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有快递-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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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货色,江烨还不愿意呢。
时常经历生死搏杀的人,对危险有着非同一般的敏锐嗅觉,江烨才把右手抬起来,隔了几米远对准冯进,次声枪还没启动,冯进已经如临大敌,狼皮裘衣里的肌肉如钢铁般绷紧,每日苦练擒拿的双手筋骨毕现,如鹰爪一般若开若合,此时若往这双手中塞进两块青砖,只怕会被捏得粉碎。
感受到危险的还有水牛,他站在江烨左前方,江烨抬起的右手,给他巨大压力,让他想要劝架的话,根本说不出来,在战场上从不退缩的他,此时悄悄往后挪挪了身体。
江烨打算给冯进一个深刻的教训,让添翼手环把次声枪的威力调整到,一次攻击要让冯进好几分钟都爬不起来的程度。这样的攻击不会对冯进造成永久伤害,但是对于冯进这样的习武之人来说,被一掌打得好几分钟都爬不起来,绝对是个巨大的打击。
就在江烨要发动攻击的一瞬间,从包子铺外走进来一个人,让江烨放下了右手。
这是一个衣衫单薄破旧,六七岁年纪的小女孩,她进来后,站在冯进身后。次声枪是范围武器,江烨此时若对冯进发动攻击,很可能误伤她。
“冯叔父,你们在做什么?”小女孩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氛围,被冻得红扑扑的脸蛋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场内的大人,有些不明所以。
小伙伴及时出现,阻止了自己讨厌的打打杀杀,这让冯盼非常高兴,她跑过去拉住小伙伴的手,开心地说:“茜茜,你怎么来了?”
茜茜家的经济条件,明显不如冯盼家,不仅衣衫单薄破旧,脚上的麻鞋也破了,两个大脚趾露在外面,冻得通红。
“我家遭了贼,好冷,今天晚上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茜茜看着冯盼,平静地说。
冯盼扭头看母亲,冯妻立刻热情地说:“好啊,当然可以。你饿了吧,我盛一碗饭给你吃。”
茜茜匆匆扫了一眼饭桌,她的喉头忍不住动了动,往下吞咽口水,但是她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吃过了。大娘能让我和盼盼一起睡觉就很好了。”
江烨不露痕迹的后退一步,拿脚踢一下竹敏。
竹敏会意,露出一个看起来有点傻的热情笑容,快步走过去,一手牵一个,把两个小姑娘拉到桌子边,让冯盼自己坐下,又把茜茜按着坐下,然后她把自己的碗推到茜茜面前,故意打着饱嗝说:“哎呀,吃太饱了,实在吃不下了,我的给你吃吧。”
江烨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给竹敏,责备地说:“傻妞,说什么傻话呢?你哪里吃了?一直演下去,你饿肚子啊。吃个饭而已,用得着吗?”
然后他转向茜茜说:“随便吃,叔叔有钱,别说你一个,十个八个一百个你这样的,叔叔都养得起。”
滴水成冰的天气,茜茜身上的狗皮袄子又旧又破,而且还小了一号,显然是去年甚至前年的衣服了。她在院子里的时候一直在发抖,进了堂屋才好一些,屋里烧着火炉,比外面要暖和。
江烨把棉衣脱下,披在她瘦小的身体上,她看了江烨好一会后,对他甜甜地一笑说:“哥哥,你长得可真好看。”
茜茜语气真诚自然,被一个小女孩这样夸,江烨还有点不好意思了,偷偷看海瑜一眼,海瑜对他温柔一笑。
江烨往茜茜碗里夹了满满一碗菜,茜茜看到江烨给她夹的都是些荤菜,就对江烨说:“哥哥,我可不可以先吃一碗米饭?”
茜茜坐下来之后,到现在手都是平放在双腿上,一直没动过,说话的时候眼睛与江烨对视,让江烨感叹她家教良好的同时,也有些心疼她这么小就如此懂事。
现代很多孩子,坐在饭桌上扭来扭去不说,大人还没动筷子呢,已经拿着筷子,在饭桌上东戳戳西翻翻,开始挑自己喜欢的菜吃了,挑菜也就算了,还不肯好好吃饭,要人喂,要人求着他吃……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茜茜刚开始吃饭,冯进走过来了,江烨以为他又要搞事情,很不客气地说:“你不是告辞了吗?怎么还不走?”
