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涟漪-第1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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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狗娃赶走了山下的官军,心情舒爽,也吃了不少,腆着肚子,陪同小师妹和费莹主仆回去。可是走了一半路程,觉得眼皮困乏沉重,全身酸软无力,只想找个地方睡觉,不禁摇摇晃晃起来。
小师妹见了,不禁问道:“相公,你怎么了?”小师妹刚问完,只见费莹主仆已经摇摇晃晃的萎顿在地上了。
刘狗娃自己一直没有喝酒,肯定不是醉酒,心知有蹊跷,不禁说道:“头有些晕,全身疲软,便想睡觉。”
小师妹看到刘狗娃和费莹主仆的样子,已知道发生了何事,不禁说道:“你们中了迷魂药,快把吃进去的东西,呕吐出来。”说完,小师妹用手指,自己勾喉催吐,坐在了地上。
刘狗娃想不到,自己也会有机会中了迷魂药,在后世时,这种药只闻其名,却没有亲眼见过这种迷药。现在中毒的症状,也与后世传说的不一样,吃进去了这种药,并不是立刻晕倒,而是有一个时限,才会晕倒。
现在刘狗娃中毒已深,听了小师妹的话,想要伸手勾喉催吐,可是两手酸软不听使唤,有心无力,眼皮也越来越沉重,终于头脑一迷糊,刘狗娃也萎顿在了地上。
第175章 葬在一起()
当刘狗娃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宋城的监牢里,这些牢房自己再熟悉不过了,自己曾经带人修缮过这些牢房,在这里浑水摸鱼,救出了傻子的爹李东林。如今,自己作为一名囚犯,又回到了这里。
只见整个牢房人满为患,全关押着虎头山的众人,同自己关押在一起的,也是自己熟悉的人,黄三、李四、吴三桂、孙悟空、瘦猴、大牛等,他们看到刘狗娃醒转,不禁都围了过来,关切的问长问短。
看到他们个个脸有忧色,刘狗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禁问道:“咱们怎么在这里了?”
“都怪邓二狗那狗贼,是他出卖了咱们虎头山,在咱们的水和食物上,下了蒙汗药。”吴三桂恨恨的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是山寨四头人邓二狗,在食物和水上动了手脚,刘狗娃一时想不通,又追问道。
“是这样的,邓二狗早已与山下官军有了勾结,在山上暗中拉拢了一些人,趁咱们在山寨庆功的时候,对咱们山寨的食物和水都暗下了蒙汗药,咱们一时大意,便着了这狗贼的道,如今都被山下官军捕获,押来了州城。”黄三悻悻的解说道。
“那王姑娘和费姑娘呢?”听说是自己等人被邓二狗出卖,被山下官军一锅端了,刘狗娃不见小师妹和费莹,担心她们出事,不禁对黄三等人问道。
“相公,相公,奴家在这里,奴家在这里。”小师妹的声音,突然从旁边的监牢传了过来。刘狗娃闻言,扭头望去,只见旁边的一个牢房里,关押着许多虎头山的妇孺,挤得满满的,小师妹听见了刘狗娃的话,忙转到了牢房边,向刘狗娃这边大声喊道。
费莹带着丫鬟小环,也跟在小师妹身后,来到了牢房边,眼睛水灵,不因身处牢笼而惊惶,关切的望着刘狗娃,不发一言。
看到了小师妹和费莹,刘狗娃放心了不少,不禁问道:“若荷,费姑娘,你们还好吧?”
