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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王爷如此多娇-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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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道理的。

    “轻柳,需要太医吗?”他神色略显紧张,看得出来他有些压抑和克制自己心情的模样。

    我摇头,没说话。

    谢长风掀开我上衣的一角,一只手往我身下探去。我又惊又怒,伸出手就要抽他脸,却被他一把握住。他的手掌很温暖,也很有力,掌心老茧无数……我感受得到。

    谢长风的眼里闪过一丝严厉和警告:“别动,乖,我不乱来。”

    他温热的手掌停在我小腹处,源源不断的热意渗入我的肌肤,我羞红了脸,指尖不由得颤了颤。被他热热的大掌这样捂着,痛感确实减轻了一些。

    我将原本那只要抽他的手收回,诺诺道:“对不起。”

    谢长风微怔,半晌,才道:“没事。”

    归宁之事就此被他压下,谢长风的意思是等我身子好些了再归宁也无妨。

    他说放心不下我,便将办公的地点从书房转移到了轻风栈,连连几日的早朝也不去了。我每日醒得比他晚,一睁眼总能看见他傲岸俊逸的背影以及一头如瀑黑发。

    每晚睡觉谢长风都将手掌放在我小腹处帮我捂着。其实我告诉过他好多次了,月事只是第一天疼……但他却固执地以这样亲密的方式使我获得更多的温暖。

    其实,我觉得,我忽然有些看不透他。谢长风给我的印象,在与异性交往方面,他从来不是随和平易的,所以在我的认识范围内,除了我和清歌,连小桃子都不曾近过他的身。问题是,谢长风明明不喜欢我,却如此为我付出,每每都让我错觉他是喜欢我的。可……那也只是错觉。我认为,既然他不喜欢我,那必然是喜欢清歌了。

    谢长风回过头来,清俊的面容都被曦光染上一层金霜:“醒了。起床吗?”他说着,起身来到我跟前,蹲下,与我视线平齐,“今天感觉如何?”

    我眨了眨眼,点点头,意思是说还行。

    谢长风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苦笑:“你都好些天不与我好好说话了。”

    怔了怔,我这才开口道:“没有啊。”

    “嗯,没有就没有吧。”他颇为温柔地将我从床上扶起,然后唤来小桃子为我洗漱。没多久,他被告知有信件要收,深深看了我一眼之后便离开轻风栈。

    小桃子笑得阴晦:“小姐,我是真真觉得姑爷对你有万般好。你何不从了姑爷呢。”她眯着眼,顿了顿道:“若我是小姐,有了姑爷这样的好配偶,这辈子肯定是不会对其他男人再多看一眼。”

    我珍而重之地将石竹梅花簪收在妆奁中,又叹了口气,幽怨地对着小桃子道:“你这个傻姑娘怎么会懂……他喜欢的不是我啦……”

    小桃子:“……”

    小桃子对我伸出一根中指:“这是最近大街上流行的一个手势,其含义是夸人聪明,”小桃子的眼里却是满满的恨铁不成钢,“小姐,你这傻子,也不知何时会懂。”

    这下轮到我风中凌乱。看吧!我这小姐果然当得很失败,小桃子都敢当我面数落我了!

    我与小桃子干瞪眼,二人久久都不曾说话。

    我忽觉尴尬,率先开口打破沉沉的宁静:“小桃子,你可知,我也是……有初恋的……”

    小桃子本就瞪着的双眼这样一来更大了。她抽了抽嘴角,不可置信地道:“莫非……与青陀山上的某某某有关……”

    我回忆着素昧蒙面小师弟清俊决然的背影,叹息着道:“是了。”

    小桃子绕个身正对着我:“莫非小姐还没忘掉山上的某某某?”

    我怔怔,想了想才道:“我自己也不清楚啦……不过你怎么一猜就对……”

    小桃子开始苦口婆心地规劝我:“人呢,都有初恋。这初恋只是用来日后回忆回忆尝尝滋味,就如同……如同……呃,带刺的玫瑰,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否则会扎伤了手。但姑爷是小姐真正要一起走过一辈子的人,就如同柴米油盐酱醋茶,缺了哪一样,人生都会很难过很遗憾。”

