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辞-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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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宏夫人一听这番说辞,气得柳眉倒竖,“什么叫我父亲拖你下水,要不是你当初被那昌平公主之事赖上,非要我父亲救你,你自己又上赶着跟了殿下,现在又怎会处处受制,桑宏泉,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桑宏泉见夫人是动了真怒,背过身吐出一口气,眼里闪过一丝阴毒,然后立马回过头连声道歉,低眉顺眼地听训,随后又开始帮夫人捋毛,一个劲地说好话。
回到府中的邵雁辰直接叫来了云鹄,“都有谁在?”
“是绯辞。”云鹄恭敬地汇报。
邵雁辰听见这个名字有些恍惚,“绯辞?前巫衣阁护法?”
当此际,门口又进来一个云鹄,捧着一个信筒递给正回话的云鹄。
屋里的云鹄一看,面色一变,邵雁辰见状忙问怎么了。云鹄答,“绯辞已经走了,她此行是为了和桑宏泉商量彻查您之事。”
邵雁辰愕然,云鹄继续说,“据说是那边的一个线人认为您和情报描述不符,但彻查一事现在已经被桑宏泉压下了。”
邵雁辰坐回去,盯着桌子半晌,才开口,“吩咐下去,以后诸事务必更小心。”云鹄领命后退下。
萧沂廷进门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他看见邵雁辰正坐在一堆书里翻找,萧沂廷连忙心疼地走过去拉开他,“你要对我的宝贝做什么…。。”
邵雁辰抬头见是萧沂廷来了,连忙把他拉过,“我倒忘了,先生可是比书厉害多了。”
萧沂廷听了眼皮一跳,“你想知道什么?”
“巫衣阁前护法绯辞。”邵雁辰简单凝练。
萧沂廷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皱了皱眉头,半天没说话,邵雁辰见状问,“她很厉害吗?”
萧沂廷摇了摇头,“并不是她厉害,而是没人愿意跟她交恶,你可以想想,曾经风光之极的巫衣阁现在是何等模样。”
邵雁辰愣了半晌也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儿才问,“竟是因为她么?”
萧沂廷点点头,“往后不论有什么交集,你都不要和她对上,而且她还有忌讳,千万记住不要试图窥探她幕蓠下的脸,因为传言中,她已经毁容了。”
邵雁辰严肃地点点头。
(本章完)
第7章 别离()
谈完绯辞,两人对坐喝了一壶茶。
“先生,莲姨到哪儿了?”邵雁辰看着外面快要下雨的天色,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问萧沂廷。
“她做的马车,虽比你慢了许多,但是因为你昏睡修养了这几日,所以她应该明后天就到了”。萧沂廷知道白莲遇在邵雁辰心中的低位,所以一直关注着那边的状况。
“这样啊……那就告诉云鹄,先别让她进凰城了,之前不知道父亲的安排,而且这里也许比我想像地要复杂,我……也许还没有能力保全她。”邵雁辰面色凝重。
“好,我跟他们说一声。”萧沂廷欣慰地看着邵雁辰,点点头。
少顷,邵雁辰又问,“小六可回来了?”邵雁辰建站起身走到王府的莲池旁,如今还未到春天,莲池里一片枯荷萧瑟,连荷角也还没冒出来,也许,这个院子以后再也不会得道这样的打理了吧。
“几日前就已归来,那时你还病着,就没来的及跟你说,你交代的事他完成得很好,守城官被刑杀,其余人毙命。”萧沂廷没有起身,只是抬眸看着少年有些萧瑟的背影。
“很好。桑宏泉说的,先生怎么看?”邵北辰为萧沂廷斟了一杯茶。
