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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小时代2.0虚铜时代-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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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里看了看自己面前年轻的男孩子,过了一会儿,微微的笑了,她伸出手拉起顾准的手,说:“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一定是我的弟弟。” 
滴滴答答。 
自古以来,年轻的俊男美女站在一起,都一幅极引人的美好画卷。但是,也有可能,是一幅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场景。比如现在站在走廊里的顾里和顾准,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在灯光和阴影的交错映衬下,显得又美好,又阴暗。 
之前单独游走在草丛里的白蛇,终于找到了另外一只,可以够资格站在她边上的蝎子。 
礼堂里,宫洺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等待开场。他的面容依然镇定而冷漠,若那个一直以来的,孤傲的狮子一样。对于和顾里的较量,他一直都处在绝对的上风。但是,当他面对吐着红信子的白蛇,并且不知道身后还有一直高举着猩红毒针的蝎子时,不知道他又会处于什么样的局面呢。 
不过,精彩的故事里,永远不仅仅只有三足鼎立。 
有正常精彩的三人角逐背后,永远都会隐藏着第四个角色。狮子、毒蛇和蝎子都没有注意到,它们的头顶上早就撑开了一张天罗地网,毛茸茸的巨大毒蜘蛛,此刻隐没在浓厚的白色大雾里。 
但总有一天,风会吹散白色浑浊。那个时候,我们一定会看见顺着蜘蛛网流下来的,绿色的毒液,以及那只蜘蛛长满坚硬刺毛的下颚。 
突然震动起来的手机,不只顾里一个人的。 
南湘把手机翻开来,看了看之后,也提着裙子,悄悄地从会场里离开了。 
她小心翼翼的确认着有没有人发现她,然后一边快速走到了礼堂外的走廊里。 
等在那里的,是第一次穿着正式西服的卫海。虽然没有穿着平时的运动装,但是依然从他挺拔的身躯上,散发着浓烈的运动男生的健康气息。 
他伸开双手抱过朝他走来的南湘,把脸埋在她长长的头发里,低声说:“我好想你。” 
南湘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把头埋到了卫海的胸膛上,说:“我也好想你。”她在卫海的胸膛上烈日般和煦的香味里,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而我的手机,也开始闪动起来,只是在我关了音效和震动之后,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给我来电。唐婉茹的名字闪动在我的手机屏幕上。 
她此刻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他气喘吁吁扶着胸口,却并不是因为跑的太累,而是因为她此刻迫切地想要告诉我一个她刚刚看见的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像是怪物一样,快要从她的胸口挣扎着跳出来了。     
Chapter。4 
我做了一个梦。 
我之所以能够非常清醒地认识到“那仅仅只是一个梦而已”的原因,是因为梦里的那些事情,如果是发生在生活中的话,我就应该直接让唐宛如送我去精神病院挂号急诊了,或者直接写好遗嘱吞枪自杀。 
梦里的第一件事情,顾里亲切地挽着我的手,我们两个在李宁的专卖店里逛来逛去,她兴奋地不断拿起那些新款的球鞋,往她的脚上试穿着,并且不时地从她那张冰雪漂亮的脸上,发出惊讶而耸动的夸张表情来,“哎呀,人家受到了惊吓——这鞋怎么能这么好看呢!”而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接起来,是佐丹奴专卖店的店员打给我的,她在电话里冷静地告诉我,说他们店到了一批新货,如果宫洺先生感兴趣,他们会预留下来,供宫先生挑选。 
第二件事情,唐宛如接到了CHANEL的广告邀约,南湘路过恒隆广场的时候,兴奋地打电话给我说,CHANEL那个经典的白色棱格纹的玻璃幕墙上,唐宛如苗条而又冷艳的最新广告大片,实在是拍得太棒了,她在照片里演绎出来的那副冰雪女王般的锋利眼神,真是让人看了毛骨悚然——对,她电话里用的词就是这个,毛骨悚然,特别精准。 
第三件事情,早上我醒来的时候,简溪温柔而无声地坐在我的床边,是的,他回来了。窗帘外透进来的清澈的阳光映照着他那张青春而动人的面容,看起来就像是所有言情小说封面上那些笼罩在柔光镜头下的男主角。 
我就是在这样三个梦境的轮番轰炸之下,睁开了眼睛。梦境都是反的,空荡荡的酒店房间里没有顾里没有宫洺没有唐宛如,更没有简溪。 
空气里弥漫着昨晚我们喝醉时留下的酒气和呕吐气息,宿醉让我的头像被绿巨人捶了一拳般的嗡嗡做响。我挣扎着起来,听见厕所里发出声音,过了会儿,厕所的门开了,一个男人穿着一件看上去又柔软又舒服的纯白色T恤走出来,我看着他的脸,怀疑自己并没有清醒过来。我看着他挺拔的身影走到我的床面前,他在床沿上坐下来,身上的白色T恤褶皱在阳光下散射出漫漫而温暖的光。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用力在脸颊上拍了拍,面前的身影依然没有消失,他活生生地坐在我面前,表情如同18岁的他那样温柔而又干净,他把手里的杯子递到我的面前,用他那把低沉而又宠溺的声音对我说:“先喝水。”简溪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此刻正深深地望着我,像一潭辽阔无边的黑色湖泊般动人。 
而离我17米距离之外的另外一个房间里,顾里也在早上柔软而又纯净的光线里,轻轻地睁开了眼睛。她抱着身边散发着青春气息的结实身体,双手在他的胸膛上像抚摸羽毛一般轻轻地划来划去。 
她把自己的脸贴到顾源的胸膛上,闭上眼睛:“我们有多久没见了?我都快忘记你胸膛上的气味了”,顾里挪了挪身子,空气里都是从他胸膛上散发出来的沐浴露的干净清香,“你最近在练健身么?” 
