几人双目赤红,见叶千歌意气风发,夺得魁首,被万人称赞,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叶千歌缓缓踱步过去,嘴角勾勒起一缕和煦的笑意。
来到慕容寒说身边,轻轻道:“多谢慕容兄的两首诗,否则,本王也得不到魁首,如此慷慨大义,本王铭记于心。”
慕容寒一听,心中大恨,脸色一白,顿时一缕血迹溢出嘴角,目光死死地盯着叶千歌。
“叶千歌,你欺人太甚!”陈瑜咬牙切齿,狰狞的看着叶千歌。
他报仇未果,反而被对方倒打一耙。
这其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叶千歌瞟了一眼陈瑜,轻轻冷笑,便收回了目光,朝台上而去。
“是不是又突然被我帅到了?”见徐亦婵震惊不已的望着自己,他满面笑容,朝着徐亦婵挑挑眉。
“此词是你作的?”徐亦婵面上的惊色不减分毫。
叶千歌得意洋洋的颔首,满脸傲气,“本王说过要夺魁首,自然不是闹着玩的。”
徐亦婵有些恍惚,内心的震动,久久难以平息。
她盯着叶千歌,一双大大的眼睛,似有秋水荡漾,溢满了好奇和诧异。
“你方才迟迟不肯出来,便是为了确认徐子弘所要之物?”徐亦婵轻轻问道。
叶千歌瞄向那个盘子,点点头道:“他不出手,如何分辨这几样物件,又如何知道他想要的是那本游记。”
徐亦婵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猛地一颤,鼻子蓦然微微一酸。
叶千歌从盘中轻轻拿起那本书,看也没看便收入怀中。
看来此书绝非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其中定有蹊跷。
下边的徐子弘见了,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铁青一片。
本来唾手可得,却被叶千歌半路截获,心头的怨怼满满。
他定定的望着叶千歌,心中戾气横生。
此书,父王寻找了许久,原以为只是传说而已。
但今日有幸,被他突然遇到,本以为是个天大的机遇,可到头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宝物落入他人之手!
这种不甘和失落,令他难以接受!
“无论如何,我都要将此书弄到手!”他咬牙挤出几个字来,狠狠的瞪了叶千歌一眼,冷幽幽的道。
“速去安排人手!”
“少爷,万万不可,这月华殿四周潜伏着上百高手,还有过千的官兵,而我们人手太少,根本毫无胜算!”
徐子弘很不甘心,知道护卫说的是事实,他深吸口气,甩甩衣袖,便领一行人离开了。
“少爷,可要将此事禀告王爷?”
徐子弘摇头,眼中光芒大盛,冷哼道:“先不急,我会想办法得到此书,然后将书呈给父王!”
第三十八章 封地()
回到宫中,已是深夜了。
叶千歌一身疲惫,在路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若不是马车摇晃,恐怕不会轻易醒来。
赏月过后,便是拜月。
自是少不了一番折腾,叶千歌如提线木偶一般,感觉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好累!
他躺倒床上,不想动弹半分,只觉一股眩晕之感占据脑海,眼皮沉重无比,一旦闭上,便不想再睁开。
一旁的徐亦婵却精神奕奕,不见半点疲倦之色。
见到叶千歌倦怠的样子,有些许内疚,便让宫女打好热水,替叶千歌擦洗一番,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翌日,叶千歌醒来时,太阳已中天了。
他浑身舒泰,虽说,他身子孱弱,但而今才不过十七岁的年龄。
再怎么累,睡一觉便可恢复。
洗了个澡,吃了些东西,叶千歌便准备回家一趟。
若不是昨晚忙到很晚,叶千歌便想抽时间回去。
中秋佳节团圆夜,父亲外出北疆,家中只有母亲和甜甜,说来冷清了些。
“起来了?”
一出门,便见徐亦婵坐在院子中的亭子中,幽幽的看着自己。
“为何不叫醒我?”他抬头看看天空,这都中午了。
“陛下见你太累,特意吩咐下人不去叫醒你。”徐亦婵没说,一旁的崔衣却是开口道。
叶千歌稍有意外的看了徐亦婵一眼。
“准备好了么?”徐亦婵不去看他,淡淡道。
叶千歌点点头。
“那走吧。”徐亦婵率先朝殿外走去。
叶千歌先是一愣,继而灿然一笑。
镇北王府。
“娘,你儿子回来啦。”叶千歌跑到院子中,扯着嗓子尖叫起来。
“小王爷,夫人和小郡主不在。”管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道。
“不在?”叶千歌皱了皱眉。
“今日一早,王妃便带着小郡主去了封地。”管家连忙答道。
“我的封地还是父王的封地?”
“小王爷的。”
叶千歌有点纳闷,“可知她们为何去封地?”
老管家摇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叶千歌意兴阑珊。
“上来,我们去封地。”这时,徐亦婵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叶千歌神色一亮,便又如打了鸡血一般,一扫颓然之色,屁颠屁颠的上了马车。
“对了,你可知道我的封地在何处?”叶千歌出声问道。
“你不知道?”
叶千歌咳嗽了一下,小脸隐隐发烫,自己的封地都不知道在何处,说出去真心有点丢人。
“我只知父王的封地在蓝田一带,想必我的封地应是离蓝田不远。”叶千歌嘴硬猜测道。
徐亦婵噗嗤一笑,揶揄道:“是不远,中间只隔了一百多里。”
叶千歌差点没跳车,自己这逼装的,给零分。
泾阳县距长安城只有五十多里路程,坐马车差不多一个时辰。
“这路太不平了,到处坑坑洼洼,难道就没有人修吗?”
叶千歌一路抱怨,马车摇晃的太厉害了,东倒西歪的,若不是马夫技术好,都要翻了。
“这不是官道。”徐亦婵听了,面色有些不好看。
叶千歌沉默不语,很快马车进入泾阳县内。
这是叶千歌第一次真正的离开长安城。
他看到的不再是车水马龙,宽广平坦的街道,没有鳞次栉比,纵横交错的屋舍,也没有人山人海,热闹喧嚣。
他看到许多残破不堪的房屋,屋顶铺着茅草,有些被风吹落,露出空荡荡的房梁。
到了中午时分,一眼望去,那个小小村庄,炊烟袅袅的,只有几家而已。
他心神很触动,静静的看着。
随着马车的继续深入,房屋开始多了起来。
他看到了许多佃户,男女老少都面黄肌瘦,好似只剩一层皮一般。
一些小孩只穿着一条破裤子,没有上衣,穿着一双草鞋,在田野间追逐嬉闹。
许是看到马车,纷纷停下,睁着天真无邪的眼光,带着些许畏惧,虽然好奇,却畏畏缩缩不敢向前。
因为徐亦婵的缘故,随行的侍卫足有几十人,走到哪,都很招人眼球。
“这里都是我的封地?”叶千歌淡淡问道,目光依旧在外面逡巡。
“整个泾阳县都是你的。”徐亦婵点点头,心里微微叹气,谁愿意自己的子民过苦日子。
她看见这些人,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不久,马车停在了一处稍大的宅子门前。
“千歌,婵儿,你们怎么来了?”一下马车,姜柔便候在门口处,看来是有人提前通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