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江山-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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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道:“你懂什么,那是机器零件,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上,但终归留着好,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打发小七去了后,李默却想王士祯的仓库里怎么会有机器零件呢,难道丰州也有机器局?
这个秘密恐怕王士祯本人也不知情,因为据他的管家说这些零件是王鹤抢劫一支商队得到的,看密封的很好,以为是什么宝贝,一直运到王士祯的宅子当着他的面才开箱,没想到是一些没用的铁疙瘩,这才随手扔进仓库,弃之不理。
办完了这些事,李默吩咐沐浴更衣,然后备了一桌酒席,吩咐道:“请张先生来下棋。”
李默得到张显后给他出了一道考题,说自己得到了十箱珠宝,想送给宁州一些人,问应该怎么送。张显是二话不说,当即给他开了一张单子,送那些人,送些什么,由什么人送,列的一清二楚,李默看过大为赞赏。
张显不仅人情练达,而且对宁州的官场格局、人际关系了若指掌,这个人才华横溢,不简单,必须要仔细笼络了。
丰州光复是在八月十六,四方城失陷是在八月十九,李默呈报的理由是四方城受到沙陀人的攻击,王士祯兵败准备献城,他不得已回兵救援,原本是一场好意,却被王士祯误会,竟然撇着沙陀人不顾,派兵去打土木堡,他是迫不得已才将王士祯拿下的。
王家立足未稳,喘息未定,还需要宁州的支援,所以对这个哑巴亏只能暂时吞下。
打下四方城之后,宁州距离丰州只隔着一片沙漠,这沙漠行军两日即可穿越,在战略上占据了相当有利的态势,而且因为四方城和土木堡同时掌握在宁州手里,也有效地遏制了寻山以西沙陀人和以南贵霜人,一劳永逸地解决了宁州的西部威胁。
宁是谨收到了李默送来的绿珠,如获至宝,乐的嘴都合不拢,就帮李默说了好话。其他一些人吃人的嘴软,也不好诋毁,所以李默擅自出兵夺占四方城一事不仅没有受到任何处分,反而得到了嘉奖。当然这嘉奖是秘密的,表面上宁是勤还是申斥了李默擅做主张,罚了他三个月的俸禄。
这点钱还不足一箱金条的五十分之一,毛毛雨啦。
占据了四方城之后,让李默的银县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呢,李默有个大计划,开煤矿,炼铁。
宁州缺铜少铁,但宁州的地下深埋着丰富的铁矿资源,尤其是银州的黄沙地下,满是黑亮的铁矿石和煤。
守着这样的宝贝为什么迟迟没有动作,任由河东奸商每年从宁州拿走数以万计的银锭?(河东、河北地区流通银锭,宁州将所获的银元熔化重铸后,用于购买河东的钢铁。)
(本章完)
第136章 回来就好()
这个问题李默请教过许多人,答案是一致的——这笔钱其实是宁州宁家向河东颜、高两大强宗交的保护费。
河东西北的胜州掌控在颜氏手里,朔州掌控在高氏的手中,这两大强宗与盘踞太原府的河东王萧健共同组成河东三大强宗。
河东王萧健自持血统纯正,眼里瞧不起长安的皇帝,更瞧不起“草窠里蹦出来”的宁州宁家。四王之乱时,二十二岁的萧健亲自八百虎贲强度滔滔大河,夜袭镇东,一举攻克宁州东部屏障,使得宁瞻基腹背受敌,十分被动,萧健也因此成为平定宁州的首功之臣。
自此之后,太原萧氏便成为宁州宁氏的大敌,虽然汹涌险恶的大河在大青山下拐了一道弯,折转南下,一泻千里,激荡的水流在黄土地上割出一道数千里的险恶沟堑,将宁州和河东天然地分割开来,但若没有颜氏、高氏的屏护,宁州依然是不安全的。
受人庇护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代价便是高价从颜氏和高氏手里购买盐铁。
若是在银州搞炼铁厂,便意味着跟河东关系的破裂。
这是李默无法承担的后果,所以这事一开始便遭致内部的强力反对。
但李默不肯死心,从河东高价购盐便也罢了,损失的无非是钱,但钢铁不同,没有钢铁宁州的腰杆就硬不起来,这种状况必须得到彻底改变。
筹建铁厂工程浩大,完全保密是不可能的。
这就必须讲究策略了。
第一步,先把煤矿办起来,产煤,炼制焦炭,然后开铁矿,建铁厂。