没有说话的顾源应该还沉睡着没有醒,不过顾里很快听见了他胸膛里越来越响的像是鼓点一样剧烈的心跳声。顾里嘴角轻轻地上扬:“装睡吧你就。” 
顾里把手撑在他胸膛上,抬起身子,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然后抬起头望向顾源的脸,那一秒,整个房间的空气凝结了…… 
此刻睡在顾里身边的,是赤裸着身体的卫海,他结实的胸膛在阳光下泛出性感的小麦色。他的瞳孔此刻直盯盯地和顾里对视,两颗葡萄般水汪汪的眼珠,现在正上下左右像是电动马达般全方位持续颤动着——仿佛他眼前看到的不是一个绝世美女,而是一个刚被人吐了口水在脸上的伏地魔。 
而顾里也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就像是拿着注射针的科学家正慈祥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小白鼠……空气像是冻成冰一样,甚至听得见卡擦卡擦冰块碎裂的声音来。 
三十秒钟过去之后,卫海在喉咙里,咽了很多次口水,说道:“给条活路行么……” 
我和简溪一前一后从房间出来,我头发依然乱蓬蓬的,身上裹着昨天充满酒气的衣服,我无心思考自己现在看起来像一团胡乱捆扎起来的稻草,还是像一坨热气腾腾的屎,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身边站着简溪,一个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和语句,去作为定语来修饰他的人。他和我一起站在走廊里,等着电梯,甚至温柔地轻轻地把他的手放在我的后背上,特别体贴的样子。而我的脑海里,每隔三秒钟就有一颗原子弹爆炸,我的思维被炸得外焦里嫩的,完全无法思考,只剩下大大小小的各种蘑菇云,壮观得很。酒精把我的智商和逻辑全部摧毁了,我脑子里现在有100个唐宛如正在载歌载舞。 
而过了一会儿,我看见了披头散发的顾里,和面红耳赤的卫海,他们两个一同从走廊里走出来,和我们一起,等着电梯。 
我的目光没办法聚焦起来,眼前四个人组成的这样一副诡异画面,让我的脑子直接变成了电脑死机时的状态。我清了清喉咙,说:“顾里……”我刚叫出她的名字,她就优雅而迅捷地抬起手掐在了我的喉咙上,动作行云流水快如闪电,她转过头来,非常完美而自然地对我微笑着(尽管她的头发像是刚刚被拴在飞机翅膀下吹了两个钟头,她的眼睛周围一圈如同卸妆卸到一半,说:“林萧,给我闭嘴。”她脸上的表情太过柔媚而动人,以至于她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说“林萧我爱你”一样温柔而动人。只是她掐着我的脖子的手,如同东方不败里的林青霞一样有气势。我被掐得又想吐了。 
电梯盯的一声,到了。不过,先打开的并不是电梯的门,而是电梯走廊正对的第一间房门。我和顾里望着走出来的两个人,我们的大脑同时“轰——”的一声,不约而同地被引爆了。 
宫洺那张万年不变,苍白如同平面纸上的模特般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红色,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害羞。他看了看我,我甚至觉得他对我微笑了一下。而他身后随着出来一边把敞开胸膛的衬衣扣子扣上,一边转身关上了门。 
六个人走进电梯里,彼此心怀鬼胎但又寂静无声地往酒店大堂而下。这一刻,我和顾里彼此对望了一眼,心里肯定都是同样的感觉,此刻我们置身的这个小小空间,活脱脱就是一个往18层地狱不断下坠的棺材。 
当然,这样有意思的旅途,怎么能少得了我们的南湘呢。于是在下降到12楼的时候,我们中途停下来,迎接了走进来加入我们这趟地狱之旅的同样面红耳赤衣冠不整的顾源和南湘。 
当他们走进来的那一刻,我两眼一闭,心里许愿:“就让这电梯坠毁吧。” 
【18个小时之前】 
我回到自己坐位上的时侯,转头往身边看了看,顾里不在,南湘也不在。我不知道她们都去哪儿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发现了唐宛如的未接来电。我把电话拨打过去,刚响起嘟嘟的声音——甚至连嘟嘟声几乎都没响,电话里就直接传出了唐宛如中气十足的呐喊:“林萧!我在后台!我有一个惊天大秘密要告诉你!” 