“先主逝世前曾嘱托过要你见一见桑宏泉,说是有密令,让你去作戚衡大人养子的确是我们不知道的,但此事我们以后一定会知道,没必要作为密令让你亲自走一趟,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萧沂廷抿了一口,望着邵雁辰。
“戚大人是文臣,当朝有名的大儒,且当朝文臣隐隐以他为首。为人……正直而固执。”邵雁辰仔细搜索了一下脑海中的戚衡,发现除了一身正气竟找不出能完全形容他的词。
“桑宏泉呢。。。。。在外界看来,他不过是一个精明的文人。但在他看来却是一个滑的脱手的泥鳅,看似在尽力协助父亲,但实际与二皇子最亲,父亲此举也不过是为了要借他的手罢了。”说到这邵雁辰又想到了绯辞,那个阴险毒辣扭曲变态的女子,也许桑宏泉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哦?”萧沂廷饶有趣味地品着茶。
“不说别的,就说他已在朝堂站了四十多年,只升不降,偶犯小错,不过尽是无伤大雅,且多年蒙受君恩,算得上今上宠臣,这些,对于一个官员来说已极是难得。”邵雁辰沉思少顷后才开口。
“那你可知道,桑宏泉也曾被你母亲牵连。”萧沂廷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把邵雁辰吓了一跳。
“先生!他和我母亲有什么关系。”邵雁辰的表情有些别扭。
“此事已经沉寂了多年,是在你出生之前……”萧沂廷见邵雁辰脸色越来越差,才微微一笑,“瞧你,想到哪去了,我可没说是男女之情啊,别看现在的桑宏泉道貌岸然而且官拜举正大臣,那是他也不过是个有些小聪明的言官罢了,是绝对够不着你母亲那样的高枝的。”说到这,邵雁辰的脸色才缓和下来,但看萧沂廷的眼神还带着些不满。
萧沂廷笑了笑,无奈地继续往下说,“其实我总觉得你母亲的心思是有些怪的,当时是你母亲被嫁到圣凉的前夕,以你母亲的地位,手上怎可能没有银子花,可你母亲当时竟暗地里挑好了人手,早就在外做起了生意,不知桑宏泉从哪里得了消息,赶紧舔着脸说要入股,当时你母亲一听说此事时就是一惊,她当自己做的保密工作很到位呢,可竟连这样一个小官都知道那还得了,所以立即撤手,你父王知道后就开始彻查,最后才知道这桑宏泉竟是从西楼买来的消息,而且还被西楼耍了一圈,西楼告诉他早有几位大人都投了,桑宏泉那是势单力薄,还没有这么大能力打听出来就去了,后来正赶上一家铺子出事了,桑宏泉恰巧投得最多,亏得十分厉害,最后不知怎么被老皇帝知道了,要不是傍上了徐家这棵大树,桑宏泉只怕那时就断了仕途。你说,他能不恨吗”
邵雁辰沉吟半晌,对萧沂廷说,“不是恰巧吧?”
正喝茶润嗓子的萧沂廷没想到邵雁辰听完竟是问出这样一句话,差点把茶喷出来,因为使劲忍着,神情变得十分怪异。
好不容易咽下去,萧沂廷讪讪道“果然是亲生的……”
“西楼和母亲有仇?还是桑宏群得罪了西楼?”
“总算问了个正经问题,不过……”萧沂廷看着聚精会神等待自己答案的邵雁辰,忽的一笑,“我也不知道。”
看着邵雁辰的眼神,萧沂廷感到心情无比舒畅。
“我们确实查过,但当时因为云鹄初建,影卫也不健全,不敢轻易打扰西楼让他注意到我们,所以就没再查下去。”
邵雁辰点了点头,看不出表情。
萧沂廷盯着他,问“你莫不是因为此事就记恨上西楼了吧。”
“先生懂我。”邵雁辰冲萧沂廷展颜一笑,收到萧沂廷一个白眼后继续说,“桑宏泉我是容不下了,带我查清了此事,我会再斟酌一下今后对西楼的态度。”
萧沂廷听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嘟囔道“真是不知从何处学来的小气。”
邵雁辰只当没听见,继续说,“我觉得经过我父亲一事,人事变动会不小,吏部的桑宏泉日子不会好过。”
“哦?”萧沂廷接着话。
“先生以为如今既有谏臣又有能臣,皇帝为何还不满足?”邵雁辰反问。
“你指的皇帝不满足可是大兴官学之事?”
