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大宋-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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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
对于这个附加条件,田有道连想都没想便立刻答应,只是他的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不吐甚为不快:
“秦昊,大叔有点想不明白,你既然有意让秦家大院的人来打理这个盐场,为何不直接将制盐的方法交给他们,待你们制出盐后,再转卖给大叔?”
秦昊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透过窗户望向蓝天,缓缓地道:“田老爷,咱们坐在这屋里看外面的天,天的大小直接取决于这窗口的大小,咱们要看更大的天,只能走出屋外。”
田有道点点头,赞许地道:“说到底是登州府太小,你是怕你离开之后,秦氏家族保不住这制盐之法,与其这样,还不如爽爽快快地交出来,再由田某来照顾秦氏家族?”
秦昊轻轻地叹口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并不高深,我秦氏家族虽然人口近百,但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让他们抱着金元宝在闹市中行走,秦昊真的不放心。”
秦家大院就在田横山的脚下,秦家大院里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田有道自然是清楚的,当即慎重表态道:“田横山跟秦家大院向来交好,就算你不要求,大叔也自当照顾。”
生意既然谈妥,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秦昊站起身来,“如此,就请田老爷将十五贯钱送与本家大爷,至于卖身契……”
说到这儿,眼神不由自主地转到田小倩身上,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田小倩便在那儿摊着双手,眨巴着眼睛道:“你那张卖身契我留着也没用,早就撕了。”
“撕了?”
“撕了!”
第十五章 无中生有()
秦昊是空着手从田家大院出来的,虽然他如愿挣到十五贯,却没那个勇气将钱亲自交到老秦头的手中,他真的没法面对那一双双绝望的眼神。
处理这些事,田有道比他有经验,更何况田有道还要跟本家大爷商量如何建盐田的事,由他去送这些铜钱自是再好不过。
不需直接面对本家太爷,秦昊的心情是愉悦的,想到即将跟赖八爷去醉红楼,他的心情则更加愉悦,走在去醉红楼的路上,嘴里又开始哼起了那首含混不清的东风破。
跟秦昊愉悦的心情不同,田小倩则是嘟着嘴跟在他身后,只要一想到他跟那个无赖的约定,心里就像有根刺在那儿不停地扎着。
还没到醉红楼,那个赖八却像只野狗似的,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也不管秦昊乐意不乐意,拉着他的手就哈哈大笑道:
“秦昊兄弟果然守信,哥哥在这儿等半天,还以为你不来了!”
刚说到这儿,便看见跟在秦昊身后的那个柳眉倒竖的田小倩,不禁在那儿挤眉弄眼,不怀好意地道,“田姑娘,我跟秦昊兄弟进醉红楼,你不会跟着吧?”
面对赖八爷的无赖嘴脸,田小倩除冷哼之外,实在想不到其它的方法,再看秦昊,一脸欣然的样子,真想一板砖拍过去,狠狠地拍过去。
登州府并不大,醉红楼也并不难走,前后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三人便来到醉红楼的门口,还没等赖八爷拖着秦昊进去,田小倩便一个闪身,率先进到门内。
这个结果,连久经沙场的赖八爷都愣在当地,他实在想不到,以田小倩登州首富的千金,竟然能进这种地方?
当然,让他想不到的事还在后头,就在他拉着秦昊准备进醉红楼的时候,却被两个不阴不阳的龟公拦在门外。
其中一个皮笑肉不笑地道:“两位爷,实在不好意思,今天的醉红楼被人包了,两位如果想光顾,明儿请早!”
“被人包了?谁包的?”赖八爷显得有些意外,明显不相信这个龟公的话。
“我包的!”
赖八爷的话音刚落,田小倩又如燕子般地出现在门口,眼睛没有盯着赖八爷,而是盯着秦昊,不无嘲讽地道,“这个地方好像不问男女,有钱的就是爷!”
釜底抽薪,田小倩这招的确够狠,当然,这也说明一个真理,有钱就是任性!
赖八爷着实没想到田小倩会来这一招,回过头来,无奈地看着秦昊,苦笑道:“秦昊兄弟,你看这……”
秦昊双手微摊,慨然感叹道:“都说民不跟官争,贫不跟富斗,今天这醉红楼看来是进不去了,不如这样,咱们去蓬莱阁喝酒如何?”
