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医天下-第2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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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老子送个钟你们就受不了了?好歹也是好几百两银子买来的,你们呢?”
说着话他的视线已经落挪到了沙夫人的身上,指着她的鼻子喝道:“当日*你不问青红皂白,残忍的用杀猪刀在楚沐橙的身上捅了一十三刀,手段凶残至极,若非她命大,此刻已经见了阎王,还有你,”
他指向苏云秀:“当日*你我初见,你和楚沐橙向我报信儿乖娘被欺负时我还觉得你人不错,结果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怕这恶婆娘难为你就派思涵去找沐橙过来帮忙,沐橙来了,被这恶婆娘迁怒狂捅刀子时,她求着你开门你都不开……好吧,你是个女人,胆子小,这些老子还理解,可事后呢?事后你居然说是沐橙言语不敬激怒了沙夫人……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张佑慨然而言,马湘兰听的热血激涌,脸色涨红,楚沐橙的眼泪却顺腮落了下来。
没有人说话,自然也没有人反驳,该反驳的人已经被骂愣了,旁人则明白张佑说的都是实话,根本就无从反驳。
“本来老子其实不想再提这事儿的,要怪还得怪你,但凡你有一丝愧疚之情,老子都能饶过你,现在嘛,老子改变主意了……”张佑继续说道,说着话突然一把抓住了沙夫人的右臂,沙夫人急忙挣扎,他一扭一按,便将她按趴在了桌子上,手臂也掰到了后边,疼的她呲牙咧嘴破口大骂:“死瘸子,赶紧放开老娘,你个杀千刀的,沙通天你*妈逼的没看到老娘被人欺负么……”
然后,众人便听“咔吧”一声脆响,沙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原来是张佑竟然把她的胳膊掰断了,顿时倒吸冷气的声音响成一片,大家纷纷怒视张佑,沙通天*怒喝道:“好你个张佑,亏得老夫敬你是个人物,你却对拙荆下此毒手,今天老子豁出这条老命不要,跟你拼了!”
说罢合身扑了上来,张佑却动都没动,只是说道:“你多不过是个纵容之罪,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老徐!”
话音刚落,一直站在他身后蓄势待发的不留行客飞起一脚,正蹬在沙通天的胸口,将他踹的连退五六步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操*你*妈老子跟你拼了。”王先进哥俩目呲欲裂,齐喝一声,一道扑了过来,沙氏也张牙舞爪的向张佑冲——母亲受困,父亲挨打,已经让她丧失了理智,忘记了早先在邢府门口被张佑收拾的经历。
“啪!”忽然一声轰鸣,前冲的母子三人顿时站住了脚步,因为不知何时张佑手里多了一把六轮火铳,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青烟袅袅,一股火药味儿扑面而来。
头顶水榭瓦顶被适才的子弹击出一个窟窿,角度合适的话,能够看到天上的星星。
“这才对嘛,杀人行凶的是沙夫人,你们瞎凑个什么劲儿?子弹可是不长眼,老实站在那儿别动,不然伤到你们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张佑教育小孩子似的对三人说道,接着又道:“至于沙夫人嘛,虽然手段残忍了些,心肠歹毒了些,毕竟沐橙和思涵都没事儿,也就罪不至死了……老徐,你的刀不是特别快么,把她这只作恶的手砍下来,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你敢?”沙通天从地上一咕噜爬了起来,王承勋也吓了一跳,怒视着张佑喝道:“大胆张佑,你说的都是一面之词,此事应天府已然结案,你若敢动沙夫人一根手指头,便是故意伤人,本官一定拜折参你!”
不留行客本来已经持刀在手,闻言没动,静待张佑示下。
张佑无所谓的说道:“随便大人去参便是,想要证据还不好说,思涵和沐橙都是人证,砍这恶婆娘一只手的话,此事本官再不追究,你若一味要拦本官也不用强,不过,正好我北司诏狱刚开张,还没关过犯人,此事儿能落到这么个处理定然是在场不少人通力协作的结果,真要追究起来,本官并不吝啬在诏狱管饭!”
“这……”王承勋被吓唬住了,大家也被张佑吓唬住了,终于想起了他的身份,南京北镇抚司镇抚使,这可是有单独司法权的,若是被他借着这个由头全请进去,南京城可就要变天了。
“死瘸子,你要敢砍老娘的手,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沙夫人疼的抽了半天冷气,此刻终于回过了神,再次破口大骂起来。
“骂的好!”张佑灿然一笑,探手从不留行客手里抢过刀来,狠狠向沙夫人的右手腕砍了下去,嘴里不停:“老子等着你!”
