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如此多娇-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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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又大、看上去就很香甜的糖葫芦。谢长风摇身一变成了我的小厮,我拿吃的他给钱。
我咬了一口,果然满口酸甜,忒好吃。
我扭过头举起手中的糖葫芦,“你要不要吃一颗呀?”
他俯下身来,“你喂我。”
顿时我就羞涩了,垂着脑袋道,“你自己没长手啊!”
“长是长了,”说着,他将双手伸出,都握在我拿着糖葫芦的那只手上,“可现在我两只手都忙着,你说怎么办?”
我在风中凌乱:“……”
我的内心感喟于谢长风不要脸之境界,当然,迫于他的淫威,最终还是他得逞了。
在街道上一直缓缓前行,回到慕王府时已是午间时分。
王府前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我也是第一次打量这两只石狮,却发现公狮子的下身有一根……嗯,让人看了脸红心跳的东西。
谢长风在众家仆的请安声中带我踏上去书房的路,我远远地就看到前些日子绽了花苞的那棵树此刻粉英漫天,层迭次开。每一朵花都是清新淡雅,却无甚香味。有风吹过,粉白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了一肩。
我细细一看,这一树五瓣花,竟与我当初在妆奁里小盒中发现的几枚花生得一模一样。
谢长风轻轻握住我的指尖,柔声问道:“你可知这花叫什么名字?”
我摇头,“很漂亮的花,但我不认得。”
“它的名字叫做樱,”谢长风眸里散出混沌的光,双眼慵懒地抬了抬,“樱同英。这里是我为那些同我出生入死、却先走一步的大月国勇士们所立的英雄冢。”
我心中默然一疼。从他语气中透出的惋惜和薄悲,让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我抬眸仰望北方南来的流云,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谢长风,你同我说这些……为什么?”
他再一睁眼闭眼间,眼里却又换上满目宠爱。谢长风将我揽入怀中,“日后你会懂。”
我将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听得他轻笑出声:“今日就不回轻风栈了,我们回将军府。”
回到将军府已是薄暮,晚饭过后,谢长风遣了丫鬟在屋里燃起熏香。我此前并不知道谢长风有在屋中燃香的喜好,因着我对香料我不是很排斥,也默由那丫鬟捣腾了。
袅袅淡雾升起,熏香的味道很奇特。谢长风一边阅书一边告诉我,这熏香来自南疆,有宁神定气之功效。
我又深吸几口气,打心底觉得这东西宁神定气之功效真是太显著,才闻了没多久,眼皮打架打得愈发勤快。谢长风的影子渐渐变成了好几个,在我睡过去前一刻听到他最后一句话:
“轻柳,不要怨我。”
我的脑袋昏沉不已,一觉醒来,身旁没有谢长风。我眯着眼移步下床,推开房门,看见娇弱的日头爬到了斜头顶,想来也是午时过后了。
我扯了个呵欠走回房里,昨日放置熏香的地方已空空如也。努力回想昨日睡前的情形,却只能忆起零星片段。
“谢长风——”我四处张望着唤他几声,但得不到应答。
“也不知道自己起床的时候把我叫醒……”我嘟囔着一屁股坐在茶桌边,垂眸漫不经心地一扫,却瞥见压在茶壶下的洛阳纸。
我抽出洛阳纸,将被墨浸的那一面朝向我,上面落着许多行清秀隽逸的小字:
轻柳:
想必你会恼我罢,大抵你见此信时,我已在前往南疆之境途中。一直都清楚你的小性子,因此一直没将消息告诉你。出征一事已被我压了许久,朝中弹劾,边关来犯,侵扰数日。军中不能长久无首,而百姓无辜,我也只能放下风花雪月,平息战乱。
每每出战,从不报太大期望能够毫发无伤。此次战事险急,长夏国出兵甚多。谢杳离联合长夏国企图折损我精尖兵力以收回兵权,谢杳离还是太年轻,不懂得政事军道。
朝中奸臣当道,迷惑谢杳离之心,谢杳离自以为溃损我与长夏之兵力便可坐收渔利,却未料到长夏伺机暗动,早已派奸细混入皇城,只待我兵败投降,便里应外合,并吞大月国。老祖宗留下的基业,不能让谢杳离就此断送。应战迫不得已,希望你能理解。
三月为期。若我三个月后仍未归来,衣柜右侧的暗格有我提前写好的休书,你大可张告世人,自行改嫁。我保全你处子之身,望你仍能择个好人家。我的傻姑娘,谢长风这辈子就喜欢过你这么一个缺心眼儿的姑娘,想着也许是从此生死两茫茫,真是,舍不得。
可刀剑无眼,我毫无办法。我会拼尽全力回来见你,我会想你。
我想我还是很幸运的。十年前能遇见你,已是莫大的幸运;如今你成了我的慕王妃,许是我上辈子积德无数,才能走到今日。
你的小手帕我会好好藏在胸口,有它,如你陪伴左右。
虽说与你分离于我来说竟是千般疼,但有你陪伴我的日子里给了我莫大的欢乐与幸福,我已很是满足。毕竟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遇上对的人。
我希望你还是保佑我平安回来吧,择人家,三个月后再说。
这信你愿留便留,不愿,投火烧了也好。
谢长风字。
一信阅完,我呆了好久,随后捧腹大笑:“开什么玩笑!谢长风你有种给老娘出来啊!什么个拙劣的玩笑也敢摆在我面前,一点水准都没有,看我揪出你后还理不理你!”
