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江山-第122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哥,怎么停下来了,这样会被他们抢先的。”
“奶奶的,一群废物,这就败了。大哥,为什么不开炮,陈家军已经垮了,他们打破二道城已经逼近内城了。”
“老大,你怎么下令退兵呢,内城就在前面,弟兄们还有劲。”
对李默关键时刻下令停止攻城,几个将领都十分不解。不错,他们的弹药的确耗尽了,但他们的刺刀可没有弯,守军意志已垮,说不定一次冲锋后,敌人就束手就擒了。
李默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但是弟兄们太疲惫了,弹药也耗尽了,再打下去,谁能保证还有这势头。不打了,传我命令,原地构筑工事,巩固阵地。”
军令如山,莫敢不从。
(本章完)
第177章 贪心与傲慢()
卫府新军攻势到此为止,尽管没有进内城,但宁是勤仍然将他们列为这一天的首功。
东城的激战最终以攻城方完胜而告终,陈家军固然凶悍,但隆隆的炮响早已摧毁了他们的意志。人无斗心,必败无疑。
一场酷烈的大混战后,宁州军一雪前耻,将陈家军打的落花流水,趁机攻破了二道城,先于李默一步攻至内城之下。
守将陈怀礼身中重伤,狼狈退入内城。如若李默能硬挺一下,说不得陈怀礼已成丧家之犬,但即便如此,延州战局也再无什么悬念。
外城和夹城大部被宁州军占据,守将困守内城,成为瓮中之鳖。
但延州的内城依然十分坚固,驻军也不在少数,所以强攻的难度很大。
所以在战前会议上争论的很激烈,李默现在是后军副将兼前敌指挥使,有资格参与会议,但作为副将,若无统帅点名一般是不发表自己的建议的。
宁是勤听了各方意见后,望向李默,问:“李大将,你有何见解?”
李默道:“围城三面,以消磨其士气。以开花炮彻夜轰击,碾碎其抵抗之心,三天之后再强攻,必然得手。以围城之机搞一个围点打援,可以清除周围的残敌,扫清南下的路。”
对李默献的攻城计谋,宁是勤并不以为如何高明,都是一些常规的手段罢了,但用来却很实用。对李默最后那句话,他很感兴趣,于是在散帐后特意把李默留了下来,问道:“你说清肃残敌是为了扫清南下之路,这是什么意思,我打延州是雪耻,几时说过要南下关中了?”
李默道:“大军围攻延州多日,南方一兵一卒未曾北上,足见兵力之空虚。近闻中山王兵败剑阁,宋王的蜀军已抵汉中,洛阳被围,危在旦夕,大梁已经风雨飘摇,关中乃是大梁的腹心之地,进取天下的根本,若为外人所图,将来必是宁州的最大威胁,所以……”
“够了。”宁是勤阻止李默继续说下去,“你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赶走李默之后,宁是勤气哼哼地说:“一个小小的李大将,竟敢置喙军国大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话恰被行营记功郎中陈瑞安听到,宁是勤虽然骂了李默,心里其实并不讨厌,甚至说还有些欣赏。只是说的内容太敏感,他不得不有所防范。
陈瑞安道:“大将有大将风度,我们的朋友说长安的使者已经北上。”
宁是勤道:“使者来宣战的吗?”
陈瑞安道:“恰恰相反,这位使者大人是来何谈的,据说准备的见面礼很丰厚。”
宁是勤看了密报,交还给陈瑞安,有些志得意满的说:“派人好好劝劝陈怀礼,告诉他,我对他本人是欣赏的,只要他肯献城,我绝不为难他,一定会让他体面的离开。”
说到这,宁是勤忽然问陈瑞安:“今日我将李默定为第一等功勋,外人都怎么说?”
陈瑞安道:“没什么,都挺服气的,不过也有人说要是他最后硬一把直接杀进内城,这第一等功会更能服众。”
宁是勤的目光忽然变得犀利起来:“那他为何不最后硬一把呢?”
陈瑞安道:“耍滑头呗,第一个进城的肯定损失最大,将来还怎么南下争功。”
宁是勤听了哈哈大笑,道:“他倒是深谋远虑啊。”
……
李默在中军帐里说的那番话不仅宁是勤注意到了,傅西山也注意到了。
入夜之后,他就跑到铁旗营找李默喝酒。
李默道:“傅将军和东海兄弟的伤势如何?”