第五百三十二章 沈家大少()
“张佑张子诚?”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徐渭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已经很少留心政事了,却仍旧觉得这个名字耳熟至极,翻着眼珠想了半天,突然一拍额头笑骂道:“小娘生的曲桑,怪道的如此嚣张大胆,闹了半天是这小子,是了,戚元敬那厮这次死里逃生可不就是因为这个张子诚么,原来是这么个忘年交啊。”
那边沈士德已经满头大汗的跪到了张佑的面前,他终于明白旁生庶子沈士吉为何突然胆子大了起来,原来竟然傍上了这么大的一个靠山。没错,江南世家都拿张佑做敌人,可那又如何?只要他想,仍旧可以随手灭掉一个大家族,比如沈家,一如当初的江南首富沈万三被太祖折腾的家破人亡一样。
胳膊拧不过大腿,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假如不懂这个道理,迟早有一天被这个道理教训的体无完肤,甚或丢掉性命。
幸好沈士德懂,商二代的素质总体上是要高于官二代的,尤其是那些世代经商的人家,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惹不起,打从很小的时候他们便已经知道了。
张佑有些骚包的回身望了徐渭一眼,却见他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一副揶揄的样子,顿觉无趣,回过头来,亲自伸手将沈士德搀扶了起来:“不知者不罪,沈大少快快请起,本官从南京远道而来,主要就是来见令尊的,不过是先前那个沈家老大口出不逊,这才稍作小惩,其实并无针对贵族的意思。”
“张大人宽宏大量平易近人,沈某佩服,适才大人说来见家严,不知……”沈士德顺从的起身,问道。
“来来来,不打不相识,咱们进屋说,”张佑抓着沈士德的胳膊往堂屋让,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汉子,笑道:“至于这些人嘛,沈兄应该不怕我怎么着你吧?”
“大人快别这么称呼,沈某愧不敢当……”沈士德谦虚一句,回头命那些汉子:“都回去吧,士珍,你回去找三叔领二十鞭子,然后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门半步,可听得么?”
沈士珍也跟着呢,早在沈士德给张佑下跪时就知道踢到铁板了,闻言不敢反抗,垂头丧气的低了低头,又对沈士吉说道:“老二,刚才都是大哥的不是,看在咱们一个父亲的份儿上,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说罢之后,这才转身向大门走去。
“大哥慢走,反正你刚才也说要把我母亲撵出来,就把她老人家送到我这儿来吧,我这当儿子的,还没怎么尽过孝道呢。”沈士吉高声道。他母亲是小妾,平日里总受欺负,他早就有心接出来跟自己过,偏偏正室夫人不许,一直让他怨恨至今,如今总算是得了机会。
沈士珍驻足回身,抬手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老二,大哥错了行不?大哥刚才那是跟你闹着玩儿呢,你放心,回去我就把姨娘给你送过来,你可千万别记恨大哥啊?”
哥俩儿情势逆转,庶子反倒占了上风,瞧的远处徐渭暗暗解气,张佑却无心再听,拽着沈士德进了堂屋,自己坐了上首,示意他也坐下,又吩咐跟着进来的张氏泡茶,这才笑道:“家家都有本儿难念的经,嫡庶有别,这事儿不犯条款,不过我跟沈士吉是朋友,能帮忙的,自然要替他出口气,沈兄不会怪我插手你们的家事吧?”