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能够开青楼的人,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关系的,赖八爷虽然有些无赖,但无赖的本质却是欺软怕硬的,所以这醉红楼他是惹不起的。
而蓬莱阁却是自己的地盘,在那儿自己完全可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也行,横着爬也成,因此,对秦昊的提议自然是附和的。
再者,不管是去醉红楼,还是去蓬莱阁,都是秦昊请客,既然是他请客,那就不吃对的,只吃贵的,最好是能将这小子吃破产。
菜是好菜,酒却不是好酒,至少在秦昊的眼中,这些酒算不得好酒,喝起来是一点味道都没有,就酒精度来说,比现在的啤酒高不出许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种未经过蒸馏的低度酒对秦昊来说,就跟喝啤酒差不多,但对爱喝酒的赖八爷来说,这酒还真是好酒,几怀酒下肚,便有点晕头转向了。
秦昊见时机差不多了,故意借着酒劲,对赖八说道:“赖八爷,昊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天在蓬莱阁到底能收多少钱?”
赖八爷正喝着酒,没有直接回答秦昊的问话,而是伸出三个手指头,在秦昊的面前晃来晃去的,好半晌才说道:“每天收入不过三贯钱,不过哥哥能留下来的只有三百文。”
“三百文?”秦昊故作震惊地道,“我没听错吧?听赖八爷的意思,莫非大部份的钱都上交给沙门岛的苗寨主了?”
“那是当然!”赖八爷的神色显得有些黯然,也有些无奈,好半晌才接着道,“苗寨主当我如兄弟,他要养活那些囚犯,怪不得他!”
“赖八爷说得极是!”秦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附和着道,“只是像赖八爷这般收取那些同样苦哈哈的小商小贩,如何才是尽头?”
说到这儿,复将目光投向醉红楼的方向,轻轻地叹息道,“听说赖八爷是醉红楼的常客,可曾见过那绝代佳人柳湘儿?”
“秦昊兄弟真是说笑了,想那柳湘儿倾城倾国,岂是赖八这种凡夫俗子所能见的?赖八所能见的,不过是春桃秋红这种庸脂俗粉而已!”
听秦昊提到柳湘儿,赖八爷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在那儿感叹。
秦昊将酒杯放回桌上,复叹道:“听说这柳湘儿长年以轻纱蒙面,非纹银三百两不得其见,若以赖八爷日入三百文来计算,须不吃不喝一千年,方能揭其面纱,这是不是应了那句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就算千年也修不得共枕眠,那个柳湘儿是卖艺不卖身的,像我赖八这等粗人,能跟春花秋红相伴,此生便足矣,只可恨那个田小倩,仗着自己有钱……”
说到这儿,赖八爷真的很郁闷,心里就像有根刺一样在那儿不停地扎着,人穷志短,徒增奈何?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说不定我秦昊有一天比她还有钱!”说到这儿,秦昊忽地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道,“赖八爷,想知道秦昊为何不读书吗?”
“你别说,哥哥还真想知道,整个登州府,谁不知道你的学业是数一数二的?”猎奇之心,古来有之,秦昊退学的事,早成街头巷尾的谈资,赖八爷那是真想知道。
“唉!”
秦昊轻轻地叹口气,颇感无奈地道,“秦昊家的情况,赖八爷想必也是知道的,科考入仕虽然风光,却非一朝一夕能成,秦昊总不能因一己之私,让整个家族都吃苦受累吧?”
“这话说得好像有理,不过……”赖八虽然无赖,脑瓜子却不笨,当即疑虑道,“不过,以你在蓬莱阁说书那微薄的收入,也撑不起整个秦氏家族呀?”
“那是当然!”对赖八爷的话,秦昊首先表示肯定,随后话锋一转,接道,“实不相瞒,秦昊在退学之前,已跟京城的朋友约好,想去北边做些马匹生意。”
“做马匹生意?北边的马可都是好匹,一匹马差不多要三十贯,秦昊兄弟,你哪来的钱?”对秦昊的话,赖八爷表示不相信。
“我当然没钱,秦昊这次陪他们去北边,不过是做个向导,从中抽取佣金而已,而且我那位朋友也说了,如果这次能做成千匹马的生意,他跟我的佣金不会低于这个数!”
