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混球-第7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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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大乐冷然问:“我大哥让你来的?”
祖思贤老老实实的说:“是的。平南大将军啊,不,是总兵大人说我与义父已经有好几年没见了,理应见上一面。”
祖大乐叹气:“他却是有心了,知道你我已有数年不见,特地让你过来让我看看。”
祖思贤有点着急:“义父,孩子有好多话想跟你说,能不能找个地方畅谈?”
祖大乐摇头:“不用了,你想说的我都知道,真的不用了上马吧,什么都不用说,就陪我四处走走,四处看看。”
祖思贤欲言又止,但是看到祖大乐理也不理,径直上了马,他也无奈的叹了口气,翻身上马,跟在祖大乐后面一溜小跑,朝远处跑去。看着前方那个魁梧的背影,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祖大乐教他骑马的时候也是这样,他在前面,而他胆怯的骑着高头大马跟在后面一溜小跑
看着这两位跑远,几位大队长凑了过来,问阎应元:“军团长,要不要派人盯着?”
阎应元说:“不用,我信得过二将军。你们就别瞎操心了,管好各自的部队,加快速度!丰台那边都不知道打成什么样子了,早一天到早一天安心!”
一听他提起这个,那帮大队长马上正经起来,不敢再吱吱喳喳,各自下去监督部队,把离了队的士兵踹回队列里,或者帮脚底走得起泡,一瘸一拐的士兵背行李,催促大家加快速度。他们为什么这么拼死拼活的赶路?还不是想抢在建奴前面赶回丰台去支援杨梦龙!现在北京越来越近了,但是形势只怕是越来越危急了,不加快速度可怎么行!
祖大乐也没走远,走出一里路左右就勒住战马,拨转马头,祖思贤有样学样,也勒住战马,小心翼翼的叫:“义父”
祖大乐扬手示意他不要说马,然后指向远处正沿着官道快速行军的河洛新军,说:“什么都不用说,你看着就好了,睁大眼睛,认认真真的看!”
祖思贤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再问,只能顺着祖大乐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他一跳:在一面面黑色猛虎旗的指引之下,河洛新军整整一个军团再加上数量可观的骑兵,整整一万五千多人,排成长长一列,昂首阔步,大部向前!他们的裤脚裹满了泥巴,估计已经走了很长的路,但是队形还是那么整齐,不管走到哪里,都像是在两根拉得笔直的绳子中间行军!最可怕的是,在行进的时候,居然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是目不斜视,向前,向前,再向前,脱离队列的人马上就会被军官踹回去,至于到路边的村镇里弄点东西这种明军认为理所当然的小动作,压根就没有人去做,只有轻骑兵分分合合,前出五六里地进行侦察,不用说,配合、调度的水平也是极高的,敌军想要突然袭击这支军队,当真是难过登天,首先轻骑兵侦察这一关就过不去!
他倒抽一口凉气,这哪里是什么军队啊,分明就是一条全身长满触角,随时准备窜起来跑人的蟒蛇!他们的纪律性实在太可怕了,这支军队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啊!
祖大乐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既苦涩又自豪的说:“这是河洛新军战斗力最弱的一个军团,它去年六月才组建的。”
祖思贤骇然:“这这是河洛新军最弱的?那最强的在哪里?”
祖大乐说:“最强的就在丰台啊,你从北京那边过来,应该知道的。也许你会以为我是虚张声势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真的是河洛新军最弱的一个军团,换作第一军团或者第二军团,他们的队列会更加整齐,行动速度会更加快,更用不着军官将脱离队列的人踹回去光是看着他们列队快速走过来,你就会绝望。”
祖思贤冷汗都冒出来了。辽东之战,清军俘虏了一些零散的天雄军将士,审问俘虏的时候这些俘虏冷冷的说他们是天雄军三个军团中最弱的,如果清军对上的是另外两个军团,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当时他就觉得难以置信,李重时军团的纪律性、作战意志和军事素养已经是让人目瞪口呆了,如果他们只是天雄军中最弱的一个军团,那另外两个军团得强大到什么地步?现在他看到阎应元军团以整齐的队列沉默地快速行军,已经是叹为观止,可是祖大乐却告诉他这只是河洛新军最弱的一个军团
错了,关宁军从一开始就赌错了,他们就算自动解散也比跟清军合作,灭掉三十万大明北伐军强啊!
