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魏-第1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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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了,这样才能在进攻时无后顾之忧。
范增率先发表自己的看法:“下官以为我军今冬应该先率先进攻秦国。”
魏郊站出来反对道:“本将反对,秦国有崤函之固,如若强攻,势必与秦国形成决战,到时候非五十万兵力不可。而五十万兵力几乎是大魏所有的兵力,且去年冬季一战之后,国库之中钱粮、物质已经消耗一空,没有三五年根本就无法筹备齐全,故而下官发对进攻秦国。”
范增却不以为意道:“本将说的又不是进攻秦国腹地关中,而是指鄢、郢的千里沃土。诸位应该清楚,大魏在占据了南阳地区之后,从咸阳到达鄢、郢,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从汉中出发,沿上庸、房陵一线到达鄢、郢,一是从巴蜀出发,沿江水出发到达。这两条路,无论秦国从哪一路增援鄢、郢,秦军都需走上不下五千里的路程。只怕即便秦王知道了我大魏要进攻鄢、郢,且派兵增援,待援军到达之时,鄢、郢之地已经完全被我军吞入腹中了。”
魏郊却依旧摇头道:“对秦国而言,鄢、郢之地可算是孤悬海外,秦国又怎会没有防范之举?怕只怕我军刚刚到达汉水之畔,秦国的援军便已经与我军隔水相望了。故而,本将以为,还是进攻赵国比较好。”
“赵国乃我大魏的天然盟友,本将以为此时进攻赵国继位不妥。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无疑是将赵国推入秦国的怀抱!”对于魏郊的意见,反之则嗤之以鼻。
魏郊却依旧说道:“本将之所以提议进攻赵国,乃因为赵国兵力空虚,集全国之兵也不过二十余万,且无论河东北部,上党亦或邯郸地区,都是人口密集,沃田千里,一旦我军进攻并控制住这些地区,赵国便不足为虑,且亦能迅速的恢复我大魏国力。”
“太尉,你的意思呢?”庞癝没有说自己的看法,而是询问尉缭道。
尉缭开口道:“老夫以为,无论进攻秦国还是赵国,都有不妥之处。诚如上将军及范大夫所言,无论进攻秦、赵两方的任何一国,看似可以得到极大的利益,可同时却又要冒着极大的风险。如今我大魏国力鼎盛,所需要做的并不是冒险,而是步步为营。
但如今局势下,大魏征伐四方的步伐却也不能因此而停下,故而,经过再三思虑,老夫以为还是先进攻楚国为妙。”
“楚国?”无论是范增还是魏郊都感觉十分惊讶,范增率先发问道:“太尉,现今楚国的重心已经全面转移到了江东之地,且淮河以南除却寿春一带,大多都是不毛之地,这对我军来说没有多少战略价值啊?”
范增说的并没有错,战国时期的淮南地区大多都是荒芜之地,也只有寿春一带方能算得上人口稠密,但这个所谓的人口稠密只是相比较淮南地区的其他地方,如果和中原地区相比,寿春也是人烟稀少之地。
尉缭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老夫知道范大夫就是出生于淮南的居巢,对那里的风土人情十分了解。但范先生想过没有?”说着尉缭指了指墙上的地图,“如果淮南地区还在楚国手中,未来我大魏将会面临怎样的局势?如果淮南还在楚国手中,我大魏以后无论是想要进攻赵国还是秦国,都不得不防范南面的楚国。
而一旦大魏占据了淮南之地,局势又将会是另一番变化。从淮河到江水,中间的土地不下方圆五千里,然诸位看看,这其中又有多少城池?寿春、居巢、期思、昭关、广陵······只有三十余座城池。我大魏哪一个郡的城池没有三十余座?诸位试想?一旦我军占领了淮南地区,楚国就不得不全面退缩至江东。一旦楚国在江水以北没有了立锥之地,到时候再想北上,只怕无疑会增加不少难度吧,且淮南地区又多少荒芜之地,即便是丢弃亦或是被打烂了,我大魏也不会心疼······而且秦、赵、楚三国之中,楚国最弱,我军无论进攻秦国亦或是赵国,非三十万兵力不可,而进攻楚国,我军只需二十万兵力,再耗上半年之久,淮南之地就全归大魏,孰优孰劣,老夫相信诸位都能分得清利弊!”