“奴家没事,相公,你感觉怎样?”小师妹回道,费莹也说道:“奴家也没事,刘大哥不用担心。”
“俺也没事,你们也不用担心……”
“吵什么,吵什么。”有人在牢门口不耐烦的大声喝斥道,打断了刘狗娃的话,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只见一名捕头,带着四五名捕快和两名牢役,趾高气扬的,慢吞吞的踱步进来。
待那些人来到面前,刘狗娃才认出,原来当先一人,正是自己在宋城做县令时,提拔为捕头的吴七,只见他来到刘狗娃的牢房前,便向手下的几个捕快使了个眼色。
那几名捕快见了吴七的眼色,忙对那两名牢役说道:“两位牢头,咱们到那边去看看吧。”
那两名牢役不敢拒绝,不禁看向吴七,吴七淡淡的说道:“这牢里肮脏邋遢的,有些晦气,你们去吧。”
那两名牢役只得陪着那几名捕快,向牢里面走去。待那几名捕快和牢役走远,吴七忙到了刘狗娃面前,对刘狗娃说道:“刘大人,你们怎么这么粗心,被自己山寨的一个小人出卖,这可如何是好?听说,你们企图抢夺赏赐,抗命不降,刘节度使这次动了真怒,三天后,要把你们虎头山的人,全部斩首示众。”
牢房里的众人,知道自己等人落在官府的手里,肯定会凶多吉少,可是听了吴七的话,脸上还是不禁赫然变色,想不到刘知远是这样的雷厉风行,这么快便把自己等人行刑正法。
“哈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既然落在了他们的手上,那也是命数使然,要杀要刮便由他们了,只可惜俺跟众位山上的兄弟,相聚的时间太短。”刘狗娃知道,自己等人既然被官军所擒,刘知远决定下手斩杀自己等人,那自己等人便在劫难逃了,不禁放开胸怀说道。
牢里的众人,也知道自己等人,劫数难逃,听了刘狗娃的话,不禁都是神色有些黯然,个个望着刘狗娃,默不作声。
吴七又靠近了刘狗娃一些,压低声音说道:“刘大人,小人和钱总捕头,身受大人的赏识之恩,如今正是报恩的时候,咱们便是舍了这条命,也定会保大人的周全,咱们商议好了,明天用一名死囚,把大人置换出去,然后咱们便陪着大人远走高飞了。”
“那你们的家人怎么办?”刘狗娃问道。
“咱们今天已安排她们离开宋城,大人不用担心她们。”吴七回道。
“哈哈,谢谢吴大哥和钱大哥了,即使俺走了,俺的这些兄弟怎么办?俺可是跟他们说过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大难临头,俺又岂能独活,独自去逃命。”刘狗娃望了一眼牢里,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跟吴七嘀咕的众人,不禁哈哈笑道。
“大人……。。”吴七还想规劝刘狗娃,刘狗娃坚决的阻住了他,说道:“吴大哥,不用再说了,俺的心意已决,生同生,死同死,咱们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哥哥,你其实不用管咱们的。”李四闻言,眼睛红红的,有些感动的哽咽道。牢里的众人听了,也都感动的附和道:“李四哥说的对,哥哥不用管咱们的,尽管逃命去吧,咱们不会怪哥哥的。”
“众位兄弟不要说傻话了,哥哥早便把你们,当作自己的亲人了,又岂能忍心舍你们而去,死则死耳,又有何惧哉。”刘狗娃大气的说道。
众人听了刘狗娃的话,有些人还要继续规劝刘狗娃独自逃生,有些人则感动的暗自抹泪。吴七劝不到刘狗娃,见那两名牢役从牢里出来,不禁有些无奈,只得又对刘狗娃问道:“大人不肯独自逃生,令人钦佩,不知大人还有何要求没有,小人一定尽全力,也要为大人办到。”
面对生死,刘狗娃心中也惧怕,但大义所在,无法逃避时,也只有勇于面对了,听了吴七的话,刘狗娃不禁向小师妹和费莹望去,见她们也柔柔的望着自己,心中一甜,微笑道:“麻烦吴大哥,在咱们死后,把咱们都葬在一起。”
第176章 脱裤子()
待吴七等人走后,刘狗娃又对费莹歉然说道:“实在对不起,是俺连累费姑娘了,要是当初在蜀国,没有把姑娘带到虎头山来,姑娘便不会受到这无妄之灾了。”
“刘大哥便不要自责了,那也不关刘大哥的事,是奴家自愿的,生死由命,怨不得人。”费莹无谓的说道。
“姐姐本来在蜀国生活的好好的,如今跟着咱们,来虎头山受苦,还妄自丢了性命,实在是有些冤枉了。”小师妹也有些惋惜的说道。
“奴家并不觉得苦,这天下,哪里又有个安生之处,蜀国的那场大乱,要不是你们,奴家如今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这段时间,奴家在山上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有你们相陪,觉得很开心,此生已是无憾,生死自有天命,奴家也不觉得有什么冤枉不冤枉的。”费莹说道,随后深深看了刘狗娃一眼,又对小师妹说道:“若荷妹妹,其实姐姐是挺羡慕你的,你有幸做了刘大哥的妻子,刘大哥是个性情中人,对你一往情深,呵护备至,晚上,晚上对你也偶尔耍耍小孩子脾气,奴家奴家听了也有些忍俊不禁。”
费莹说到刘狗娃与小师妹的事,脸色不禁有些羞红,说到刘狗娃耍小孩子脾气,便忍不住笑出声来,完全不把过两天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原来自己和小师妹晚上所说的情话,费莹当真一字不漏的听了去,看来这费莹还是喜欢听墙角啊,不知她有没有听到,自己和小师妹风流快活的事,刘狗娃龌蹉的想道,不过嘴上却对费莹歉然说道:“费姑娘,对不起了。”
突然听到刘狗娃说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小师妹有些莫名其妙,不禁问道:“相公,你怎么对不起费姐姐了?”