冯进不理他,而是和气地问茜茜:“茜儿,你们家也遭贼了?什么时候的事?”
茜茜放下碗筷,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起身后才回答:“今天早上,卯时初刻,我在睡觉,他们把我吵醒了。我怕他们杀我,藏在床底下,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冯进急道:“卯时的事……天亮之后,你怎么不去衙门告诉我呢。”
茜茜的手紧了又松,显然内心并不平静,不过她没有说话。
海瑜不客气地说:“报告的事主也不少吧,你抓到人了吗?”
冯进线条分明的脸红到了耳根上,他又羞又愧,扭开头愤然道:“冯某这就去查!查个水落石出!将贼人绳之以法!”
说完他去内院大门边拿起自己的腰刀,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
第66章 兴县(三)()
冯进走了,这顿饭也吃不成了,虽然冯岑夫妇婉言相劝,但是大家都没了胃口。
江烨看到水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等他开口,主动说道:“既然碰上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我来会会这群毛贼。”
说着他掀开棉衣,八只机器昆虫从衣服口袋里爬出来,然后展翅高飞,从八个方向,展开空中侦察。
不一会儿,就有了结果。
江烨问水牛:“城西有个黑色墙面的大院子,里面住的什么人?”
水牛显然下过功夫,张口就答:“那里原来是柯员外的宅邸,去年冬天柯员外一家中了邪,没多久就死绝了,这座院子就成了凶地,常人不敢靠近。那院墙原本也不是黑色,而是正常的墙砖颜色。柯家死的人越多,院墙就变得越黑,等柯家的人死光了,院墙就黑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江烨对冯岑道:“老冯你在家陪着夫人孩子,我们几个去一下。”
冯岑想要请战,被江烨用眼神制止了。冯岑只好抱拳道:“好……你们小心些。”
冯盼跑过来拉住海瑜的手说:“姐姐,我和茜茜知道地方,我们带你们去。”
冯岑喝斥道:“盼儿,不得胡闹!”
冯盼吓得赶紧跑回茜茜身边,把茜茜往前推,挡住自己。
竹敏看到这一幕,想到以前的自己,会心一笑,她对冯妻说:“婶婶,可以给我几个包子吗?我和海姐姐还饿着呢。”
江烨笑着对她说:“我这里有山寨的‘辟谷丹’,你要不要?”
海瑜帮她答道:“才不要呢,你的‘屁股丹’就是一颗压缩肉丸,一点也不好吃。”
江烨笑道:“效果差不多啊,你的辟谷丹吃两粒可以半天不吃饭,我这‘屁股丹’吃两颗,也可以管半天啊。”
海瑜反驳:“哪能一样,你的只能吃饱,又不能补充内力。你山寨的避水丸倒还不错,效果与原版的差不多,只不过人家一粒能用三次,你的一粒只能用一次。”
江烨心想,我的成本低,产量大啊,原版一粒的成本,我这边能生产十粒。
等竹敏从冯妻手中接过一大盒包子,四人离了冯家,由水牛带队,往城西柯府走去。
他们没有直接打上门去,而是到了离柯府两百米远的兴业楼。兴业楼是一座两层高的砖木结构的酒楼,加上地势比较高,在二楼用望远镜可以看到柯府全貌。
“江大哥,他们在做什么啊?”竹敏放下望远镜,一脸疑惑地问江烨。
海瑜和水牛在竹敏前面已经看过了,也在等江烨的答案。
柯员外是江南人,柯府虽然地处北地,却被建设成江南园林式的宅院,只不过原本秀美静雅的院子,此时已经面目全非。数十名衣衫破旧却训练有素的灰衣人,把柯府内院变成了一个大作坊,架了数口大锅,砌了几个小窑,还有几台石磨。灰衣人分成几批,炒的炒,烧的烧,磨的磨,正在生产着什么东西。
“这些人在制造火药和导火索,城南的赵记铁铺替他们在铸造一批铁壳子,两者加在一起,可以制造炸弹,又叫震天雷,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
江烨说出答案,也觉得吃惊。这些人制造的铁炸弹,虽然原始,但是火药够纯的话,威力却可以做得很大。