尉缭的话很是振聋发聩,从寿春渡过淮河北上,就是人口稠密的陈郡,而去年冬季与楚国在陈郡一战,虽然魏国及时的收缩了兵力,但对于陈郡的破坏是显露无疑的,至今陈郡还未从兵灾中恢复过元气。而一旦楚国再次进攻陈郡,到那时魏国又将如何面对?只怕整个陈郡将会被打个稀烂。
而淮南则不然,淮南人口稀少,一旦魏国占据了淮南地区,此地将会成为隔绝楚国的天然屏障,即便楚国再次大举进攻魏国,在淮南鏖战,只怕也比在陈郡等地鏖战要好上许多,因为没有人烟的缘故,魏国即便抛弃了淮南,对魏国来说也丝毫不心疼,且还能为魏国争取有效的战略空间及时间。
庞癝点了点头道:“太尉之言与本相心中所思不谋而合,本相也以为此番进攻楚国是最佳选择。赵国乃我大魏的天然盟友,如果必要,本相不愿看到赵国与秦国联盟。而秦国的鄢、郢之地看似很诱人,可这极有可能是秦国故意留下的一颗毒果,故意让我大魏去品尝。而一旦毒发身亡,只怕到时候我等将会追悔莫及!”
第248章 劝解()
“本相意欲攻打楚国,不知诸位可有意见?”庞癝扫了一眼众人,问道。
“下官等没有意见!”
诸人之中,范增还是觉得伐秦为上,可既然庞癝与尉缭都觉得伐楚为好,范增也不好反对,也不敢反对。范增虽然是三公之一,但却是资历最低的一位,且自己是庞癝一力提拔上来的,无论自己怎么做,在别人眼中,自己都是庞癝一系的人,且范增也是真的唯庞癝之命是从,就因为庞癝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而魏郊虽然心中想要伐赵,然自己有几斤几两,魏郊自己心里可是清楚的很。虽然魏郊现在是上将军,魏国所有的军权都握在魏郊手中,然魏郊却知道,如果没有庞癝的全力支持,自己根本就什么事也做不成。
李牧的战神之名可不是说说而已。只凭借区区十万人马,就恢复到了赵国全盛时期的疆域,试问天下间有几人能够做到?反正魏郊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更别说自己只是一个将大魏最精锐的一万重骑兵全部葬身于秦国溃兵手中无颜之辈,连王翦都可以算计自己,更别说还胜王翦半筹的李牧了。
如果自己能够得到庞癝的全力支持,再有一、二智谋之辈为自己出谋划策的话,凭借着魏国巨大的兵力优势,自己倒有把握能够战胜李牧。可庞癝之意不在赵国,且魏国的智着如尉缭、范增、蒯彻、张良等人也都是庞癝之人,如若自己一意伐赵,庞癝虽然反对不了,然而自己这一战却必输无疑。
到时候,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兵权,只怕也要拱手让人了,这不是魏郊愿意看到的,故而庞癝道出想要伐楚的意图之后,魏郊也没有反对。
庞癝、尉缭两个朝堂大佬意见一致,范增、魏郊两位身居魏国权力中心的人物没有反对,其余人也均不敢有丝毫的反对,故而,伐楚之事便算是顺利的定了下来。
魏郊虽然没有反对,然而其心中却是很不好受,认为庞癝是故意轻怠自己,故而才给了自己难看。如若现在的上将军依旧还是叔父信陵君魏无忌的话,只怕借庞癝几个胆子,庞癝也不敢如此做吧!
散朝之后,回到家中的魏郊越想越气,责罚了好几个看着不顺眼的下人。其母如姬听下人通禀,匆匆来到前院,见魏郊闷闷不乐的独自喝着闷酒,便问道:“郊儿今天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责罚下人?”
襄陵君府虽是豪富显赫之家,然而以往魏郊一向待下人很是宽厚,不曾出现过今日这般的情形,故而如姬才有此问。
魏郊见如姬到来,苦笑一声道:“母亲,你说庞癝那老匹夫到底打算做什么?”
“怎么回事?”如姬很是不解。
魏郊便将今日之事徐徐徐道,而后道:“叔父才去世一年多的时间,整个大魏朝堂便已经成为了他庞癝的一言堂,如此下去,是不是他要取大王而代之?”
“只怕其中有什么误会吧!”如姬虽然不是很了解政务,然而却知道,身为魏郊亲生父亲的庞癝不会无缘无故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故意给魏郊难堪。
“误会?”魏郊却是不信,“以往叔父为上将军之时,无论他庞癝要做什么事,都会事先通禀叔父,而如今呢,怎么到了我做这个上将军,做任何事之前,他却没有知会过我一声?”
