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中-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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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我并不知道是你……刚好江山楼那边有人找我……恰好,你家里也有人在找你。”
“那可真巧。”王凝无所谓的笑了笑,拔出旁边的铁片走了过去。
“这些人我能杀,不用五叔动手。至于家里……五叔你走一趟吧,尽管你已经不在家里,但他们信你。”
“我本身是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的纨绔,死了也就死了,老头之所以派人找我,不过是因为他觉得亏欠我那可怜的娘……至于大哥,他想找我也是有道理的。”
王凝幽幽一叹,目中难隐伤心:“倒是苦了小弟,那家伙长大不怨我就好。”
“……”
五叔并没有回他的话,静静听着。直到王凝不再说话了,他才悠悠问了一句:“小凝,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凝盯着五叔,两道目光撞到一起。
片刻后他眨巴了几下眼睛,抬手擦了擦眼角,叹道:“五叔,你说我那娘亲怎么就那么可怜呢?怎么就落得那样的下场?那个什么鬼医,他明明可以救我那可怜的娘亲的,可是他为什么就不肯呢?五叔……我什么都不想做,就想替我那可怜的娘亲好好活下去!”
五叔不会相信这种敷衍的托辞,哪怕他从王凝眼里看到了真诚。
他并不了解王凝,以前他躲在背后护着,让王凝可以纨绔的活下去。再往后王凝无故失踪,然后传来死讯,他感觉他的天一下子塌了。
但眼下再次重逢,却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样子了。
五叔的声音沙哑起来:“就因为他不救,所以你就杀了人家的妻子?”
王凝点头:“在这件事上,我承认我做错了,现在我哪怕扔下了那沾满鲜血的刀,把这手洗过千万遍,也洗不干净那些鲜血。我一闭上眼,就能看到那些被我杀死的人,他们来向我索命。”
王凝云淡风轻的说着,盯着手里那平直的铁片:“五叔,我想过得简单点。”
五叔心里一通腹诽,顿了顿,叹道:“家里我会替你去一次。”
说到这里,他斜眼看着王凝,带着几分调侃道:“听说你要成亲了?”
王凝愣了一下,眉眼都笑了起来,点点头:“嗯。”
“那芳菲呢?”
王凝顿了好长时间,笑到:“那是别人的芳菲了,与我何干?”
五叔叹了一声,不再说话,回过身去,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
“芳菲么?芳菲啊!芳菲……”
此时芳菲,却不知是何处芳菲了。
收起心思,旁边的火光引起了他的注意,注目望去,之前的小楼已经化成一片火海,映红了大半江面,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倾塌下沉。
王凝没再多留,收回目光,提着手里那五尺铁片,往家而去。
过多的心思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他确实想做一些事情,但眼下来讲,他暂时不愿太复杂的去想,单说目下的境况,他还是很满意的。
现在江山楼那边或许对他有些意见,但也不是一次两次,至于家里,此次有五叔帮忙,短时间内不会再来找他麻烦。
估摸着成亲之后,他就将往别的地方去,某些态度露一露,那些自顾不暇的家伙就不会自讨没趣,四处树敌。
晃悠着,大抵是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又越墙而过,八成是不想找什么麻烦。
院子里,女子惯常的在清洗豆子,听到动静忙着去拿身边放着的棍子,做出防备。见到是他,倒是放松了些。
与此同时隔壁的工坊里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王凝寻声看了过去。
女子却是欲言又止。
(本章完)
第175章 武胜军的下马威()
一墙之隔,巡夜的军士脚步声渐远,这边距离方才的小楼有一段距离,那边的动静这时候还没有传到这边来。
女人大抵将无故闯进来的男人当了贼,认出对方身份之后,她心思虽说放下一些,但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余光看了看男子背后的高墙,想着过几天是不是应该再修一下,搭上两层砖,恐怕要更安全一些。
随着工坊里传来声音,一个男人撩起围裙擦着手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这边院子里的两人时,男人动作停滞了一下,片刻后,似乎明白了当下境况,于是开了口:“有客人啊?”
