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江山-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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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盟的人,我深感荣幸。”
慕容秋清走了,李默急忙唤入林哥儿,吩咐了两句,这才和小七点起兵马去抓刺客,那三个刺客隐身在城中心的一间客栈里,身份是商旅,行头十足,丝毫不漏马脚。
(本章完)
第173章 证明你忠心的时候到了()
“他们提前一个月入住客栈,说是做点小生意,他们随身携带有货物,真的在城中做买卖,隐藏的非常好,死的那个叫苗万山,是宋王重金豢养的江湖异士,他其实就是左寺坊一直在追捕的詹倩刀。”
宁是勤的目光里透出一股雪亮的寒意。
有个神秘的杀手以“詹倩刀“为名,在宁州作案多起,杀了宁家十好几个得力的掌柜,这件事左寺坊追查了六年,却是一无所获。
李默揭开尸体的衣襟,指示肋上的一个纹身,说:“麒麟纹,吹风刀。”
宁世书刚刚接手左寺坊,尚不十分熟悉这些故事,宁是长却再熟悉不过:“他的确就是詹倩刀,他在蜀中还有个名字叫孔和尚,因为他的头上有戒疤,而且左脚的小脚趾少了一截。”
宁是勤相信了,问宁世书:“那三个刺客,问出什么来没有。”
“他们都是苗万山重金聘请的江湖杀手,拿钱办事,事先不知道办的什么事,也不知道偷袭苗万山的刺客是谁?”
宁是勤道:“你不觉得这很滑稽吗?”
宁世书羞惭的脸通红。
李默解释道:“苗万山生性多疑,素来是独来独往,这就是左寺坊一直追查不到的原因,遇到做大事,临时招募人马,用的是江湖上的那套规矩。为了保密,这些受聘之人事先并不知道具体做什么,也不知道同伴是哪些人,一切全以信物为凭,所以是有可能被人半道截和的。刺杀苗万山的这个人既然能跟进来,必定跟他渊源很深,但又挥刀刺杀,说明他们之间是有矛盾的,我猜想她应该是神机将军萧佩的人。”
宁世书道:“不错,詹倩刀冒充萧佩,这个人立即出手。”
宁是勤道:“这个人就找不到了吗?”
这一回轮到宁世书帮李默开脱了:“那刺客轻功十分了得,刺客追刺客尚且追不上,我们……”
“你们就更无能为力了。”
宁是勤叹了口气,也觉得无奈,刺客这种东西防不胜防,他们既有本事闯进厅事堂会议,又岂是好惹的,这里是汜水县,白家的地盘,指望卫府查访实在是为难了他们。
“这件事到此为止,但詹倩刀的余党还是不能放松,你们左寺坊和卫府这次要通力合作,见一个抓一个,********。”
从宁是勤那出来,宁是安和李默各走各路,二人很有默契地拍了下手,左寺坊和卫府真是合则两利,斗则两伤啊。
因为这件事,汜水城里着实乱了一阵子。
直到事态渐渐平息,慕容秋清才带着她的人出城。
负责监视她的范栗及时向李默报告了她的行踪。
李默站在二楼向下望去,跟在她身后的也是一个女子,瘦的像根竹竿,且腿有些跛,应该是受伤了,审问詹倩刀的手下得知他们在追杀那个刺客的过程中发生了激斗,三人合力刺伤了她,若非有个神秘人及时出手相救,一定能擒杀她。
因为受伤,所以那个刺客才出不得城,只能静候风头过去。
这个人是谁?
慕容秋清跟她又是什么关系呢?
范栗走过来,将一副画像递给李默:“这就是她。”
“不像是中原人。“
“是鲜卑人,擅长易容术,藏身客栈时戴着人皮面具,偶尔卸妆才能见到真面目,画到这张画像很不容易。”
李默道:“可偷听到什么?”
范栗道:“防范心很重,基本不说话,说的也是废话,只听到一句有意义的话,那个刺客管慕容秋清叫师父,而且两个人的关系很不一般,我怀疑有磨镜之恋。”
“……越来越有意思了。我让你调查河山盟,有结果了吗?”
