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涟漪-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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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保勖得到了刘狗娃的提醒,忙对皇上奏道:“儿臣愿代父皇前去城防宣旨,安顿军心,还望父皇恩准。”
“准奏。”皇上听了高保勖的奏言,闻言知意,知道自己刚才听说两个大儿子居心叵测,怒火中烧,有些意气用事了,准了高保勖的奏言后,又望着面前下跪的高保正和高保义,冷冷的令道:“把你们的令牌交给你们四弟。”
高保正和高保义早已如惊弓之鸟,听了皇上冷冷的指令,忙从怀里掏出令牌,颤巍巍的交给了高保勖。
高保勖接过高保正和高保义的令牌后,便手捧着圣旨,带着刘狗娃和范浩然等十几名御林卫,出宫向城防处宣旨而去。
出了宫城,高保勖便下令众人减慢速度,慢吞吞的向城防处走去,刘狗娃不知何故,快要扳倒对手了,高保勖应该很高兴,春风得意马蹄疾才是,不禁问道:“四皇子,咱们不是要快些宣召金杜两位将军进宫见驾,免得皇上久等么?咱们怎么反而减慢速度了?”
“刘东主有所不知,那些宫女太监指控大哥二哥,遥控城防军队,人证物证皆在,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以为父皇还要金杜两位将军进宫对质么?”高保勖微笑问道。
“难道是皇上有意饶过大皇子和二皇子两人不成?”听了高保勖的话,刘狗娃不禁有些疑惑的反问道。
“不错,虎毒不食子,父皇心知两位大哥心存不轨,罪行昭然若揭,却迟迟不定罪,便是有意饶他们一命了,否则,定下了谋反大罪,他们便会性命难保了。父皇让金杜两位将军进宫对质,一是有意拖延时间,提前处置大哥二哥两人,二来是掌控金陵城的军权,因此,咱们宣旨宜慢不宜快。”高保勖徐徐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刘狗娃在后世很少经历过,如宫廷之间弯弯绕绕的权谋,此时听了高保勖的解释,恍然大悟,不禁感叹道,随后又说道:“不过,就怕迟则生变,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哈哈,有了刘东主的明升暗降,擒贼先擒王之计,还怕他们不入彀中来,你看大哥二哥升了王爵,便得意忘形了,王东生和付文涛升任了宣威将军,也毫无戒心的进了宫,被咱们一起控制在了宫中,如今咱们有了大哥二哥的令牌,还怕金杜二人不上当么。”高保勖有些得意的说道。
“那些人在宫里,有皇上压制住,还好说,但金杜二人手握重兵,在宫外伺机而动,不知心意如何,咱们应趁着宫里的消息,还没有走漏之前,宜早掌控兵权,否则,迟恐生变,祸乱金陵,悔之晚矣。”刘狗娃见高保勖也有些乐极忘形,不禁劝说道。
听刘狗娃说的严重,高保勖心下便忐忑起来,不禁收起了笑声,肃令身后的御林卫道:“跑步前进,到了城防军营,咱们再见机行事。”
那叫范浩然应了一声,便带着众御林卫紧随高保勖和刘狗娃身后,快速向城防处跑去。刘狗娃看了那情绪有些高涨的范浩然一眼,问道:“范将军可是尤丰将军的属下?”
“不错,末将原先便是尤将军麾下的队正,蒙尤将军的赏识提拔,升任了如今的校尉。”那范浩然答道。
“那范将军是参与了御林卫的夺权之战了,不知当时的情况是如何的?”刘狗娃问道。
高保勖虽然安排了自己的人手,混进了御林卫,参与了御林卫之战,但现在还不知当时的情况,这时听刘狗娃问起,也不禁微微望向范浩然。
范浩然对高保勖和刘狗娃,微微拱了一下手为礼,说道:“其实,昨晚尤将军便接到了四皇子的指令,咱们早上以加强宫城防范为由,把军伍驻扎到了离营房不远的地方,时刻关注着营房的动静,待王付二位将军受召入宫见驾后,咱们便把持了军营,召集宫中各守将到军营接应第二次圣旨,尤将军趁着皇旨,升任御林卫主将后,也立刻把王付二人在御林卫的心腹,剔除了个干干净净。”
第153章 夺权(四)()
不久,高保勖和刘狗娃等人,来到城防军营,只见军营辕门口,军伍严神戒备,一队队的军士来往巡查,刘狗娃忙拉住高保勖,指着那些守营军士,说道:“四皇子,你看辕门口那些军士,守个辕门,个个执枪带弓,那些巡营军士也是一样全副武装,他们明显是有所准备了的,咱们还是得小心行事了。”
高保勖也看出了问题,但都到了城防军营门口,开弓已没有了回头箭,不禁望着刘狗娃,问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他们还没有造反,咱们有皇上的圣旨,再加上大皇子二皇子的令牌,待会咱们不待通报,直闯中宫,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来不及反应,便控制住了金杜二将,只要胁迫住了他们二人,那便万事皆休了。”刘狗娃知道,金杜二人已有所准备,要完成宣旨的任务,只有火中取栗,险中求胜了,便对高保勖徐徐的说道。
望着泰然处之的刘狗娃,高保勖神情松懈了不少,又忐忑的问道:“这样会不会把关系搞的太僵了,令他们没有了回头路,孤掷一注,反而得不偿失?”