技术方面是很成熟的,无论是开矿,还是炼铁,都有现成的人才和成熟的操作经验,现在的麻烦是李默不能沾手。
他不能落人口舌。
几经考虑,李默决定让银州商人方民安出面筹办铁厂。
方民安年轻时做过小吏,对官场的一套十分熟悉,经商后也跟官府走的很近。他因勾结王士祯走私违禁品被逮捕,论罪要弄他个倾家荡产,充军三千里。
所以他没有选择,只能按照李默指的明路去走。
在方民安的一手操办下,银山铁厂很快露出了峥嵘。
当然距离正式投产还有十万八千年。
李默一直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既密切关注,又不敢沾手。
但他千防万防,宁仁功的使者唐安贞还是到了银州,唐安贞追随宁仁功多年,跟宁仁功亦师亦友,这几年他在长安进奏院任职,刚刚才回到宁州。
宁仁功警告李默说他是在玩火,应该及早刹住脚步,不要再冒险了。
李默回复来使道:“所谓炼铁厂是根本就没有的事,军政系统内没有任何人参与进去,这一点我可以拿着脑袋担保。”
唐安贞道:“你不要把事情说的那么绝对,你敢说银山铁厂没有你的支持?”
李默道:“绝对没有,银山铁厂完全是私人集资筹办,合规又合法,我们也不好去干涉人家吧。”唐安贞叹了口气,道:“默之,你不要这么固执,你一直走的很顺畅,我从长安回来听到的都在说你好,你前途远大,何必为了这事栽跟头呢。有些事我们要忍,不要急躁。”
李默笑道:“大人所言,我怎敢不从,我绝对没有参与铁厂声音,也绝对不会参与铁厂生意,这一点请您放心。”
唐安贞见劝服不了李默,叹了口气,道了声保重,便告辞回宁州了。
小七护送唐安贞走了一百里地才回来,劝李默:“要不咱们就撤了吧,这生意据说投资极大,且见效极慢,不可能瞒得住的,万一将来,这位唐先生可是二老爷的心腹红人,他说的那些话那就是二老爷的意思,足见上面已经知道这件事,而且对你很不满意,你说咱们操这心干什么呢。”
李默道:“你懂什么,你知道钢铁厂意味着什么吗,一旦有了这个东西,不仅能让宁州摆脱河东的钳制,节约大量的资源,还能把丰州、灵州乃至整个草原紧紧地捏在手中。”
小七道:“我只怕你没捏住别人,先被别人捏死了。”
李默道:“我去你,咒我!”
小七赔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行了,我错了,我都认错了还不行吗?”
李默不想跟他闹,便道:“这件事我不宜再插手了,你来负责,你也找个人出面,千万不要自己出面,任何时候都别沾手,明白了吗?”
小七道:“这个你放心,我又不傻。”
宁州城,夜幕刚刚降临。
南城的泰源商栈里来了一拨人,风尘仆仆,看似远来的商人。
泰源商栈是一个河东商人开设的,生意做的很大,人来人往的并不奇怪。
这伙客人进入商栈后,脱掉帽子和厚重的外套,洗洗手,洗洗脸,坐下喝了碗茶顺了口气,便由人引着去了侧院客房休息。
这样的大客栈都有自己的客房,往来的人一般不会到外面去。
一行人大部分都歇下了,只有两个人去了后院,过了几道门,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当然他们不是神仙,没有隐身遁地的本事,只是借助院子里的廊道和角门避开了耳目。
他们最终来到这间商栈里最不起眼的一处庭院,院子里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主房也很小,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灯下摆了一张桌子,备了几个精致的小菜和一壶酒。
泰源商栈的大掌柜迎候在廊下,恭敬地将来人引进去,安排了座位,斟了酒就退了出来。
他是商栈的大掌柜,但并非真正的当家人,这里的真正当家人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汉子,此刻他就坐在灯下,居上位。
来人向他行了礼,这汉子道了声辛苦,请二人落座。
三人共进一杯酒,来人便从助手那里取过书信奉上,这汉子看了,就在灯上点火烧了,将灰烬丢在瓦盆里。
这才说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李默背后是有人支撑的,否则他没这么大的胆,单靠我们河东还搬不动他,所以我决定联手南面和丰州王家一起动手,把他驱离银县。”
来人道:“山遥路远,一切听老爷的,主公只要毁了他的铁厂便可。”
那汉子笑道:“就不想把李默一起毁了?”