秦昊说到这儿,张开他的右手,舒展着五根手指,在那儿翻来翻去。
“五百贯?这么多?”赖八爷几乎惊叫起来,好半晌才压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低声询问道,“秦昊,你的那位朋友是谁呀?”
“赵良嗣!”秦昊不假思索地道。
第十六章 致富之路()
从蓬莱阁出来,秦昊有些微醉,以他的酒量,原本喝这种低度酒,他是很难喝醉的,但他今晚真的很想醉,他想用酒精将自己的心泡硬,这样杀起人来才不会心软。
赖八爷虽然好酒,但他的酒量真的不好,只不过今天的赖八爷就像开挂似的,怎么喝都没醉,直到送走秦昊,这才带着那帮无赖望东城去了。
秦昊目注他们的背影,嘴角忽地挂出一丝冷酷的笑意,离开登州府时,远远地看见田小倩气呼呼的跟在身后。
跟田小倩斗嘴原本是件很快意的事,但今天秦昊真的没那个心情,径直回到城隍庙,来到墙角,将铜钱还有枪管尽数取出来,随后回到山下的茅草屋。
茅草屋很安静,既看不见秦棣在院坝里打陀螺,也看不见那几只咯咯乱叫的老母鸡,秦氏家族的齐整整地聚集在院坝里,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秦昊走过去,见过母亲和自家长辈,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首,静静地等着老秦头的训话。
“昊儿,学府的先生没有骗我们,你能在三天之内挣得十五贯,说明你就是那个非常之人,大爷爷还是希望你能回学府继续上学!”面对秦昊,老秦头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秦昊将身上的铜钱尽数交给秦王氏,对着老秦头恭恭敬敬地道:“大爷爷,在座的各位长辈,非是秦昊执拗,而是秦昊真的是在为秦氏家族着想,真的能在三个月内让秦氏家族的蒙童都读上书。”
说到这儿,拉过秦棣,再将三婶家的那个光屁股小孩拉到身边,继续说道,“各位长辈,你们看看,咱们秦家人的后代,个个鬼灵精怪的,如果给他们同等的机会,谁不定他们的成就个个都在秦昊之上。”
人都是自私的,以前穷整个秦氏家族的力量供秦昊一个人读书,实在是无奈之举,因为他们实在没能力供第二个人读书。
如今有这个机会摆在他们面前,能让自己的孩子同样去学府,同样去识字,在父母的心里,谁都认为自己的孩子最聪明。
秦昊说的没错,如果给他们同等读书的机会,谁说不能再出一个秦昊?
秦昊的退学尽管让他们感到失望,但秦昊的承诺却让他们看到一个更大的希望,老秦头在沉思半响后,缓缓地道:“娃,你真的能让他们都去上学?”
“当然!”秦昊回答得很肯定,没有丝毫的犹豫,作为一个现代人,就算他的学识全是体育老师教的,也表示将这十来个小屁孩送进学堂没有丝毫的压力。
一直没说话的二爷爷此时插话道:“昊儿,今天田老爷送铜钱的时候曾说过,晒盐的事会交给我们秦家人负责,他会照例给我们一些工钱,只是让二爷爷想不明白的是,晒盐这么好的事,为什么要让给田家?”
没等秦昊回答,那个三婶也附和着道:“你二爷爷问的极是,就算咱们以前没有制过盐,但有你在这儿指点,咱们一定能制出上等的盐出来,何愁咱们老秦家不能富贵?”
对大家的疑问,老秦头摆摆手道:“你们也别怪昊儿,昊儿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将制盐方法交给田老爷,以后咱们秦家的子孙都可以在盐场靠劳动吃饭也没什么不好。”
对本家的质疑,秦昊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轻轻一笑道:“二爷爷跟三婶质疑的是,其实秦昊这样做的目的,只是想为秦家谋一条活路,而不是一条死路!”
“死路?”当秦昊说这话的时候,在场诸人都没明白他的意思,尽皆诧异起来。
秦昊点点头道:“没错,自古以来,盐铁都是朝廷管控,其利润不可估量,正因为如此,咱们才不能将这制盐的方法据为己有。”
老秦头手捋胡须,微微点头,赞许地道:“娃说得没错,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大爷爷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