说实话,我并没有激动。在我心里,唐宛如根本就藏不住什么秘密,她所谓的惊天秘密,估计也就是计划着去报名瑜伽班企图减肥之类的。对于我来说,她就像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什么都一目了然,她压根儿就藏不住事儿。所以我能这么坐如钟站如松地听她在电话里尖叫。而如果换了顾里,我早就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了。在我心里,顾里就像是外滩银行总部地底那些炸都炸不开的巨型保金库,她身体里如果藏了秘密,只要她不对你敞开心扉,你就算把她炸成碎片也没用。所以就算顾里对我微笑着说“有件小事儿麻烦你一下”,我也得一边掐着自己的人中,一边听她继续说完,以防自己随时厥过去。 
而南湘,我就不说了。那简直是一个潘多拉魔盒。外表看上去精雕细琢镶金嵌玉的,打开的话就是世界末日,什么妖魔鬼怪都能从里面踩着高跷出来摇旗呐喊,雪山飞狐或者神雕侠侣,霸王龙或者草泥马,应有尽有。至于我自己,就是一个纸盒子。看上去过去还算牢固,但其实包不住火,也装不下水,还呼啦啦的一直漏风。 
但唐宛如很快用下一句征服了我,她幽幽地说:“你快来后台找我,我闯祸了。” 
于是我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我真是谢谢这个姑奶奶了。我听到“闯祸”二字,眼前就闪过了宫洺那双仿佛玻璃弹珠般的冷漠瞳孔里散发出的温暖而又慈祥的目光,没看我一眼就等于捅我一刀。 
我踩着脚上的12厘米的高跟鞋,仿佛穿着Nike的起点跑鞋一样在走廊里健步如飞。在飞过第一个转角的时候,我顺手拉过了惊慌失措的南湘,拖着他和我一起去面对后台由唐宛如引起的灾难。当然,我眼角的余光还是瞟到了西装笔挺的卫海,但是,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面对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只是简单地和卫海点头打了个招呼,就拖着南湘朝后台走去。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我再一次飞过了第二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从顾里和顾准身边继续健步如飞的走过时,我也顺手拉上了顾里,如果说要找一个最能简单有效的解决麻烦的人选,那一定是我面前这个双核女电脑。同样地,我也只是笑眯眯的对着黑色礼服映衬下的顾准点点头。 
我拖着两个心怀鬼胎的女人,朝后台飞奔而去。 
走廊尽头隐隐传来唐宛如的高声喧哗。 
当我们推开后台休息室的大门时,映入视线的首先当然是扶着胸口的唐宛如,她红彤彤的脸蛋就像是两颗大苹果。 
“唐宛如,就算有一天我看破红尘出家去了峨眉金顶潜心修行,”顾里环顾了一圈,平静的说,“我也毫不怀疑,当我早上面对着滚滚云海念经诵佛的时候,依然可以听见云遮雾绕的天地尽头产来你雄浑的呐喊” 
唐宛如回头看着顾里思考了一会儿,显然他并没有听懂顾里在说什么。所以她大手一挥,像把顾里的话给挥散一般,说:“这种时候了,说这些意识流的东西干吗!顾里,我闯祸了,怎么办呀?” 
我们顺着她翘起的兰花指看过去,就看见一堆花里胡哨的礼服裙。 
那条雍容华贵的白色婚纱一般的裙子上,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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