房间里没有动静,更无他的应答。我想着他这种躲猫猫精神太彻底了,我如此恐吓,他还能闷着气儿不出来。
有人推开我的房门,我红着眼回头一看,竟是满脸憔悴和惋惜的阿爹。
阿爹几步走上前来,将我拥入怀中,拍着我的背道:“柳儿,你都知道了吧。谢小子真是打心底喜欢你。昨夜他来找我,将一切事都托付好了,连你的后半辈子……唉,长夏国不惜精兵四十万来犯,而他手中兵力连长夏国一半都不及。皇帝小子心眼多,我方才上朝拼死拼活为我女婿求援兵,却是半卒不得……”阿爹叹着气摇了摇头,随后话锋一转,“不过,军中那些我早些年的心腹,虽有的退伍了,也不乏有人集结新的小力量训成精兵。我已令他们前往南疆支持我的好女婿,他们少说也有一万人,应该能以一敌十……”
我怔怔地问着:“出征啊……不是我南柯一梦?”
阿爹叹了口气,摸摸我的脑袋,“心里念他平安吧,阿爹会一直陪着你。”
我又想起书生的那首诗:你来,或者不来,我就在那里,不离不去。
我喃喃道:“还是阿爹最疼我了。”
“我方拂远就你这么一根独苗,就算是委屈自己也不能委屈你呗……”阿爹将我按在凳子上,然后掀了衣袍坐在我正对面,与我平视,眼里坚定而严肃:“阿爹知道柳儿是最乖的。谢长风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就好好待在将军府或者慕王府,其他地方都不要去。”
我稍愣片刻,随即点头答应。
阿爹笑眯眯地又摸摸我的脑瓜子,也不多作停留,一拍大腿,惊呼“有事忘了做”便一溜烟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深吸一口气,揉揉酸涩的双眼,再睁开时,一个计划在我心中逐渐成型。
我方轻柳向来是有脑有脚的机灵人,才不是死板无情的守旧者。要说这千里追夫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我方轻柳顶天立地大女儿,岂能因为小小情困便锁了自己的身?这果断是要去寻我的情啊!
反正我这傻姑娘好像也就被谢长风一人喜欢吧,若他死了,我独留人世也只能是消磨时光着等死。不如殉个情,赴一赴谢长风父母的后尘,黄泉之下见了他们也有话题可讲呢。
第31章 我也不能回头()
我唤来丫鬟为我洗漱,眼前这个丫鬟看着面生,眼光凛得很。她为我梳洗完毕,恭敬而不失严寒地道:“小姐,老爷命奴婢同小桃子一起伺候你的起居。奴婢名唤绿豆。”
我嘴角抽搐几下,抬了眼皮子诺诺地望着她:“我看你……不对,你看起来……武功高深的样子诶……”
绿豆站姿有力、语气冷然、眼光凛冽、气势逼人。虽说小桃子也有武功,但她性格开朗,与我合得来。若是被绿豆服侍个十天八天的,小姐我一定会憋死。
不过咱马上就要跟绿豆说再见了,刀剑无眼,怕是我去迟了就见不着谢长风……嗯,今明两日就启程!
