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成长史-第16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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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面对宋思思,有莫名的畏惧,与孔双华相比,眼前这个漂亮女子,虽然比孔双华看起来更年轻,但似乎多了几分威严。这威严不是装的,而是气质里带出来的。在方圆的面前,宋思思或许是小鸟依人;但在几千名员工的面前,宋思思就是拍板作决定的总经理。余聿感受到的,一点也没错。
宋思思、宋大成、朱蕊走了,余聿送他们到电梯口。返回病房,余聿的心依旧忐忑不安,不敢看方圆。终于鼓足勇气问方圆:“校长,这1万块,真地要交费吗?”方圆说:“先拿着吧。一日三餐,就先花着这个。另外,我打个电话。或许近几天,这钱就得送给那个交押金的人。”余聿说:“好。校长,要不要去卫生间,我扶您过去?”方圆说:“好。”
余聿把吊瓶高举,扶着方圆下了床。方圆说:“真没想到,身体一直好好的,说倒就倒了。”余聿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第一次陪着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上级领导在卫生间里尿尿,余聿真有点不习惯。这也是对余聿心理的考验,难道想进步,就要扶着领导上厕所吗?像个保姆一样来伺候领导,是不是许多想进步的人都这样做过?自己没有经验,真不知道怎样来做。
扶着方圆回到床上,方圆说:“我想喝点水。”余聿连忙给方圆倒水,却发现没有水杯。余聿说:“对不起,校长,我考虑不周。我马上下楼去买个水杯。”方圆点点头,没有说话。余聿出门,汗就流下来了。天哪,自己好几个小时没喝水,不要紧,自己竟然忘记了方校长要喝水,罪过。
来到医院大门口的商店里,余聿这一回想清楚了,买了两个水杯,买了洗洁精,还买了刷杯海绵。当然,买自己用的水杯时,花的是自己的钱。虽然现在自己的手里有很多钱,但那是给方圆花的钱。
忐忑不安地洗好水杯,给方圆倒上水,余聿坐在一边,也不敢说话。方圆问:“余聿,我生病的事情,是你告诉刚才来的一家人的吗?”余聿汗又流下来了:“我不想告诉,是被刚才那个女领导给逼着问出来的。”方圆淡淡一笑:“那么,如果明天我家属孔双华问你,你是不是也要说出来今天晚上的事情啊?”
余聿觉得后背已经湿透了:“不说,绝对不说。”方圆继续问:“光明正大的一家人来探望,有什么隐情不敢说吗?”余聿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是在擦汗。方圆说:“这个方面,你比阮校长可是差远了。要当好一个办公室主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余聿,如果当办公室主任只是写写材料,那聘一个文书即可。”余聿说:“我哪里做得不好,请校长批评。”方圆说:“领导的*,不管是哪个方面,任何时候都不能说,这是一个合格办公室主任必须把握的前提。听过网上一句流行语吗?坦白从严,牢底坐穿:抗拒从宽,回家过年。”
方圆闭上了嘴。余聿反复咀嚼着几句话,真地感觉好深奥好深奥。这简直是把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完全打翻。坦白从严,牢底坐穿;抗拒从宽,回家过年。短短十六个字,包含了多少人生的道理啊!