听魏郊如此说,如姬心中苦笑不已:“傻儿子,哪有老子做什么事,还要事先知会自己儿子的道理?”
这么多年了,如姬早就看清楚了庞癝的为人,说他冷酷无情也好,说他其余的也罢,然而庞癝却万万做不出故意伤害自己儿子的事情。庞癝之所以这么做,想必其中一定有他的原因。
如姬之所以这么想,盖是因为如姬根本就不懂政务,即便有人将伐秦、伐楚、伐赵之间的利弊拨开了,揉碎了给如姬说,只怕如姬也不会明白。
就好比前世如姬窃符之事,她心中所想也不是救赵,只是为了报答魏无忌对自己的恩情。而今世,如姬也是同样的想法,只要庞癝不做逾越之事,如姬是不会理会他的。可一旦庞癝心中有了不该有的想法,那么她如姬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先杀了庞癝再说。
如姬虽然是先魏王圉的姬妾,为庞癝诞下一个儿子,然而对如姬来说,她心中最重要的那个男人始终都是信陵君魏无忌。为了魏无忌的一句话,如姬可以心甘情愿的去赴死,一如前世的窃符一般。
于是如姬只能无奈的说道:“以你的年纪,如果不是你无忌叔父的恩泽,你又如何能当上上将军?如果不是庞癝全力支持,只怕你也坐不稳这个位置?想来,庞癝是不会害你的!”
“年纪?”魏郊犹自不服,“我的年纪怎么了?不就是年轻一些吗?当年庞癝不也是二十多岁就当上了大魏的相邦?”
“你怎么能与他相比?虽说庞癝二十多岁时就已经当上了大魏的相邦,难道你就没有看到他当年立下了多少大功吗?当年说服你父王救赵,复河内之地,且兵不血刃的拿下天下最富庶的陶郡,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他做的,而如今你又做了什么?于大魏来说,你又有什么大功大劳?如今你已经是上将军了,只怕朝野之中不服你之辈还有很多,如果不是庞癝的全力支持,你以为你能坐稳如今的位置吗?”如姬看得很清楚,以魏郊如今的资历和威望,即便有魏无忌的遗泽在里面,可如没有庞癝的全力支持,只怕魏郊早就被赶出了朝堂,又哪还有工夫在这里抱怨呢?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庞癝?”魏郊心中还是十分的郁闷。
如姬苦笑一声道:“这到不必,这是他应该做的。”
“什么?他应该做的?我虽然喊他一声姐夫,可我和他之间却并无多少牵扯啊!”
如姬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见魏郊并未察觉到什么,心中才稍微一定:“想来,这是跟你无忌叔父对他的托付有些关系吧!”
魏郊这才点了点头,如若不是叔父的缘故,魏郊也想不明白庞癝为何这么帮助自己。
第249章 楚国朝堂()
话题再转到楚国。
却说昌平君自继楚王之位后,与项燕的合作倒是颇为密切,配合的也是相得益彰,直至去年项燕大败。
去年冬季,项燕的一场大败,打破了这种亲密无间的合作关系,而后昌平君为了将楚国的权力集欲一身,故意让项燕停留在寿春以防备魏国的反扑,而昌平君自己却在河东收拾那些朝中不听话的重臣,该贬的贬,该升的升,该流放的流放,不到半年的时间,整个魏国朝堂便只有昌平君一个人的声音了。
想想也是,早在秦国之时,昌平君便已经是卿相的高位论起地位也仅次于当时的秦相吕不韦,又怎是一个易与之辈。刚到楚国之时,昌平君之所以事事都听从项燕的,盖是因为当时楚国没有一个自己的党羽,更别说有人效忠自己了。
由于昌平君表现的很是小心谨慎,事事都听从项燕的安排,故而项燕也对其没有防备,直至昌平君提议迁都江东。
众所周知的是,战国时代的江东虽然已经被开发,然而相较于中原,江东仍旧能称得上是不毛之地。而昌平君之所以想要迁都江东,不只是因为当时的楚都寿春在楚、魏边境地带,更重要的是,楚国权贵的封地也大都在淮河两岸,如若楚都依旧还是寿春的话,那么即便昌平君摆脱了项燕对自己的束缚,但依旧有很多权贵掣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