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混球-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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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从人家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或者金子便眉开眼笑。卢象升所带来的部队默许了他这种行为,毕竟要是没有他带人亡命的跟后金骑兵对冲那么一下,他们是很难围住数百名骑兵的,杨梦龙也算出了死力嘛,让他分一部份战利品,应该的。
掏腰包掏得正开心,戚虎走了过来,叫:“小杨将军,我们从鞑子的大营里搜出了不少好东西!”
杨梦龙把一小堆带血的金银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拍拍手站起来,问:“都找到了些什么好东西?”
戚虎说:“有大量粮草和兵器,还有”目光闪烁,扔给杨梦龙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杨梦龙大乐:“好,好,干得不错!”心里说:“不愧是沙场老将,时机把握得太精准了,趁着卢象升跟后金主力死战之机出兵夺了鞑子的大本营,嘿嘿,鞑子把抢来的东西都放在大营里,油水大大的有啊!”转身对卢象升说:“大人,我军已经肃清了鞑子大营里的残敌,缴获颇丰,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兴趣一起过去看看?”
卢象升说:“那就过去看看吧。”这一仗他的部队死伤近千人,伤亡这么大,总得有点实质性的补偿才行,后金大营里的粮秣兵器盔甲之类的东西应该不少,正好拿来装备自己的部队。
杨梦龙也不客气,让戚虎带路,一行人快步赶往后金大营。
后金大营里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具尸体,显然是经过一番恶战才夺下这个大营的,留守大营的后金士兵已经被宰光了,他们抢来的东西全成了明军的战利品。舞阳卫的士兵打仗不怎么样,搜集战利品的本事可不小,已经将战利品给清理出来了,一石石粮食,一捆捆箭枝,一副副沉甸甸的盔甲,一把把锋利无比的马刀和重剑,分门别类的摆了一堆又一堆。戚虎流水价似的报告:“总共缴获骡马一百匹,牛皮七十二张,皮甲一百二十副,铁甲五十八副,利箭九千枝,马刀六十把,重剑二十把,长矛两百三十杆,粮食一百二十石,白银一万五千两,铁骨朵、飞斧等一批”
卢象升大喜过望,一拳击在掌心,笑容满面:“太好了,有了这批兵器粮食,我军战力可增强了不少啊!”
杨梦龙一百二十个赞成:“是啊,都是好东西哪,别的不说,就说这牛皮吧,可以制成皮甲,防护能力不错,还轻便,可惜就是少了点”眼珠子一转,指着那一顶顶牛皮帐蓬:“哈,我差点忘记了,这些帐蓬都是牛皮做的!把它们通通扒下来做成皮甲!”
戚虎笑说:“已经在扒了,这样的好东西,怎能放过。”
卢象升笑容更浓,目光黏在那些兵器盔甲上挪不开了。
杨梦龙蹲下去,从箱子里拿出一锭银元宝,说:“好漂亮的雪花银,狗日的鞑子,我们的好东西都让他们抢光了!”把银子放回去,问卢象升:“大人,这银子怎么分?五五开怎么样?”
卢象升怔了怔,看了一眼那箱白花花的银子,还有堆成一大堆的铜钱、银器,神情平淡,似乎不大感兴趣。也是,他生在江南,江南可是整个明朝最富裕的地方了,家境又好,不怎么缺钱,对银子的免疫力比较强。他沉吟片刻,说:“小将军,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小将军能否答应?”
杨梦龙说:“大人请讲。”
卢象升指了指那些兵器盔甲,说:“银子归小将军,这些兵器铠甲归我们,怎么样?”
杨梦龙叫:“这怎么行呢!”
卢象升诚恳的说:“我也知道这不公平,像这些精利的兵器盔甲,有钱也买不到,但是我们还要入京勤王,免不了要跟鞑子交战,我部装备低劣,哪怕是小股游骑也会给我们造成很大杀伤,所以我很需要这些兵器铠甲还有强弓利箭,要让小将军吃一点亏了。还请小将军成全卢某这一点报国之心。”
杨梦龙又愣了一下,他本来是想说你一分钱都不难,净拿这些兵器盔甲也太吃亏了,没想到卢象升完全会错了意,还以为他不肯呢。他拱了拱手,说:“大人的忠义令人钦佩,这些兵器铠甲放在我手里也是浪费,自然该送给大人。只是大人,你们一仗下来,死伤众多,不拿一点银子做抚恤行吗?”