祖大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大哥他小看了天下英雄,你们更是小看了冠军侯、肃毅侯和他们的军队,以至于铸成大错!现在大错已经铸成,我也无能为力了!”
祖思贤面色发白,叫:“义父!”
祖大乐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如果你看清楚了,就回去吧,告诉我大哥,不要再心存幻想,一丝都不要,赶紧投降,听候发落,我再以我所有战功相抵,或许能保住他的性命不要再幻想着以出卖清军为条件跟冠军侯讨价还价,这样只会让冠军侯更加看不起他!我们关宁军已经够丢人的了!”
祖思贤滚鞍下马,跪地不起,连连磕头,哀声说:“义父,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并非我们关宁军对不起朝廷,是朝廷对不起我们!我们守在关外这苦寒之地,每年要死伤多少人,苦苦守住关宁防线,让关内那些官老爷们可以继续醉生梦死,我们容易么!他们倒好,不仅不怜惜我们的辛劳,局势稍稍好转就想一脚把我们踢开,祖总兵是逼于无奈才这样做的啊!现在祖总兵已经知道错了,难道就不能给他,给我们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么!义父,救救关宁军吧,只有你才能救我们了!”
祖大乐无力的说:“我说过,我救不了你们,谁也救不了你们!回去吧,把我的话原原本本的转告我大哥,我希望他,更希望你们能作出正确的选择,我们已经做错了太多事情,不能再一错再错了!”
祖思贤嘶声音叫:“义父————”
祖大乐却没有兴趣再跟他聊下去了,一踢马腹,朝自己的部队飞驰而去,疾疾的蹄声中,他的声音暮鼓晨钟般在祖思贤耳畔响起:“回去吧,不要再来了,来也没有如果有机会再见面,我希望你能记住,不要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男子汉的膝盖是用来支撑脊梁的,不是用来跪人的!我对你很失望!”
祖思贤彻底呆了。
一一一 抓狂的范文程()
北京城。
河洛新军的薛思明军团正在缓缓向北京推进,而雷时声军团已经越过八达岭长城。出人意料的是,雷时声军团并没有朝北京压过来,而是停在了北京与承德交界处,不断与清军爆发小规模的战斗,但主力却按兵不动。雷时声按兵不动反倒比朝北京直扑过来更让皇太极头疼,因为雷时声军团所在的这个位置实在让他太难受了:以天雄军的行军速度,不管是往承德打还是往北京打,都是朝发夕至!往承德打,清军在承德的部队绝对抵挡不住一个如此精锐的军团的全力攻击,而承德一旦被攻陷,他退回辽东的最后一条路也就被掐断了;往北京打,集结在北京的清军则将陷入被明军两面夹击的境地,一个杨梦龙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谁也不愿意在跟这个可怕的对手对峙的时候,被雷时声在背后狠捅一刀!
皇太极和济尔哈朗、豪格等人仔细研究了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结果让人很沮丧:以清军的兵力和装备,对付大明新军一个军团或许还有六成的胜算,如果同时面对两个军团,那么,除非对方在指挥部署上出现巨大的漏洞,否则他们一丝胜算都没有!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一次只能选择一个军团为对手,再多一个就不行了。
选谁?
答案用膝盖都想得到,杨梦龙!他是清军最可怕的敌人,没有之一!皇太极处心积虑,呕心沥血,好不容易才经营出来的大好局面,被他用了两个月就给彻底翻盘了,原本明军已经涣散的军心因为他的存在而重新变得士气高昂,甚至可以说是万众一心,就算清军击败京畿地区所有的明军也没用,杨梦龙不死,明军就会源源不断地聚集到他的麾下,击溃一支又来一支,击溃一支再来一支,直到彻底将清军淹没为止!
“这是我们的地盘,滚回你们的老林子里吃草去!”这就是杨梦龙的态度。很显然,明军普遍将他这句话当成了真理,所以在各条战线都是殊死奋战,万众一心,说什么也要将清军赶回关外不,哪怕是关外也是大明的地盘,他们说什么也要将清军赶回老林子里吃草!
杨梦龙,必须死!