傅西山道:“都是行伍之人,没那么娇贵,你那件软甲救了他的命,老爷子心里记着你的好,但碍于面子不肯来谢你。”
李默道:“岂敢,救东海的是你不是我,我造了那么多软甲,只有你真心相信它有用。”傅西山哈哈一笑,问:“您今天那话是什么意思,大总领有南下的意思?”
李默笑道:“那话是我不知天高地厚,胡说的。”
傅西山道:“何必谦虚,你的意思我懂,其实很多人心里都有数,只是不肯说出来罢了。大梁快完蛋了,咱们不乘机捞一把,更待何时?”
李默道:“兄弟,你说这话,却是把我给害了,我只是见南方虚弱,提出了自己的一个想法,怎么就被你整成了图谋造反的反逆了呢。”
傅西山不以为然道:“这里又没有外人,咱们兄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大梁快不行了,关中之地宁州不取也会被其他人所取,想那长安城里多少好东西,落入别人手里岂不可惜?”
李默听了这话,便道:“若真有那一天,咱们占了长安,你说大总领会不会登基称帝。”
傅西山道:“那敢情好,他若成了皇帝,咱们都是开国功勋,个个都得封侯拜相呢。省得在这螺蛳壳里做道场,白白让外人笑话。”
“不过。”傅西山叹了口气,“咱们这位爷志向怕是没那么大,顶多在龙椅上坐一屁股过过瘾,不会真当皇帝的。”
李默听了这话却不以为然,果真有那么一天,宁是勤是肯定会登基称帝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现在的问题是,做了开国皇帝后,他会做个怎样的皇帝。
做开国功勋是很风光,但很多开国元勋的下场都不大好啊。
那天在战场上,他本来是有机会第一个攻入内城的,但他放弃了,他担忧新军的表现太过抢眼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对宁是勤是心存戒心的。
自古伴君如伴虎,难啊。
二日天明,各军开始攻打内城,李默的新军因为弹药补充不到位,只是象征性地冲了两次就歇下了。
宁是勤派束英来问李默为何不组织攻城,李默直截了当地回答:“没弹药了,火枪成了烧火棍,怎么打?”
束英笑道:“该,叫你得瑟。”
李默道:“我这叫得瑟,我这叫积攒好人缘,大伙不定得多么感激我呢。”
束英忽然就问:“你一个当兵为将的,要那么多好人缘做什么?”
李默道:“你说这话,人在江湖漂,哪能没个三朋四友?这仗打到要紧时刻,就缺那一把火,没个朋友挺你,你还真的成不了事。”
束英道:“那是,那是,人无朋不立嘛。”
送走束英李默出了一身冷汗,刚才他失言了,当老大的最忌讳底下人关系太好,没事积攒什么好人缘呢,真是的!好在自己够聪明,及时悬崖勒马,又给圆了回来。
转身刚要回营,忽然见到辕门下有道熟悉的身影,原来是赵破阵来了。
赵破阵因为救驾之功,已经由云台营调任新组建的火凤营,担任都尉,正式跻身为正规军高级军官行列。
距离长陵一别已有五年,这五年间二人虽时常有书信往来,年节也有礼品馈赠,却再未见过一面。李默能有今日,是赵破阵提携的结果,他发迹之后也为赵破阵说了很多好话,赵破阵能有一战成名,其中也有李默的一份功劳。
否则宁是勤会选择赏他金钱、田宅、美人,而非提拔他执掌火凤营。
正是李默美言在先,宁是勤才破格重用了赵破阵。
这一点赵破阵心知肚明,所以当李默感谢他栽培之恩时,赵破阵说:“我在长陵也栽培了几个人,似你这样既有出息又知恩图报的还真是不多呢。”
李默笑道:“哪里是什么本事,无非是老天眷顾,运气好点罢了。”
赵破阵道:“论起运气,你的确是不差,但若说没什么本事,那也不实在,你的本事还是有的,而且很大,否则换一个人,早就回家抱孩子了。”
正说着,林哥儿来报王雄诞求见,李默眉头一拧,说自己不见。
赵破阵面色凝重起来,待林哥儿走后他对李默说:“上次的事我也听说了,他的确有做的不当的地方,卖友求荣,这很让人不齿。但你也应该为他考虑,初到宁州,人地两生,又猝然爬的那么高,他也害怕啊。人生在世,哪能步步都走的稳,走的对,所以,你还是见见他,看看他怎么说。”