“有的。河山盟是前朝大儒冯安所创,冯安做过翰林学士、礼部郎中,执掌国子监三十年,门下弟子众多,他有个侍妾精通武术,是个江湖侠士。所以河山盟里既有儒生,也有侠客,他们以会四海朋友,匡扶天下正气为己任,到处建书院,讲学,声势非常大,京城许多达官贵人都是他们的座上宾,但那也是兴宗朝的时了,穆宗皇帝不喜欢清谈,就把冯安革职,赶回了故乡江陵,此后河山盟就迁到了南方,在江陵红火过一段时间。冯安死后,被人告发谋反,长安、洛阳的书院都被封了,门生抓的抓,流放的流放,一时就败了。那些漏网的门徒就躲进深山修身养性,修炼武功,一直到宣宗末年才逐渐复兴,但从此只问江湖,远离朝堂。他们现今的掌门人叫郑非。据说能御剑飞行,掌劈猛虎,他的一些门生行走江湖,到处杀人,据说杀的都是些大奸大恶之辈。”
李默道:“乱世将至,江湖人士也不甘寂寞了,到处兴风作浪,你以后要多留意这方面的事,最好能招募一些江湖人士,做到知己知彼。”
范栗大喜,李默把这样重要的事交给他,足见信任。
南下大计已定。
宁是敬仍然回宁州做他的留守,但经历这一场挫败后,往日锐气全无,回到宁州后,端坐留守府,什么也不做。
宁是谨、宁仁功、宁是恭、宁世书则留在汜水县辅助宁是勤筹划南下事宜。
李默奉命回了趟宁州,任务是监斩生女直乞里蔑部首领度桑等一干重犯。
俘虏的生女直有两千人,都是精壮的男子,宁是勤本来是准备罚为奴隶去银州开矿,甚至一度还想把他们训练成奴军,但因为首领都桑的存在,两个计划都泡汤了。
女直人对首领的忠诚让人惊叹,虽然他已落毛变成了鸡。
行刑那天,长宁县将都桑等一干重犯五花大绑押着游街,陪着游街的有上千人,这样既可以扼杀生女直的尊严,亦可炫耀武功,振奋人心。
按照大梁的法律,十四岁以下少年可以免死,都桑的侄儿桑巴拉古才十二岁,属于不该杀之列。
人可以不杀,但游街还是必要的,不游街怎么能驯服这匹倔强的狼崽子?
单靠长宁县自然撑不起这么大的场面,所以组织游街行动的其实是卫府。桑巴拉古是俘虏中最小的一个,因为吃不饱,脚力虚浮,一路不知摔了多少跤,吃了多少鞭子。
几个围观的妇人心怀不忍,跑过来扶起他,护住他,喂了他一些清水。
桑巴拉古爬起身叩头哀求,讨了一碗清水,跑到队伍最前列去喂叔叔都桑,被一个新军卫卒一巴掌扇在地上,碗破了,水洒了,桑巴拉古躺在地上泪流满面。
围观众人看了不忍,纷纷为他求情,动静闹的很大,押送的伙长担心捅出篓子,做了一些妥协,允许桑巴拉古给他叔叔送水。
这孩子捡起破瓷碗,向路人讨了半碗水,膝行向前,跪在叔叔面前,喂他把水喝了。
一时感动的无数路人落泪。
到了刑场后,他又跪在都桑面前,捧着酒让他喝,切了肉喂他吃,又不知感动了多少人。一时无数妇孺大哭起来,跪地向李默求情,祈求饶恕都桑的罪过。
小七跑过去,指着跪地求情的妇孺老弱们,骂道:“蠢货,蠢货,你们为他求情,可知他来宁州是做什么的,若非大总领英明,李将军神勇,宁州将士能征善战,宁州城说不定已经破了,宁州要是破了,你看看他会怎么对付你们,高过车轮的男丁通通虐杀,年轻的妇女掠去为奴为妓,似你们这帮老货统统剁成肉酱拿去喂狗。”
众人大恐。
小七喝退众人,命人将桑巴拉古捆了,喝道:“是哪个王八蛋把他放进来的,让他在这装腔作势,蛊惑人心。”
众人噤声不敢言。
小七又骂桑巴拉古:“小狼崽子,你哄的了别人却哄不过我,我早晚弄死你。”
桑巴拉古畏畏缩缩,装出很害怕的样子。
小七见了愤怒,拔出佩刀要砍。身后人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呐喊,男女老少一边倒地指责他。身边卫兵也劝小七不要冲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滥杀无辜,会很麻烦的。
这时林哥儿走过来,拉了把小七,劝道:“来日方长,不着急。”
小七这才还刀归鞘,瞪了桑巴拉古一眼:“给我捆起来,我看他还怎么装。”
说罢,恨恨而去。
午时三刻,开刀问斩,一共斩了二十三颗人头。都桑的人头滚落在尘埃中,脸上还挂着倔强的笑容。
