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江山-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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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说,二人方才放了心,其实她们刚刚说谎了,今日费茗来跟宁樱商议,是想叫杨欣杨怡拜李默为义兄,给她们一个身份,再由公主收为义女,给她们加持,最终的目的是给她们寻个好归宿。
但费茗在问这件事之前,特意问过宁樱的意思,若是李默有意,这两个女子就不要往外面送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姜鸢当时在场,就替李默回绝了公主的好意,说李默一早就把杨家姐妹当妹妹待,兄妹情深的一塌糊涂,说的费茗当场就改了主意。
“她老人家的意思是把杨欣许给真爷家的买昌,把杨怡许给武备学堂的宋先生。不知你这个做哥哥的意下如何?”
李默想了想,问:“公主若决心已定,我没话说。”
姜鸢道:“没定,想听听你的意见。”
李默道:“买昌和宋蕴都是良配。买昌年纪还小,调皮捣蛋,杨欣性格软糯,未必伺候得了他。倒是杨怡,或者更合适一些。”
宁樱望了眼姜鸢,赞道:“果然是一家兄妹,你倒是知根知底的。”
说完就和姜鸢笑了起来,李默这才知道二人是故意拿话诳他。宁崇玉何等老辣的眼神,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她是准备把杨欣许给宋蕴,而把精良古怪的杨怡许给宁买昌的。
当年在长陵,大家都认为杨欣早晚要给李默,杨怡则是给小七李道远准备的。
世事变迁,每个人都发生了很多变化,李默自不必说,见了世面的小七也忘了当年的承诺,而杨家姐妹在公主面前日夜接受教诲,也都有了自己的心思。
一切都变了,所以一切都得跟着变。
二日,宁樱带着姜鸢去给公主请安,定下了此事,挑选良辰吉日,让杨家姐妹拜了李默为兄,又选吉日,拜了公主为义母。
赐婚给宋蕴,自没什么好说的,似他这样的寒门子弟,能得公主赐婚,娶到名门闺秀,乃是祖坟冒烟的大好事。
至于宁买昌,却是有些说法。
宁买昌是宁是真的独子,宁是真是宁威次子宁松的嫡子,年纪比宁是勤要大,这一辈人里排行老三,只比宁是谨和宁世乐小。
宁松死的早,生前得罪的人太多,两个儿子宁世乐、宁是真都没有太大的成就,大半辈子就耗在了宁安书院里,且成就都不算高,宁世乐只是书院训导,而宁是真则至始至终只是一个教书匠。
宁是真是在四十岁的时候才有的宁买昌,这孩子生下来便体弱多病,长的十分瘦弱,肝火却十分旺盛,简直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
一来不知道这孩子是否会夭折,二来宁是真权势一般,所以宁州大户人家没几个愿意把女儿许给他的。
杨怡的父亲曾是朝廷罪犯,但自宁州光复,特别是跟了公主之后,已经脱罪成了清白身,她的出身不低,家教全面严谨,相貌上佳,才艺双全,如今又拜了李默为兄,公主为母,身份已经不同寻常,许给宁买昌也说得过去。
所以宁是勤对公主的许婚还是很赞同的,他特意到书院去跟宁是真谈了一下。
宁是真倒是没什么意见,夫人王氏却有些微词。
(本章完)
第162章 安乐庄里好安乐()
宁是真的夫人王氏出身丰州王氏,虽非正宗嫡脉,却也不远。自己的儿子体弱多病,丈夫又性格恬淡,手中无权,被人轻视倒也罢了,如今倒好,竟然让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来给自己当儿媳妇,这算哪门子故事。
只是婚是公主赐的,她也只能发发牢骚,眼见宁是勤沉了脸,便不敢再吭声了。
