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涟漪-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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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咋的?绑架人口,还如此嚣张,造反不成?”宋阿大受不得激,呛啷一声拔了出衙门佩刀,吼道。随即,众衙役也呛啷声不绝,拔出了佩刀,要围了上来,人多欺人少。
那三位侠女也无畏的拾起了桌上的佩剑,作势欲拔,眼看双方大战一触即发,刘狗娃不想因这些小事,让双方杀个血流成河,不禁挥手示意众衙役放下兵器,说道:“不知三位女侠想要知道些什么事情?本官知道的,也可以相告。”
那桑女侠见刘狗娃没有动手的意思,便也示意她的两位师妹放下利剑,指向张三,说道:“也没什么,只是向他打听个人而已,他明明知道,却推说没见过,小女只好请他到这里详谈了。有对不住的地方,还望见谅,小女在此赔礼了。”
桑女侠虽口上说赔礼,却没见到她真的赔礼,只是警惕的盯着刘狗娃。刘狗娃也不以为意,坦然问道:“不知女侠要问的是谁?”
那有些矮的夏女侠从行囊里取出一张画像在刘狗娃面前抖开,说道:“便是他了。”
刘狗娃见那画像有七分像傻子,有三分不伦不类,头是傻子胖胖的脸型,耳朵却画得小小的,还尖尖的,以为阿凡达呢,身材也是胖胖的,倒很像傻子,不过脚又画的短短的,细细的,有点像共和国时代夸张的抽象画,不由让刘狗娃想起了唐伯虎点秋香里的那个护院,画石榴姐的那个画,让人作呕。刘狗娃不禁忍笑道:“这人倒有些印象,不过这画是谁画的?”
“咱师姐画的,有什么不对吗?”夏女侠答道。
“对,太对了,够形象,不过,有些微不足之处。”刘狗娃有些忍俊不禁。
“有什么不足”夏女侠继续追问,但那位桑师姐立刻制止道:“师妹,休要胡扯。”随即对刘狗娃问道:“不知大人可否见过此人,还望不吝相告。”
刘狗娃心想,古时的人怎么会那么老实呢,对付这三位菜鸟女侠,张三怎么能直直白白的骗她们说不认识,就不会脑经急转弯呢,随便找个理由便能应付过去了,还会被定在这里等人相救吗?刘狗娃假装沉思了一会,才说道:“哦,这个人嘛,倒想起来了,在小宋城见过,他经常来本官那时在小宋城开的酒坊沽酒。”
“对对对,咱们便是在小宋城探听到了他的消息”夏女侠确定道,但那桑师姐嗯了一声,以眼色示意夏师妹别多话,夏女侠顿时住口不言,偷偷咧了一下舌头。
刘狗娃佯作没看见,继续问道:“不知女侠找他何为?”
那夏师妹想据实答话,那桑师姐忙又给她使了个眼色,抢先一步说道:“他是咱远房亲戚,姑表姐弟,他姑母很是挂念他,吩咐咱姐妹带他回去见见面,聊表相思。”
刘狗娃闻言,心中冷冷一笑,骗鬼么?迟不认亲戚,早无认亲戚,偏偏傻子爹出了事,你们才来认亲戚,虽然不知你们的居心何在,但对傻子绝非好事。心中也暗赞这桑师姐,年纪大些阅历果然多些,一点都不肯透露自己的目的,还要巧言欺骗他刘狗娃,可这是比你们多活了上千年的未来人,阅历比你们三个加起来都多得多的人,岂能轻易被你们骗倒,那不是笑话么?