他说着看向叶璇,缓步走了过来。
叶璇迎过去几步,薄薄的嘴唇嗫喏了几下,似乎想要说点什么,犹豫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气氛有些尴尬,王凝愣在原地,不远处的男女举止亲昵的做着些小动作,男人不时的朝他这边看一眼,带着几分审视与警告。
至于女子,则是有些举手无措。
王凝见状开了口:“这次倒确实是碰巧,刚才正在抓一只黑猫,不想猫儿狡猾,跑了进进来,公子可别误会。”
王凝说着,那男人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正要说话,他旁边的叶璇先说了:“铁牛,你别听他胡说,这大晚上的抓黑猫,他骗谁呢?”叶璇没好气的瞪了王凝一眼,向旁边的男人解释道:“他是我一个主顾,这些日子,得亏他家里照应着这边的生意。”
那男人倒也大方,不过说话间还是带着几分酸气与质问:“公子下次再来,还请来早一些,这么晚了,璇儿该休息了。”
叶璇本能的察觉到一些东西,轻轻的扯了扯男子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
王凝看在眼里,笑了笑:“嗯,确实是在下唐突了。”
这般说了几句,眼看铁牛的脸色不怎么好,他也没打算再留下去,朝对面的叶璇说了一声,也就从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复又转了回来,情真意切道:“我真不是有意冒犯。”
说着不管对方信不信,兀自开了门出去。
叶璇噗嗤笑了,铁牛看了过来,她脸色微红:“我去关门。”
铁牛神色复杂的看着叶璇的背影,听着锁上门栓的声音,他转过身走进了工坊。
叶璇回望了过来,心里轻叹了一声。
正欲过去解释什么,走出去不远,叫做铁牛的汉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豆花。
叶璇看着汉子眼里的宠溺,以及那看起来傻傻的笑,心头一暖,一些心思似乎在这一瞬间被抛走。
她双手接过碗,柔声道:“铁牛哥,你去休息吧,后面的事我能做。”
铁牛闻言回望了背后一眼,点点头没有拒绝:“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叶璇轻轻凑到碗边抿了一小口,动作轻柔得像是初生的小猫****米汤。
铁牛看了一眼,收了回来,向门口走了去。
叶璇匆忙间将碗放在旁边的窗沿上,小跑着跟了过去:“我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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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凝出门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站在不远处的街角,大抵在等待着什么,片刻后那个叫做铁牛的男子走了出来,临告别时,两人在门口屋檐下腻歪了几句,这才各自恋恋不舍的离开。
王凝见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腻歪,心头一股邪火莫名升起。于是在铁牛消失在街口的时候,他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到了那面墙下,纵身一跃,如一阵清风,悄悄的到了院子里。
叶璇依然忙着她的事情,在某人刻意的隐藏下,她并没有立刻发现那个男人,而是在听到工坊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之后,她匆忙停下手里的活朝那边跑去,在工坊门口,那个男人拦住了她。
“我豆腐……”她着急的喊着,甚至都没有因为男子的突然出现感到惊讶。
她想要从旁边挤进去,尝试了几次没有成功,急的直跺脚,她退后半步,气急败坏却又怕吵到屋子里的婆婆,因此压低着声音:“你这人……啊……唔。”
她的惊叫声被某人用手堵住了,男子戏谑的看着她,手指放到唇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你不是走了么?”叶璇在接连点了好一会头之后,争得对方的同意放开了她,而后第一时间问了出来。
她的声音有些飘,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
王凝往旁边侧了侧身,斜靠在门框上,余光瞄到窗沿的那碗豆花,眼看还冒着热气,顺手就端了过来。
“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不回来能去哪?”说着将那很廉价的小碗凑到了嘴边,咕咚一口见了底。
“啊……”叶璇捂着嘴,眼神惊恐的盯着王凝,准确来说盯着他手里的碗:“你……这……怎么可以喝了?”
王凝诧异的看着叶璇,复又盯着小碗看了一会,奇怪的问到:“怎么?这豆花有毒?”
叶璇摇了摇头,细声道:“那是我的。”
“哦,你的我就不能喝?”
