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混球-第2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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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改编的猎骑兵也悉数开赴山东,算是超级豪华的阵容了。
河洛新军快速动员起来,四千步骑军迅速集结,三百多辆四轮马车在短短几天之内便征集完毕,加上河洛新军自己装备的,足有四百五十辆之多。一百多吨粮食和马料,十几万束弩箭,六万发铅弹,整整六吨炸药,四千大军的备用盔甲、军装、弓弩、药品、被褥、鞋袜等等杂七杂八的物资,流水价似的从各个仓库中搬出来装上车,一千名老兵,三千多名新兵告别了家人,在家属的叮咛中头也不回的登上马车,消失在滚滚烟尘之中。前来送行的军属也没有那么多狗血的眼泪,说得最多的就是:“跟着杨将军好好打仗,不许当逃兵!如果你战死了,我们会得到优厚的抚恤,而如果你当了逃兵,我们全家都会蒙羞,一辈子都别想在南阳抬起头来!”
不知不觉间,军人的荣誉感已经在河洛新军每一名士兵,每一位士兵的家属心里扎了根。参军光荣,阵亡了家属可以得到一笔优厚的抚恤,而当了逃兵,家人得到的将会是成吨的唾沫和浓痰。
大军已经出征,杨梦龙这个不靠谱的最高指挥官在跟几个粮商谈完沿途购买粮食的价格之后,骑马去了学校。
学校正好下课了,筱雨芳、程琪还有柳紫嫣正拿着课本,有说有笑的走下教学楼,看到他守在门口,都愣了一下,快步走了过来。筱雨芳见这个一向不着调的家伙居然一本正经的穿着军装,叹了口气:“又要去打仗啦?”
杨梦龙点了点头:“对!大军已经出征了,我过来跟你道个别。”
筱雨芳伸手替他弹掉落在肩膀上的一点脏物,微笑着说:“去吧,带领你的将士建功立业去吧,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挺好的,记得写信回来就行了。”
柳紫嫣唉声叹气:“这个要求对他似乎高了点。”
杨梦龙叫:“柳大美女,我都要上战场玩命了,你就别打击我了行不行!”
柳紫嫣说:“等哪天你把字练好了,我就不打击你了。”
杨梦龙脸一瘪:“那你还是继续打击我好了”
程琪一脸鄙视:“用毛笔写个字有这么难吗?看你写封信,比生个孩子还难!”
柳紫嫣和筱雨芳都笑出声来,她们可没有忘记杨梦龙练字练得手上脸上全是墨汁的那个狼狈样。杨梦龙说:“你们从小练起的,当然不难了,问题是我不是啊,我”眼珠子一转,凑近程琪:“你走近一点,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程琪一脸警惕:“干嘛?”
杨梦龙说:“你用得着那么警惕么?我又不会卖了你!”
程琪毫不客气:“我看你是不安好心!”
得,又斗上了。筱雨芳笑着说:“你们先聊,我先去饭堂吃饭了。”
柳紫嫣说:“我也去,一个下午上了两堂课,我都饿扁了!”挽着筱雨芳的手,有说有笑的朝饭堂走去。
程琪脸一直红到耳根,叫:“哎,你们等等我啊!”
杨梦龙说:“嚷什么嚷嘛,就说几句话,不会眈搁你吃饭的!”
程琪低头找蚂蚁:“那那你快说啊,我可没有时间陪你。”
杨梦龙不大好意思的搓着手,脸有点红,吱吾着说:“是这样的,程琪,我我很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但是一直不好意思向你一口”
程琪心如鹿撞,一直向驼鸟看齐,就差没把头埋进沙子里了,说话也有点不利索了:“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杨梦龙手搓得更用力了,脸有点红,欲言又止。
程琪急了,声音提高了一点点:“你你说嘛,你你倒是说呀!”
杨梦龙涨红着脸,活像一只蒸熟的螃蟹,吱吱吾吾的就是憋不出个屁来。
程琪就差没跺脚了:“你倒是说呀,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比大姑娘还要腼腆!”
杨梦龙一咬牙,说:“那那我可说了,如果我说得不对,你可不许生气。”
程琪的回答异常简短:“说!”
杨梦龙到程琪耳边,用只有他和她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程琪先是一愣,慢慢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杨梦龙低声重复了一遍。
程琪这次听清楚了,脸红成个大柿子,腮帮一鼓一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发出一声怒吼:“杨梦龙,你怎么不去死!”