来人笑道:“若是能,那是最好不过了,他是宁是勤的心腹,斩他一个心腹,对谁都有力。只怕难度太大,事情不成反而暴露了我们自己。”
那汉子笑道:“自然稳妥为上,我会分清轻重的。我敬二位。”
“敬大老爷。”
(本章完)
第137章 武备学堂()
泰源商栈里发生的这个小故事很快就通过耳目传到了左寺坊宁城分司主管陈人豪的耳中,陈人豪连夜去见父亲宁城分司掌柜陈英贵,详细禀报了此事。
李默在银县筹备铁厂的事,左寺坊早就得到禀报,事关重大陈英贵越过顶头上司亲自向宁杨做了汇报,但宁杨却没有表态。
陈英贵在回去的路上,把这件事仔细想了一遍。对候在家中的儿子陈人豪说:“颜家是肯定不希望看到宁州出现铁厂的,他们一定会全力阻止。我们现在却不知道李默这么干究竟是上面的授意,还是他自己自作主张。”
陈人豪笑道:“这么大的事,他敢自作主张?他找了个商人做挡箭牌,难道别人不会拿他当挡箭牌,出了事大家一推了之?”
陈英贵道:“所以此事更需谨慎,毕竟银州有了铁厂是有利的,但难度太大,风险太大,所以才要如履如临,一步一步试着来。你且盯着孙搏虎,他不动,我们也不动。”
陈人豪道:“已经在动了,最近孙搏虎跟南面和王家往来频繁,有联手的迹象。”
陈英贵道:“那就有意思了。准备好板凳和茶水,我们,看戏。”
宁樱夜半要起夜,喊文芫,却见一个伶俐的小丫头端着灯麻溜地闪了进来。
宁樱略怔了一下,忽然醒悟过来,文芫已经给了李默,如今服侍她的是薛燕,但来者也非薛燕,看年纪也就十三四岁,清秀苗条,透着一股子机灵劲,便问:“怎么是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燕儿呢。”
少女脆生生地回道:“我叫桃儿,燕儿姐姐下午去给三娘送衣裳了,要在那住一夜,帮三娘浆洗浆洗,缝补缝补,明儿才回。临时由我来服侍夫人您。”
宁樱道:“你把二娘叫来。”
姜鸢听说宁樱叫,忙赶了过来,替代小丫头桃儿服侍宁樱坐下。见她头发蓬松着就要给她束发,宁樱道:“不必了,几更了。”
姜鸢道:“四更刚过,早着呢。”
宁樱道:“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李郎在银县城外骑马打猎,忽见一匹猛虎领着一条狐狸在追他,我喊他留神当心,他却听不见,急的我一身汗,然后就醒了。”
姜鸢安慰道:“梦都是反着的,或者是吉兆呢。别多想了,早点睡,我在外面服侍您。”
宁樱看了眼桃儿,说:“算了,你陪我一起睡吧,我们正好说说话。”
二日清早,姜鸢趁宁樱熟睡,起身去了贤福寺,请了一根签,却是一根下下签,当即吓得粉面失色,一面派人去给李默送信,告诫他天凉当心,一面却请柳神仙,求破解之策。
她的贴身丫鬟小红赶到城西去见柳神仙,却被告知神仙不在家,昨夜去了忠静候府,一直没回来。小红就坐在门口等。等到太阳升起来仍不见人回来,这才回家复命。
姜鸢听闻柳神仙去了忠静候府,便对小红说:“算了,隔日我自己去请吧。”
宁樱一觉醒来,吃了早饭,只觉得气色怏怏,姜鸢劝她出去走走,宁樱道:“我总是心神不宁,昨晚那梦后来又做了一次,那匹虎追的我李郎好狠,任我怎么叫,他都听不见。姜鸢,你辛苦一趟,去银县见他一面,把这梦境跟他说一说,让他留神。”
姜鸢正是求之不得,当日便启程西去。
诱杀漫天雪,破了四方城,又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