吊针挂完了,方圆也喝水了,余聿也累了。不但是身体累,心灵也太累。但余聿也悟透了几点:今天晚上这个漂亮女孩子来的事情,谁也不能说,阮少修不能告诉,老婆也不能告诉,只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这1万块的事情,谁也不能说,阮少修不能告诉,老婆也不能告诉。
方圆给王楚尹打了电话:“王大哥,今天下午是您给垫交的住院费吧?”王楚尹回避不提:“兄弟,身体好点了吗?”方圆说:“好些了。大哥没回答这个问题呢!”王楚尹说:“钱是王八蛋,花了才能赚。这钱花在兄弟身上,我心里才踏实,毕竟兄弟是在蓝岛咖啡屋倒下的,说起来,小芸那里有责任的。”方圆说:“这钱一定要给大哥的。”王楚尹说:“别跟我提钱的事,提钱最伤兄弟感情。”方圆说:“我发现我欠大哥的情最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王楚尹说:“已经有不少警方的兄弟想把孩子送到东州5中去。这件事,兄弟可要费费心呢!”方圆说:“放开来收肯定不行,大哥你可以把人排排顺序,我尽量多收,好不好?”王楚尹说:“我一直想请孔校长吃饭,这件事你跟你岳父说了吧?”方圆说:“已经说了。岳父说,还要再等等。最近他在大学里的日子不太好过,太忙,情势也很复杂。”王楚尹说:“理解。孔校长那边,有什么需要东州警方做的,拒开口,只需要你转达一下就可以。大学生管理不太管理,说起来,那些大学老师啊,更是事事儿多。”方圆说:“谢谢大哥。”王楚尹说:“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去看你。”方圆说:“大哥太忙,就不必来的。”王楚尹说:“我这时间啊,我说了算。”方圆虽然不太想让王楚尹来,但也不能拒绝:“谢谢了。”
挂断电话,方圆觉得有些累了。看到余聿紧张地站在那里,方圆说:“余聿,出汗都出透了,咱这干部保健病房,可以冲个澡,你去洗一洗吧。”余聿说:“校长,您先洗洗吧。”方圆说:“我手上有针眼,算了吧。”
房间的门又被敲开了,进来的竟然是阮少修。方圆惊奇:“少修,你怎么来了?”阮少修笑笑说:“我在家想了想,想起你还没有水杯。这不,带杯子来了。”方圆说:“水杯,刚才余聿去买了两个。”阮少修说:“校长今天啊,肯定不适合洗澡。但是,用热水烫烫脚,肯定会有助于校长的休息。我呢,从商店买了两个新盆,两条不同颜色的毛巾,一个是用温水来洗脸的,另一个是用热水来烫脚和擦脚的。”
余聿汗颜:这些问题,自己都没有考虑到。阮少修看了看地上摆着的水果篮,营养品,说:“余聿,这些水果,问问校长爱吃哪些,洗干净了,切给校长吃。还有,这花篮,房间里留一个就可以,摆好了。剩下的送到护士站,让护士们收下,他们能更好地照顾校长;还有,这些水果,如果校长吃不了许多,孔双华老师也不准备拿回去,那么也可以征得校长同意后,给护士站的医生和护士送一些。发挥作用,总比留在这里坏掉,更好。”余聿汗又流出来了:自己这个准办公室主任,还真是不称职。明明摆在眼前的东西,阮少修都看到了,也想到了;自己呢,只看到,没想到。这就是差距啊!
余聿连忙把一盆最大的花篮摆到了窗台前。剩下的两个花篮拿起来,离开房间。阮少修说:“校长,我给你烫烫脚吧?”方圆说:“不用了。”阮少修已经端着脸盆进了卫生间。很快,接了一盆水出来,摆在方圆的床前。“校长,坐一坐吧。”阮少修扶方圆起来,蹲在了方圆的跟前,脱袜,把方圆的两只脚放到水里:“校长,水热不热?”阮少修抬起头问。方圆说:“正好,挺舒服的。”阮少修说:“烫烫,今天晚上能休息好。”说着,轻轻地给方圆搓起脚来,那娴熟的运作、专注的姿态,让推门进来的余聿看得目瞪口呆阮校长在给方校长洗脚!!
第3288节 1999路在何方1()
余聿一夜都没有睡好。昨天一个晚上,余聿受到了震撼教育,第一个震撼是市委书记王国栋亲自来看望方校长;第二个震撼就是美女宋思思的出现;第三个震撼就是方圆所说的坦白从严牢底坐穿抗拒从宽回家过年;第四个震撼就是阮少修给方圆洗脚洗得那么自然,仿佛是亲儿子给亲爹洗脚一样。余聿不知道,这已经不是阮少修第一次给方圆洗脚了。信息太多,需要消化。对于一直在教学一线,心地单纯善良,最多逢年过节收个家长一点礼物或购物卡的普通班主任老师,有那么一点点灰色收入,但极少接触高层、接触更复杂的社会。在方圆身边服务一个晚上,接触的信息量就已经超过了余聿工作9年所接受的所有信息都更有深度和内涵。