杨梦龙给吓了一大跳,压低声音说:“叫那么大声干嘛?你到底答不答应嘛!”
程琪怒声说:“你做梦去吧,这辈子我都不会答应你的!”用力一推将他推得倒退好几步,怒冲冲的一甩手,拂袖而去。
杨梦龙叫:“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吗?”
程琪简直是打肺里吼出来:“考虑你的头!”
筱雨芳和柳紫嫣本以为杨梦龙找程琪,是要说点悄悄话的,她们故意走开,留点空间给这对活宝,自己则躲在不远处偷看。看到杨梦龙欲言又止,程琪俏脸赧红,她们还暗暗偷笑,这对活宝还真是腼腆得可爱。她们都以为有戏了,万万没想到在杨梦龙说了两句悄悄话之后程琪突然大发雷霆,两个都傻了眼,也不知道那个二货到底说错了什么,让程琪如此生气。她们赶紧拉住程琪,柔声问:“怎么啦?他跟你说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程琪气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他要找我借钱!他要找我借一万两银子!”
两位大美女都中了定身咒似的,美丽的眼睛瞪得滚圆,保持这个姿势足足十秒钟之久,突然,噗的一声,两个都笑喷了!
一直跟着杨梦龙的蒋正和陈雷也莫名其妙,齐声问:“大人,你到底跟程姑娘说了什么,把她气成这样了?”
河洛新军千里远征,花钱如流水,财政骤然紧张起来,杨梦龙想找程琪借点钱,一路上买点酒菜犒赏军队,只是堂堂参将居然要向一个小女子借钱,弄得他都不大好意思,是厚着脸皮才说出口的。没想到程琪吃错药了似的,不仅不借,还冲他大吼大叫,弄得他很没面子。这么没面子的事情当然不能对这两位说,他一瞪眼,说:“关你们屁事!就爱瞎打听!我走了之后,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老婆、我小舅子,还有我妹妹,要是她们少了半根头发,我扒你们的皮!”
这两位齐声说:“明白!”
杨梦龙说:“努力吧,回来之后我有重赏!”说完踩镫上马,一夹马腹,黑锋撒开四蹄,一溜小跑,朝官道飞奔而去,汇入滚滚征尘之中。
蒋正和陈雷目送杨梦龙走远,神情有些惆怅他们也想追随他去征战沙场,建功立业,而不是留在舞阳看家护院啊!论武艺,他们并不差,论忠诚,他们自问不在几千大军任何一个之下,为什么小杨将军每次出征都不带上他们呢?
粗心大意的杨梦龙自然不会知道留守舞阳的军官心中的怨念,他甩甩头就把借钱不成的挫折感抛到了脑后,纵马沿着宽阔平整的混凝土地面官道飞驰,不管是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还是乘在车上的步兵,都朝他放声欢呼。这个二货放声高叫:“士兵们,打起精神来!我们要出征了,把战歌唱起来!”
于是,河洛新军的战歌在官道上响了起来:
浮生劫,刀剑如梦花飞雪
生死决,好梦凝彩月
襄阳劫,途闻子规啼月夜
魂泯灭,尘满地寒如雪
雨渐歇,烽火狼烟声悲切
轮回处,千古伤离别
满江红,豪情万里同风月
丰功烈,蟾光寒照宫阙
天山雪,云间月,浮生梦
万里江山魂归切,暮色起,寒似铁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破贺兰山阙
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华发生空悲切
轩辕剑,封喉血,沙场醉
欲上九天揽明月,志末酬,尘难灭
爱难却,恨难写,胭脂泪,缘字诀
千古恨,照残阳如血
西风烈,寒路远,情难决
此恨无关风与月,红尘梦,谁人解
满江红,未忘却,身先死,师未捷
埋忠骨,我烈火槃涅!
抄袭,妥妥的抄袭!
识得几个字的人都知道,这首歌严重抄袭了岳飞的满江红,严重鄙视之。不过现在岳王爷已经死了好几百年,再加上这年代的人也没啥版权意识,杨梦龙一点都不担心岳王爷会从坟墓里跳出来告他侵权,带着他的士兵唱得理直气壮,激昂的歌声响彻云霄,歌词间那难言的悲怆、悲壮更让官道两旁的人为之动容,骑马的下了马,乘车的也下了车,默默的肃立,目送大军过去,就连那些一向视军人如无物的士子官绅也不例外。
国难思良将,明朝大厦将倾,国人何尝不希望能出一个岳王爷这样忠勇无双的绝世名将,将这正逐渐崩塌的天空重新撑起来?