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桑巴拉古膝行向前,趴在叔父人头前,用舌头舐去都桑脸上的血和尘土。一时间哀声四起,无数善男信女被这份惊天动地的孝心感动了,一个个嚎啕大哭。
小七大怒,跳起来喝道:“我看谁敢哭,统统给我抓起来。”
他喊的凶,众人哭的更猛,竟是丝毫不退让。
林哥儿见事态要失控,忙上前喝道:“都桑叛乱,已伏诛,为他哭丧者便是逆贼,给我统统抓起来。”
这一喝还真管用,一众人立马闭了嘴。不过明着不敢,背地里仍然掩面而泣。
监斩之后,李默去庙里叩头赎罪,又用清水沐浴,喝了镇魂汤,这一日身体不洁净,也不敢回家,晚上就宿在兵营,取煞气对抗冤魂的阴气。
三兄弟聚在一起喝酒,小七气鼓鼓道:“一帮蠢老娘们,竟然在背后骂我,若不是我辈浴血奋战,宁州城破之日,你看那狼崽子怎么收拾她们。”
林哥儿道:“怎么收拾,你指望嫩枪老套擦出火星来。”
小七怒道:“休要取笑,这狼崽子这么能装,留着绝对是个祸害。”
他望向李默,已经动了杀气。
李默道:“已经晚了,散场的时候就应该找个由头杀了他,你们非要拽着我去庙里赎罪,赎个毛罪,你我杀了多少人,还怕冤鬼缠身?”
小七惊道:“怎么回事?”
林哥儿叹道:“不知哪个长舌妇把这个大孝子的事报知了侯府,上面已经派人把他接走了,想杀他怕是不容易咯。”
小七又惊又怒,连捶了三拳,把手都捶烂了。
(本章完)
第174章 凶暴的“乌龟”()
斩杀都桑,恰似打断了女直人的脊梁骨,人心迷茫了,李默趁机将他们拆散开来,一千精壮发配去银县开铁矿,一千分配去汜水关前效力。
打下延州后,宁州实力大增,加之与丰州联姻后,粮食也不再是大问题,宁是勤再也不能忍受河东的钳制,他下令筹建银州铁厂,建铁厂需要开铁矿,开铁矿需要奴工,皮实耐操的女直人就是很好的劳工。
分配去银县的劳工里有桑巴拉古的名字,但这个人已经是去不成了,自被侯府曹夫人接走以后,这少年就走了运,现在正衣锦食玉,小日子过的别提有多惬意。
一个小奴隶,曹夫人既然要,谁又敢拦阻,但李默却越来越后悔,他对宁樱说:“这个小子年纪虽然小,可是够狡猾的,我看他的眼睛像狼一样,别是个狼崽子吧。”
宁樱道:“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自幼父母双亡,跟着叔叔过日子,叔叔被你们杀了,夫人见他孝顺留下他一条命,怎么了嘛。”
李默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孝顺,但叔叔死在我们手上,他将来会不会报复呢。”
这一说宁樱也有些担心,道:“那要不,改日我劝劝婶婶,饶他性命便是,不必一定养在身边吧。”
李默道:“也好,尽快进言,越快越好。”
宁樱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松懈,三天后她才想起向曹夫人进言,等他赶到侯府,却见门厅廊下一个干干净净的少年走进来给他磕了个头,叫了声姐姐。
这少年十二三岁,皮肤红彤彤的,圆脸,塌鼻,单眼皮,小眼睛,声音也有些古怪。
宁樱正疑惑时,曹夫人笑道:“这是我新收的义子,叫宁桑。就是乞里蔑部的那个大孝子嘛。”宁樱心里咯噔一下,自责忘了李默的嘱托,不过仔细看这孩子,长的虽然一般般,却目光清澈,面带微笑,挺好的一个孩子嘛。
有道是养育之恩大于天,果然是跟着曹夫人长大,又怎么会反噬其母呢。是李默这家伙在卫府待久了,心理阴暗了,他的话不足取。
所以宁樱就把桑巴拉古改名宁桑并成为曹夫人养子这件事隐瞒了下来。
但她显然是低估了李默对此事的关注,只隔了一天,李默就问起桑巴拉古的事,宁樱支支吾吾没两句就露馅了。
李默叹息了一声,对宁樱说:“或者是我多心了,但这孩子当时哭的那等伤心,转脸却就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