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涟漪-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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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史卫义的憋屈,便能知道,如今这些江湖人要来劫狱,史卫义的军伍在外围,哪肯为牢里的王福等人拼命,稀稀疏疏的象征性抵御了一会,便把这些江湖人放进了牢里,让郝东卿的人在牢里,与这些江湖人生死相搏,好捡渔翁之利。
在刘狗娃的指点下,大师兄等人押着刘狗娃,且战且行,不久便来到了牢房门口。这些江湖人武艺了得,在近身相搏方面,占据了优势,每逢官军拦阻,都被杀了个丢盔弃甲,血流成河。但到了衙牢大门口,却被有所准备的王福用强弓硬弩阻住了。
衙牢里守卫的王福,听到衙牢外的喊杀声,早已把牢门从里边上了锁,但这牢门挡不住这帮也有准备的江湖人,用一根长木桩几次冲撞,便把牢门撞了开来。
当牢门被撞开,有几位师兄弟首先冲了进去,但都被一阵乱箭射死在牢门前,众人只得避在牢门两旁,与王福的官兵在牢门口僵持不下,进退维谷。
时间紧迫,攻不进大牢,一位师弟把刘狗娃推了出来,向牢里的王福大喊道:“里边的人听着,你们的县令在此,再敢放箭,立刻杀了他。”说完,把刘狗娃推在前面,缓慢向牢里靠去。
刘狗娃听到那位师弟向王福的喊话,马上听出了他的声音,他便是薛女侠的相好丰师兄,但见他把自己当人质推出来,倒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虽然是县令,还是个代的,在郝东卿和王福这些人眼中,一文不值。因缘际会下,自己才成为了他们挤掉原县令周福安的棋子,是打击史卫义阵营的急先锋,是用来谋史卫义权势的牺牲品。现在这丰师兄天真的以为,用自己这位县令便能要挟他们,何异于缘木求鱼,白日做梦,那不是叫自己去送死么。
果然,王福在牢房里,哼了一声,便下令放箭,话音刚落,一阵箭雨咻咻的向刘狗娃飞来。那丰师兄见状,双脚一旋,舍下刘狗娃,几个起落,便又跃回到了牢门外。
刘狗娃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箭矢漫天漫地的飞来,令人怵目骇然,胆战心惊,暗道:这次,俺命休矣。知道自己已无可幸免,刘狗娃心下黯然,想到自己穿越而来,生命到此终结,不禁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到自己临死前的惨状。
但刘狗娃忽然感觉到一股风扑面而来,随后听到一阵密集的笃笃声响起,之后便听到嘭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大响。刘狗娃没感觉到身上的疼痛,不禁惊奇的张开了眼,看到自己的面前,平躺着一块大木板,木板上插满了箭矢,密密麻麻。
这些箭矢要是插到自己身上,自己马上就会变成个大刺猬,想着想着,不禁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牢里的军士见那些江湖人退出了牢门口,只剩下刘狗娃这个县令劫后余生,呆立当场,便自觉停止了射箭。这时,刘狗娃才看到出手相救自己的,是关押在牢门口不远处养伤的锁骨手黄三,这块木板也是刘狗娃当初见黄三满身伤痕特许留给他的,这次倒被黄三扔出来,救了自己一命。
黄三将养了这些天,伤口早已愈合,只是他身有命案,还不能出狱。刘狗娃从呆萌中清醒过来后,对黄三感激的笑了笑,忙退出到牢门口,虽然两边都是绝路,但现在王福既然起了杀心,刘狗娃自是不敢再独自进牢房了,倒是外面这些江湖人,如今见他已失去了人质的作用,忙着进攻牢房,不一定还有闲情来杀他。
刘狗娃对于王福毫不犹豫的下令射杀自己,是心存很大怨念的。刘狗娃出到牢门口,见那些江湖人束手无策,忧心忡忡,不禁对那位大师兄建议道:“既然你们攻不进去,不如放把火把他们熏出来不就行了,亦或把牢门拆了,当做挡箭牌冲进去也可以啊。”
众位师兄弟闻言大喜,连称好办法,那大师兄忙分派人手点火把的点火把,拆门板的拆门板,忙碌着进攻牢房的各种准备,谁也没空再理会刘狗娃。