“还不止,先生以为慕官制的出现是为什么。”邵雁辰从容地洗着下一壶茶。
“你有何见解?”萧沂廷举着茶杯,饶有兴致地看着邵雁辰。
“有些人够老啦,也该告老了,但皇帝一开口这些人就开始一直拿先帝说事。恐怕早已令今上厌烦,如今大张旗鼓的,倒是颇有些换届的味道。”
“好!”邵雁辰见萧沂廷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微微一愣,自从跟了萧沂廷学习,这样高的评价总是不多见的。
“雁辰,你既已能独当一面,那我就先回草原,保重!”萧沂廷拍拍邵雁辰的肩,随即转身。
“先生!您……”邵雁辰被萧沂廷突如其来的离开弄得一愣,忙向前跟了两步,这才显出些少年人应有的不舍,“先生,我还……”
这次没等邵雁辰说完就见萧沂廷抬手制止,“不必多言,不必相送,圣凉草原上的波诡云谲不比此地少。你放心,我会为你的重返安排好一切,你先安心跟着戚衡学习,此人虽迂腐了些,却也是大才。小六的武功心智已经渐渐成熟,有些事不防试着让他来做。”萧沂廷交代完后并不做停留,说完就大步走开。
邵雁辰目送萧沂廷离开,站了许久,才低语道“先生,您。。。。也要保重。。。。。。”
邵雁辰知道他从来都是随性之人,可他因为自己和父亲已经被捆锁了很久了,如今见自己已能独当一面,自身的本性开始不自觉地流露。邵雁辰虽不舍,却也高兴……。
看着萧沂廷走开的身影,邵雁辰咬了咬牙,快步跟了上去,这一根就跟到了凰城外,待走到城外长亭旁,萧沂廷的马车突然停下来,邵雁辰赶紧躲到旁边的柳树后,一双锐利的眼睛还是直直地盯着马车那边。
萧沂廷下了马车,没有理会车夫的疑问,只是走到马车后,对着凰城的方向张了张口,就又转身回到马车里走了。
待视线里已经完全看不见马车的影子,邵雁辰才从树后走出来,眼角带着还没流干的泪,琥珀色的眸子被衬得愈发明亮,熠熠闪光。
他读懂了萧沂廷的话,临走前,他说,“雁辰,不要哭……”
(本章完)
第8章 笑谈()
次日,出殡
邵雁辰身披麻衣,头缠白布,带着高高的白礼帽,手里捧着白阳王灵位,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王府奴仆绕出凰城前往白夕湖安置王陵,他知道昨日萧沂廷走得匆忙定是草原那边出了事,以至于连父亲的葬礼都未能留下。等回去问了云鹄的首领凝鹬才知道,伊稚胡尔哲竟要动手整治部落主了,这关系到邵雁辰的根基,若不能保护好胡力草原作为自己身份的依托,自己根本回不了圣凉,回不去就别提救母争王了……
萧沂廷此去面对的异常凶险的权力之争,邵雁辰听完凝鹬的汇报后独身在白阳王的灵柩前站了许久,眼睛微阖,长长的睫毛盖住流光溢彩的眸子,微凉的月光打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像是一下子长出无数尖锐的冰刺,让人不敢近前。
最后还是刘管家怕邵雁辰在明日的送棺时失态,上前把邵雁辰拉到他的房间。
送葬期间要路过最繁华宽敞的官阳道,据说这是皇帝的恩赐,刚接到这道旨意时邵雁辰在心中冷笑,恩赐?自己抬棺走官阳道,却默许了百姓来观,鬼知道这是恩赐还是笑话!恩赐?堂堂一位拥有自己封地和子民的王爷死后却得不到一块墓地!纵是如此欺辱人,却偏偏还要装作仁慈的样子,来宣旨的公公念完了圣旨居然还悄悄跟他说,让自己去买一块墓地,皇上知道他没钱,会拨银子给自己。真是笑话!带来了如此多壮士和财宝的王爷被榨干了竟还要压榨者垫棺材钱。邵雁辰当时只是淡淡听公公说完,淡淡道了谢,然后淡淡找人送走了公公。
那公公见被送到了门口还没人拿赏钱过来,顿时冷下脸,哼了两声使劲剁了鸡脚,又白了白刘管家,坐上轿子回宫了。邵雁辰的脸色依旧是淡淡的,只是轻声吐出几个字,他身后的凝鹬立即领命而去,出殡这日,常到宫外宣旨的王公公因协助昭仪娘娘毒害常贵人事发,帝大怒,仗一百,实际仗四十后便没了气息。今早送葬之前,凝鹬特地回来复明。
此时官阳道的路边站满围观百姓,看着走在最前面的邵雁辰,小声嘀咕不绝于耳……
“这就是王世子啊?”
“什么王世子,不过是个养子罢了,当年白阳王将他从边境带回来的,而且现在哪还有什么白阳王啊,你没见匾额都被……今上给收回去了吗!”
“这……王爵就这么没了?”
“那可不是,哪能将王位交给一个圣凉人啊,这不笑话吗!”
“圣凉人?这位…。。前王世子也是圣凉人?”
一个男子轻蔑地看着问话的人,指了指邵雁辰“你瞧瞧那人长相,和已故的白阳王像不?”
“我哪见过白阳王啊,不过这人高鼻深目薄唇,倒是很像圣凉人啊。”
“可不就是,当时白阳王也是因为这说服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