宁是勤见事情已定,便道:“我已着人挑选吉日,至于买昌,不是嚷着要去洛阳游学吗,我看成亲之后,可以让他出去转转,就让他媳妇跟着,好好看着。”
宁是真这边由宁是勤亲自出马劝说,宋蕴那边就由李默代劳了,在此之前,宋蕴已经被宁是谨叫去谈过话,心里主意已定。所以李默一说他就答应了下来。
择定吉日,宁买昌和宋蕴先后迎娶了杨家姐妹过门,李默这个做兄长的一时间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说他目光远大,养的两个好妹妹。
看看的又是一年深秋,宁是勤轻装简从,忽然出现在大宁山北的新军训练营,实地检阅了新军编练情况,对李默的努力十分满意。
阅兵之后,他找李默单独谈了一次。
回到宁州后不久,细心的人就发现,卫府参谋院主事李默就不大往卫府去了,参谋院主事的位置由丰水县县令、前侦缉处管事傅西山代理。
不仅如此,编练新居的事,李默也不再插手。
他现在只管武备学堂一地。
丈夫的变化,宁樱很快察觉了,忧心忡忡地探询缘故,李默担心她胡思乱想,便小小地透露了一下宁是勤找他谈话的内容。
“南面对宁州编练新军很恐慌,天下司和皇城司的探子瞬间多了好几倍,上面担心他们会有动作,为了不打草惊蛇,就让我退下来。避避风头。”
宁樱道:“为什么每次有事,都是你来牺牲。”
李默道:“瞧你说的,出了事,总得有人盯着是不是,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清闲一点吗,这回清闲了。我想过了,咱们回趟长陵,看望老祖母和岳父大人。”
宁樱道:“顺便散散心,我同意。”
武备学堂的管事可忙可闲,李默选择了偷闲。
安顿之后告了假就带着宁樱回故乡去了。
一路走,一路看,四周景象喜人,经过卫府的三板斧后,宁州的治理水平有了极大的提高,地方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吏治也有了明显的改善,迸发出勃勃生机。
宁樱看了这些景象,心里高兴,这些都是她夫君的功劳,论勾心斗角,她的夫君或者不是第一,但论治国理政,她的夫君还真是不赖呢。
这一日走到夏县弥陀镇,李默记得上次走到这时,地方一片萧条,这次却有不同,街道在整修,两边的房舍也在修缮,商店在扩大规模,商品丰富,价格也不高,街上的人明显增多,衣着服饰明显改善,最主要的是人们的脸上有了笑容,充满希望的笑容。
他信步向镇中商家的芙蓉酒楼走去,却见门前冷冷清清。
而附近的几家则生意明显好很多,李默有些奇怪,商安邦是个老道稳重的生意人,怎么把生意做垮了?便把店里的伙计叫来问。伙计眼乖,见李默的衣着气度,料想是个官场中人,便不肯说实话,吭吭哧哧的。
李默道:“你不要疑心,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你们老板姓商对不对,有个女儿叫商小青。”伙计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客官里面请,我们老板不在,现在是小青姑娘当家。”
商小青听说李默来了,兴奋的一路飞奔过来,待见到李默扶着一个腿脚不便的美貌贵妇人,一时有些傻眼。
李默道:“商老板,久违了。”
商小青尴尬地笑了笑,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跪下,膝行向前,请求李默救命。
据商小青说她的父兄前天夜里突然被夏县侦缉队的人带走了,理由是店里的两个客人是白衣喇嘛,侦缉队的人说他们包庇白祸。
“他们穿着便装,做常人打扮,说的也是宁州话,我们怎么知道他们是白衣喇嘛。”
宁樱道:“既然抓错了,你为什么不去县衙告状,请县令为你做主。”
商小青道:“夫人,您高高在上,是天上的神仙,哪里知道底下的黑,小民的苦,这个侦缉队有上面的人撑腰,势力大的不得了,县令哪敢管呢?我听人说县令家的厨子因为擅做喇嘛僧爱吃的面汤,被人举告说是喇嘛的同党,就给抓了进去,他连自己家的厨子都保不住,又哪能为百姓做主?”