费莹听了刘狗娃的话,再听小师妹相询,却脸色一红,羞涩的低着头不说话,气氛有些怪异。
刘狗娃看了看费莹,又看着小师妹,胡扯道说道:“咱们害得费姑娘受累,此生无缘再聚,只等来生再相聚了。”
费莹听了,黑眸润泪,泫然欲滴,小师妹却还是有些莫名其妙,望望费莹,又望望刘狗娃。
三天后,州城的官军把刘狗娃等人,全部押到了城中较大的一块空地,行刑监斩的军官,却是刘狗娃的老相识,曾在小宋城门口当值,拦住刚穿越过来的刘狗娃进城的队官张东平,当初他在小宋城杀人嫁祸林掌柜,被自己揭穿定罪,不知他后来的情况怎么样,如今却升任了校尉,还做了这监斩官。
看到刘狗娃是老熟人,张东平不禁呵呵笑道:“山不转水转,咱们又见面了,刘衙推。”
“哈哈,张队官运气不错,又高升了。”刘狗娃也笑道。
“是啊,可是你的运气却不怎么样,越混越差了,先是衙推,然后是县令,再到反贼,如今却是死刑犯,呵呵。”张东平得意的笑道,随后止笑,又对刘狗娃说道:“看在咱们相识一场,刘衙推还有什么遗言,说出来吧,本官能满足尽量满足。”
“哈哈,那便多谢张队官了,咱们兄弟也不多求,便让咱们在临死前,做个饱死鬼吧,来点酒最好了。”刘狗娃知道,在古代行刑砍头前,是没有什么给顿断头饭断头酒一说的,想砍便砍,没有任何花哨的。
听了刘狗娃的要求,张东平不禁微皱起了眉头,从来没有人在行刑前,会提出这等要求的,心中不禁有些后悔刚才的许诺了。但自己说出去的话,又岂能轻易收的回来,只得不情不愿的对身旁的一名军士,吩咐道:“给他们准备些食物和酒。”
那名军士应了一声,忙下去准备去了。等刘狗娃等人饱顿了一餐后,张东平便要急不可耐的下令开斩。
这时代,砍头是不用准备什么刀斧手的,全是官兵把犯人押到刑场,只要监斩官下令,便手起刀落,直接把犯人的头颅砍了下来。
押解刘狗娃的官兵,已拔刀准备就绪,张东平站了起来,正要下令开斩,只听得得的马蹄声响起,场外驰来了一匹快马,马上骑士还没到刑场,便高声喊道:“刘将军有令,暂停行刑。”
张东平听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得把到了口中的命令,又吞了回去,望着那位骑士,直驰到自己面前,才问道:“吕侍卫,怎么又不行刑了?”
“这是刘将军的命令,你只需执行便行了,不用多问,稍后将军便会到来。”那名骑士冷冷的说道。
“是,是。”张东平忙涎着脸,连声应是道。
不久,又是一阵隆隆的马蹄声响起,只见远处又驰来了几十匹快马,当先一人四五十岁的样子,身材高壮,虎背熊腰,脸色黝黑油亮,眼珠大大的,瞳仁却有些小,沉着脸,坐在马背上,占据了大半的马背,正抖着马缰,快速的向刑场疾驰而来。
来到刑场,那当先的黑脸壮汉,不待胯下的骏马停稳,便翻身下了马,龙行虎步的向刘狗娃等人走来。
张东平和先前的那名侍卫,慌忙迎了上去,下跪行礼道:“末将见过刘将军。”
那刘将军望了张东平和那名侍卫一眼,也不还礼,直接问道:“虎头山的犯人全都在这里了吗?”
“禀将军,全在这里了。”张东平忙回道。
那刘将军也不多言,从怀中取出一块黝黑泛红,如玄铁令般的铁牌,走到刘狗娃等人面前,朗声问道:“这块铁牌是谁的?”
刘狗娃看到那块铁牌,顿时认出是自己常挂在脖子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