范浩然也认可了高保勖的话,望了望身后自己带来的十几个御林卫,又望着刘狗娃,自己等人少,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去,总觉得刘狗娃的主意,有些欠妥当。
“你们放心,这只是万不得已而为之,只要金杜二人肯奉皇命行事,咱们也不用真的挟持他们,等会还要范将军看俺眼色,见机行事了。”刘狗娃强作微笑道,心知第一次把自己置于这样的危墙之下,极度危险,但为了安抚高保勖他们,免得他们露出马脚,还是强颜微笑,浑作十拿九稳的样子。
“末将遵命,愿为皇上和四皇子效死。”范浩然听了刘狗娃的话,见高保勖没有异议,便立刻向高保勖宣誓道。
高保勖带着众人来到军营辕门处,守门的军士立刻拦住了众人,询问众人的身份和来意,听说是皇旨到达,一名队正正要派人通知帅营主将,刘狗娃忙叫住他,不温不火的说道:“不用麻烦了,皇上如今正等着召见杜将军和金将军,咱们直接到帅营去宣旨便行。”
听了刘狗娃的话,那名队正虽然不愿意立刻放高保勖等人进营,但看到高保勖手捧着金黄的圣旨,只得不情不愿的让开了一条通道。
高保勖庄严的捧着圣旨,当仁不让的举步便向军中帅营走去,刘狗娃等人紧随其后,也在那些看门的军士面前大摇大摆的进营。
那名队正看到刘狗娃等人趾高气扬的样子,心下迟疑不定,待高保勖进了营不久,便立刻吩咐一名手下军士绕道帅营,要抄在高保勖等人面前。
可是那名军士前脚刚进了帅营,高保勖等人后脚也到了帅营,范浩然向手下御林卫使了个戒备的眼色,便在帅营门口高声喊道:“圣旨到。”
不一会,杜冲和金顺带着两名亲兵,亲迎了出来,把高保勖等人接进了帅营,帅营里早已有了十几名各军曹主事,放下了手中事务,正襟列队等候。杜冲和金顺待高保勖进了帅营,便直接在营中跪听圣旨,并没有后世所说的焚香设案那一套。
高保勖淡淡的望了跪满一地的城防官兵一眼,然后展开那金黄的圣旨,宣读道:“皇帝诏曰:金陵城守将杜冲,多年来守城兢兢业业,忠心可嘉,现擢升为忠武将军,飞狐军主将金顺,领军有方,保家卫国,劳苦功高,现擢升为壮武将军,望两位将军续行续效,忠君事主,接旨即进宫领赏谢恩,金陵城防军马,暂由四皇子高保勖节制,钦此。”
杜冲和金顺听高保勖宣读了旨意,知道四皇子高保勖,是来抢夺城防的军权了,不禁惊得目瞪口呆,愣在了当场,忘记了接旨。
“两位将军,还不快接旨,这可也是荆南王高保正和归义王高保义的意思。”高保勖望着杜冲和金顺,取出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令牌,催促道。
“大皇子和二皇子被封王了?”杜冲和金顺闻言,再看到大皇子二皇子的令牌,不禁又都是一愣,望着高保勖,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错,刚刚被封了王爵,如今正在陪着皇上观看斗蟋蟀比赛呢。”高保勖回道。
杜冲和金顺半信半疑的相互看了一眼,又看到四周分站着的御林卫,手按刀把,冷冷的看着自己等跪着的人,只得半推半就的喊了几声万岁后,便向高保勖跪接了圣旨,也依旨意上交了各自的兵符,让刘狗娃等人暗松了一口气。
高保勖待杜金二人接了圣旨,上交了兵符,便向杜金二人拱手笑道:“恭喜二位将军荣升高位,如今皇上正在宫里等着召见二位将军,还请二位将军速去应召。”
杜冲和金顺谢过了高保勖之后,便在高保勖指派的两名御林卫的引领下,出了军营,向皇宫去了。
待杜金二人离去后,高保勖便立刻聚将点兵,在刘狗娃的建议下,各军暂时置换军官,做到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只有听令行事,便于高保勖统帅全军。