刘狗娃心中冷笑,却脸不露声色的说道:“哦,这样啊,这小子比较傻,脑经不太正常,说话颠三倒四,据说是山里一位猎户的儿子,经常下山来本官以前在小宋城的酒坊买酒,一来二去,便有些相熟。不过,本官迁来州城之后,已经好久没见他了。”
那三位女侠闻言,疑问的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那位桑师姐出来,对刘狗娃裣衽一礼,说道:“小女这厢多谢大人据实相告了,不敬之处,还请大人见谅。”说完,对身旁的那瘦些的薛女侠轻使了个眼色。
那薛女侠忙转身,来到张三面前,在张三的胸口位置轻推了一会,然后按了一下,再在张三的劲动脉顺了一下,张三便能动了起来,来到刘狗娃面前,委屈的叫了声狗蛋哥哥。
那桑女侠见状,不禁对她的两位师妹说道:“咱走吧。”说完,三人各自拾起包袱和竹笠,丢了块小银饼在桌上,便要离去。
吴七见了,忙上前对刘狗娃说道:“大人,便这样放她们离去?”宋阿大等众衙役也作势欲阻。却见那桑师姐噌的一声拔出手中利剑,只见剑光一闪,旁边的桌角平平整整的掉了下来,从出剑到收剑只一瞬间,一气呵成,把刘狗娃等众人吓了一跳。
逆天了,颠覆三观啊,刘狗娃总以为江湖侠客只是一个传说,自己没遇过也没见过,便鄙视他们这些江湖人自己脸上贴金,自卖自夸罢了,哪知这个传说竟然成真了。为何自己的见识总是循序渐进呢?多了千年的阅历,在古代应该有些优势的,为何还不能先知先觉呢?就如自己在后世,事事都要经过了,发生了,才明白其中的道理规律,只有后悔的份,追悔莫及。大概是自己自以为是了吧,在小宋城时,见其他商家没挂招牌,便贬低古人的智慧,认为他们没有经商理念,怎知世间事无奇不有,真不能拿后世的哲理来理论。
见识到了那桑女侠不凡的这一招,众衙役顿时噤若寒蝉,有些要阻拦的衙役无意识的退了回来,让开了路。宋阿大瞪大了眼,嘴巴微张,呆呆的望着桑女侠的剑,在这冷天下,吴七额头隐隐可见冷汗,他相信便是十个自己也耍不出这样快捷,力量强劲的一招。
那三位女侠见一招震慑了客栈大堂里的众衙役,也不言语,举步便向客栈门外走去,取了马匹,扬长而去。
刘狗娃内心也惊骇莫名,暗中庆幸自己不鲁莽,动口不动手,不倚人多欺人少,否则自己等人也将是张老头口中的谈资了,成为侠女行侠仗义的剑下亡魂。
第三十三章 铁胎弓()
被那三名年轻女侠的一剑震骇到,失了面子,吴七和宋阿大等人出到客栈,个个都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刘狗娃回头笑道:“你们是怎么了?技不如人,咱退缩了便退缩了,有何难堪的,总比丢了性命强吧。”
“大人,咱可是有官身啊,说出去可要被人耻笑吧。”吴七依然提不起精神来,意志有些消沉的道。
“有官身便不是人了么,这点小亏都忍不了,难道叫兄弟们上去拼命,弄个满身伤痕血流成河不成,就算把她们留下来了,也是得不偿失,她们又不是作奸犯科,杀人放火的歹人,你治他什么罪。”刘狗娃分析道,“况且,凭你们的武艺还不一定能留下她们。”
吴七等人闻言,个个脸色赧红,垂头不语,见识过那三位女侠的武艺,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高手过招,一招定输赢,在那三位女侠的手下,自己能全身而退那也是万幸了。
刘狗娃从客栈把张三救出来后,始终担心傻子会进城鲁莽行事,他爹被官兵抓了,换了谁都要担心,情急之下,会不顾一切犯险,也担心他会遇到那三位女侠,这三人明显对傻子不怀好意。因此,出了客栈便吩咐吴七宋阿大等人先回县衙,自己带着张三李四回酒坊,看看其他到城门侯守的孩子,有没有发现傻子的踪迹。
回到酒坊,孙秀才正在打包行李,过两天便是年节了,过了年他便要到唐国去了,刘狗娃后来留了他两次,他还是去心已定,在来宋城的唐国商人把唐国描述得繁花似锦,国富民安,特别是秦淮日日诗歌,夜夜琴瑟,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的景象后,让他更是梦寐以求,即便是自己也心向往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众心皆如此,难怪他去心如矢。
刘狗娃虽知道孙秀才是难得的人才,但他有自知之明,说白了,便是自己没有根基,庙小,没有发展潜力,兼之孙秀才多年科举落榜,窝在宋城做先生,现在又弄得无家可归,对晋朝伤透了心,彻底绝望,不愿再出仕晋朝,才会义无反顾的离开晋国。
孙秀才看见刘狗娃和张三李四从外面回来,便停下了收拾行礼,难以为情的笑笑,打声招呼道:“刘大人回来了。”