“八达岭长城的部队都撤回来了没有?”金鏖殿上,皇太极皱着眉头问。
豪格声音沉闷,说:“回皇阿玛的话,都撤回来了,一共一万三千人!”说话的时候他的拳头一直捏着,压抑着内心的愤怒。打从他记事以来,清军还没有试过被明军逼得狼狈撤退的,这一幕怎能不让他愤怒!
皇太极却很平静,在他看来,能把这些部队撤回来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以前的辉煌?拜托,那是以前的事了,以前的威风,是吓不住杨梦龙的!他问济尔哈朗:“沧州那边有消息吗?还有,天津方向的部队怎么样了?”
济尔哈朗回答:“沧州那边的联系完全中队了,一连放出四只信鸽都没有回应天津那边也很糟糕,天津城已经失守,攻占天津的明军分出一支精锐大军,与明军会合朝通州快速推进!在这个方向,我军正在快且战且退,通州暂时没有危险。”
皇太极点了点头:“情况还不算太糟糕。杨梦龙快到北京城下了吧?”
济尔哈朗说:“没有,他在拖延时间,一天只向前推进十里路,每到一地便扎下营寨,步步为营,而且防得滴水不漏!”
皇太极无奈的苦笑:“真是一个难对付的家伙啊”他站了起来,走下丹陛,在大殿上来回踱步,沉吟着说:“只怕他是想等他的军团都赶到了再发动总攻,一举将我军吃掉吧?虽然并不了解各部的情况,但是朕有个不祥的预感:在太原、沧州、海州、济南等方向的部队,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我们已经变成孤军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原本沉默不语的汉臣尽皆面色大变,关宁军众将领更是面色惨白,有几个大腿微微抽搐。他们以为形势已经够糟糕了,没想到皇太极却告诉他们,形势比你们想象的还要糟糕百倍!在太原、沧州、海洲、济南的部队全部被灭,北京这边也就剩下五万来人了,再加上从八达岭长城和潍坊方向撤回来的,总兵力大约是九万,这支军队已经是清军在关内的最后一支部队了,他们这支孤军将要面对大明举国之兵的围攻,而明军却是越打越多,这种情形,想想都要做噩梦啊!
恨当初不刻投靠这帮建奴啊这帮建奴,一看就是没国运
皇太极冷眼扫过,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也猜出他们在想什么,冷冷一笑,说:“做好死战的准备吧济尔哈朗,你再派人到通州催一催,让从潍坊撤回来的部队立即赶往丰台,并做好沿途阻击尾追的明军的准备!从八达岭长城撤回来的部队入城休整,然后与朕一起出城,迎战杨梦龙!”
济尔哈朗响亮的应了一声:“喳!”
这一声“喳”让在场的汉臣面色更苍白了几分。
接下来就没什么好商讨的了,皇太极让大家赶紧去各忙各的,独留下范文程,与他一起到御书房去谈话。
现在的范文程,完全没有半点入关时的风光了,整个人憔悴不堪,跟熬了一个月的夜没睡觉而且每天撸三次似的,轻轻一磅就能把他给碰翻。打从杨梦龙率领明军北上之后,他就没有轻松过,一天到晚不是忙着结好汉臣替皇太极收买人心,就是四处撒钱收买大明的清流喷狗试图掀起一股舆论风潮,兵不血刃地解决杨梦龙!尤其是杨梦龙拥立隆武帝之后,他更是跟吃了兴奋剂似的,用尽一切办法散布对杨梦龙和隆武帝不利的消息,挑拨离间,造谣中伤,只要是能够打击杨梦龙的法子,只有他没有想到的,没有他没有尝试过的。
然而,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效果似乎并不明显
皇太极让他坐下,赐了一杯香茗,君臣二人谁也不说话,就是默默的喝茶,细细品味着那种苦尽甘来的奇妙滋味。
半杯茶下去,整个人的心情都放松了好多,皇太极叹息:“如果朕没有走上这条路,留在辽东乡下,平时打猎务农,闲暇的时候喝一杯茶,找老友下局棋,没准更加有滋味呢。”
范文程手微微一抖,正色说:“皇上,我们没法回头了!”
皇太极哂笑:“朕当然知道。对了,你不是一直在发动那些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