宁樱听了有些同情,忙让薛燕把商小青扶起来,对李默说:“西山闹的是有些过了,现今城里好多人在告他的状,我跟婶子提过,她叫我不要管。”
李默道:“西山已经不在那块了,不****的事。”
吩咐林哥儿:“你拿我的帖子去趟夏县,把人要回来。”
商小青闻言大喜过望,趴着给李默、宁樱磕头。
宁樱见这孩子朴实,能干,又见李默也有些喜欢她,便道:“你这么大,支撑这样一座客栈,真是难为了你。”
商小青道:“我自幼跟爹爹哥哥做生意,不觉得难,只是心累,又害怕。夫人您说,好不容易官府做了几件人事,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了,为啥还要折腾咱们呢。那什么白衣喇嘛有些着实气人,抓他我们也拍手称快,但有些就是抓错了,隔壁的王婶子也信过两天,买了人家一个符箓,结果也被抓了,花了好多钱才赎回来。后街做炊饼的冯大叔,因为这事吓得丢了生意不要跑回关中了,他们从关中逃荒过来,在镇子里当黑户五六年,好不容易见得光,过上日子了,这倒好,又跑了。”
一席话说的李默心情十分沉重,清肃白衣喇嘛的活动已经持续一年多,早就该收场了,据说宁是勤也有意收手,但眼下看有人并不想就此罢休。
因为按照左寺坊的统计,宁州八成人多多少少都跟白祸有牵扯,继续保持这种高压态势,便有了绝对的威慑,谁若不从你就是白祸。
天刚擦黑,林哥儿就把商家父子带了回来,二人在牢里吃了不少苦,商桂荣看样子还在里面挨了打,脸都是青的。
一家人死里逃生,重新团聚,不觉抱头痛哭,然后就一起来拜谢李默和宁樱夫妇。
宁樱趁机向商安邦说:“小青这孩子孝顺、能干,聪明伶俐,做的汤面也十分合我胃口,我想聘她做厨娘,带她回宁州,你意下如何?”
商老板瞅了眼自己的女儿,看了看李默,心里苦笑一声,这妮子自李默走后,整天胡思乱想能野鸡变凤凰,自己一直打击她呢,这倒好,人家还真有这命。
宁州什么样的厨子找不到,要聘她做厨娘,这是人家夫人看上她了,为自己的夫君预备着呢,加上李默本身对这妮子也有些意思,只怕厨娘做不了两年就成妾侍了。
(本章完)
第163章 大总领手札()
给一般人家做妾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李默这样的权贵人家要除外。
商安邦是个明白人,擅于权衡利弊,女儿给李默做妾,对商家而言没什么不好,至少以后在宁州是没人再敢欺负他父子了。却就是苦了这孩子。侯门深似海,哪是小民人家的女儿玩得转的地方?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但若是门当户对的人家,女儿受了委屈,娘家人总还能支应两声,撑撑腰,壮壮胆。
但富贵人家的门槛那么高,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又哪有喊冤的地方?
商小青一派纯真混沌,完全不懂这些道理,宁樱这话恰似天宫飘来的仙音,瞬间把她陶醉了,她心急火燎,怪老爹人老耳聋口拙,三拳打不出个闷屁来。
就冲着老爹呲牙咧嘴,让他快答应。
商安邦苦笑一声,心里又酸又痛,却也只能一咬牙,一狠心:到底是女大不中留,罢了,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夫人抬举,小老儿满门生辉。”
当即亲自下厨,拿出傍身的本事,做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希望李默夫妇吃的顺心,希望看在他殷勤伺候的份上能善待他的女儿。
商小青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见父亲答应了,便把自己当成李默家的厨娘了,时时处处维护东家的利益,比个薛燕还会来事。让宁樱十分满意,让李默十分受用。
晚上,李默问宁樱:“宁州那么多厨子,干嘛非要她。”
宁樱道:“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见李默闷闷,便道:“这孩子我一看就喜欢,你不喜欢?你放心,我不会逼你,也不许你赶她走,水到渠成,顺其自然,好吗?”
李默道:“好,夫人安排,我岂敢违拗。”
隔日启程,商家父子苦留不住,当即打发商小青跟随,商小青兴奋了一晚上没睡,一早就准备停妥,准备走了,但真到了要走的时候,却忽然生出一股不舍来,哭着不肯离家,被哥哥商桂荣一阵嘲弄后,赌气出了家门,却又是一步三回头,走到十字街口,忽然转身跪下,流着泪冲父兄磕了四个头。
然后,她起身拎上包袱,毅然上了马车,消失在晨曦之中。
这日晴空万里,气温不高,凉风徐徐,行路是最好不过,午间稍作休息,再往前走,不出三里地,忽然一队马队自后而来,一路吆喝着让路,负责殿后的林哥儿恨这些人无礼,便把卫府的旗帜挂了出来。
这伙人立即熄火不喊了,踮着脚从车旁一闪而过。
李默掀开帘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