“最近偷东西的贼人,也是这批人,他们偷东西的时候,财物只是附带品,他们真正想要的,是那些长了硝的老墙,这玩意经过加工,可以成为制造火药的原料。”
江烨听到水牛说,贼人偷东西的时候,经常在墙上挖洞,只以为这是他们偏爱的一种作案手法,直到茜茜说她家也被盗的时候,他才产生怀疑,毕竟茜茜一个孤儿,家徒四壁,实在没什么可偷的。
于是从冯家到柯府的路上,江烨特意拐到茜茜家去看了一下,果然在茜茜家的墙壁上看到了硝土,甚至还有硝石。他又观察别的人家,老房子都起了硝,同样有些房子用了硝石砌墙,由此他判断兴县出产硝石,只不过产量较低,而这些贼人需求量却不小,因此他们来到兴县后,四处收集硝石还不算,还要在人家的老房子上刮硝。穷人家的房子不结实,刮得狠了,就刮出洞来。
“先生,下一步怎么做?”水牛很想立刻派兵把这些人抓起来,这可是大功一件,不过他外粗内细,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由江烨做主。
“芷芷,最近你姐姐有什么重要活动吗?”江烨没有直接回答水牛,而是问海瑜,秦昀的近况。
海瑜想了想说:“我来找你的时候,路过州城,去看了看她,她说过年的时候,会去龙门渡视察驻守官兵。”
江烨点点头说:“这就是了,去龙门渡肯定要经过这里,这些人是打算炸死她呢。”
海瑜冷冷地说:“他们做梦,她来之前,肯定会派先头部队,沿途巡查警戒,她的卫队既精锐又忠诚,这些人根本伤害不了她。”
江烨看着她说:“这个肯定,我又没说他们一定能成,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我们嘛。我已经放了两只机器蜜蜂进去,正好这会儿几个领头的聚到一块了,你把手机拿出来,我让你们认一认,顺便听一下他们在说什么。”
添翼手环全息投影,效果跟身临其境一样好,因为效果太好,反而有些吓人,所以江烨一般不在别人面前使用,他让添翼手环把讯号传输到海瑜的手机上,用手机播放机器蜜蜂摄录的视频、音频。
就算这样,第一次看到手机的水牛还是被吓了一跳,差点给海瑜跪下去了。
“玉,玉符!”水牛瞪大牛眼,盯着手机惊呼道。海瑜的手机是纯白色的,画面一出,确实有点像传说中的玉符。
机器蜜蜂在柯府后院的主屋里,占了房梁上东西两个角,居高临下把屋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屋子里摆着上好的红木家具,但是陈设品不见了,估计是被这些贼人拿走了,家具又大又重不好拿,就留在了原地。
几个贼人头领就在柯家的香火牌位下,大喇喇坐着,红木圆桌上摆着丰盛的吃食,大鱼大肉自不必说,单看他们用来喝酒、喝茶的用具,有用海碗喝茶、酒坛喝酒的,有用茶壶喝酒,酒壶喝茶的,还有用锅喝汤,用手撕肉吃的,很是潇洒随性,但是他们忘了,这是别人家。
那用海碗喝茶的是一个光头大汉,坐在屋子正中的主位上,大冬天穿着一件单衣,领口大开,露出砖块一样的红色肌肉。
只听他抱怨道:“图普顿那人怎么回事?说好今天到,眼看天都要黑了,还不见踪影?”
图普顿三个字一出,吓了江烨等人一跳,这人在龙门渡被江烨用左轮手枪爆了头,难道还活着?
好在立刻就有人解开了他们的疑惑,这人三四十岁年纪,满脸皱纹,干瘦矮小,穿着厚实的麻布衣服,坐在那光头大汉左手边,他对吃喝似乎不怎么感兴趣,坐在一边闭目养神,听到光头大汉的话,出声纠正道:
“图尔顿,不是图普顿,这人是图普顿的弟弟,也是王上的红人,一会儿人来了,狗熊你客气点,惹到他对我们没有好处。”
被称为狗熊的大汉嘟囔道:“客所,怎么不客气?看在钱的份上,我让着他点。”
边上另一人讥讽道:“图大人要你让?他若不是前年中了一箭,落了病根,一只手就能捏死你,即使现在你也不是他对手。”
这人坐在狗熊右边的角落,头上梳着脏辫,身上穿着吐蕃特有的圆环铁衣,腰上系着弯刀,刀鞘上涂着鲜艳的颜色,这些涂鸦是用一种特别的颜料涂上去的,颜料配方的大头是敌人的鲜血,据说刀鞘上的涂鸦越多,表明刀的主人的杀敌越多。
对于这人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