斗蟋蟀比赛过后的几天,在南平国皇上有意的袒护下,大皇子和二皇子只是被剥夺了政事权军权各种权力,做了个闲散王爷,左右丞相引咎告老,其他官员将帅或贬谪或明升暗降,全部被各种理由剥夺了权力,一场看似危机重重的宫变,完美的化于无形,全程没有杀掉一人。
刘狗娃在南平国耽误了几天时间,正想向高保勖辞行,高保勖却向皇上举荐了刘狗娃,皇上传旨召见,刘狗娃只得又匆匆进宫,去见南平国皇上。
进到宫里,只见那呆萌的三皇子高保融,已陪坐在南平国皇上的身边,插科打诨,逗得皇上呵笑连连,老皱苍白的脸,也润起了一丝血色,不见了几天前的那副病怏怏的样子。
第154章 鹅毛笔()
看到刘狗娃在一名太监的引领下,徐徐走了进来,皇上渐渐敛起了笑容,端正了一副慵懒之态,可惜一个久病的君王,毫无王霸之气,反而是一副垂垂老暮形态,皮干肉枯,血气两亏,神色萎靡。
高保融看到刘狗娃,有些欢喜,忙起身迎了过来,拉住刘狗娃的手,亲热的说道:“刘兄弟,父皇正要见你呢,快去跟父皇说说,你是怎么想到斗蟋蟀这个好主意的。”
皇上看到高保融闻戏心喜,毫无机心,跟刘狗娃这个外人,热络的称兄道弟,没个尊卑低贱,不禁微皱起了眉头,那高瘦的额头,顿时蹙起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痕。
刘狗娃见了,忙给皇上行了一礼后,又对高保融谦辞道:“承蒙三皇子高看,小人一介布衣商人,身份低微,却是不敢高攀。”
“听说刘东主是一位晋国商人,行商在外,不巧在南平国遭遇了池鱼之灾,受了南平国商队的连累,损失不少吧?”皇上望着刘狗娃,和颜悦色的问道。
“回皇上的话,小人是个小商贩,经营的只是些平常商物,损失并不算很大,多谢皇上挂心了。”刘狗娃回道。
“这次承蒙刘东主仗义相助,献谋献策,平定了南平国的危急,刘东主功不可没,稍后会有封赏送到府上。刘东主聪颖过人,只做个小商贩,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况且做个小商人,能谋得几个利钱,不如留在南平国出仕,辅助朕治理南平国,以后荣华得享,好过你整日东奔西走,如何?”皇上又赏又赞的说道。
刘狗娃还没有回皇上的话,高保融忙又拉住刘狗娃的手,略带恳求的说道:“刘兄弟,你快些答应父皇了吧,到时咱们又能在宫里,天天举办斗蟋蟀比赛了。”
“放肆。”皇上听了高保融的话,不禁对他轻喝道,随后又对高保融谆谆教诲道:“玩物丧志,那斗蟋蟀比赛只是闲时愉悦心情的一种小戏,可偶一为之,适可而止,哪能天天举办这些无用的小戏呢,荒废正事不说,久而久之,反而让人沉迷,不能自拔,得不偿失啊,皇儿,你可记住了?”
听了皇上的教训,高保融只得满口承认了错误,唯唯诺诺的应允了下来。皇上见了,心下稍慰,又对刘狗娃说道:“只要刘东主愿意留在南平国效力,朕今后一定会重用于你,不知刘东主意下如何?”
在正史上,南平国只有几州之地,连皇帝号都不敢称的,如今趁着中原大乱,元气未复,力有不逮,才敢自立为王。过不了多久,待晋国腾出手来,便会自身难保了,熟知这段历史的刘狗娃,哪有心思留在这种危地,自寻死路,忙对皇上拜辞道:“小人多谢皇上的封赏和赏识,小人有自知之明,在这次南平国的危急中,小人只是耍了一点小伎俩,侥幸成功而已,小人不敢居功,不敢窃居高位,误了皇上的恩宠,况且小人恋乡情切,不想远离故土,还望皇上见谅,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