“不是。”叶璇抬眼看了过去,“这个我喝过了啊。”
说罢不知为什么,竟然红了脸。
王凝哦了一声,并没怎么在意,笑了笑,将碗搁在旁边,身子离开了早已经吱呀半天的门框,嗅到屋子里的糊味,他看着叶璇,扯着罪笑:“今晚的损失算我的,明天你去我家拿钱。”
叶璇听到这一句才反应过来,一跺脚,像头蛮牛冲了过去,闯到了屋子里。
再出来时,叶璇很生气,朝王凝翻了几个白眼,推着他到了院子里:“你走,你走……我不要看见你。”
王凝嘿然一声:“就走,就走,你别推我。”
这边夜色青青,风轻轻。
王凝到底被赶出来了,冷清的大街上,借着月光,还能看到那青石相接的地方石灰勾勒出的痕迹。淡淡的影子随着他的脚步,一并回家去了。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几条街上,一队队士兵浑身甲胄鲜亮,月色下泛着森然寒光。
(本章完)
第176章 马夫长()
江宁这段时间的气氛算不上好,不过是时间久了,麻木得已经不愿再去计较,有的则是还有比这更为重要的事情,于是也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
事实上就从整个新朝的局面来说,南方的事再怎么大,比起北方都显得不那么重要,官府深知这个道理,因此刻意的宣传下,民众的心思大多也从北方的事情上引导而去。如此一来,南方诸事得以稳定,从而也可在民间建立一些东西,诸如同仇敌忾之类。
这一招确实也是管用的。
王凝循着夜色,走得一阵兴趣索然,遇到了一队巡夜的士兵。眼下距离刚才杀人放火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官府的反应也再怎么滞后也已经做出了处置。
于是王凝被对方拦了下来,询问了一阵,眼看即将平安度过的节骨眼上,也不知怎的,那为首的校尉骤然面色一肃,冷眼看了过来:“奉上头命令,清肃街市,一应不干人等皆要拿下,暂且收押。”
话音刚落,小校一声令下,抬手一挥,后方就有两人上前来一左一右钳住了他。
王凝无奈,那大牢他是不想去了。
尚未说话,那小校再又开口吩咐道:“将他送往武胜军军营看护。”
两个军士没有多说什么,躬身领命。
王凝无奈,他若想走自是很简单,但他到底还要在这江宁混,眼下脱逃了,过后被找上门来,不定怎么折腾他。眼下他家大业大,折腾不起。
于是只好在两个军士的看护下,去往城外武胜军的军营,当然眼下城门紧闭,今晚大抵是要将他送往武胜军在城内的驻地。
武胜军原本驻防川蜀,防御西北的西凉吐蕃,并不驻防江宁,对于新朝来说也是可战之兵,近来江宁频频出事,朝廷这才下令将其调防江宁,驻防江宁的同时辐射周边数个州府。至于西凉与吐蕃的防守之责,暂时由靖边军接任了。
另外原本的江宁水师营大部调拨杭州水师营统辖,防卫沿海。
这大抵也是因为原本江浦的乱贼逃跑的部分,出了海,朝廷唯恐这些人与海盗勾结,因此下了很大的心思防备。
至于靖边军调防川蜀的根本,还是那位都指挥使太过疯癫,游击北地的时候,常与北方发生摩擦,北戎反面发了数道措辞强烈的国书要求新朝给出交代,不得已之下,新朝那位年轻的皇帝也只能选择妥协,做出让步。
这事并是秦老口中所言北地出了事的缘故了。当然王凝知道这些的时候,北戎的兵峰已经直指太原了。
王凝一路迈着轻快的步子,并没有沦为“阶下囚”的觉悟,一路上与押送他的两个军士也是有说有笑,尽管对方并不怎么搭理他。
一刻钟后,靠近南门的一段城墙下,武胜军临时军营内,押送他的军士与值守的同僚说了什么,他最终被关到了马棚之中。
当然有此殊荣的还不止他一个。
角落里,有人探出一个脑袋,随后撑着墙爬了起来。
那是一个喝