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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

宁州江山-第139节

小说: 宁州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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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皇帝也很看好这个满脸伤疤、目光坚毅的汉子,他安抚道:“萧梁无道,陷害忠良,我是没办法了才反他,将军可肯与我共创大业,安民保天下。”

    石杜卜闻言,热泪盈眶,自他被人陷害入狱,妻妹被罚入掖庭为奴,儿子虎头惨死于街头,他的心就变了,变得异常狠辣起来。

    他一直渴望获得重生,好好报复这个世道。

    他重重地给王顺德磕了个头,言道:“萧梁无道,天下归秦,陛下是我再造父母,石杜卜愿竭尽心力,效忠大秦皇帝陛下,万死不辞。”

    王顺德哈哈大笑,下丹陛,亲自扶起石杜卜,解下佩刀赐给石杜卜,道:“天下无道之人太多,将军为我斩邪除魔,不必手软。”

    即刻封石杜卜为斩邪将军,协助闫安尊执掌京兆府,专杀萧梁旧臣。

    石杜卜出宫之后,第一件事是回家,他知道他的家肯定是空空如也,但还是忍不住回去了。他的家没有空,而是被一户做小生意的人家占据了,户主油腔滑调一看就是个奸商,愣是说自己是花钱从业主钱某某手中租赁的这院子,有契约为证。

    石杜卜抽刀劈在他脸上,喝了声:“滚!”

    一家子老小凄凄惨惨地逃命去了。

    武侯铺的兵,县里的捕快,京兆府的捕盗官随即赶来,却都被他拘为己用,他是皇帝赐封的斩邪将军,手中斩邪刀可斩人间邪祟,谁要是不服,只管拿头来试。

    “跟我去掖庭。”

    石杜卜带着一干人直入掖庭,斩杀了两个胆敢拦阻他的内侍,然后在万千贱婢中找到了他的妹妹石芙蓉,而他的妻子则在大变之夜含恨投井了。

    “那晚,贼兵入宫,逢人就用强,嫂子不堪其辱投了井。”

    “那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为什么?!”

    狂颠的斩邪将军令所有人恐惧,妹妹石芙蓉咬了咬牙,说:“好,这就死给你看。”

    她冲着柱子一头撞去,头破血流,人却没死。

    这才明白,死是需要一颗决绝之心的,没有这颗心想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现在不想死,她的心里充满了仇恨,她不甘,她要报复。

    “死不了就好好活着,这世道亏欠我们的太多,我们要他好好还。”

    这是石芙蓉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她记住了,刻在心里,永志不忘。

    ……

    冯布一直在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不仅能重返政事堂,还能做上首相大人。

    现在梦想成真了。

    帮他圆梦的不是萧梁的皇帝,也不是他差点发誓效忠的宁家人,而是以前被自己百般鄙视的王皇帝。你说,这让人到哪说理去。

    王皇帝信任他吗,应该是信任的,他这个宰相可不是傀儡,除了梅华庵那个老家伙对他有些制约,他这个宰相简直是权力无边,大秦把所有的政务都交给了他,这帮辽东来的土包子,只会马上挥刀,哪里懂得治国理政,不重用他,还能依靠谁,便是枢密使梅华庵也明白他自己虽然才华绝代,却无施政经验,值此危难时刻,也只好把首相的宝座拱手相让。

    冯布觉得眼下这状态很满意,大秦虽然只局限于长安一地,但他相信很快就会有突破的,不是新朝如何厉害,而是前朝太腐朽了,再幼弱的嫩苗,也可以不惧一堆腐朽的烂木头,蓬勃的生命力才是新朝的命脉所系。

    至少从眼下看新朝是有生命力的。

    给他搭手的是前朝三位宰相,何临川、陈谷、张先成。都是道法精深的老吏了。

    有他们俯首听命,他这个宰相日子不难过。

    王皇帝又召见他了,肯定又有赏赐,为了笼络他,这位陛下可是大方的很呢。

    王顺德见了冯布就很高兴,笑道:“闻你旧日所爱被萧陞强抢进宫,使你夫妻不得团聚,今日我成全你,将前梁的淑妃娘娘赐给你为妻,你当为我尽忠效力,定河山,享太平。”

    冯布大喜,道:“小臣敢不用力。”

    大喜是装出来的,大惊才是真的,自己跟淑妃的这段秘闻皇帝是怎么知道的?