刘狗娃见这些江湖人火攻在即,等会火一起,牢里的众军士便成了火塘里的老鼠,走投无路,肯定会到处乱串,想到王福在混乱的牢房里,狼奔豕突的狼狈样,刘狗娃不禁有报复性快感的笑了起来。
突然,刘狗娃想起了自己还有相救傻子爹的任务,不禁在心底埋怨自己的暂时性失忆,在这一天内,接连两次受到生死悬于一线的惊吓,脑子变得迟钝了,倒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看到那大师兄带着众师兄弟在火熏县大牢,牢里咳声连连,一片慌乱,刘狗娃不禁想到了火中取栗,趁火打劫这些名词,现在不正好有趁火做些事情的时机么,都说浑水摸鱼了,老子瞧准时机,来个趁火偷人应该也不错吧。
想到便做,刘狗娃在衙门口,寻到一个角落,脱了上衣,掏出自己胯下的火枪,尿湿了那件上衣后,把那件上衣绑在自己的口鼻上,当作防毒面具过滤烟毒。刘狗娃在后世的化学课上,学过尿素能防毒的知识,现在这些知识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后世的名言: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应该改一改了:学好数理化,走遍古今世界。
刘狗娃见那大师兄和他的师弟们,用拆下来的牢门做挡箭牌,趁牢里浓烟滚滚,一片混乱之际,攻入了牢房。他也忙跑过去,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后面,来到黄三的牢前,拾起了把军刀,把黄三牢监的锁头砍掉,放出了黄三,免得他被毒烟熏死。
黄三出了监牢,见刘狗娃尾随着那些江湖人往牢里走去,牢里烟雾弥漫,惨叫声不断,一片混乱,还以为他走错了方向,提醒他道:“刘大人,牢门口在这边呢。”
第四十二章 链穿琵琶()
刘狗娃对于黄三的叫喊充耳不闻,刘狗娃来过几次牢房,还记得牢中的路径,趁着牢内烟雾弥漫,可见度朦胧,轻车熟路的向着关押傻子爹的牢监走去。
黄三不知刘狗娃为何冒险进入四周火灾蔓延的大牢,但见他进去了,便也只得捂着口鼻跟了进去。
刘狗娃在烟雾中看到黄三跟在自己身后进来,不禁问道:“黄三,你的伤势还没好利索,怎么也进来了?”
“大人,刚才那些反贼都进牢房里去了,你怎么也要进去?”黄三不答反问道。
“本官身为衙里的县令,这牢里的重犯要是被劫,本官也难逃罪责,因此进来看看。”刘狗娃胡扯道。
“牢里太危险了,小人不能让大人独自一人去犯险,愿为大人在前开路。”黄三听刘狗娃说要独身进牢,自告奋勇道,说完从地上拾了一把军刀,走在了刘狗娃面前。
“这事已经与你没关系了,你还不趁乱离开,更待何时。”黄三受人指使,在衙里已经脱离了衙籍,现在牢里一片混乱,正是他脱逃的好时机,刘狗娃刚刚受了他相救之恩,不禁拉住他,提醒道。
“黄三自小无父无母,本是贱命一条,上次已死过一次,承蒙大人相救,得延狗命,大人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如今正是报答大人之时,试问,黄三怎能畏死不前,置大人于险地而不顾,独自逃生呢。”黄三见刘狗娃不顾自己安危,都要催促他逃离衙牢,不禁感动的说道。
“黄三,刚才你扔出木板也救了本官一次,已经扯平了,算是报恩了,再无拖欠,你又何必跟着本官涉险呢。”刘狗娃见黄三提到上次在县衙救他之事,知道那一次救他纯粹是为了留下他的口供,免得他未定罪先死,他却把自己当作恩人了,不禁心下有些愧意。
“这不同,没有大人上次的相救,小人哪有机会苟活到如今,更别提相救大人了。”黄三固执的说道。
刘狗娃见黄三固执的要跟自己进牢里冒险,不禁认真思量了一会,才说道:“黄三,实不相瞒,本官这次进衙牢,是要相救本官一位兄弟的阿爹,如果事情泄露,是要冒着杀头的风险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刘狗娃知道,黄三跟着自己进去,到时自己救傻子爹的事,肯定瞒不过他,不得不提前跟他先透露,免得他以为自己有意欺他。
“小人这条命都是大人救的,早卖给大人了,还提什么风险不风险的,大人往风里去,火里去,小人自愿跟随。”黄三听说刘狗娃要冒着极大的风险,进牢里救人,也不问救何人,毫不犹豫的说道。