激昂的歌声中,河洛新军战意昂扬,一路疾驰,直奔山东!
五十一 浙军()
天空中乌云四合,电光飞舞,绵绵雨丝淅沥沥的飞坠而下。
应该说,胶东半岛的气候是很稳定,很温和的,夏无酷暑,冬无严寒,全年无霜期在一百六十五到二百五十天之间,再加上地势平坦,土地肥沃,农作物可以一年两熟,简直就是天堂一般。但是今年的气候似乎有点儿反常,到了八月,冷雨一场接着一场,让道路泥泞不堪,着实烦人。
大队明军士兵沿着官道慢腾腾的往前挪,队伍凌乱,一个个跟泥猴子似的,很多士兵都受不了没完没了的冷雨,抱怨声不绝于耳。将领的家丁骑着快马来回飞奔,挥舞着皮鞭要大家快点走,结果招来阵阵咒骂。这些部队已经有一天没吃过饭了,士气低落,想快也快不起来。有人干脆往路边一坐,叫:“不走了,不走了,打死我也不走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皇帝还不差饿兵呢,都一天没有吃饭了,还能指望他们有多听话?
————明军的行军能力就那么回事,动员一万人马千里远征,也就几百个家丁亲信能在规定期限内赶到目的地,战兵和辅兵则要迟上半个来月才能陆续到达,而且别指望能够全员到达,一路上伤的病的逃的不在少数。当然,总指挥官也不会奢求部下能够全军按时到达,能把战兵和家丁带过来就算完成任务了,至于那些辅兵能来六成就算人品爆发了,反正也没指望他们能在战场上发挥什么作用。所以,像现在这支明军这样的表现,实在太正常了,如果他们不抱怨不磨洋功,那反倒不正常了。
登莱叛乱持续了九个多月,叛军肆无忌惮的大屠杀几乎将这片富庶之地变成了无人区,自然也就别指望地方官吏能够提供饭食了。这支军队已经断炊两天了,士兵们一个个饥肠辘辘,饿得浑身发软,全靠家丁们的皮鞭镇压着他们才没有鼓噪而归。带队的参将吴胜自然也很清楚这一点,尽管他的部队走了大半天都还没有走出十里路,他也不敢过于催促,再催部下就要造反了。他抹掉脸上的雨水,问哨骑:“前方有人家吗?能否买到一点粮食?”
哨骑一个劲的摇头:“回大人的话,别说人,连只活鸡都没有!”
吴胜叹了一口气,说:“再仔细找找,就算是废墟,也要认真找一找,但愿能找到一点粮食,让弟兄们垫垫肚子。”
哨骑抱拳一礼,纵马而去。
吴胜转头叫:“弟兄们,大家再加一把劲,我们马上就能到达莱州了!到了莱州,就有饭吃了!”
士兵们有气无力的回应着年轻的参将,没有欢呼,只有呻吟。这样的空头支票听多了,他们也不当一回事了。
吴胜对此也很无奈。他也想让自己的部队吃饱喝足,精神抖擞的去打仗,但是一来囊中羞涩,二来,人都让叛军给杀光了,就算有钱也买不到粮食,所以大家只能饿着了。他再次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喃喃咒骂:“这帮该死的叛军!”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一小队黑衣骑士冒雨疾驰而来,他们身上披着一种看上去很像斗蓬,却把全身都裹进去了的奇怪衣服,外面还缝着厚厚一层防水桑皮油纸,制成了最原始最简陋但绝对实用的雨衣————这玩意大家还是头一回见。这些黑衣骑士从路边飞驰而过,一边纵马飞驰一边操着浓浓的陕西腔或河南腔叫:“各位战友,请站到路边让一让,我们的部队马上就到了,请你们站到路边让一让,让我们先过去!”
这些士兵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可逮到出气筒了,纷纷破口大骂:“那膜个邪逼(浙江话,意思是“你妈个xx”),让老子给你们让路?你们算老几了!”
“你娘卵泡,别以为骑着匹马就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