这年头宗族观念特别浓厚,尤其是江南这边,往往族长的命令比官府的命令还好使,张佑存心合作,自然不愿意在这种小事儿上得罪沈家。
“大人说笑了,士珍和他娘确实也有点儿不太像话,家父说过几次,不过毕竟远了些,也不算什么大错儿,也不好深说。倒是士吉好福气,居然结识了大人这样的朋友,沈某都有点儿嫉妒呢。”
“有什么好嫉妒的?我这人最好相处了,只要沈兄愿意,咱们也可以做朋友嘛。”
好,终于说到正题儿了。
沈士德心里打了个点儿,说道:“能和大人做朋友自然是沈某以及沈家求之不得的事情,不过不敢隐瞒大人,若是为了出海贸易而来,沈某却只能让大人失望了。”
张佑已经了解到了出海贸易的详细情况,全部生意都被魏国公,徐阶,王承勋,徐登瀛四人把控,其中徐登瀛只占很小的份额,所有的商家想要出海贸易,至少需要其中一家首肯,否则,根本就别想出海,而沈家所依靠的,正是徐登瀛。
沈士德的坦诚让他很有点儿刮目相看的意思,笑道:“不错,我这人最讨厌拐弯抹角绕圈子了,你们沈家是依附于徐登瀛的,江南世家守望相连,铁板一块,铁了心的要在出海贸易之事上和陛下掰手腕,这点儿我懂,当然不会勉强你们。”
沈士德长吁了一口气,尴尬的笑了笑:“这事儿都是上头的决定,我家就是做生意的,打不得主意的,还请大人见谅。”
“嗯,”张佑点了点头,说道:“所以嘛,我并不想让你们背叛跟我,只不过是想跟你们做生意罢,反正你们也是出海贸易,正好海外有我需要的东西,我出钱,你们帮我搞东西,各取所需而已。”
沈士德彻底放下心来,说道:“这就简单多了,这个主沈某就能做,只要能找到大人需要的东西,指定能给您带回来,就是不知道大人……?”
“橡胶和吗啡,暂时就这两样,你也许听说过这两种东西,原产自美洲,嗯,也就是亚美利加洲,西班牙人应该和他们有来往,咱们大明的船队应该还没有到达过那里。”
沈士德就好像当初沈士吉一样惊讶不已,说道:“大人知道的东西好多啊?”
在这一点上,张佑并不谦虚,说道:“我真的不是跟你吹牛,别看你们是做海外贸易的,论到这一类的东西,把你们全都绑到一块儿都未必有我知道的多……我知道你不相信,慢慢你就知道了,现在咱们谈谈另外一桩生意吧,本来我可没想过,还是见到你之后才想起来的。”
“哦?什么生意?”沈士德好奇的问道。
第五百二十七章 本官就是让你生不如死()
不得不说,不留行客的刀别看小巧玲珑,却太过锋利,被张佑灌注真气之后,更填威力,一刀砍下去后,就好像烧红的刀子切奶油蛋糕一般,刀光一闪之间,沙夫人的手已经齐腕而断,滚热的鲜血喷泉般涌了出来,她只痛呼了一声,便两眼一翻疼昏了过去。
张佑月白色的长袍上溅了不少血,他本来可以躲开的,却故意没躲。松开沙夫人的胳膊,顺手将刀子抛给不留行客,拍拍手,犹如上边沾着什么脏东西似的,神态从容不迫,一点儿都不像刚刚砍掉别人一只手的样子。
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他,这一刻,时间如同凝滞住了似的。
他真的砍了,他居然真的砍了?他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呢?这可是王承勋的丈母娘啊,就不怕迎来疯狂的报复吗?
“断腕小惩,前番恶意伤人之事北司就不追究了。”寂静当中,张佑悠然开口,说着一指苏云秀:“至于她么,罪不至死,沙通天,本官要你马上将其撵出沙府,另外,这里有不少金陵官员,吩咐下去,此女不得离开金陵,各大妓*院也不得收留于她,本官会派人跟着她,一旦发现有人收留她的,严惩不贷,一旦发现有人放她离开南京的,严惩不贷!”
“张佑,你欺人太甚,老子凭什么听你的?”沙通天终于反应了过来,怒吼道。
张佑洒然一笑:“很简单,谁的拳头大听谁的,以前你们拳头大,哪怕颠倒黑白,受害人也得忍气吞声,现在轮到你了,不服气尽管可以试试,别以为有个伯爵姑爷就了不起,我义父是伯爵,我岳丈是伯爵,老子更是曾经当过伯爵,你若不按老子吩咐的来,大不了老子将此事捅到陛下那里,我倒要看看,陛下是信你的还是信我的!”
“老子……”
“老子警告你,再敢给老子称老子,别怪老子大耳刮子抽你!”张佑笑脸猛收,语气突然一寒,目光内充满了杀机。
他是真杀过人的,还不止一个,这凛然的杀机如有实质,视线所及,沙通天便觉刀锋及体一般,连退两步,后边的狠话竟再也说不出来了。
“很好,这才对嘛,您今年刚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