卢象升觉得有道理,便说:“那那就请小将军再给我一点银子,作为伤残将士的抚恤吧。”说完,白净的脸竟然有些红了,大概是觉得又拿装备又拿钱,有点过份了吧。
最终商量决定,卢象升拿五千两银子,杨梦龙拿一万两;所有的兵器铠甲都归卢象升,杨梦龙分到足够做一百副皮甲的牛皮,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等卢象升走后,杨梦龙叫来戚虎,贴着耳朵小声问:“你藏了多少银子?”
戚虎说:“时间紧迫,实在来不及藏太多,也就七千来两银子而已。”
也就是说,杨梦龙手里有一万七千多两银子了,再加上他先前的缴获还有从县城富户手里抢来的,足有两万多两,已经是一笔相当惊人的财富了。
第六十一章 可爱()
这时,县城那边传来阵阵欢呼声,城门大开,方逸之率领全县士绅,盛装出城,朝这边快步走来。卢象升和杨梦龙见状,马上迎了过去,还隔着老远,方逸这便朝卢象升拱手,叫:“敢问将军尊姓大名?我乃县令方逸之,特来感谢将军提师来援,救我满城数万百姓于危难之中!”
卢象升还了一礼,说:“方县令客气了,我乃大名知府卢象升,去年建奴入寇,皇上下诏天下兵马入京勤王,此乃攸关社稷的大事,卢某不敢置身事外,散尽家财招募了上万人马,入京勤王,路过贵县的时候发现建奴大军正在围攻县城,都是大明的子明,不能不救,便带领大军杀了过来,侥幸得胜了。”
方逸之一怔:“大名知府?”有点不敢置信,你就一个五六品的文官,老老实实的管好一府之地就行了,谁让你招兵买马入京勤王了?见卢象升浑身血迹斑斑,显然是经过了一番异常惨烈的厮杀,不禁肃然起敬,说:“卢大人以文人之身,行武将之事,真是忠心耿耿啊,要是大明的官员都能像卢大人那样,建奴安能纵横至此!”
卢象升说:“方大人过誉了,君辱臣死,卢某不过是尽自己的本份而已。倒是方大人,建奴大军兵临城下,也临危不惧,坚守城池,募集乡勇奋勇杀敌,真正是尽了臣子的本份,卢某佩服!”
杨梦龙一只眼睛瞅着一个,郁闷的叫:“我说,你们两个你捧我一句我捧你一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都快饿死了!要我说,你们都是尽责尽力的好官,就那么简单!”
明明是相互仰慕,被这小子这么一说,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卢象升和方逸之都怔了怔,然后哈哈大笑,一众士绅纷纷卖力的拍起马屁来,谀词如潮,什么好听的拣什么说,在拍这两位大官的马屁的同时,也不忘吹捧自己两句,完全忘记了建奴围城时自己那吝啬又怕死的丑态。杨梦龙听得直打磕睡,干脆带着仅剩的几个家丁和夜不收大步进城,看到大队身上血迹未干的士兵,便放声大叫:“小的们,我回来了!”士兵们和乡勇民壮看到他,无不放声欢呼,一拥而上将他举起来用力的往上抛,接住,然后再抛,连老百姓都加入了抛人的行列,那几位血人似的的家丁也享受了这一待遇,被抛上抛下,那打肺里吼出来的欢呼声几乎将县城给拆了。
卢象升遁声望去,正好看到杨梦龙在空中挥舞双手,乐陶陶的,不禁一笑,说:“他似乎很受欢迎。”
方逸之说:“大人有所不知,县城之所以能守住,完全是靠他,要是没有他,只怕我们早就成了建奴刀下之鬼!”
卢象升哦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杨梦龙的名字,便问:“这位小将军贵姓?他所率领的是哪一路的兵马?”
方逸之说:“他叫杨梦龙,他所率领的是河南南阳都司舞阳千户所的兵马。南阳都司也派了两千来人兵分两路入京勤王,其中一路由于缺乏粮草已经中途折返,这一路到了本县,也没再往前走”把杨梦龙在筱家庄力杀四骑,带领筱家庄村民长途跋涉迁往县城,中途全歼建奴游骑,还有张千户临阵脱逃被斩杀,杨梦龙接替指挥等一系列的事件一一道来,卢象升听得津津有味,看着杨梦龙,眼睛越来越亮。
杀声渐渐消失了,欢呼声则越来越响亮,县衙里的衙役和仆人手舞足蹈的大喊大叫:“打赢了!我们打赢了!上千建奴鞑子全部死清光了,万岁!”这一声狂叫就像一道闪电,划破了漫天阴霾,县衙里所有人只觉得心头一松,一块大石总算落地了,抓住正在大喊大叫的衙役一个劲的问是不是真的,得到确认之后,也跟着喊了起来。而这时,戚破虏正好用桌子把门窗砸烂,提着一把马刀破门而出,听到欢呼,顿时泄了气,一屁股坐倒在地,无语望天。
筱君从姐姐怀里探出头来,叫:“姐姐,他们在喊什么?”