    我细细地想了想,这似乎是我自打认识小桃子以来,她第一次说出这样有道理的话,极大地颠覆了我对“狗嘴吐不出象牙”说法的真实性。

第28章 来者不善且大有来头() 
我得意洋洋地趴在他肩头,想着谢长风的花容月貌,心中啧啧,我家这块宝还真不是一般的俊。

    谢长风等我动好后就专心致志地看书。我因着对他那些兵术权道毫无兴趣,且他今日身着的衣裳没有线头可以让我抠,一时间便又陷入了无聊的海洋。

    于是我又开始胡思乱想,思及这么多些时日我总是脸红的行为,不由得将自己如今的脸皮与过去的脸皮草草作个对比,连带着回忆起一些孩提时代的……风流韵事,嗯。

    其实我自打小时记事起,就是个颇不要脸皮的姑娘。阿爹时常会无奈叹气地摸我的脑袋,他向来认为,如我一般泼皮难嫁的女子,在婚嫁方面应当从娃娃抓起。

    十一年前,我尚六岁,大月国与长夏国还是一片安宁。两国虽无朝贡称臣,但经贸往来,关系和融。

    广宁元年,也就是我七岁刚满,那年夏天,将军府的对面搬来了一户新人家,因着那户人家将将新屋落成就鞭炮四作,我头一次在家仆的协助下爬上自家墙头看热闹。

    前去新屋道贺的人不少。我好歹是生在长在将军府漫漫七年的独女,用脚趾头也能知晓对面那户人家的来头不凡。

    我独自开心地晃荡着脚,家仆在我身后不停地告诉我让我小心些。没多时,脚掌下多了一个呆楞呆楞的小脑袋。

    那小脑袋睁着明亮的大眼望着我,我低睨他一眼,便又转移了视线打量别处。不过,我想我当时一定是美人如花隔云端,眉目婉转,颦笑似画——

    不然怎么会被那臭小子抓着双脚拉下墙头!

    我很痛心啊,我们家墙头很高的啊!他那么矮,怎么就够着了我的双脚!

    我在风中狂叫,以狗爬式的模样直直下落,临近大地时我紧闭双眼,以为就要摔在地上,可当身子受冲击而停下来时,我只感觉身下一片柔软,并无痛感。

    倒是身下立即传来一声闷哼,我睁眼一看,原来是这呆楞脑袋给我当了人肉垫。我一惊,赶紧从他身上爬下来,并将这傻瓜拉起。拍了拍脏兮兮的双手和衣裙,我的语气有些怒怒:

    “你就是这新家的孩子?本小姐坐得好好的,干嘛将我拉下来?没礼貌!”说着,我视线一转,看到近处摞得高高的砖块,顿时明白他堪堪高过我一个头的身高是怎么将我拉下墙头的。

    他支支吾吾,“我是随嬷嬷前来道贺,并非这家的孩子。我……我没有想到除了天上的仙女,凡间的姑娘也生得如此美丽,一时鲁莽……就、就拉下了小姐。”

    我被他一席话夸得美到天上去,立刻敛了含着怒气的眉眼,换上得意洋洋,“小子,算你有眼光!”

    我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他告诉我他叫青青,我当时就捧腹大笑,“你怎么取了个女孩儿的名字!”

    青青向我解释道:“我的母亲从小告诫我不能轻易将真姓名告诉给别人。所以,青青是我的小名。小姐笑起来极其夺目,想来是个好人,不妨将我的真实姓名告诉你吧,我叫……”

    我正洗耳恭听呢,青青即将出口的话却被一个满脸横肉的宫装妇女打断。青青一见那宫人到来,眼里立马闪现了惊慌和错乱。然而他仍是仰直了头,簌簌立在夏风中。

    那宫人扬手将他一把提开我身边,嘴里吐着恶狠狠的话语:“好你个不听话的小蹄子,是聋了还是傻了?嬷嬷我怕你惹事才将你带在身边,没想到在我眼皮子底下还不老实!害得嬷嬷我到处寻,看我不好好教训你!”那让我感到害怕的恶毒宫女扬起手就朝青青脸上拍去,我也不知当时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在她掌风落下之前,急急叫道:

    “住手!!”

    那宫人触及我的目光竟是一愣,随即她嘴角漫起一股子不屑和嘲讽,又将目光转向青青:“好你个小小年纪四处风流啊,真是与你那不要脸的父王如出一辙呢!”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走上前一步,冷冷地道:“我乃拂远大将军之女,青青是我的朋友。你若敢伤他分毫,我便让阿爹送你充军妓,永远也别想活着回皇城!”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哪里来的胆子与恶毒宫人叫嚣。倒是她眼里因我而有了几分惧意,便真不敢再动手。

    但她仍是有些不服气地对我道:“罢了,看在拂远大将军的颜面上,我就放他一马。倒是你,小小年纪嘴巴如此毒辣,啧啧,日后怎么寻得到人家!”