孙秀才虽时不时指点张三李四等人的学业,但自他失去了书塾后,便寄住在酒坊多时,现在自己又去心如铁,对刘狗娃是有些愧疚的。
“孙先生过几天便要远行了,小子没什么相送,落俗了,便吩咐李叔给先生准备了些银两做盘缠,还望先生笑纳。”刘狗娃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用,不用。”孙秀才连忙摇着双手推辞道。
“这是小子和众位兄弟对先生的一点心意,万望先生不要再拒绝。”
“怎好意思,怎好意思。”孙秀才面红耳赤,忸怩不安的回道。
“不知先生可看见小子的那帮兄弟回来了没有?”刘狗娃见孙秀才手足无措,讪讪的尴尬样子,不禁转换话题问道。
“回来了,回来了。”孙秀才见刘狗娃问到那些孩子,神色便自然了些,忙答道。
到各城门口去守候傻子的其他孩子都回来了,听到刘狗娃的声音,都从酒坊各处跑了出来,但他们谁都没有等到傻子。刘狗娃虽然忧心忡忡,但天时已晚,他相信这天傻子也不会进城了,不禁把这事放下心来,独自去寻思如何相救傻子的爹。
要救傻子的爹,必须先见到他,和了解牢里的军士守卫情况,刘狗娃虽是县令,但他还没有机会进过关押傻子爹的牢房,没有郝东卿的手令,他也不可能进得去。
因此,第二天一早,刘狗娃吩咐张三李四等人,继续蹲守各城门等待傻子后,便要到州府衙门去见郝东卿,以加固牢房保安全为由,讨要郝东卿的手令。
因刘狗娃起得早,城里的冬雾还没散,像薄薄的白纱氤氲在城里的各处,也像天上飘下来的一张大大的蛛丝网,把整座宋州城网住,城里早起的人们都成了这张网的猎物。
刘狗娃安步当车,边做着早操,边向节度使府走去。当他在朦胧中看到了节度使府时,见时辰还早,便停在城里的马道上,做弯腰压身运动,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够强壮,便时时不忘锻炼身体。
正当刘狗娃做弯腰扭身运动时,恍惚间似看到了一道白影,在不远处的冬雾中,一晃而过,吓了刘狗娃一跳。刘狗娃以为是弯腰太久,眼花了,忙把头扭了回来,却见真的有一团身影在节度使府前,像野兽般弓着身子,打量着那高高的节度使府。
刘狗娃停止了运动,那团身影似乎感觉到刘狗娃注视到了他,向刘狗娃这边匆匆一瞥后,瞬间转到了节度使府的阴角。
好奇心驱使下,刘狗娃忘了危险,小步的向那阴角靠去,那阴角处的人影早已了无踪影。突然,刘狗娃听到身后有细微风声起,不禁骇然扭头看去,只见一道身影如猎豹般向刘狗娃冲来,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刘狗娃情不自禁的啊的惊叫一声,大惊失色。
那道身影听到刘狗娃的声音,顿时硬生生的在刘狗娃面前停了下来,惊奇道:“怎么是你!”
刘狗娃闻言,也听到了一种熟悉的声音,待擂鼓般的心神稍定后,才认出这道身影原来是傻子,傻子手里拿着一把自制的小刀,虽然粗糙,但是很锋利,刚才要不是傻子认出自己来,现在的自己早已躺尸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刘狗娃喘着粗气问道,被傻子突然冲出来,生死一瞬间,吓得刘狗娃心惊胆裂,许久都余惊未退。
“俺爹被狗官兵逮到州城来了,俺要救俺爹。”傻子听到刘狗娃相问,不禁红了眼睛,哽咽着道。
这时,刘狗娃才看到,傻子背上还背着一把大铁弓,弓把黝黑,似铁非铁,显得有些老旧,弓弦灰黄,背在傻子胖胖的身上,只露出了上半截。刘狗娃见傻子很是伤感,救他爹却跑到节度使府来,不禁问道:“要救你爹,那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爹不在这里。”
“俺爹不在这里?这里可是州府衙门?”傻子不解的疑问道,声音洪亮,到了这里,还不加掩饰。刘狗娃忙扯住他的手,拖他往外走,轻声道:“这里是州府衙门不错,但你爹早转到县衙门去了。”
趁着早上人少,刘狗娃快速的带着傻子离开节度使府,回到了酒坊,并吩咐人把张三李四等人叫了回来。经过询问才知道,傻子在他爹押进州城时,也带着箭伤进了城,只是身上有伤,不便行动,这些天才在城中蛰伏起来,以待时机,碰巧这天出来,在节度使府遇到了刘狗娃。
等张三李四他们回来后,刘狗娃又吩咐他们留意城中的各种情况,并看顾好傻子,不让他泄了身份,傻子在小宋城射杀了许多官军,可是上了缉捕黑名单的。
回到酒坊,听到自己老爹被铁链五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