    答案其实就在面前,仇士清笑眯眯地站在那呢,这个阉奴,八成是他说的。用一个被乱兵糟蹋过的老女人来戏弄本相,真是岂有此理。

    “首相大人,请随小臣来。淑妃娘娘,哦不,应该是国公夫人正等着您呢。”

    王顺德哈哈大笑,攻占宫室,当皇帝容易,但想坐稳江山就要费点脑筋了,萧定密这些人虽然假意奉承,但心里并不服他,也只有冯布这样的人才会真正为他效力,区区一个宫妃算得了什么,这偌大的后宫他都可以舍出去,只要有了天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点心胸和气魄他这个真龙天子还是有的。

    (本章完)

第204章 荣枯一念间() 
因为保养得当,四十多岁的淑妃依然美艳动人。大变之夜,被乱兵当众**的淑妃秦氏几次想到自尽,都被近侍女官薛岸拦住,乃至今日又要受此奇辱,她跟冯布的故事其实是一个尴尬的误会,当日冯布在政事堂收用她之后,本该纳下她为妾的。做一位宰相的侍妾,对当时的她而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造化弄人,喝多了的宣宗皇帝竟鬼使神差地把她赐给了幼弱的晋王萧陞。

    从此她跟冯布的关系就敏感起来,冯布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憧憬过这个男人,当初若非她的万般勾引,想必冯布也不会对她动心,但现在一个宫里一个宫外,虽同在人间却形同阴阳两隔,这辈子的缘分早被那堵宫墙隔断了。

    晋王并不宠爱她,但人事初开的她懂得怎么利用自己的身体,她给他生了两女一男,终于在残酷的后宫保住了自己的地位。

    佟雪奇的那道奏折几乎让她万劫不复,幸亏有太后的庇护,她才转危为安,从那时候起她视冯布为不祥人,时刻盼望着他去死。

    后来当她听说萧定密将冯布请回长安做门客时,她一度惊慌失措,萧定密这个人厚颜无耻且狗胆包天,他一直觊觎她的美貌,私下里对她动手动脚。但她却不得不私下密会这个烂人,哀求他把冯布赶出长安,萧定密骗了她,这个无耻的男人以冯布为要挟,亵渎了她的清白,却迟迟没有把冯布赶走。

    从那时起,她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预感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落在冯布的手里,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这一天还是来了,真是冤孽,我该怎么办?”

    “为了荆江王,请娘娘暂时忍耐。”女官薛岸劝道。

    “忍耐,忍耐,我如今除了忍耐,还能做什么呢。”

    荆江王萧江临是淑妃唯一的儿子,也是萧陞的爱子,十四岁就出镇江陵。淑妃其实也明白自己之所以蒙受奇耻大辱而没有死,其实正是为了这个儿子,她还想在有生之年见他一面。

    门外乐声响起来,新郎官来了。

    皇帝临时赐婚,冯布只能接着,所以婚礼筹备的很仓促,堂堂的前朝娘娘进家门的礼仪甚至还不如一个得宠的妾侍。

    淑妃没有资本去计较什么,她是个亡国之妇,苟延残喘地活着,还能怎么样。

    “娘娘保重,薛岸告辞了。”

    薛岸现在是大秦国的后宫女官,洞房花烛夜,她自然不方便留下观摩。

    “你多保重。”

    “娘娘多保重。”

    她目送薛岸离去,目光就留在了那红艳艳的门帘上,多年未见,他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呢,还像以前那样,白面长髯,身板硬朗,目光坚毅吗。

    想到多年前的冯布,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点点的期待。

    但这希望的火星很快被一阵尖叫打的粉碎。

    “你做什么,我是宫廷女官,你这样类同谋反。”

    “谋反,老子为大秦陛下治理天下,弄你一个女官就是谋反,你特么的当自己是后宫娘娘吗。贱人,还敢挠我!”

    一阵响亮的耳光过后,是绸衫破碎的声响,然后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因为饮酒过量,政事堂首相冯布在大婚之夜睡错了新娘,把伴娘、宫内女官、有名的才女薛岸给睡了。大秦皇帝听完这个故事,淡淡一笑,道:“宰相好体魄,传朕的旨意,将薛岸赐给宰相做如夫人,哦,再从内教坊司选二十个美貌丫头一并送过去,告诉宰相不必过来谢恩,在家好好享受吧,哈哈哈。”

    ……

    “臣冯布,叩谢天恩。皇恩浩荡哇。”