王雄诞初入宁州时,利用白小三算计小七,算计李默,人品卑劣,用心险恶,李默就此看清了他的嘴脸,心里十分不屑,再不肯认他这个故人。
如今听了赵破阵的话,李默决定给他一次机会,看看他怎么说。
(本章完)
第178章 进奏院管院()
王雄诞是背着荆条进来的,唱的是负荆请罪。
他背上的荆条是真的,刺把背扎的血糊糊的。
经典人人都爱,能搞出新花样来更是难能可贵。
李默赶紧亲手取下荆条,为他拔去毒刺,又给他上了药。
王雄诞一脸羞愧,道:“愧对兄弟,我好糊涂啊。”
李默道:“人孰无过,当年也怪我,忘了你的处境,是我关心不够,不够兄弟。”
王雄诞道:“是我,那时候我就鬼迷了心窍,竟相信了宁是安的鬼话,怎么就能对兄弟下手呢。这些年,我几次想来见你,每次走到半道上就觉得没脸。明天我要去打头阵,九死一生,若今天再化解不开这段心结,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李默笑道:“过去的就过去了,实话实说,我的确恨过你,恨你天良丧尽,怎么就能对兄弟下手,那还是人吗。今天是阿叔当头棒喝,才叫醒了我,我只顾埋怨你,却忘了替你着想,疏忽了你的不易,没有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王雄诞听闻是赵破阵背后帮的忙,一时唏嘘不已,他跟赵破阵一直都不怎么和睦,当年在长陵时他为主,赵破阵为次,二人明争暗斗,他处处逞强压制人家,现在想来,只觉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便道:“我今晚在营中设宴,请赵大哥谢罪,兄弟你务必赏光,就算为哥哥饯行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雄诞的这杯酒,李默得喝。
晚上,李默、赵破阵、胡志庸、吕初,那边王雄诞、白小三、鬼柳棍,一干长陵老相识欢聚一堂,饮酒叙旧,其乐融融。
进门时林哥儿见王雄诞大营里戒备森严,就问鬼柳棍怎么回事。鬼柳棍道:“混进来两个刺客,在将军饭食里下毒,被小三吃了,上吐下泻,差点没命。今晚将军宴请贵客,我们哪能不小心点。”
林哥儿笑道:“这刺客好大的胆儿,连兵营都敢闯。”
鬼柳棍嘿道:“狗急跳墙,翻不起浪花。你只管吃,只管喝,只管乐呵。哈哈。”
军中饮酒十分豪迈,看看的到了下半夜,众人皆由几分醉意。李默担心王雄诞次日要出阵应该养养精神,正要提议散了,忽然发现服侍他的小卒换了人,新来的这小卒脸虽黑,却长得眉清目秀,低眉添酒时,别有一种娇媚。
再看他的手,掌心虽宽厚,五指却修长柔细。
这分明是个女子!
李默疑心顿起,拿眼去瞅王雄诞,暗想不至于啊,王雄诞也是老军头了,焉能不懂军中的规矩,怎会把女人藏在营中。
想到这,李默凛然一惊:林哥儿说王雄诞的大营里混进了刺客,让他小心留神,这个人难道也是刺客?
他又看了那小卒一眼,心中更是震惊:怎么会是她!
这时,那个小卒换了壶酒回来,要给李默添酒,李默捂住杯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扶我去茅厕。”
那小卒手臂被擒,下意识地挣了一下。
李默心中冷笑,手扣的更紧,低声喝问:“你紧张什么?”
小卒目光闪烁:“没,没有啊。将军要去,我扶你便是。”
说着话丢了酒壶,扶着李默就往外走。
这番动静早已引起王雄诞的注意,但他显然会错了意。行军大营是女人的禁区,即便是浣衣院,也只是在驻营时有。没有女人,却有炽热的欲望需要发泄,这种情况下,一些俊俏的少年就被当成女人使用。
王雄诞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