刘狗娃见黄三执意跟随自己去救人,便不再多说,从自己的口鼻上,取下了那件防烟毒的衣衫,撕成了两半,给了黄三一半,叫他绑缚在口鼻上。
“大人,这衣服上有什么啊,骚骚的?”黄三把刘狗娃递给他的那半衣衫,绑缚在口鼻上,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不禁忍着鼻子问道。
“这是本官的尿液味,防烟毒用的。”刘狗娃闻言,不禁笑着说道。
“呃。”黄三听说那衣衫上沾有刘狗娃的尿液,不禁有一股呕意直冲喉咙,浓烈到快要吐出来,伸手想要把口鼻上的衣衫扯下来。
“千万不要取下来。”刘狗娃见状,不禁阻止黄三道,“你要是嫌本官的尿骚味难闻,也可以用你自己的,这尿液能解烟毒。”
这时,浓烟中,牢里面传来了阵阵痛苦的咳嗽声,此起彼伏,还听见有人呱呱的干呕声,参杂着兵兵乓乓的兵刃相撞声,和惨叫声。听得黄三脸色发白,黄三便没再取下口鼻上的那半件衣衫,跟着刘狗娃向傻子爹的牢监走去。
刘狗娃和黄三在牢房里,左拐右挪,闪避着王福和大师兄的人,来到了傻子爹的牢监。牢监外还守着四名王福的军士,不过,全都捂着嘴,蹲在牢监门前干呕,咳得两眼通红,泪流满面。
那四名守牢军士看到刘狗娃和黄三到来,不禁都站了起来,紧张的大声喊道:“什么人,咳咳咳”说话的,又吸进了不少毒烟,话都问不完整,又弯下腰一阵狂咳。
刘狗娃掀开脸上防毒的衣衫,沉声说道:“是本官。”
那四名军士见是刘狗娃,不是劫牢的那帮反贼,不禁都松了口气,一位军士强忍着咳嗽,哑声问道:“刘县令怎么会到这里?”问完,也捂着嘴狂咳,不再望着刘狗娃。
刘狗娃见状,机不可失,对黄三使了个动手的眼色,便提起从牢里拾来的军刀,便向在自己面前狂咳不止的军士脖子猛砍去。那个军士想不到刘狗娃会杀他,丝毫没有防备,一下子便被刘狗娃砍个正着,一声不吭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刘狗娃平生第一次杀人,被溅得满脸满身是血,看到地上那军士垂死的抽搐,不禁吓得呆傻了,手提着血淋淋的军刀,愣愣的看着那军士。
“大人小心。”一声高喊,把刘狗娃从呆傻中唤醒,只见一名醒悟过来的军士,忍着咳,提刀向自己扑来,那边杀掉一名军士的黄三见刘狗娃遇险,不禁把手上的军刀,向扑向自己的军士掷来。
刘狗娃惊醒过来后,见那军士的军刀已砍向自己的脖子,不禁吓得踉踉跄跄后退,一跤摔倒在地上,只听噗的一声,黄三掷来的军刀,从那名军士的后背透入,从前胸穿出来,倒在刘狗娃面前,那军士的军刀还差点剁在刘狗娃的脚腕上。
刘狗娃抚胸安定了一下砰砰的心跳,才发现黄三正赤手空拳的和那最后的军士游斗,那名军士眼见同伴都被杀了,早已心慌意乱,无心恋战,被身有武艺的黄三逼得不住后退,被杀只是迟早的事。
刘狗娃从一名军士的身上搜出了监牢的钥匙,把牢门打开,却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只见牢里的黄脸大汉,也就是傻子的爹,满脸伤痕,脸色渗白,两条长长的铁链穿透了臂膀旁的琵琶骨,一身血污,让人怵目惊心。
刘狗娃到现在已经猜到,郝东卿也垂涎那什么御剑谱,难怪他抓到了傻子的爹,也没有及时上报朝廷,每次都是自己偷偷审问,弄得神神秘秘的,如今被史卫义捅到了朝廷,年后便要押赴朝廷,留给他的时日不多,不禁用上了严刑逼供。
第四十三章 糊里糊涂的嫁祸()
刘狗娃想不到,几天不见,傻子爹便被郝东卿折磨成了这个惨样,自己曾经安慰过傻子,他爹在牢里会没事,如今却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禁让他心中满是愧意。
黄三解决掉最后那名守牢军士后,进到牢里,看到傻子爹的凄惨样,也是触目惊心,比起自己上次的伤势有过之而不及,不禁也很是同情傻子爹的遭遇。
刘狗娃和黄三打开链子的锁头,合力把傻子爹身上的铁链取了出来,傻子爹强忍着拉扯的疼痛,咬着牙,愣是没吭一声。刘狗娃要背傻子爹出去,可傻子爹却推开了刘狗娃,恨恨的道:“这点伤算什么,还难不倒老子,老子自己能走。”说着自己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刘狗娃忙到牢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