绿豆垂首,对我抱拳:“绿豆师从父亲。父亲是当年与老爷一同上战场的好兄弟。老爷料到小姐可能会寻死觅活要找王爷,特地派奴婢护小姐周全,望小姐配合奴婢才是。”绿豆全身上下散发不易亲近的讯息,与她萌萌的名字没有半点相似。
“……”顿时我就明了了,说什么护我周全,还不是派个人看住我,说白了就是监视!
我黑了脸,“我是不会丢弃自己的性命去找他,”我顿了顿:“我要求你去王府将小桃子唤回来。”我抬眼望着镜中的自己,模样有些微怒,“我这人要求多,麻烦事多,怕你一人不懂我的脾性应付不过来,你还是将她唤过来,免得苦着你了。”
绿豆垂首称是,随即带着洗漱物什退下。
我起身将攥在手里许久的信纸藏在花盆下,恨恨而戚戚地瞧了信纸最后一眼,暗暗握拳,叹了口气。
一股子幽怨在我心头萦绕,久久不去。我想我一定是中了谢长风的毒了。人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他这么一走了之……一走了之就算了,还尚可能有性命之忧……有性命之忧就算了,还想要休掉我——对于这一点,我只能说,你他妈想得美!
我阴森森地一笑,周边空气都骤然动了动。
绿豆没过多久就又来我的小窝守着我。这样被她死死盯着,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比一只珍稀动物。你说我这向来神经大条的阿爹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就机智如此,预料到我会逃去找谢长风?莫非还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父母?
我起身,转头冷着面对绿豆道:“阿爹在哪儿?我要去见他。”
绿豆不知什么时候手中抱了一把大剑。陡一看,登时吓得我摇摇欲坠。还好我眼明手快巴住桌子,这才稳了稳心神,正了面色,淡定而疏离地望着绿豆。
“老爷去打马吊了,说晚些归家。”绿豆垂下眸子,对我颔首恭敬。我干巴巴笑了两声,又乖乖坐回凳子上。
外头天色已近午时,我尚未用过早膳。自打醒来见了绿豆就一直与她这么对峙着,最终还是我力不从心,肚子先求了饶。我只听得咕咕一声自下而上,吓得我立即明白声源何处,且故作没事地咳嗽了两声。
倒是绿豆颇为识时务地抱着剑走了。临行前她留下一句话:“绿豆去吩咐早午膳。绿豆劝小姐千万不要饿着肚子逃跑。”
登时我冲着她的背影跳着怒喝:“我要让阿爹解雇你!解雇!”
朝着绿豆离开的方向无声翻了个白眼,无语凝噎,忽的只觉得逃跑计划路漫漫其修远兮,只看小桃子能否与我心意相通、共同对付这颗绿豆了。她浑身上下散发的冷漠气息让小姐我深深地认为她小时候极度缺乏各种爱,如今变成这么个模样,真是让人惨不忍睹呀!
我忧愁而郁闷,盼星星盼月亮似地终于盼来了我思念已久的小桃子。
小桃子的脚步急而重,风风火火地喘着气儿扶着房门怨然睨着我。我喜极而立,赶忙前去扶住小桃子摇摇欲坠的身子,连拖带拽地将她弄进屋里。
我果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给小桃子端茶送水外加扇风递绢帕,忙得我出了一身虚汗。
我似是讨好地询问小桃子,“你家小姐……”我顿了顿,赶忙压了嗓音,凑近她的耳根子,“如今大难临头,想跟你做一棵树上的蚂蚱,你可愿意?”
小桃子冷静而无情地指出我的错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我讪讪笑,“哎,那都不是事儿。小桃子,你看小姐我平时吃穿用度都是给你最好的,从不亏待你。且我与你不像其他主仆,实质上并无尊卑。如今你我二人感情深厚,犹如亲姐妹,我犯了难,你可否助我一臂之力?”我动情声色,企图声泪俱下地说服小桃子。
小桃子闻言挑了挑眉毛,抬着头一脸邪笑地望着我:“姑爷出征的事我都知道了。小姐果真是风流倜傥好潇洒,这般焦急,可是要去寻花问柳了?”
我斜眼怒瞪她。看我变了脸色,小桃子立马一本正经地道:“小姐尽管吩咐,我能做到的话一定助你。”
我满意地笑了笑,朝外一望,并未看到其他闲杂人等的影儿,便又折返回来,依着小桃子的耳根子嘀嘀咕咕。小桃子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