    冯布接完圣旨后,冲着宫城方向诚心礼拜,然后起身点检那二十个内教坊司的小姑娘们,果然一个赛似一个的水灵鲜嫩。

    首相大人心情大好,随便挑了一个,拥着进洞房了。

    此后大半个月内,他夜夜做新郎,早把那对老怨妇和小怨妇抛诸脑后了。

    ……

    关中,西奉天镇,城下。

    时当子时,关中大地上的寒风打着旋儿,吹着惊悚的口哨,刀子一般往人的脸上割。

    大梁兴隆皇帝萧陞在一干忠臣武将的护卫下风尘仆仆而来,负责外围警戒的游骑兵相信了他们,不仅放行,还给了他们一点干粮和御寒的酒。

    但奔波至此,君臣仍然又累又饿,完全没有力气了。

    “开门,我是大梁枢密院内史张广树,叫何忠将军出来答话。”张广树向前叫门,他跟守将何忠认识,只要见了面一切就都好办了,这大冷的夜,真是要人命。

    城头守军却大喝:“城下的,离远点,再向前放箭了。”

    “放什么箭,我是枢密内史张广树,叫你们何将军出来见我。”

    回复张广树的是一支羽箭,白色尾羽,直愣愣地插在张广树的马蹄前,这箭谓之定神箭,见此箭立住身形是正经,否则便有性命之忧。

    张广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连忙勒紧马缰,再喊:“我是张广树,请何将军答话。”

    守军道:“你李广树来了也没用,天黑我看不清,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人,这门不能开,要想进城,等明天吧。”

    张广树无奈只得回来禀报。

    何清心里咯噔一惊:这个何忠莫不是临阵脱逃了,这可麻烦事了。

    何清猜的不错,西奉天守将何忠听闻长安变乱,惊慌失措,收拾起家伙什就跑路了。城中守军现在群龙无首,哪敢夜半开门。

    萧陞又冷又饿,见张广树叫不开们,便挣扎着上前,说道:“我是大梁皇帝,我是萧陞,你们快把门打开。”

    守军起初听闻城外来了一位枢密内史,倒有几分相信,只因守将不在,不敢擅自开门,如今见一个面色寡白,声音柔细的男子自称是大梁的皇帝,便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小校道:“你既然是皇帝,可有凭证。”

    萧陞没想到还会有人怀疑他的身份,顿时大怒,将玉玺亮给他们看。

    这些守军笑的更狠了,一小卒道:“天黑,看不真切,你把它放进吊篮里,我拽上来点火仔细看。”

    萧陞不知是计,真的把玉玺放进了吊篮里。

    众臣见状大惊,疾呼不要时,玉玺已经被小卒捞进城里去了。

    众人点了火把好一阵辨认,却分不清真假,所以仍然不肯开门。

    萧陞又气又羞,扑通一声坐在奉天城下哭了起来。

    寥敬忠怒吼一声,盘马到了城下,大呼开门。

    城头弓弩齐发,一阵羽箭乱射,寥敬忠落马摔了个半死,马三哼急忙举起盾牌护住萧陞。大伙赶紧后撤,一口气退出十里地,总算转危为安。

    旷野之中,又累又饿,寥敬忠身上甲厚,虽然中箭,却不致命,拔了箭,涂了药依旧谈笑风生,他本是军旅出身,是吃过苦的,不过在禁军二十年,彻底消磨了壮志,如今经历了这番磨难,又重新变得龙精虎猛起来。

    马三哼没有他那么乐观,他将自己贴身藏的皮囊拿出来,将用体温温热的酒奉献给了萧陞。天寒地冻,皇帝柔弱的肠胃可喝不得冷东西,只是酒是温的,肉干却是又冷又硬。

    萧陞咬了两口吃不下去,委屈的直流泪。

    惠妃瞧见,就将肉干放进嘴里嚼软了再喂给萧陞。萧陞含泪握着她的手说:“爱妃深情厚谊,萧陞一辈子也不忘。海枯石烂,执子之手。”

    (本章完)

第205章 自家地盘上的绑架案() 
西奉天军心已不可用,众人无奈只得继续向西到了普润镇城下。

    谁知道守军也不肯开门,这一回皇帝没了玉玺,连身份都成谜了。

    普润镇守将其实是认识寥敬忠的,之所以拒不开门,原因其实很简单:皇帝被叛军撵出未央宫,惶惶如丧家之犬,大梁朝这样看算是完了,这个时候收容他,将来如何面对新朝皇帝?

    众人万般无奈,只得继续向西,去凤翔,不想却连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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