    青青冲我感激一笑:“没关系,我愿意娶你!”

    那宫人皱眉嫌弃:“还真跟他老子一个德行!即便是最不受宠的那个,骨血都透了一股子骚味!”

    青青对于宫人的恶言恶语充耳不闻,眸子一直紧紧盯住我。一阵夏风吹过,忽的迷了我的双眼。

    当时我想我自此便能拥有一段真切的友情,于是笑得灿烂:“青青,我叫方轻柳。”

    宫人剜了我一眼,领着青青离开。青青三步一回头地探寻我的目光。我对他做了口型:你可以写信给我啊。

    我也不知道他看懂我的口型了没有,我抬头一望天色,便绕到将军府的大门前将门叩响,管家叔叔给我开了门,一见到是我,激动得热泪盈眶。我就不明白他为何要哭,伸袖替他擦了擦眼泪,才听管家叔叔缓缓道来:

    “刚刚四喜说小姐眨眼间就从墙头不见踪影,我担心的呀!管家叔叔正要出去寻你,还好你回来了!”

    我笑嘻嘻地告诉管家叔叔没事没事,可他依然落泪个不停。

    他又有些迟疑地对我说,“小姐,你过几日可能要被送到青陀山上修习了……管家叔叔肯定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再见到你,思及此便有些难过……”

    我不愿上山,得知消息之后的几日里都在府中撒泼。阿爹拿我毫无办法,也只能终日送些新奇玩意儿来我的房间。

    某个午后,我百无聊赖地拨开那些精致新颖的物件,却在其中翻到一笺花信。

    那信笺以花汁染色,纸料是洛阳纸。我小心翼翼地拆开,展平信纸,里面是几行稚嫩却有力的小字:

    轻柳如晤,自前日巷道一别,回宫细思,只道是有千言万语与你诉说。那日小巷,可否改日相叙,聊表幽情?

    那时我才七岁,好些字都不认识。我拿着信笺求助亲近的丫鬟,经她斧正,才堪堪认得那些字。

    我提起笔,落下几个为数不多我认得的字:善,三日后见。

    我托付丫鬟将信笺送进宫里,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上山之期来得那般快,自打我送信后的第二日,我便被阿爹塞上青陀山。我也不知约定好的日子青青有没有来等我,可青青等不到我,他一定很失望。

    后来的十年,我只回过一次家。因着师父和各位师兄待我极好,我倒也没怎么想家。如今思来,我真真是颇没心没肺。那次回家时管家叔叔因为回乡照顾娘亲而辞了工,后来将军府就再无管家一职。我也没有再见过青青了,一是没法进宫,二是他一定长大变了样,也许我见着人也认不出是谁来,怕尴尬,便也不去找他。

    等我想清了这些童年琐事,眼皮子已是连连打颤。我困意浓浓地哼了一声,谢长风圈着我的手臂紧了紧,他忽然开口道:“懒猫,天色已晚,去洗个澡好歇息吧。”

    我诺诺地应着,伸手揉了揉眼:“那你呢?”

    谢长风凑过来轻吻我的眉心,柔声道:“明天你醒来之时我一定在你身边,去吧,先睡。”

    我不禁脸颊一热,连忙从他身上站起,背过身一边离开一边道:“那你保重身体,我走了。”

    谢长风轻笑着“嗯”了一声,我拉开门走出书房,两位侍卫不分昼夜地值守。互相潦草道别后,一阵凉风吹来,顿感身冷,我不由得瑟缩几下脖子。

    按照原来的路,我沿大道返回轻风栈。小桃子和子舒仍在院儿里卿卿我我打打闹闹,我心地善良,不忍心打搅二人甜蜜时刻,便藏身在不远处的古树后,搓手抬头望天上稀星几点。

    小桃子和子舒二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大嗓门,我本是不想听他们说话,但那些字眼铮铮有力地一个不漏落进我耳里。他俩打闹半刻便开始吟诗作对。

    闲情逸致,虽无薄酒半盏,对月吟诗,也是好不自在。

    小桃子:“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走天涯……”

    伍子舒:“你是针儿我是线,依依偎偎情相牵……”

    小桃子:“你是叶儿我是花,叶好花美顶呱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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