筱雨芳如释重负的说:“他们在叫我们打赢了。”
筱君问:“真的打赢了?”
筱雨芳说:“真的!”指着几个正在手舞足蹈的老大爷,“看,连他们都在欢呼,假不了了。”
筱君欢声叫:“那太好了,总算不用害怕那帮建奴了!”
戚破虏恶声恶气的说:“好个屁!”
筱君纳闷了:“建奴都死了,为什么你一点都不高兴?”
戚破虏说:“因为我没能亲手杀死他们,所以我很不高兴!小子,现在我很恼火,别来惹我,惹毛了我,有你好受的!”
看样子他真的很恼火,这话说得杀气腾腾,吓得筱君头一缩,都不敢说话了。筱雨芳笑着拍了拍弟弟的头,转身走进屋里。饥饿的感觉一阵阵的袭来,她这才记起自己已经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提心吊胆的时候还不觉得饿,现在放松下来,就饿得受不了了,生火做饭。
再晚一些的时候,一些衙役和青壮呼哧呼哧的抬着一匹匹死马走进城里,剥掉皮,清理内脏,割下大块大块的马肉挨家挨户的分下去,说这是战后的补偿。后金三个牛录一千多人,按一人双马的配置,也是两千多匹战马,只是被打惨了,别说人,连马都没活下来多少,卢象升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收拢到六百来匹没有受伤的战马,其它的要么跑散了,要么就死了,战场上扔下了数百匹死马,对于老百姓来说,这是一顿大餐,卢象升留了一些,其他的都交给方逸之,让他分给全城老百姓,每家每户都能分到好几斤。领到马肉的老百姓自然欢喜万分,割下一块生起火就煮了起来,寻常百姓家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调料,无非就是白开水加一点盐而已,难吃得很,但是对于这些穷苦的老百姓而言,已经是山珍海味了。筱雨芳也领到了一块,细细的切了,放到锅里煮汤,用文火炖着,不一会儿,锅盖缝里就飘出了一缕缕诱人的香味,这厨艺,真没说的。
这时,杨梦龙冒冒失失的跑了过来,一进门就嚷嚷:“饭做好了没有?我都饿死了!”
正在品尝肉汤看盐放得够不够的筱雨芳被他吓了一跳,险些泼了肉汤。她赶紧放下汤勺,拍了拍胸口,惊魂甫定,叫:“你你进来之前能不能先敲敲门?想吓死我啊?”
杨梦龙一拍脑勺:“我忘记了,嘿嘿。”后对几步,对着门笃笃笃敲了几下,算是补上了。
筱雨芳哭笑不得,借着火光打量着他,见他衣服干干净净,头发还是湿的,显然刚洗了澡,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四肢和五官都还健全,没有哪里闹独立,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一块心头大石彻底落地了。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梦龙在柴堆里,随手往灶里扔了几根柴,说:“回来有一阵子了。”
筱雨芳不信:“你回来有一阵子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杨梦龙嘿嘿一笑:“当时我全身都是血,简直像是在血池里泡了个澡,臭得要命,隔着二十米远就能把人熏吐,只好先去洗澡了。”他伸出五个手指头:“我用了五桶水才把身体洗干净,整整五桶水!头两桶水往身上一冲,全都变红了,靠!”
筱雨芳惊呼:“这这么多血?那你有没有受伤啊?”
杨梦龙说:“挨了几拳,被踢了两脚,还摔了一跤,都是小意思。”
筱雨芳舒了一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对他关心过头了,顿时两颊绯红,真想找条墙缝钻进去。她揭开另一个锅子的锅盖,一股白茫茫的热气冲出,一张俏脸在蒸气中变得隐隐约约,隐藏住了她的羞怯。杨梦龙正想说话,筱雨芳从锅里夹出个鸡蛋:“你打了一天仗,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