不过,受教育的程度还真是很大,早晨起床的时候,余聿主动给方圆穿好袜子,提上鞋子,虽然内心还有一些抗拒和障碍。又要端水给方圆洗脸的时候,方圆说:“我自己来吧。”余聿说:“您手上有针眼。”方圆说:“没那么娇贵,一晚上了,没问题。”余聿说:“那我出去买饭。校长您想吃点什么?”方圆说:“我对吃饭没有挑剔。”余聿说:“好,我就看着买了。”余聿哪里敢看着买啊,出了门就给阮少修打电话,向阮少修请示。阮少修说:“早餐你不用买了,我让我媳妇给做了,我马上给送过去。不过,没有你的。我到了之后,你回家休息休息吧。”
联想到阮少修昨晚洗脚,现在又让媳妇给做早餐,余聿感觉到自己的差距还真不是一般大。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让媳妇给方校长做做早饭?唉!余聿心里这个懊恼啊!只一天的功夫,好印象全让阮少修给占去了,自己照顾方圆一晚上,只有差距,没有好印象。余聿立刻给媳妇打电话:“老婆,起床了没有?”媳妇说:“还没呢。搂着儿子睡,你有什么事,快说,别把儿子给吵醒了。”余聿心里来气:“是儿子重要,还是我的前途重要?”媳妇说:“当然儿子重要。你什么时候回家?你还得陪我回娘家呢!”余聿气得当骋了电话,一不问候自己昨天晚上累不累,二不让自己把话说完,真是气死人了。作为一个高中老师,在家里还真是有些地位不高,妻子把钱看得重,把儿子看得重,把娘家看得重,唯独没有把丈夫的前途摆在重要位置!余聿的心里第一次产生了离婚的想法:有这么一个老婆,还继续下去干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儿子,这日子真没办法过下去。想到最近一个月来,自己白天几乎天天都在学校里加班,妻子牢骚满腹的样子;想到昨天要请假过来照顾方圆,妻子一脸不乐意的样子,余聿有些心灰意冷:能有个机会当办公室主任,容易吗?不当办公室主任,不当教导主任,就没有机会当副校长,也就没机会当校长,难道妻子连这个都看不清?看看阮少修,人家怎么当的副校长,不就是先当了孙子,后面才当了爷吗?现在还在给方圆当孙子,但是当方圆再进步之后,恐怕最先提拔的,还是阮少修!余聿需要家庭的支持,需要妻子的理解,但现在,似乎还是在孤军奋战。
余聿回到病房,向方圆报告:早餐,阮少修校长已让他媳妇给做好,很快就送过来,阮校长白天陪床。方圆说:“余聿,辛苦了。早点回家休息休息吧?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今天的脸色这么不好。”余聿哪敢把家里的实情告诉方圆,说:“没事的,校长。昨天晚上我睡得挺好,只是感受很多,一时间还没有完全消化得了。”方圆笑笑:“什么事情都需要一个过程。是不是有些事情看不惯?”余聿说:“没有,没有。是我做得很不够。”方圆说:“就说昨天少修给我洗脚吧。这显然是非常不合适的。”余聿诧异地看着方圆,没听懂方圆的话。方圆说:“可是我不能拒绝少修,你想一想,这是为什么?”余聿摇头。方圆说:“该拒绝的时候一定要拒绝,但是不该拒绝的时候不能强迫拒绝。有的时候,你拒绝的不是洗脚这件事,而是人心。”方圆也不点透,适可而止。就这么短短几句话,让余聿的脑筋又有些转不过来。
阮少修来了,两大袋子里装着好几个食盒。方圆说:“少修,你这是忙活什么?”阮少修把食盒拿出来,放到床头柜上,说:“我来陪校长吃吃早餐。”方圆说:“我估摸着,我家里也在做呢!”阮少修说:“孔老师忙着照顾孩子,我已经给孔老师打过电话了,让她别忙活了。上午来看看你就好。我爱人也没什么事,早晨起来做点饭,本来她也要做饭。”方圆点点头,说:“谢谢。”阮少修说:“小余,昨天晚上校长好吗?”余聿说:“校长又晕过去一回。”阮少修看看方圆,又看看余聿,拉着余聿就出了病房:“余聿,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立刻给我打电话?”余聿说:“我插不上手。”阮少修说:“昨天孔老师在这里?”余聿说:“阮校长,昨天晚上来了一家三口,我都不认识,但说是方校长的叔叔一家。”阮少修说:“方校长是外地大学生留瓯,哪里还有叔叔?”余聿忽然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说:“阮校长,对不起,我不能再说什么了。总之,方校长现在一切都好。”阮少修脸色不太好看:“怎么,小余,连我都要瞒着吗?”
余聿顿时陷入天人交战之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阮少修倒是很有耐心,就这样盯着余聿,直到余聿精神崩溃,把昨晚的情况像吐豆子一样全都告诉了阮少修。听完了余聿的介绍,阮少修心中有数,这肯定是方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